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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穿越重生)——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4-07-19 10:55:34  作者:半黄梅子雨
  虽说赵伯的话漏洞百出,也无法证明他说的往事全是真的,可眼下乌云密布,无论往哪里走都是死局,只有赵伯给他带来了一条路。
  宋璟珩只能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希望它是通畅的,明朗的,路的尽头是破云而出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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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安朋友们,明天还有一更。
 
 
第四十五章 东窗
  猎人总爱看猎物倒在血泊中,垂死挣扎的模样。
  窗外下着雨,天色昏暗。远处的池塘里长满了荷花,雨滴啪嗒啪嗒地落在荷叶上。
  宋明德的意识昏沉,双手无力地垂在铁架上。
  微风拂面,带来腐烂的腥臭味,他皱了皱鼻,稍稍有了些感知,可灵魂依旧飘在半空中。
  半梦半醒间,他隐约看见曾经的自己抱着一捆荷叶和荷花,走进暗房。按照赵伯给的清单,他依次取出碎肉、莲子、蛇皮等各种不知名的草药。
  腐臭味伴随的花香不断刺激着神经,当年的宋明德脸上带着兴奋地笑,卷起长袖,抬手锁上门窗,躲在暗室里,不断地捣鼓他想要的毒药。
  明明这些事早已远去,不知为何又浮现出来。
  宋明德皱起眉,试图逃离这段梦境,可事与愿违。回忆不仅没有褪色,反而因他的挣扎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连血溅到脸上的冰凉感都如此真实。
  鼻尖充盈着浓烈的血腥味,梦里的宋明德早已习以为常。他哼着元朝小曲,加入磨成粉末的莲子。下一秒,血腥味转变成了奇异的暗香,这味道预示着他已经做成了毒药。
  宋明德放下手里的模具,准备去角落拿收纳的袋子。转身的瞬间,他看见一个长发女人站在角落,哆哆嗦嗦地与自己对视。
  那女人正是苏秀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宋明德紧了紧手里的菜刀,正要上前杀她灭口,只听扑通一声,苏秀云跪下身,抱住他的大腿,用力晃动,百般哀求。
  刺耳的声音不断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宋明德额角一抽一抽地疼,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鼻尖的香味一点点淡去,宋明德只想尽快解决这个小插曲。毕竟在这个年代,妓女的命比草贱,随便把她杀了埋到哪个山头里,也没人会找上门。
  宋明德抬脚重重踹上她的面门,苏秀云鼻血四溅,意识蓦地恍惚,松开了紧攥着他裤腿的手。
  宋明德抓住她的领子,就在他手起刀落的瞬间,苏秀云眸光一闪,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豁出去般向后扑腾,一下子挣脱了他的钳制。
  苏秀云抹掉脸上的血,身子向前一扑,狠狠咬住宋明德的腿,威胁道:“我早就知道你在这制毒。”
  她的声音尖锐得几乎变了调,“我大哥在太太的院子里打杂,若我突然死了,他一定会替我报仇,到时候你毒害太太的事绝对会被捅出去。”
  宋明德神情一怔,手里的刀应声落下。他在夫人身边潜伏这么久,不能因为眼前这个女人功亏一篑。
  深吸了一口气,宋明德转过身,感觉自己像被戴上了紧箍咒,不得不放苏秀云一马。心中憋闷得慌,他走到窗户前,忽然有道影子从眼前闪过,心头一紧,怕门外有人盯梢,他掀开窗帘的一角,阳光刺得眼睛生疼。
  宋明德眯起眼睛,放眼望去,天空湛蓝,远处的池塘,有一群鸭子游过,一如往昔。
  当年的回忆在他的脑海里反复播放,这些年来,宋明德从未做过这类噩梦。花天酒地的日子过久了,人就麻木了,哪还记得当时被夫人打压的苦闷。
  牢房的角落有几只老鼠在窸窸窣窣地啃骨头,宋明德的意识逐渐清醒,感觉到胸口很痛,像是被烙铁烫过一般,烧灼且无法忽视。
  他蹙起眉头,鼻尖隐约闻到刺鼻的血腥味,手腕酸胀无比。他动了动手指,触电般的酸麻刺激着大脑神经。
  宋明德恢复了意识,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大摊鸡血洒在面前,宋明德吓得心跳几乎停止,他奋力挣扎,远处响起一道清亮的女声:“再乱动,下一个杀的就是你。”
  戴面具的女人啪的一声打开了手里的纸扇,黑色的鎏金梅花图案遮住了她整张脸。
  吱嘎一声,牢房的铁门打开了。她挑起眉梢,打量铁架上的人,“哼,宋明德,你也真是够窝囊的。”
  宋明德嘴唇动了动,脱水导致他无法说出话来。
  女人踩着漆红色的高跟鞋,走到他面前,摘下面具。
  宋明德当即大惊失色,胸腔震动,发出剧烈的咳嗽,“苏,苏秀云…怎么会是你?”
  苏秀云冷笑一声,没有搭理他,手朝后一指,两个随从走上前,按住宋明德的肩膀,把他的头往面前的水缸里压。
  宋明德的呼吸一下子停滞,无数气泡从水中涌出,肺部的空气迅速被挤压,窒息中带着无尽的痛苦。
  喉管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他感觉一股强烈的水流从鼻尖、眼睛,耳膜直冲而入,瞬间无法呼吸。
  宋明德奋力挣扎,罪恶的声音在湍急的水流中传入大脑。过去的事像一根根刺,不停地扎着他的神经,耳朵嗡嗡作响,脑袋却异常清醒。
  他记得夫人下葬时,偌大的府里挂满了花圈,心里面那是一阵的痛快。他在人前唯唯诺诺这么多年,如今他终于可以掌握这个家,不用再受岳丈的冷眼和亲戚的嘲笑。
  “倒插门的女婿”这话听久了,宋明德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明明他是个精明可靠、孔武有力的男人,怎么能被女人压一头?自始至终,宋明德都不满自己的夫人,可奈何岳丈家底殷实,他只好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在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深情又顾家的模样。
  时间一天天过去,宋明德的飞黄腾达让周围的小生们一阵嫉妒,都说他比城中唱戏的名角还会演。
  谣言经久不息,宋明德听久了,对床边的女人越发的怨恨,就像是他熬制的毒药一样,慢慢地沁入心脾,久而久之整颗心都被染黑了。
  苏秀云脸上带着得意地笑,慢悠悠地走上前,命令手下将奄奄一息的宋明德捞起来。
  水线从发丝上划出一道弧度,宋明德猝然睁开眼睛,强烈的水压刺激着他,眼眶通红。苏秀云将手里的针孔亮了出来,在宋明德面前晃了晃。“你杀你大老婆的时候,心里害怕吗?”
  宋明德呼吸一滞,脑海里浮现出她提到的人,脸上闪过慌乱的神色,结巴道:“苏,苏秀云,我本待你不薄,你……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做?”
  “哼,”她冷哼一声,脸上满是嘲讽,“你对我是不错,那你现在应该很后悔当年帮我赎身吧。”
  苏秀云偏过头,望向空荡荡的天空,心里沉甸甸的,轻声呢喃道:“可惜了,你儿子总缠着我儿子,现在只能子债父偿。”
  宋明德的眼睛倏地瞪得滚圆,活像生吞了一只死老鼠。
  “你何时有过儿子?”
  苏秀云懒得回应他,走到他面前,将针管抽满药液,扎进他的血管里。宋明德的手臂青筋暴起,三秒钟不到他便晕了过去。
  给他注射完控制精神的药液,苏秀云拍了拍手,转去隔壁牢房见赵伯。
  赵伯一见到她手上的针管,顿时大惊失色,没有想到他当年熬制出的毒药心竟然出现在这女人的手里。
  紫色的药水就像淬了毒的苹果,赵伯不敢多看一眼,拼命地挣扎,可手腕和双腿都被紧紧捆绑,根本无力逃脱。
  苏秀云似乎很喜欢看他挣扎的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她凑到赵伯面前,将针头轻轻抵上他的皮肤,倒是没有像先前那样注射,拍了拍赵伯的脸,沉声道:“我不杀你,我要留你一条命去帮我做一件事。”
  她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交到赵伯的手中,接着给他喂了一颗紫色荷花熬制的药丸。
  “信封送到宋璟珩手上之前,我会每天喂你一颗毒药,别想着逃跑,跑了你就没有解药了。”
  苏秀云晃了晃袋子里的白色药丸,“这里面的解药只有十五颗。如果你半个月内没有将信封送到宋璟珩手里,你就会暴毙而亡。”
  赵伯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见自己小命还能保住,立刻应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向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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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章会继续推剧情,我估计差不多还有两周这本能完结,感谢大家的支持,晚安啦:>
 
 
第四十六章 真相
  宋璟珩看清了赵伯递来的地址,立即起身前往城郊的牢房。
  就在他推门的那一秒,轰隆一声,门外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只见两辆马车侧翻,沙石漫天。
  紧接着,从马车后跌跌撞撞地爬起一个人,那人正是宋明德。
  宋璟珩心里咯噔了一下,远远看过去,宋明德眼窝深陷,胡子花白,衣衫破败不堪,仿佛受尽了折磨。
  宋璟珩一时不敢上前,脚步僵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门前的人,他从未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父亲。
  宋明德的目光同样落在他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宋璟珩握紧了拳,走下台阶,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宋明德眼皮一跳,像是接收到什么信号似的,长袖一甩,大家长的气势依旧不减,“来人,把这小子带到祠堂,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变故来得太快,宋璟珩心跳停滞了一瞬。
  两个不知名的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们架起来往祠堂方向拖拽。宋璟珩挣扎着想要摆脱他们的控制,但身体被牢牢钳制住,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壮汉操着一口北方口音,举起拳头威胁道:“你他妈给老子安稳点。”
  宋璟珩动作一顿,偏头打量身侧的人,眉头微皱。这群人到底是谁,肩膀上的梅花纹章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和寄信人有关?
  宋明德同手同脚地跟在他们身后,他仿佛被魔鬼附身了一般,两眼发直,神情萎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红蜡烛在灵位前幽幽燃烧,宋明德忙前忙后,又在宋璟珩周围点燃篝火。
  眼前的一切早已偏离了正常轨道。
  宋璟珩盯着案台上的红蜡烛,眼底满是痛苦和疲惫,这一幕实在是太荒诞了,他垂下眼眸,思绪万千。
  宋明德消失了这么久,这么多天他究竟去了哪里,为何又突然出现,一出现为何要将自己关进祠堂?
  还有,他带来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历?那个离奇失踪的苏秀云又在哪里?眼下的这一切是否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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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屿一手咬着指甲,在书房里来回踱步。宋璟珩看完信后匆匆离去,一时之间不知他去了哪里,心中惴惴不安。
  “滴答滴答”时针地转了一圈又一圈,大门依旧毫无动静。
  石屿烦闷地揉了揉头发,焦虑不断加剧。他走到窗边,暗自思索片刻,下定决心,打开了窗户,发现院子里不知何时围满了一群人。
  石屿脑袋一懵,这些人他从未见过,手里拿着棍棒,并排站在门口,好似在监视他。
  幸亏上学的时候石屿经常翻围墙,逃跑习惯了。她稍稍侧身,朝身后望了一眼,见后院无人看守,便迅速钻进花坛,借着月季花的遮掩,攀上围墙,悄悄溜了出去。
  走在僻静的后院里,石屿听到两个下人在窃窃私语,隐约提到了宋璟珩的名字。他轻手轻脚地向前移动,躲在阴影处,伸长脖子,听清了他们说宋璟珩被宋明德关在祠堂里反省,只是不知道反省什么。
  远处又传来一阵动静,哒哒哒的声音好似高跟鞋踩在地上。石屿没空仔细辨认,心里全是宋璟珩。他伸出手,拨开茂密的柳树枝条,朝着祠堂方向奔去。
  谁知道刚一走近祠堂,就发现门口站着一群打手。这些人个个全副武装,手里拿着棍棒和匕首,眼神凶狠,看上去格外不好惹。
  石屿心中一沉,往后退了几步,一时之间也不敢直接冲上前。
  他四处逡巡一圈,看到屋檐上有一块明显的凹陷,犹豫片刻,发现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纵身一跃,攀上树干,随即跳上隔壁屋顶。
  宋明德不知去向,祠堂中央远远地跪着一个身影。石屿定睛一看,正是宋璟珩,他周围堆满了篝火,火红色的蜡烛点在族谱下方,形成一个诡异的图案。
  从高处往下看,图案既像花瓣的纹样,又像一个残破的时钟。石屿咬紧牙关,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总觉得这里是在进行某种祭祀。
  一阵妖风吹来,祠堂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花香,似乎是从蜡烛油中散发出来的。石屿头皮一紧,这味道与他早在高中的时候就闻过了。
  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去世后,母亲常常跪在骨灰盒前,将蜡烛摆成这类形状。
  风刮得越来越猛,蜡烛始终不灭。石屿屏住呼吸,心里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感觉,此刻空气中散发的味道和当年屋里弥漫的香味几乎别无二致。
  为何这里频频出现与母亲有关的片段?
  石屿揉了揉眉心,他不相信自己记错了。毕竟这种类似于邪教的摆设在二十一世纪极为少见,而在这个年代,他更是从未见过谁家将蜡烛摆成这种阵型。
  还没等他理清思绪,祠堂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只见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领着一群打手走进祠堂,队伍末尾还跟着一个畏畏缩缩的胖老头。石屿眯起眼睛看清来人,没想到竟然是苏秀云和宋明德。
  此刻两人的身份似乎完全颠倒了。
  苏秀云穿得光鲜亮丽,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反观另一旁的宋明德,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看起来像个拾荒的乞丐。
  他们走到火光边,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石屿皱起眉头,视线始终在他们身上徘徊。苏秀云手朝后一指,宋明德转过身,面对着屋檐。
  石屿呼吸一滞,看清了宋明德身上的伤口,白色的脓从皮肤里渗透出来,模样十分凄惨,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伤口肯定很疼。
  出乎意料的是,宋明德的眼神涣散,嘴巴微张,两个胳膊无力地垂着,走路的姿势也像个机器人。
  石屿皱起眉头,明显感觉宋明德不对劲。按理说,一个人受了这么多伤,走路本该踉踉跄跄,气喘吁吁,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即使靠近篝火,他的表情也丝毫未变,甚至没有察觉到火焰差点烧到他的衣服。
  宋明德究竟是怎么了?他到底是被身边那个行为诡异的苏秀云洗脑了,还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自己变成了这样?
  风将火堆中的黑烟高高吹起,石屿揉了揉眼睛,继续观察。
  宋璟珩在苏秀云尖锐的笑声中回过头,瞳孔骤然放大,显然被她的装扮吓了一跳。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句话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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