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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荀也对他说：“你过来我这里，把白天的吻还我。”
吴天野挪了过去，低头迅速碰了他一下，眼珠开始紧张不受控地乱转。
来荀险些被他可爱的狡猾气笑：“你管这叫吻？”他摸着自己被他亲到的脸颊，紧接着取下眼镜。
下一刻，吴天野视野一晃，他整个人被来荀抵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
吴天野被这个男人用一种极具压迫性的姿势押住，让他整个人不留一丝缝隙地贴在他的身后。他在身后感受到男人身上传来酒香、麝香、冷香，还有他强壮肉体泛出的滚滚热息，将他完整地包裹又吞吐。
来荀，他在用他的味道强暴他，他光用味道就能将他强暴。
他整个人被强迫着紧紧贴在这座城市高地的某扇落地窗前，俯瞰这里的古楼、新楼与长街、灯光、车流，露出的肌肤与胸膛感受到了从玻璃传达到心底的冷。
浑身毛发皆竖，恐惧似要将他湮灭，他整个人快要虚无，渴望死去。
身后的男人按住他挣扎的一只手，伸出另一只手，扭过他的头，挤压他的唇齿。他的眼神又开始渴望他的血：“我教教你怎么跟男人接吻？”
吴天野的灵魂开始升出一盏月亮，危险的月亮，让他发出哀鸣：“放过我，放过我……”
来荀吻住了他。
他的嘴唇堵住他的拒绝与挣扎，堵住他的欲拒还迎。
他捏住他的下颚，又强迫他张开了嘴巴，他将他的舌头插入他的口腔，卷住他的舌头。这两条蛇一样的器物开始纠缠在一起，滑腻又黏热。交缠的蛇在追逐的过程中，发出刺耳的咕咕水声。还有激烈的喘息与濒死前哀弱的呻吟。那一条蛇继续向更深的地方探爬，要将它整条地绞死，再吞入腹中。
吴天野不受控的泪水滑落，落入两人相接的位置。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转回身体，拥抱住来荀。
“一个吻而已，就让你硬了吗？”
身上的人也不知道在何时，将手伸入他的衣服下，抓住了他潜藏在身体里的器官。他揉搓他下体的蛇，将它把玩控制。
下一刻，他抓住吴天野的手，引导他路过他的腰、腹、丛林，带着他最后抓住那条苏醒的蛇，又慢又紧，又湿又滑，潮热又肮脏。
吴天野滑落在地。
他堵住了他的后路。
深夜，来荀开车将吴天野送回了他的住处。
吴天野下车前，来荀扔给了他一份档案文件让他接住。吴天野疲惫又不解。
“你的新工作。”对方似乎得到了某方面的满足，又在更加期待下一次的探索，所以格外有闲情。他像一条蛇盘踞在自己的方向盘上侧身看他，任夜风吹拂他英俊的脸庞：“我可以先不跟你动真格，毕竟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一点。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轻易拒绝我的接近……不然我是会生气的哦。”
他的接近当然不会是正常社交距离的接近。
“知道了。”吴天野听见自己在回答。
“也别让我等太久。”来荀又说，“否则我又会胡思乱想，想你又要拒绝我。”
吴天野回到大平层，宗尔瑾的夜生活今天提早结束，光着上半身坐在吧台前抽烟。电脑还亮着，他居然在工作。凌乱的地方尚未清理，杂志跟内衣裤，用过的保险套扔的到处都是。他想了一下，在不打扰对方的前提下，将场面收拾干净，该扔的扔，该换的换，该洗的放在脏衣篮，然后悄悄离开。离开前，他觉得这个人生活实在不健康，就又忍着酒醉的头，多事地给他泡了一杯温牛奶放在他旁边。
第06章
宗尔瑾吃惊地看他：“宝贝，你想跟我make love吗？”他伸出手做了个圈，另一只手的食指在圈里来回戳。他一点都不忌讳这种亲密的事，可以像吃饭喝水一样跟人交谈讨论。
但吴天野惊恐地看他：“我就是现在跳楼，也不想跟你沾关系。”
宗尔瑾挑起了眉头，不太满意：“别这样说，make love又不会死。跟我做，是你赚好不好。”
“打住！”吴天野于是强忍逃的欲望，硬着头皮跟他的富豪房东讨论：“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你一般怎么处理？”
宗尔瑾毫不迟疑：“操他！”又补充道“不过有些人喜欢挨操，那就被操呗。”
吴天野被他满嘴操来操去的脏话扎得心要穿孔，还要继续请教。
“我真的不想……有任何肉体接触，有没有可能我跟对方说，我们就普普通通处对象……之类的？”在对方堪称震惊的视线下，吴天野坚强地表达完了自己的观点，“毕竟我三十年都是直男，我觉得我现在依然也是。”
“你阳痿？”宗尔瑾神情严肃，伸手就要抓他下体。
吴天野：“？！”躲闪的极其灵敏。
“你别挨我，我对你有阴影！”他差一点冲着叫宗尔瑾的人咆哮：“还有，我很正常。”
宗尔瑾耸耸肩：“你刚才说你是直男，又说你有他妈的喜欢的男人了，薛定谔的直男？”
“我看你……的朋友们……”吴天野用看似一言难尽的表情，但又十分正经地向他表达，“在你……的时候好像很痛苦？万一……怎么避免痛苦？”
对面男人抿嘴打算去死的模样取悦了宗尔瑾，他的很想不笑，“他们挨操要是痛苦，还上赶着找我操？”
他努力了但他忍不住，开始跃跃欲试，“室友说真的，我要不给你试试，我鸟大活好，插你第一顿你也不亏，你总要走这一遭的！”
吴天野憋出一句话：“为什么不是我操人，我也是男的！”
宗尔瑾继续笑，“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我怕你对着我操他妈的不敢硬啊！”
宗尔瑾吹了记口哨：“说真的我一般不喜欢操一个人太久，不过你这反应很有意思，要不要考虑跟我一段？我包教包会，刚才笑死人的话你就再也不会说了！”他上下打量带着薄怒的人，语气开始邪恶，“教会你之后，你就可以好好‘喜欢’你对象了。我向我妈保证。”
吴天野：“不用，你给我点资料，我……研究一阵。”
宗尔瑾于是打开自己手机的某个APP，调出里面的各色男人，全世界帅哥都在他的界面里任他挑选。
吴天野从嘴里蹦出字：“约炮软件？”
“你随便挑一个，我约出来……”宗尔瑾划着手机让他挑，停顿了一下，又说，“今天不行，明天我还有大会，所以明天晚上你可以提前在客厅等我，我做个全套给你随便研究。”
吴天野的三观就像那连绵的冰川遇到纪元性的全球变暖，碎成渣来形容都是低级的。
“我没有偷窥癖，我希望你也能有节操一点。”他向对方建议。对方当然不会采纳。
临睡前，宗尔瑾在门口叫住他又问他：“你真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吴天野认真地想了这个回答，选择诚实回答：“老实说，男人是感官性动物，我也不例外。但精神跟生理是两码事，生理反应有时候会背叛一个人的想法，但我不想成为被生理掌控的人。”
宗尔瑾是另一层的理解，邪恶地笑道：“精神跟肉体当然是两码事啊，宝贝。不过，你显然是想把它们变成一码事。”
宗尔瑾在第二天开大会前，在自己另一家企业的楼下倚在自己的跑车颓废地抽烟。这是商业中心地带。路过的靓哥美女看他。一个软软糯糯拿着奶茶的甜美男孩子拒绝了其它人的搭讪，上前与他搭讪：“哥，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他漫不经心地心想，这才像话嘛。
“可以啊。”他看着一脸期待的美好男孩，掂量着这个男孩子他可以玩多久就废。
上了办公室，来荀带着自己的团队在里面等他。他们一个有政府深不可测的关系，另一个被安排在某间跨国企业。两人都在国外留过学，在回国前是狼狈为奸的性Party爱好者，还有个内部小圈子。两个人除了没搞过对方，对方交往过男女朋友基本都对方被搞过。
来荀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真炮制人的时候非常带感。他上一个男朋友是一个没毕业的舞蹈演员，跳古典舞，他硬是把他捧上了国际顶级的舞蹈殿堂，结果对方眼界变高，认为自己是一个纯粹的艺术家，把他甩了。
宗尔瑾当时笑得肠子都快断了，然后快乐地接盘搞了艺术家一阵子。不得不说，艺术家的肉体确实很耐开发，他在他身上很是痛快了一段时间。
后来来荀撤掉了他背后所有的资源。舞蹈家没多久被打回原型，染上毒瘾跟性瘾，哭着说他到最后才发现，他真正爱的人是他，愿意为他去死。
招惹了个神经病，说爱人家一生一世，转头就说爱上了别人，最后又说最爱的人是你。
早干什么去了？
但吴天野是一个不属于他们狩猎范畴的对象。
所以开完大会，宗尔瑾问起吴天野，“你哪儿找的这个小可爱？他昨天竟然问我怎么跟他喜欢的男人搞柏拉图。”
来荀理所当然地回答：“我之前从来没相信过一见钟情，他让我信了。”
宗尔瑾嘴都要憋秃噜，还是没憋住笑：“狗逼，所以你拿他来跟我打赌？还要他跟我上床？”
来荀还是理所当然：“他不是还没有吗？”
“他本来就不喜欢男人，刚发现自己喜欢了个男人，天都塌了，紧接着你就让他跟男人上床，他没疯都还是好的。”宗尔瑾说。
来荀停下手里正在写的外文邮件，开始回味昨天的吻。他总是习惯在觉得某件事情值得的时候停下来重新审视这件事情，大部分事情不值得他审视，来回地咀嚼两次就索然无味。但昨天的吻让他反复地回味，让他在开着车回家的时候，直到现在，想起来也一直想要微笑。
这不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对方光是看着他，眼神就让他动情动欲，又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让他隐忍。
“我们的赌约继续。”来荀又接着说，“用不着担心我反悔。他如果想得到我，那他才哪儿到哪儿呢！”
“他真够胆。”宗尔瑾不羁地下了定义，“那随便玩吧。”
来荀加了一句：“对了，我给他新找了一份工作，安排在你环境部门那里。”
第07章
吴天野已经很淡定了，他整整一个多月被荷尔蒙糊掉的脑子终于平静下来，并且还没有走上歧途。
不幸的是，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导致看待事情的角度开始发生变化。
他拿着自己的简历，到来荀给他推荐的地方报道。面试官七八个人坐在前面，让他自我介绍，说一说对自己专业的前景，有没有在期刊发表过论文或者从事过经济方面的事务。吴天野答辩了一轮。他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说话，无论他答成什么鬼样子，对面看起来威严又苛刻的面试官都会给他开绿灯。
的确，HR的人一大早就得到消息，某个高层要往本单位的环境资源管理部门塞人。所以还能怎么办？走正规流程，档案、户口、五险一金什么的，都得妥妥当当办。这是本单位的高衙部门，进来的要么学历跟经验都到了水平线，要么就是有后台。
吴天野显然是后者。
面试完，吴天野下了楼，发现来荀跟宗尔瑾两个人在角落里抽烟。来荀点燃一支烟，宗尔瑾凑了过去借火点燃自己的那支。他们看起来是朋友，吴天野淡定地想，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一个多月来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个庸俗的阴谋故事。
浪漫主义一旦结束，现实主义大门就会敞开。这两个人都想从他身上得到某样东西。
来荀直接过来搂住吴天野，吴天野的腰一下子不受控地抖。压迫性的目光一扫过来，他只好忍着跑的冲动，老老实实让他掌控。真是他妈的见鬼。他现在都开始要骂脏话了。更何况对面的宗尔瑾跟在欣赏色情文艺片一样。还好现在是大庭广众，否则吴天野敢打包票，他下一步就是把手伸进裤子里。他都能get到对面炮王的内心独白了，他妈的。
三个人吃了顿饭，简单地聊了一下吴天野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然后来荀就接到了电话。来荀临走前亲了他一口。
“我忙完这段时间再找你。”他来去匆匆。
“别太好奇，来荀的某部分工作是有机密性质的。”宗尔瑾吐了一口烟，“他把你托给我管。”
“知道了。”吴天野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吃饭，真的像不好奇的样子。
“别看他风光，他压力很大。”宗尔瑾接着说，“他大家长位置蛮高，所以他从小到大见过的东西不太一样。这导致他曾经有段时间想不开，想上山当和尚。”
“真的假的？”吴天野有点难以想象来荀会是这样的，他嘴里咀嚼的饭都喷了出来。“反差好大。他当和尚，我觉得寺庙镇不住他。”吴天野打心眼里这么认为，来荀那张脸像白月光，芯子是黑透的。他被他撸掉工作，随之而来绑架恐吓引诱，又把他安插进入另一个世界。明明干着扭曲别人人生的事情，却仿佛在普渡众生。
吴天野没忍住，说出了真实的想法。宗尔瑾觉得他说的简直对极了，这个人就是这狗逼的样子，有病。
“他那个时候头发都剃了。”宗尔瑾带着邪恶的笑又说，“可惜啊，年纪轻轻的这怎么能行？所以他家里人就找到了他高中时的初恋，劝他下山。他初恋本来已经要结婚，硬是被前程砸晕了头，就去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说道，“来荀不狗逼的时候就是个傻逼，他要跟他初恋私奔，但那个人怎么可能同意？”
吴天野几乎已经知道了这个故事的结局。
年轻的来荀被美好的恋人劝下山，爱情让他破戒，最后却发现只是一个谎言，毁灭了一个浪漫主义的来荀。
“你在里面担当什么角色？”吴天野无法替一个比他强大百倍的人感到心痛，那很可笑。他只是对这件曲折事情里人情繁复的算计愤怒。
宗尔瑾暴烈的脸开始缅怀，像永远在饥饿的饕餮终于得到了一次魇足，于是至今都在回味饱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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