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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穿越重生)——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4-07-19 10:55:34  作者:半黄梅子雨
  石屿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人难不成也是穿越者
  他不顾腿疼,火急火燎地上前道:“我去,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的?”
  老者不答,放下手里的扫帚,从身侧的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横洒在他面前:“看来是宋少爷又遇到危险了。”
  “不是,他就在前院。”
  老者盘着手里的佛珠,沉默了片刻,又开始了自说自话:“难不成杏花楼里的苏二姐又转世了。”
  “苏二姐?她又是谁?”石屿不明所以,这又来个打哑谜的人,他耐着性子,走到他面前,悄声问:“大师,这里没别人,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能让我回到未来的办法?”
  老者没作声,斜眼瞥了他一下,转着手里的佛珠,一脸高深莫测:“莫急,你们的前缘未尽。”
  什么玩意?石屿听他神神叨叨半天,顿感到一阵头大。
  一般在steam解密穿越游戏里,像这种隐蔽的角落都能碰到个靠谱点的npc,怎么这个老和尚跟卡bug似的一直在自言自语。
  告别了方丈,石屿趴在井边,脑洞大开,难不成宋璟珩这是想召唤了一个打手过来?
  他盯着井面的倒影,自言自语道:“我看上去也不像是很能打的样子啊。”
  同一时刻,宋璟珩后门走进来,看到他的瞬间脸唰地一下就白了,“石屿!这井很深的!你跳下去真的会没命的!”
  他连喊带跑地冲过去,从后面紧紧抱住他。
  “石屿,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离开我。”
  “不是。”石屿费力地转过身,“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跳下去。”
  宋璟珩额头上堆满了冷汗,瞳孔里翻涌着无尽的恐慌和痛苦。
  石屿定定地看着他,心脏像是感受到他恐慌般,晃过一丝不知名的刺痛。
  他强撑着压下刺痛,趴在他的肩头,轻声安慰:“好了好了,你别怕,我不会丢下你的。”
 
 
第五章 Golden Time
  日上三竿,雨散云收,宋璟珩背起石屿,沿着曲折的山路走下山,他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呼吸虽比先前缓和了些,胸口却依旧不断起伏着。
  石屿歪头端详他,宋璟珩的刘海松松散散地搭在额角,汗珠从鬓角缓缓滑落至衣领,看上去累得不轻。
  他收回视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逡巡一圈指着前面路口问:“你要不放我下来,去前面亭子里歇会?”
  “就是啊。”
  唐月槐一脚踩在半人高的花岗石上,喘着粗气回头道:“你不累,我都累了。”
  宋璟珩点了点头,连话都没说,石屿瞥了他一眼,看样子是累得不轻。
  走进亭子,宋璟珩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凳子,放下石屿,他缓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这是刚才在主殿帮你请的平安符,元礼方丈说带在身上能保一世平安。”
  “哦?”石屿意外地扬起眉梢,没想到他还挺迷信。
  “谢了。”他接过宋璟珩递来的香囊,放在手心里看了看,冬青色的绸缎上面用金箔丝线绣着一串繁杂的符文,背面则绣着一朵盛开的八瓣莲花。
  不知怎的,脑海恍然浮现出周钰那时给自己请的安神包,石屿叹了口气,把香囊收进口袋,暗自捏紧了些。
  头顶的乌云越聚越拢,雷声大作,思绪渐远,也不知道一百年后的自己到底怎么样,周钰现在应该会很担心自己吧。
  唐月槐走出亭子,伸手接了接雨水,“这雨要下大了,我去找个车夫,先把你们送回家。”
  宋璟珩脱下自己的外衣给石屿披上,回头道:“麻烦了。”
  不多时,人力车在大雨中一路颠簸着回到翠园,石屿裹紧围巾,埋头趴在宋璟珩的背上,用力撑开伞。
  疾风骤过,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伞面掀翻了一角,他抬起头,刚要理一下边角,视线正好撞上在玉兰花树下扫落叶的女佣。
  石屿迅速低下头,贴在宋璟珩耳边低声问:“刚刚那个人是不是在盯着我们?”
  “是。”宋璟珩脸色微沉,拉开厢房的门,站在玄关处放他下来,“别担心,清明过后我会想办法把他们送回老宅。”
  石屿收伞的动作一顿。
  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这待到下个月,或许明天一觉睡醒就回到未来,连连摆手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出门就行了。”
  “可是我还想让你以后在院里教我画画,就像之前那样。”
  呵,这人想得可真远,石屿清了下嗓子,刚想说自己很久没动笔了,宋璟珩蓦地扯下他湿透的围巾,顺带用袖子擦了下他颈间的雨水。
  石屿蓦地身体一僵,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他轻咳一声,转身上楼,脖颈莫名有些发烫,他不自在地坐到沙发上,望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宋璟珩拉上透光的白色窗帘,挨着他的肩膀坐下:“在想什么?”
  “没什么。”石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视线落在挂在窗边的干花上,岔开话题:“你挂在墙上的是什么花?”
  “黄玫瑰。”
  宋璟珩的不停地摩挲着左手的无名指,上面空荡荡的:“黄玫瑰的花期很短,一般花朵开三天左右就谢了,最先枯萎的是外围的花瓣,最后才是叶子。”
  石屿“哦”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所以,这叶子蔫得都快能泡茶喝了,你为什么还不扔?”
  宋璟珩侧了侧身子,凝神望着他:“因为是你送的。”
  四目相对的瞬间,石屿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耳朵嗡嗡地响,他咬着下唇,不自在地别开脸。
  风从木窗的缝隙钻进来,纯白的窗帘扬起一个角。
  眼前场景忽然感觉很是熟悉,不像是出现在梦里的画面,反而更像是遥远的曾经,真实发生过的片段。
  石屿按了按太阳穴,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赶出去,“宋璟珩,我们认识多久了?”
  不知怎的,他的记忆愈发混乱,下意识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在这间屋子里住了很久的错觉?”
  他的声音很轻,却如一阵夏日骤雨般迅猛地砸入宋璟珩的心头。
  宋璟珩怔愣一瞬,匆忙上前握住他手腕,“你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没由来的接触让石屿的心脏的跳动更严重了,扑通扑通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他飞速抽出手:“没有。”
  宋璟珩的眼底闪过一丝怅然:“民国十三年,我娘出殡的那天,你突然出现在南山,把我从劫匪手里救下。”
  胸口有些闷,石屿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缓缓地点了一下头,盯着自己的掌心。
  记忆仍是一片空白,和宋璟珩有关的一切仿佛都被人刻意抹去,连同他的名字,都在心底激不起任何波澜。
  “石屿?”宋璟珩迟疑地喊了一声,他没有应答,皱着眉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现在想不起来也没关系。”
  宋璟珩抓起桌上钢笔,戳了戳他的指节:“走吧,我带你出去吃饭。”
  冰凉的笔盖触上皮肤,他随即反应过来,偏过头去,轻声“嗯”了下。
  宋璟珩给他重新找了条围巾,搀扶着他走出翠园,在门口拦了辆黄包车,七拐八拐停在一家二层楼高的南方菜馆门口。
  雨天的餐馆里人不多,只有几桌客人分布在角落里,衣领打着补丁的小二斜靠在柜台前,懒洋洋地打着苍蝇。
  石屿四处张望一圈,耳边传来宋璟珩的声音:“这是你之前最常吃的一家店。”
  他指着窗边的位置:“有的时候你会坐在那点一份酱猪肘,背着我偷偷啃一下午。”
  “哦?”石屿摘下围巾,意外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背着你吃?”
  “因为我又受不了酱猪肘的卤汁味。”石屿的嘴角微微弯起,刚想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酱猪肘,身后猝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呦,这不是宋家大少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他循声回头,坐在梁柱后的男人“啪”的一声收起纸扇,咧开嘴对他们笑了笑,露出一嘴的黄牙。
  宋璟珩朝他微一颔首,扶着石屿坐到窗口的一桌。
  “宋璟珩,咱哥俩可真是好久不见。”
  男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隔着六七座,朝他们的方向举杯:“记得上次见面,你爹是不是还没续弦?”
  宋璟珩没回答,睫毛轻轻一颤,手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咂嘴道:“不是我说啊,你爹也真是够了,竟是爱娶一些窑子里的女人。”
  石屿眸间一凝,瞥向男人,怎么在哪吃饭都能碰到喝酒闹事的,还有宋璟珩这家伙怎么不反驳。
  “哎哟,瞧我这脑子。”
  男人扶着额角,装模作样地道歉:“真是对不住啊,我忘了你娘可不是那地方的人,要是没记错,你们德安酒楼最开始,可不就是拿她的嫁妆堆起来的吗?”
  他晃着杯中的白酒,笑得幸灾乐祸:“就是可惜啊,后来她被你爹娶进来的戏子气得卧床不起。对了,她是民国十一年走的还是十二年走的?”
  宋璟珩依旧没开口,默默地倒茶,跟个软柿子似的,石屿恨铁不成钢地一拍桌面,替他出头道:“哇,这位大哥,你这么会说怎么不去街上说书?”
  宋璟珩微怔,热茶握在手中毫无知觉,抬眸望向身侧,石屿揉了揉发红的手掌,靠回椅背里。“酒量差就多吃菜,别在这丢人现眼。”
  男人的脸涨成猪肝色,发狠般朝地上啐了一口痰,抓着空酒瓶,踉踉跄跄地走到他们面前。
  “你小子谁啊?竟敢在我面前嚣张?”
  石屿觉得自己是在英雄救美,剥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耍帅般歪嘴笑了下:“热心群众。”
  “我去你大爷的热心群众!”
  他大喝一声,举起酒瓶,宋璟珩顿时警铃大作,抓住他手臂,向右一拧,腕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酒瓶旋即落地。
  他一改先前的沉默,“徐开亮,这次也需要我送你回徐公馆醒酒吗?”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酒醒了大半,“快给老子松手,宋璟珩!”他拼命地拍打着宋璟珩的手:“你他妈快给我松手!”
  宋璟珩压低嗓音:“离我的人远点。”松开手,眉峰微挑:“快滚。”
  石屿眨了眨眼睛,看了眼地上的玻璃渣,又转向身侧,没想到宋璟珩这家伙话不多,出手还挺快。
  “切。”男人剜了他一眼,抱着自己的手臂骂骂咧咧地回到位子上。
  周遭终于恢复了平静,宋璟珩揉了揉手腕,把先前倒的茶递给石屿,打岔道:“石屿,方才在翠园我没来得及说,明日我们得去趟杏花楼,亲自找一下杨瞎子。”
  他顿了下,搬着椅子坐到他身侧:“上午元礼方丈说了些往事,我没琢磨明白,得再去找杨瞎子问清楚些。”
  原来这家伙刚刚当哑巴是在想这些,石屿指了指自己的腿,“你又要带上我?我现在还是个瘸子。”
  “我找木匠帮你打了副拐杖,明日送到府上来,你可以搀着走。”
  “不要。”
  宋璟珩咬了下唇,“拜托了。”
  石屿别开脸,等着上菜,眼睛牢牢后厨方向,“那也不要。”
  宋璟珩没再说话,第二日傍晚他紧紧抱住石屿坐上黄包车,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石屿垮着脸从车上下来,拄着拐杖,深一脚浅一脚地穿过青梅弄,他耐不住腿疼,哼唧道:“我真是服了,这两天跟在你身后又上山,又上桥的,简直把铁人三项的运动全做了一遍。”
  宋璟珩回过头,眨巴着大眼睛:“什么是铁人三项?”
  他举起拐杖在他面前敲了下,又指着自己:“就是我们现在这样。”
  宋璟珩弯了弯眼角,扶着石屿又往前走了几步,停在文岚河边的一处雕花楼前,天色渐暗,红彤彤的灯笼高高挂在牌匾两旁,印的“杏花楼”三个字火红火红。
  石屿还没走近便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水味,很是难闻,他皱了皱鼻头,半张脸埋进围巾里。
  “哟,这不是城南宋家的大少爷吗?”穿得姹紫嫣红的老鸨,扭着丰盈的腰身,像条大青蛇似的歪歪扭扭地走过来。
  “少爷今儿是想听哪位姑娘的弹评呀?”
  “我找杨瞎子。”
  老鸨愣了半秒,随即“啧”了一声:“宋大少爷,我这一大把盘正条顺的姑娘您看都不看一眼,找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儿做甚?”
  她双手叠在丰满地胸前,挑起细长的吊梢眼,盯着宋璟珩的下身,声音甜腻腻的:“您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
  宋璟珩不为所动,掏出一沓钞票递到她面前:“劳驾,请问杨瞎子在哪间屋?”
  石屿眼梢微挑,早些看的民国电视剧果然诚不欺我,这儿的少爷还真是一言不发就撒票子,比一百年后的有钱人大方多了。
  老鸨见钱眼开,“杨瞎子住在东院第四间柴火房,一会我让阿柱送您过去。”
  她扭头走到石屿面前,露骨地打量他一圈,她夹着嗓子问:“那这位少爷呢?您是想听越剧还是黄梅戏?”
  石屿一怔,这老鸨问他这些干什么,他就是来打酱油的。
  她又往他身前凑了凑,一股混着酸臭汗味的花香直冲鼻腔。
  石屿屏住呼吸,学着电视剧的口吻,郑重开口:“同志,请你离我远点,我有鼻炎闻不了你身上的香水。”
  老鸨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她讪讪地往后退了退,还想着要继续介绍,宋璟珩和石屿却同时开口。
  “他和我是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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