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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刺(近代现代)——pasdechat

时间:2024-07-20 07:32:21  作者:pasdechat
  预想中的极速狂袭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孟昀舟上车没急着开,只是把手搭在方向盘上,闭着眼,抽完一根烟。
  一根烟的时间,他手机响起来,没避着梁鹭舸,打开扬声器。
  “大公子,这个直播用了很特殊的手段,从我们这边关不了。不过我们已经查到了IP地址,在医院。”
  孟昀舟的情绪从这里变得十分奇怪,不好形容,非要说的话,梁鹭舸感觉这时候的孟昀舟让人毛骨悚然,像另一个人,阴测测的,深不见底。
  他说话的声音很舒缓,仿佛平常那个孟昀舟被留在楼上,在房间里陪伴陶挚,现在这个是孟昀舟分裂出来的一个危险的人格。
  “不用关,有办法让我和他对话吗?就在直播间里。”
  林铮那边沉默了短暂的一会儿,应该是在询问技术人员。
  “可以短暂地黑进去一段时间,您可以在评论区回复,重新恢复直播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好,帮我给他带句话。”孟昀舟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着,这声音让梁鹭舸想到钟表,而此刻的孟昀舟是个来收割生命的死神,正在为一个生命进行倒计时。
  孟昀舟重新点燃一根烟,浅浅抽了一口,便直接把烟按灭在手心里。
  “陶成果,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有九条命,我就杀光你九条命。”
 
 
第24章 24
  陶成果近视很深,戴的眼镜不合度数,看东西的时候脖子前倾,眼睛眯起,并伴随着眼睛眯起的动作嘴难看地咧开,这一套动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只张着嘴的癞蛤蟆。
  但他实际上是个英俊的男人,年纪比孟昀舟小一些,风度差很多,大概是生活给他的印记。但无论如何,他和病床上的孟姚瑟远不像一对夫妻,说是曾经的夫妻也不像。
  摆弄电脑的时候是他眼里唯一有神的时候,也就是这眼神,让他和孟姚瑟有了相似之处。如出一辙的贪婪,但这贪婪里的东西又不太像,比如孟姚瑟眼里实实在在的对金钱的渴望,陶成果的眼里却像酝酿着更深更猛烈的风暴。
  直播界面出现绿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偶然的小问题,是有人在黑他。他是玩电脑的行家,他闭上眼,就能猜到对方那边是什么操作。
  很快,屏幕上出现一行字,陶成果咂摸着那语气,就知道是出自孟昀舟之口。
  陶成果用手指在电脑屏幕上触碰着那一串字,咧着嘴,发出古怪的压抑的笑声。
  他把手伸到头上,摸到后脑,摸到已经愈合的一条伤口。很粗,像一条膨胀的蜈蚣。
  他又向下摸,手伸到衣领里,摸到脖子上。
  出自孟昀舟之手,这样的一圈放在腰部就是一个搂抱,放在脖子上就是要活生生扼死他的痛恨。
  陶成果暧昧地抚摸着那圈伤痕——或者说伤痕曾经在的地方,因为如今伤痕早已愈合,甚至恢复得有些太好,没有给他任何回味的余地——他缓慢地呼吸着,透过屏幕仿佛看到孟昀舟的脸。
  “孟昀舟孟昀舟孟昀舟,你哪里是只杀了我一次,你明明已经杀了我千次万次了。”
  “贺盏,放开我!”
  陶挚力气不小,发起疯来更甚。夏阳怕他挣扎过头会把床头灯拽下来,想抓住他限制他的动作,结果差点儿被他掀翻在地上。贺盏力气大不少,但担心陶挚受伤,有收着点。
  “哥,你先冷静下来。”
  “冷静个屁,陶成果他找死!”
  这是一个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陶挚,贺盏曾经见过,那时候他被学校的白人学生欺负,陶挚为他揍人的时候虽不至于这样暴怒,但也让他对现在这幅场景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然而平日见惯了温和贴心的陶哥的夏阳就不一样了,他干瞪着眼,想上前又不敢,贺盏看了看他:“你别在这里添乱了,出去背你的台词吧。”
  他觉得自己确实不中用,但是被贺盏说添乱,他便气不过。
  “添乱?你说话能不能不这么难听?谁添乱了?”
  说完他又觉得这时候真是不该闹自己的脾气,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还是出去了。
  “哥,你先冷静一点。”
  “我他妈冷静不了!”
  陶挚力气很大,拽着黑色橡胶绳带着床头灯发出危险的嘎吱声。贺盏不是个多爱惜东西的人,但看着盏床头灯真的精致可爱,显然不是卖家具的时候随便挑的,便有些心软,想了想,他把陶挚的绳子解开。
  他个子比陶挚大,手也比陶挚的大。他一手解开绳子,一手握着陶挚两只手腕,陶挚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更剧烈的挣扎,好像要把他掀翻。
  “哥!你听我的好不好!现在孟昀舟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你能不能不闹了!”
  “不能!”
  陶挚这并非是一句任性的反驳,而是愤怒的宣泄。贺盏感觉他喉咙里好像喷出一团火,要把周遭一切都烧毁。
  “陶成果他该死!他该死!”
  “他该死所以你要去杀他吗?哥,你忘了你以前怎么跟我说的了?你忘了你以前怎么劝我的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生气,更不能因为不值得的人脏了自己的手。这些话怎么到你自己你就想不明白了!”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眼睁睁面对道理又是另一回事,道理像远看的珠宝非常悦目,但当从远处掷来而狠狠击中了身体,珠宝亦是石头,会让人痛彻心扉。”*
  陶挚现在觉得当初对贺盏说教的自己就是个笑话。明明他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混蛋,又凭什么去教别人大度。
  这不就打脸了吗?
  “你不相信孟昀舟吗?他说他是你唯一的监护人。他说监护人的时候,我还觉得好笑,我心说你都这么大了,还有人说是你的监护人......但是我转头一想又觉得很感人,不管你多大了,就算你成了个老头子,他大概也会说他是你的监护人,他是你的家长,有什么事他要挡在你前头。哥,你要信他,像你以前对我说的那样,他是能让你安心的家长,那你就安安心心等他的消息,好不好?”
  贺盏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话多的人,此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完才觉得有点难为情,好像刚才的自己被什么妖怪夺走了躯壳。
  陶挚不再挣扎反抗,但他眼里的愤怒更多被一种不明缘由的担忧取代。
  他这样的眼神贺盏见过,曾经贺盏也有一个想杀掉的人,那个人也是他的父亲,那时候他只对陶挚说要回国探亲,而当时陶挚看他的眼神就如现在这样,充满着茫然无依的恐惧和担忧。
  “陶挚?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
  “楼上不看简介的?那么大一个孟昀舟挂在那里。”
  “孟昀舟那个助理小陶啊,楼楼上的姐妹没看上次巨浪的直播吗?”
  “这是什么时候的照片啊,和现在好不一样,上次直播看着多乖的。”
  “那是小时候没长开吧,脸上还有点婴儿肥,现在好瘦,脸颊都是凹进去的。”
  “这根本不是长没长开的问题,气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小陶其实曾经是个狂野男孩吗哈哈。”
  “楼上有毛病吧?色盲吗?看不见棒球棍上的血?居然还笑得出来,果然现在颜值才是正义哦。”
  “楼上嘴臭得我在大洋彼岸都闻到了,有必要这样说话吗?”
  “你他妈棒球棍上沾着血你还觉得可爱吗?”
  “其实上次直播我就觉得小陶不对劲,一个劲儿假笑。”
  “终于有姐妹说了!我一直忍着不敢说!我也觉得!”
  “对啊!你们看他的眼睛和嘴,根本就是假笑,笑得丑死了。”
  “同意!你们回去看直播录屏,他说给舟哥挡硫酸那一段超级白莲,一看就是很有心机很会装的那种人。”
  “哦?所以楼上这一群人又有先见之明了?说不定随便哪个今天之前都还吹过小陶乖巧可爱,这会儿就说人家白莲了,您们可真是能屈能伸。”
  “陶吹死妈好吗?三观都没有请您回幼儿园重读。”
  “张嘴就带爹妈,您别嚷嚷了,现在全网都知道您没妈了。”
  “那些给TZ洗的真是够了,一个助理而已也当成爱豆吹,这得是有多空虚,非得给人当奴才。”
  “这种人怎么通过选拔的啊?巨浪能不能负责任一点。把这样的人放在我们舟哥身边,出什么事公司负得起责吗?”
  “楼上姐妹说的对!绝对不能容忍这种有污点的人在我们舟哥身边。”
  “姐妹们点进我微博主页!我写了一封给巨浪的信,我们一起转发艾特巨浪,开除陶挚,保护舟哥!”
  “姐妹干得漂亮!”
  “已转。”
  “已转。
  “转了转了,姐妹太棒了!”
  “......”
  “转了转了!”
  “对了大家可以带上#梦想训练营#或者#虎穴#的tag,让更多人看到啊!我们一起抵制劣迹工作人员,保护我们的偶像!”
  “我私信彭导和温导了,希望他们能一起帮转啊!”
  “我也去!”
  “......”
  叶扁舟登上微博的时候,孟昀舟的‘小云朵’们已经实现了空前的大团结,分工明确,像一个井井有条的工作团体。叶扁舟一条一条看那些评论,一种隐隐的荒诞感在她心中产生。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出一张截图,是那天直播的,孟昀舟侧过身低着头看正在说话的陶挚,眼神隔过站在他们中间的小岑,像越过一重一重山,叶扁舟想起那句被用烂了的话,觉得放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合适。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每次看这张截图她都会想,如果这个时候小陶转过头去看孟昀舟,那就山海亦可平了。
  但是他不。
  “我们要不要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
  叶扁舟的评论很快被攻陷,最激进的那一群人一点儿不给她这个骨灰级老粉面子,质问她是不是倒戈。而叶扁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戈可倒。
  “扁舟姐,我们这是为舟哥好啊,总不能让个暴力狂老是呆在舟哥身边吧。”
  “是啊扁舟姐,你仔细看TZ的面相,满脸杀气,一看就不是好人。”
  “就是,你们看他眼睛,好凶啊。”
  “但是他救过舟哥,这是事实。”
  “扁舟姐,我们没有否认TZ救过舟哥。是,TZ能为舟哥挡硫酸,我们大家都很感激他。但是这和他不适合呆在舟哥身边并不冲突啊,你看那张照片,那个棒球棍上沾的是血啊!得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拿着一根有血的棒球棍?不可能碰巧是别人扔了一根有血的棒球棍在地上,正好被他捡起来吧。”
  “怎么就不可能呢?”叶扁舟压住火气:“另外请不要在我的微博下面用缩写,要就堂堂正正地说。”
  “不用就不用喽,陶挚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人渣,我们要抵制他。”
  “你说他品行不端,就凭一张照片?是不是有点搞笑?”
  “扁舟姐你是一定要维护他咯?”
  “我不是在维护他,我只是觉得不要那么武断。”
  “叶扁舟你原来是这样的人......”
  “就是,亏我还一直把你当姐姐看。”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爱舟哥。”
  “你完全不知道为他着想!”
  “乱了乱了!全乱了套了!”
  文珍妮在办公室一圈一圈打转,本来脑子就痛,转得更痛,但她不敢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她就要拆房子,或者拆随便谁。
  “老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真是要命了!我当了十几年经纪人,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从来没这么没辙过。”
  “那人是谁?这直播连你的人都关不掉?”
  “陶成果,陶挚的生父。”
  孟昀舟的声音格外冷静,冷静到文珍妮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别人冒充孟昀舟接的电话。
  孟昀舟是这么冷静的人吗?文珍妮这段时间可见他疯了不少次了,一次比一次玩的大,说疯都便宜他了,简直是丧心病狂!怎么这会儿又这么冷静了,仿佛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做叔叔的去拜访一下做父亲的,去探讨一下孩子的学习成绩。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文珍妮了解孟昀舟,这人就不是个冷静的人,每每他不寻常地冷静,就是在憋着搞大的。
  “老孟,你冷静一点啊,你要干什么?你能不能跟我说说?”
  “你现在可不能上微博,我求求你,千万别去微博上表态,现在已经闹翻天了......”
  “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不会上微博,我不会说任何话,我现在在开车,我要去见一个人,不用担心。”
  “放心,直播很快就会结束。”
  文珍妮并不为这番话感到安心,她忍不住追问:“如果没有结束呢?”
  电话那头孟昀舟的声音很远,明明只隔着一个听筒,却隔着一个世界。
  “那就是我死了。”
 
 
第25章 25
  “和他一起工作过,平常和大家相处都很好,脾气不错。但笑起来确实感觉有点假,听说身上还有纹身。”
  “我建议你不要发出去。”
  小岑悬在发送上的手指一顿,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Lucifer端着咖啡杯,走到咖啡机前,一边接咖啡,一边看着她:“抱歉,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屏幕。”
  咖啡机的声音在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茶水间响起,Lucifer看着深棕色的液体逐渐蓄满杯子,终于在咖啡机停下的同时爆发出那句已经在心里翻滚一整天的‘操’。
  “你也要落井下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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