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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之镜(近代现代)——水割

时间:2024-07-20 07:34:47  作者:水割
  小洋房里,闻命洗完碗,坐在书桌前,手边摆着一本出版版本的《红日法案》(来自人间社)。
  他举着通讯器,目光静静落在封皮上,若有所思道:“………如果是级别以上来宾,可享受'加密处置',不受普通借阅条例管理,按外交接待方案处理……有第三方在场的情况下,例如学院及以上学监陪同,也可以。”
  就在时敬之以为没有转机的时候,对方的声音就这样响起来。
  “级别?”
  “嗯。有换算条件。”
  “德尔菲诺大区秘书厅级别可以吗?”
  “应该吧。”闻命说完又改了口:“算。”
  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却不上不下的,时敬之下意识讲:“也不用那么麻烦……”
  “你不是想看?”
  “但是太麻烦的话……”
  “你下次出差什么时候?”闻命问。
  时敬之哑然:“……”
  “加密文件只能现场看不能带走。”
  “明天下午3:00,我去接你。”
  闻命以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就这么办吧。”
  “我……”时敬之声音一滞,听到自己说:“我可以自己去。”
  “你不是没开车?”
  也不是不能打车的……时敬之心道。
  闻命没说话。时敬之忽然觉得时间很难捱——
  对他这种工作狂而言,时间竟然成了漫长的代名词。
  忽然变得那样矛盾,他因为读秒,心里崩的像根弦;而耳畔传来的呼吸声,又让他清楚地知道,那些分分秒秒,是飞速流逝着的。
  那一刻他仿佛在抵抗着时光的洪流,只为了这片刻寂静的通讯声。
  “那就再……”见……
  “躲着我?”
  只听那人用暗沉沉的声音说道。
  时敬之怔怔望着窗子。
  脑海中响起叔桥刚才的话。
  “风骨殊骏。”叔桥说:“我对你母亲的评价——我只记得这么多。”
  “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更多一些。我的建议是,去查查图书馆的档案……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协助你。”
  “没有。”时敬之神色如常地说。
  对面沉默半晌,他若无其事地笑道:“我躲了你什么?”
  “不是躲着么?”那人说。
  时敬之的手摸到了那件衬衣的一角,手指顺势按在衣架上。
  衣袖上似乎还留着那股苦涩涩的香甜花香。时敬之打开从大衣口袋里掏出烟盒,打开房间烟雾净化器,点了烟,面前轻烟升起。
  “我有点懵……”他顺势吐出一口烟雾,轻咳一声,等喉头的紧绷感散掉些许,才笑着点点头,用一种克制如常的声线回答:“你这个人真的是,吓我一跳。”
  “那当我想岔了。”对方顺势说。
  然后没再说什么。
  只是他们都没有挂断通话。
  时敬之静静等了会儿,一边抽烟,一边摩挲手心里的玫瑰之镜信息收集器。
  是最新改良后的便携版本,可以无线采集提纯外部空间里的气味,提炼后的香气更加馥郁。
  时敬之在那股甜郁的香气里,点着烟,却不再抽,他静静盯着那片白雾,混合的味道融进肺里。
  直到那根烟燃尽,闻命似笑非笑的语调响起:
  “我给你把文件准备好,明天早点来。”
 
 
第112章 尾声94·繁华万境
  “我不喜欢和在人际关系和资产领域有很大威望的人交往,我们不是一种人,我宁愿和石头星星打交道。”(沈方慈用冷淡的声音和我这样说。她真的是一位不近人情的女士。今日我跟随老师担任评委,考察学校贫困生素质,以后我的笔记将会被录取学生个人档案,所以以上的话语只是我个人的日记。我给沈方慈女士的综合评价依然是“优秀”。2061.2.21 兰)
  “前阵子和老师探讨了虚拟系统优化的事情,我还是喜欢自己钻研点东西,我的科技公司也初具雏形了,可是父亲一定要我走出实验室,进入这个人世间,认识人,看清人,有广大的社会关系网络,认识三教九流或者和我同一层次的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我不仅仅要学会观测小行星、阅读诗歌、学习公式,我还需要学着为人处世——后者的标准和前者一样高,我需要是个优秀的,注意是优秀的,而不是合格的——他建议我做一个优秀的天文学家,外交家,演说家,社交达人。我不想那么干。”(阿礼仿佛很苦恼,当然他最大的烦恼是阿慈拒绝了同他吃烛光晚餐的邀请。哦,阿慈是他一见钟情的女士。2061.3.14 兰)
  “阿礼说,阿慈要和他断绝交往——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周前,我回家一趟,听说时伯父准备参与大学的扶贫计划,他们想要接管一台量子计算机和量子对撞机的控制权,但是在学校的公投环节受到了阻碍。学生自治委员会投了反对票。”(2061.6.1 兰)
  “可以,如果你要我投支持票,你把自己手里的虚拟系统项目捐给倒数第一区。”沈方慈说。
  “那你怎么不说把整个量子对撞机专利都给捐出来!”时约礼说:“照你这么说,所有专利制度都是在为了商业科技撑起一片保护伞,而且还为虎作伥地当加速器,你怎么不把专利共享出来!”
  “哦,原来在这等着我呢?”沈方慈哼道:“共享出来干嘛?给你们这种黑心商人当哗众取宠的工具吗?”
  “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时约礼说:“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看看第二部门经济顾问委员会干的破事。”沈方慈敲着桌子慢条斯理说:“说好的减关税减了吗?过去三十年里,地方治理的资金多了253亿美金的漏洞。嘴上叭叭叭说的比谁都好听,我没见全天下人民共饮美酒共享太平。别的地方不是还在打仗吗?除了人跟人自己干仗不还跟机器打仗吗?”沈方慈不屑道说:“你们这些社会上层少闹妖,少整点歪风邪气行不行?”
  “还有你,你看看,我真是奇怪。”她指着他道:“时家,福书村,但我怎么发现你们只是表面光鲜。我刚刚得知,你父亲时骞年轻时候靠着在三不管地带代理仿制止疼药品和利用法律规则,靠受理名誉侵权官司发家——这简直除了投机取巧就是坑蒙拐骗,还好他懂做人,低调的要命,但是你看看他流出来的杂志封面哪个不是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呦,我看你也不差,细皮嫩肉的。有其父必有其子。”她厉声道:“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沈方慈你别太过分了!”时约礼可能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雪白的脸上迸发怒火,他眼角发红,猛然起身,因为动作太急双手骤然撑在桌子上,他大吼一声:“从你坐到这里开始,你没有展现出一点合作方人员该有的礼仪素养,一切全都靠道听途说。报表不看,计划书不看,软硬不吃、油盐不进、胡搅蛮缠!”
  凳子腿在地上“呲”地滑去老远,再铿郎倒下,时约礼喘着气,声音劈开一半:“你爱干不干!不干滚回你的实验室去!”说完又傲慢至极道:“好!你不滚!我滚!”
  说完摔门而去。
  室内静止三秒,沈方慈和非常年轻的兰先生面面相觑。
  “不是。那什么——”沈方慈不可置信地指着大开的门道:“他这是生气了?他刚才吼我?”
  兰先生点点头。
  “他竟然吼我?!”沈方慈腾地站起来,原地转了三圈,继续确认道:“他吼我?!我还没吼他呢好不好!你说说,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啊?!时骞是不是靠着打官司发家的!?还有!我刚才表现怎么样?我真是油盐不进?!”
  桌子被拍得啪啪作响。
  兰先生在轰鸣的噪音里面不改色说:“要我说哪个?真话还是假话。”
  沈方慈:“说真话会挨骂,说假话会被怼。”
  兰先生思维敏捷:“我认为您逻辑清晰言辞犀利语调中肯。”
  “打住。”沈方慈单手叉腰摆摆手:“再给你一次机会。”
  “您像是太平洋警察管的实在是太宽了。”这句话比刚才还溜。
  “师妹。”兰先生说:“您不仅仅对时先生免费赠送无限量人参公鸡汤,还亲切问候了对方的父亲。需要我给您复述一下刚才的对话吗?我都记下来了。”
  兰先生本次作为谈判助理跟着时约礼的原因之一就是“小兰小兰在说社交牛杂说闲话方面特长突出。”
  “忘了吧师兄。不是,那什么,我——”沈方慈懊恼地一拍脑门说:“我他……我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他就想………怼他。”
  最后两个字消失了。
  想起对方微红的眼,沈方慈迷茫地想,我这是怎么了?
  “师妹——哦,也就是沈方慈女士,从中学时代开始,用了三年的时间,创办了学生自治组织——我绝对不是迫于她的淫威、为了赚学分才来这里给她讲话的,虽然我本质上是阿礼的忠实朋友和谈判助手,我也绝对不是因为学生自治委员会要给我的志愿学分写评语录入档案才怀有私心,该死的,我就不该选修文学系和法学系,我讨厌文科——总之,我还是要给沈女士说句话——我的老师很喜欢她,还想给她博士生名额,这种泼天富贵什么时候可以降临我头上?”(2061.8.15 兰)
  *
  “我们在家造钱吗?”时约礼第二天又来了:“我这是帮你!!!!不识好歹!!我有钱是我的错吗?!!我又不在家开印钞机你来骂我?谁惹你你去骂谁啊!”
  “哦?你不是他们推出来的代表?”沈方慈拍板说:“那你等着吧。”
  “你要的计划。我给你摆出来了,你还要吗?我的计划就是拿着你们的黑心钱滚蛋!”沈方慈讥笑道:“我是真的没有想到,来找我谈判的人,竟然是你。”
  “我说过了,艺术的归艺术,技术的归技术,谁愿意跟你合作你去找谁,你的明白?”沈方慈说:“你们还来硬抢的吗?”
  时约礼大抵是不会讲脏话的——他只能白着一张俊俏的脸,红着眼睛瞪她。沈方慈毫不畏惧地回视。
  时约礼看她好久,不得不憋出一句:“你太气人了!”
  拂袖而去。
  沈方慈皮笑肉不笑,继续和兰先生说:“旁的抢不过这个时家。本家是福书村,这一家白手起家,领头的人干狗屁倒灶的玩意儿,你说这些倒霉催的暴发户懂什么?跟我理念不合你懂吗?”
  “师妹。”兰先生说:“虽然您和法学院自成一脉,但是老师还是让我劝告您注意用词,不要不分场合不分身份地制造消音词。”
  “我真是弄不明白。”沈方慈说:“我说了多少次我反对拿着学术成果做这种商业推广的行为——禁止攀附。”
  兰先生说:“师妹,您对专利共享怎么看呢?”
  沈方慈说:“科研领域共享,不牵扯到商业范围。”
  兰先生说:“可是商业无孔不入。所以有了专利来保护科研工作者的利益。您是反对专利吗?”
  “我可以用爱发电。”沈方慈说:“但是我无法忍受别人不怀好意的剥夺,不论是我自己,还是和我一样的人。懂吗??”
  “时先生不是这样的人。”
  “半斤八两。”沈方慈若有所思,冷冷道:“他从这上面得到的永远比他付出的多。”
  总之,济之大学学生自治委员会代表与济之市经济管理委员会代表就量子对撞机管理权限的前两次高端交流以失败告终。
  在兰先生短暂的担任助理期间——那“浩如烟海”的回忆中,本两次交流可以载入史册,堪称他职业生涯中最让人无言以对,啊不,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
  自第一次历史性会晤以来,他开始了同二人长达数十年的交往,并且因此耳闻目睹诸多不为人知的密辛。
  传说在第一次会面时,其中一位代表拿着速溶茶水浇了对方一头,愤然离去。这是济之大学校史上的一处“奇谈”,更多人倾向于这是假的,毕竟高端会晤怎么会用一次性杯子装茶叶汤呢?
  他们都是拿着金杯盛长白山天池水。
  也有人认为这是假的,持这一观点的人从“后全球化时代的文化建构与结构”的角度出发,理由为“两位代表均来自东方”,追根溯源他们同属于历史上最难被同化的民族,有着同胞之情谊,按照当地的古语说,那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见面应当泪流满面、把酒言欢,最后共浮一大白才对。
  而又有一些人,坚定不移地相信阴谋论。
  因为商业投机者与阳春白雪的科研人员永远处于对立面,一个投机倒把利益至上,一个视万千诱惑犹如粪土。志向高远的科研人士怎么可以沦为金钱的附庸?让自己高贵纯洁的灵魂陷入无序混乱的状态?!持这一观点的人受到了大批匿名人士围攻,他们自称为时先生粉丝,大家都没有名字,如果一定要有个名字,那么这个群体名为our——毕竟他们亲切称呼时约礼先生为hour ,他们的理由是“济之大学学生自治委员会出身寒门,最开始那几位核心成员本来就是贫困生,见识短浅,他们代表创造的文明少的可怜,拿他和美丽眼睛里可以划桨的hour相比简直是天方夜谭。”
  “沈女士是一个很容易让对手黯然失色的人。”兰先生在后来的回忆录中言辞恳切地写道:“尽管时先生是我忠实的朋友,我也视其为志趣习性相当的友人,但是其态度之傲慢、逻辑之诡异,实在令其对手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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