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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穿越重生)——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4-07-19 10:55:34  作者:半黄梅子雨
  雨点打在伞面上,滴答滴答,和心跳声连接在一起。
  宋璟珩喉咙哽咽,张开双臂,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楚,猝不及防地抱住了石屿。
  “你…你这是怎么了?”
  石屿蓦地石化在原地,手里的伞偏了方向,雨丝斜斜地落在两人身上,宋璟珩肩膀微微发着抖,双手却紧紧环住石屿腰。
  “你,还好吗?”石屿稍微退开一些,抬手拍了拍宋璟珩的肩。
  “……”
  短暂的沉默后,宋璟珩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轻声询问:“石屿,你能陪我去接一个人吗?”
  “啊?”石屿还有些茫然。
  宋璟珩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两手搭在石屿的肩膀上,眼里写满了恳求:“拜托了。”
  “咳,”石屿完全受不了他的狗狗眼暴击,别开脸,点了点头。
  两人从宋府的后门出去,沿着青石砖路往前走,爬上一个小山坡,很快看到坡上一栋破败的瓦房。
  推开瓦房的门,宋璟珩的脸色越发凝重,握着伞柄的手微微发抖。
  石屿不明所以,凑近问道:“咱这是要接谁啊?”
  宋璟珩沉默了一会,抬脚跨进屋,轻声答道:“一个受伤的家仆。”
  石屿眉梢微挑,仍一头雾水。
  不过看宋璟珩脸色表情,估计现在也问不出什么,石屿抿了抿唇,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大抵是外面下着雨,屋里显得特别压抑。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脚下时不时有蟑螂出没,石屿感到一阵恶心,鸡皮疙瘩都快出来了,他不免在心里打了下退堂鼓。
  然而转念一想,现在走掉估计会耽误宋璟珩的事。他叹了一口气,只好双手紧抱胸前,咬牙继续往前走。
  片刻后,他们在拐角找到家仆。
  此时此刻,家仆已然被死亡的阴影所笼罩,蜷缩在一张破败的木板床上。头发打结,脸上一片死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伤口暴露在外,迟迟没有愈合,血混着灰黏在一起,任由苍蝇在上面飞。
  石屿看得一阵窒息,下意识地拽住宋璟珩的衣摆,躲到他身后。
  以前玩游戏的时候,他也没见过这么吓人的战损npc,如今见到真人,简直吓得他想立刻闪现到月球上躲起来。
  宋璟珩拍了拍石屿的后背,安慰了一下,随后走上前去。
  奄奄一息的家仆周围弥漫着一股腐烂的臭味,宋璟珩强忍着不适,晃了晃他肩,又探了探他微弱的鼻息。
  石屿哪闻过比夏天垃圾房还恶心的味道。
  他扶着墙面,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蹲在地上干呕了几声,什么都没吐出来,但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嗓子眼被刺激得生疼。
  宋璟珩递过来一块手帕,“不舒服就不要硬撑,在门外等我吧。”
  他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但颤抖的尾音出卖了他,石屿抬起眼皮,发觉宋璟珩似乎也在硬撑,如果自己真的先走了,他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石屿屏住呼吸,咬牙走上前,抓住家仆的一只胳膊,朝对面招手道:“过来搭把手,咱赶紧把他带出去。”
  宋璟珩瞬间石化在原地,瞪圆眼睛,没想到石屿会主动上前帮忙。
  石屿明显能感觉到家仆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着急道:“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宋璟珩右眼皮跳了两下,恍然回过神,上前将家仆扶了起来。
  两人齐心协力,架着家仆走出瓦房,将他带回宋府藏好,悄悄招来医生,对他进行了全身检查。
  忙活了大半天,一切终于安排妥当。
  客厅的窗户始终没有关,穿堂风一吹,窗外的山茶花簌簌飘落,大红的花瓣落到窗台上,宋璟珩拾起一片花瓣,看得出神。
  石屿走上前,把窗户又开大了些,屋里刺鼻的消毒水味淡了一点。
  就在这时,大门忽然被叩响,宋璟珩闻声打开了门,穿着粗布围裙的大姨,扬起唇角,笑得满脸是皱纹。
  她递上手里的托盘,“这是二少奶奶特意为您准备的红茶,您喝了暖暖身子。”
  她话说着,石屿随即凑了上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眉头不由得皱紧。
  大姨不以为意,大大方方地把托盘往宋璟珩面前又递了递,“大少爷,您这风里来雨里去的,可要好好照顾身体呀。”
  宋璟珩和石屿互相对视一眼,非常默契地想到一块,苏秀云能有这么好心?
  “谢了赵妈,”宋璟珩轻咳一声,接过托盘,不好为难打工人,礼貌地打发走道:“这会雨下大了,您回去小心点。”
  “感谢少爷关心。”
  赵妈欠了欠身,露出后颈一道鲜红的疤。
  石屿眉心一跳,那疤估摸着有五六厘米长,从伤口位置来看,无疑是被人拿匕首刻意划伤的。
  宋璟珩显然也注意到了那道疤痕,目光一凛,端着烫手山芋般的托盘,沉声道:“石屿,我们先回屋吧。”
  两人关上房门,随即打开了书房的电灯。
  昏黄的光晕照在浅褐的茶水上,石屿盯着水面上的漂浮物,心里陡然升起一股异样感。
  茶面上漂浮着一层淡紫色的油光,光亮处还隐约带着些许苍蝇绿。
  石屿眉梢高高挑起,两手撑在桌台上,细细观察,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没洗干净茶杯,茶面上飘着一层洗洁精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个年代不应该有洗洁精才对啊,那这上面的漂浮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
  宋璟珩一手托腮,视线始终停留在杯面花纹上,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这杯子的花纹呈现梅花状,和他在父亲卧房里发现的白色信封上面的梅花纹案几乎一模一样。
  宋璟珩举起茶杯,放在鼻尖闻闻,居然有一股奇异的荷花香。
  大姨不是说苏秀云送的是红茶吗?
  石屿不清楚宋璟珩一直举着茶杯干什么,害怕他突然喝下去,连忙抓住他手腕,劝道:“你可千万别喝,我怀疑苏秀云在这茶里下毒了。”
  “我知道。”
  “知道你还不赶紧把它放下来。”
  石屿抬高了声音,紧紧抓住宋璟珩的手腕,另一只手夺下他的手里的茶杯,茶水差点溅到两人的手背上,吓得石屿赶忙把茶水往前推了推,躲远了一些。
  宋璟珩眉头稍稍舒展,正要向石屿道一声谢,下一秒,大门居然再次被敲响。
  两人均是眸色一凛,不知这次登门的又是谁,宋璟珩沉下脸来,走去开了门。
  另一个稍显年轻的女佣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给宋璟珩捎了一句话,转身离开了,石屿斜倚在门廊边,盯着她渐行渐远地背影,一脸茫然。
  宋璟珩捏了捏眉心,转身对上石屿的视线。
  “这姐们是来干什么的?”石屿朝门外抬了抬下巴,“兴师问罪还是把屋里的兄弟捉拿归案?”
  “都不是,”宋璟珩摇了摇头,有问必答:“她是来带话的,赵叔说有急事找我,我现在得去趟德安酒楼。”
  石屿“哦”了一声,心下了然,他转身回屋摸了把伞递给宋璟珩。
  “你放心去,家里有我。”
  宋璟珩瞬间被他的话打动,低垂眼睫,郑重地道了声谢,转身赶往德安酒楼。
  黄包车疾驰而过,店小二早早就在德安酒楼门口等候。一见到宋璟珩,连忙将他引到二楼的包厢里。
  推开门,包厢里已经坐了一个人,赵叔在座位上和宋璟珩打了声招呼,示意他坐到自己对面。
  宋璟珩微微颔首,推开椅子坐了下来。
  二楼包厢的摆设与一楼大堂截然不同,红木茶椅整洁如新,墙上也没有多余的古典字画。
  一眼望过去显得很是通透,可宋璟珩心里却闷得慌。
  他偏头望向窗外,雨落在茶馆的木格窗上,模糊了窗外街道。
  吱嘎一声,店小二关上包厢的门,将楼下戏台上吱吱呀呀的二胡声隔绝在外。
  宋璟珩的视线回到屋内,只见八仙桌上的煤油灯闪着微微光亮,角落摆着一盆君子兰,如果没记错那盆花母亲在世的时候就有了。
  赵叔坐在他对面,一时半会两人都没有说话,各藏着心事。
  赵叔盯着宋璟珩那张极其像他母亲的脸,内心似乎被暗潮涌动的过往填满,酸涩且痛苦。
  吱嘎一声,木门再次被开了,店小二端着两壶茶走到了他们面前。
  淡淡的茶香掩盖了宋璟珩的愁绪,店小二走后,他率先开口:“赵叔,您忽然找我,是有何事?”
  赵叔抹了一把眼角,对宋璟珩微微一笑,“我听说你今天收留了一个下人。”
  宋璟珩神情一愣,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知道了消息,震惊地抬起头。
  赵叔面不改色地举起茶杯,和宋璟珩碰了下杯,接着抿了一口茶,倾身向前,低声道:“璟珩啊,那个人留不得。”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来得及告诉你。”他停顿了一下,两手交叠在桌上,缓缓道:“前些日子我去你母亲墓前祭拜,见有个下人打扮的家伙正在挖你母亲的墓。”
  宋璟珩脸上闪过一片愕然,正要开口,赵叔比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你先听我把话讲完,当时我就派人将他抓住了。”
  赵叔靠回椅背里,面上波澜不惊,“我命人揭开他脸上的面具,你猜怎么着?看到的正是那个被你二妈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下人。”
  宋璟珩喃喃了一句,“怎么会这样。”眼底满是惶恐与不安。
  他攥紧桌上的茶杯,指节用力到发白,滚烫的茶水溅到手臂上,他却浑然不觉,视线紧紧盯着赵叔。
  “当时我质问他为何要在此偷盗墓穴,他一言不发。正当我打算带他回去问个清楚时,他竟趁着看守交替班时,趁机逃走了。”
  宋璟珩听得后背冒起一阵冷汗,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面前的茶水还冒着袅袅炊烟,屋里的温度似乎上升了不少。
  他陷入深深的内耗,感到一阵窒息,头也没抬地推开窗帘,冷雨打进来,刺激着全身神经。
  赵叔敲了敲,站起身来,“璟珩啊,我要说的就这些,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掂量,叔叔相信你的能力。”
  宋璟珩道了声谢,面色紧绷着,跑出德安酒楼。
  雨又下起来了,人群一下子少了大半,宋璟珩将石屿送的伞紧紧抱在怀里,没有打开。
  他在路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车,心中焦急万分,索性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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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六章 夏至
  晚些时候,受伤的家仆恢复了意识,茫然地睁开眼睛,还没看清屋里的摆设,宋璟珩恰好赶回家。
  一见到他醒来,宋璟珩匆忙跑上前,站在床头,正要开口,石屿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大量的光线涌进屋内,家仆脸上的伤疤变得愈发明显。
  宋璟珩抿了一下唇,沉默了一瞬,最终问道:“你身子可好些了?”
  家仆受宠若惊,他刚来宋府不久,这是他头一次受到上头人的关心,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做了一个辑。
  “多,多谢少爷救命之恩,小的皮糙肉厚,再休养几日便变好了,不,不劳烦您费心了。”
  宋璟珩微微颔首,余光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针像一把重锤,滴答滴答地砸进心底。他焦虑万分,根本等不及家仆养好伤,直奔主题问:“苏秀云可曾派遣你去我母亲墓前挖过什么东西?”
  家仆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不顾腿上尚未愈合的伤口,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急忙道歉:“抱歉大少爷,小的知错了,小的发誓再也不敢了。”
  宋璟珩面色凝重,脑袋里有一根弦紧绷着,时刻提醒他搞清楚真相最要紧。
  他握了握拳,弯下腰将家仆扶起来,“我不怪你,苏秀云究竟找你挖了什么东西?”
  家仆根本不敢抬头,身子抖得厉害:“一,一副玉镯。”
  宋璟珩眉心猛地一跳,长这么大,他从未见过母亲戴过任何镯子类的首饰。
  苏秀云究竟是想做什么?为什么要命人去墓前挖根本不存在的东西?
  家仆心底七上八下,不知道宋璟珩的这阵沉默究竟是什么意思,思量再三,他重新跪了下来,颤声道:“少爷,小的还有事儿向您汇报。”
  他抬起头,佯装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窗台,石屿双手交叠在胸前,正好也在看着他。
  家仆的眼皮不由得跳快了两下。
  来府上的第一天他就听说这人和大少爷关系匪浅,但不清楚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害怕有所得罪,他声音越说越小:“小的先前在二少奶奶的屋外站岗,常常在夜里听见二少奶奶梦里喊一个人的名字,那人好像叫石屿。”
  宋璟珩瞳孔骤然缩紧,一时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石屿怎么会和苏秀云有联系,他们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
  脑袋嗡嗡作响,他偏头望向窗台,见石屿嘴巴微张,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不是,哥们,这怎么还跟我扯上关系了?”石屿皱着眉头,走到床前,低头问家仆。
  他也搞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只是个在前排吃瓜的局外人,怎么忽然被卷进来了。
  “这,这小的也不清楚。”家仆根本不敢看石屿,视线小心翼翼地瞥向对面。
  宋璟珩嘴巴抿成一条线,心底的疑惑在此刻放大,仿佛眼前出现了一架天平,天秤上面站着石屿和家仆,砝码一左一右,平衡地导向两边。
  虽然家仆的话没有确凿证据,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话像一根刺扎进心里,就算不去想,也会传来阵阵刺痛。
  宋璟珩垂下眼眸,风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深绿色的窗帘随风飘扬,恰好在此刻遮住了他的脸,视线一下子变得模糊不清。
  他还有很多话想问家仆,可当窗帘再次扬起,石屿一点点靠近,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宋璟珩心脏忽然揪紧。
  他抬起头,盯着石屿茫然的脸,手指微微缩紧,握住窗沿的一角。
  轻叹一口气,宋璟珩垂下眼眸,淡青色的花砖慢慢变得模糊,视线再次被心底的那架天平所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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