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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穿越重生)——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4-07-19 10:55:34  作者:半黄梅子雨
  他轻咳一声,想着赶紧离开,摸了摸口袋,半天过去连根线头都没摸着,可他分明记得买完红豆饼便将钱收了起来,怎么会找不到。
  石屿有点懵,转向另一边,空空荡荡的,连个破洞都没有。
  他垂下眼眸,脚下的青石路一路延伸至闹市口,难不成钱袋子在逛街的时候被扒手偷走了?
  翻找半天,刀疤脸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扯着嗓子催促:“册那!侬搞快点伐。”
  石屿没搭理,陷入了沉思。
  小时候和外婆看过不少武侠片,隐约记得剧里的主角被围攻的时候都会逃跑,他眯起眼睛,现在和拍电视剧也差不多,有样学样地环顾四周。
  撇除刀疤脸,前门围堵的小喽啰只有四个人,他们的站位也相对分散,离出口大概还有两百米的距离。
  石屿决定赌一把,握紧了拳,趁刀疤脸一个不注意,飞奔向前,避开迎面阻拦的人,脚下生风,奔向不知名的巷口。
  “靠!”男人吐了口痰,一拳锤在离他最近的喽啰头上:“你们还愣着干嘛,快给我去追伐!”
  “是!”乌泱泱的人群一齐应了声,拔足狂奔,追逐他的背影。
  追喊声此起彼伏,石屿活了二十来年哪碰到过这样的场景,心里七上八下,根本不敢回头看。
  险险钻进一条半米宽的小巷里,一股令人作呕臭味从巷尾传来,像是死了一下水道的老鼠。
  他胃里感到一阵恶心,屏住呼吸,回头望去,那群人还没跟上来。
  这么跑也不是办法,石屿抬头观察房顶,看来地上躲不过,只能上天了。
  他后退了两步,猛地一跃,跳上窗沿,抬手抓紧飞檐,借力攀上屋顶,沿着砖瓦滚了一圈后,石屿揉了揉肩膀,望向远处,那群混混步履不停,挨家挨户搜查他的踪迹。
  石屿躲到烟囱后,双手抱住膝盖,郁闷地缩成一团,与蜘蛛作伴。
  要不是被这一群人追,他现在真想杀到栖霞山脚下,去土地庙里拜一拜,去去今儿的晦气。
  离他两条街的地方,宋璟珩穿过鼎沸人群,发现有人缩在烟囱,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脸色陡然一变,那分明就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人。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石先生莫不是真碰到了这一带的黑帮,不然哪有正常人好端端地爬上屋顶?
  宋璟珩很快想通,朝他的方向跑去。
  他从小就方向感极好,半刻钟不到便找到了石屿,他轻轻喘了口气,抬起眼眸,正对上他诧异的目光。
  石屿眨了眨眼睛,像是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宋璟珩的发丝被汗水浸透,嘴唇微张,白衬衫的领子有些歪斜,外穿的呢子大衣敞开着,胸口轻微地起伏。
  石屿心中愕然,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
  宋璟珩回头望了望,暂时没发现那群混混,走近了些,张开双臂。
  石屿心里一咯噔,爬了这么多年树,还没有人在下面接过自己,他意外地一挑眉,这家伙该不会以为自己下不来吧?
  啧,这可不行,高低得给他秀一下蜘蛛侠经典跳/楼动作。
  石屿一骨碌爬起身,走到檐角,刚想着展示后空翻,脚下踩空一块砖瓦,重心倏地不稳,朝前倒去。
  宋璟珩心头一紧,匆忙迎上前,下一秒,就看他直挺挺地摔下来,与自己撞了个满怀。
  宋璟珩踉跄地后退半步,紧紧搂住他。
  石屿在他怀里抬不起头,僵硬成化石,今天未免太tm倒霉了,居然连平时拿手的动作都出岔子。
  “石先生,你还好吗?”宋璟珩低下头。
  “没,没事。”
  石屿喉结上下一动,缓过神来,从宋璟珩怀里挣开,身后陡然响起一阵躁动,刀疤脸带着手下从巷尾冲出来。
  阳光直直地照进院子,走到光影交界处,他看清了宋璟珩的脸,顿时像发现财神爷似的笑得合不拢嘴。
  “宋少爷,侬火急火燎地来我的地盘,是有何事伐?”
  “抱歉先生,我的人不识规矩擅自闯了进来。”宋璟珩微一欠身,“我们这就走。”
  他将石屿拉到身后,往巷口走,立马被两个小喽啰拦住。
  “就这么走了怕不合规矩吧。”
  刀疤脸收起笑容,“我这手下大大小小二三十号人可都饿着肚子伐。”
  宋璟珩脸色微沉,平日只是听说这一带经常发生打劫,眼下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他翻出钱包,身上带的钱本就不多,买完风筝后只剩零星几块袁大头。
  刀疤脸嗤笑一声,走上前道:“堂堂德安酒楼大少爷,手里就这点票子伐?”。
  宋璟珩不答,攥紧了拳,冰冷的硬币握在手中,硌得掌心生疼,瞥了眼身侧,石屿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眼下只能靠它脱身了,宋璟珩掏出了怀表,递到刀疤脸面前。
  他深吸一口气,稳住身形,“江南制造局的怀表,虽抵不上广州那边的进口货,但表上的璞玉是乾隆年间的,值钱的很。”
  刀疤脸摸了摸表面,手感确实不错,脸上重新挂上笑,一挥手,示意小喽啰放行。
  回去的路上气压低得吓人,宋璟珩沉着脸走在前头,石屿找他搭话,他也只是闷声蹦出一两个词。
  石屿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试探问:“你送出的那个怀表,是你很重要的东西吗?”
  宋璟珩点了点头,总算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那是我娘生前送我的最后一件生辰礼物。”
  阳光暖洋洋的,走在阴影里时却依旧有些冷,石屿意识到自己先前有些冒失,耷拉着肩膀,道了声:“抱歉啊。”
  “无事。”他声音很轻,步履不停。
  回去后一连几天宋璟珩都是这副模样。
  石屿实在受不了他的爱答不理,想着要不重新买个怀表送给他,但兜里一毛钱也没有,他又不好意思再找他要。
  思来想去只好卖画赚钱,果然高三集训时老师说得对,会画画在哪都不会饿死。
  他找下人借来画材,坐在院子里画画,大门被推开,宋璟珩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
  这些天来宋璟珩好不容易和他说上了一句话。
  “没什么。”石屿不动声色地藏起桌上的画,指甲碰到墨油,黑了一大块。
  他抬起头,微风吹拂,脸上有些痒,他伸手挠了挠。
  “你的脸。”宋璟珩指了指自己的眼下,石屿没理解,黝黑的手又在脸上一抹,脸颊黑得发光,鼻尖隐约传来油墨味,恍然意识到一时不正常。
  这莫不是把墨水糊脸上了吧,他僵硬低下头,宋璟珩在对面低低地笑出声。
  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他笑声,石屿百感交集,抬起头,正对上宋璟珩拿手帕的手,走上前,他呼吸有一瞬的停滞,仓促后退。
  青石路铺的本不平稳,他脚下一滑,宋璟珩及时搀住他的手臂。
  石屿一怔,前两天还拒之于千里外,今儿竟近在咫尺,这转变怎的比三月天里的温差还大。
  “别动。”
  宋璟珩低下头,手轻轻附上来,不知名的草药香味盖住油墨味,石屿不自在地抬眸往天上看。
  “我好心帮你,你为何要朝我翻白眼?”
  “我不是,我没有,你想多了。”
  石屿赶忙摆手,任由他摆布。
  院门再次被推开,周向晚他们一步步走来,凑近了,能闻到她身上阵阵的花香。
  周向晚于这个年代的众多大家闺秀不一样,她真的很爱笑,“石先生,你的脸。”
  她指着自己的脸颊,眼角笑出好几道细纹,“现在很适合上台演黑脸的夏侯渊。”
  石屿不认识夏侯渊,但听得懂黑脸,他挥开宋璟珩的手,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发现养荷叶的水缸。
  他低头看去,嘴角一抽。
  “好啊,这就是你说的好心帮忙?”
  水缸倒影里,脸上左一道墨痕,又一道黑手印,他无语地拿袖子擦了下脸,气不过,转身一脚踢过去,宋璟珩没躲掉,膝盖被他踹得一软,蹲在地上忍着笑。
  周向晚站在旁边,见宋璟珩起身帮石屿打水洗脸,脸瞬间变黑,捏紧了手里的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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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方言写的可能不太标准,跪求大家轻点喷,明天还有一更,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二十一章 一弦一柱思华年
  周向晚轻咳一声,上前打断:“璟珩,你会参加明日的游园会吗?”
  宋璟珩思考三秒,父亲没提过这档子事,说不定能溜掉。
  “真是抱歉,周小姐。”他欠了欠身,“我与石先生约好明日上街买墨宝,怕是抽不出时间陪你去游园会。”
  石屿从水盆里探出头,约好什么,他怎么不知道他们还有过这样的约定?
  他甩了甩刘海上的水,宋璟珩离得本就近,长衫又是月白色,稍一沾上,水渍便显得格外明显。
  他有点小洁癖,低头擦了下,转念想到周向晚可能会将自己的行程告诉父亲,心里一阵发紧。
  宋璟珩不自在地扯了下嘴角,对她微微一笑,试图掩饰不安的神情。
  石屿擦了下手上的水,搭上他的肩,宋璟珩瞬间打了个激灵,偏过头,差点忘记身侧还有个长着嘴的定时炸弹。
  怕石屿乱说,赶忙翻出手帕,在他脸上胡乱擦一通。
  宋璟珩手上也不知轻重,擦得他脸颊通红,原先有墨痕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反常,前两天戳他一下,还羞羞答答地躲半米远,怎么今天像变了个人似的老对他动手动脚。
  石屿挥开他的手,愤愤地摸着自己的左脸,“宋璟珩你下手真黑,都把我的厚脸皮擦成敏感肌了。”
  宋璟珩听不懂21世纪的词语,眨巴着眼睛,“什么是敏感肌?”
  石屿气没消:“自己猜。”
  周向晚像个背景板一样站着,怎么也插不上话,心里越发郁闷,她咬紧下唇,口腔里逐渐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
  家道中落后周母频繁带她去相亲,她心里虽有一万个不愿意,但也没办法拒绝。
  毕竟只有嫁个有钱人家,才能和母亲重新过上好日子。
  相亲的路上,她碰到不少品行顽劣,早早娶了三妻四妾的少爷们,如今终于碰到了一个仪表堂堂,待人礼貌的宋璟珩。
  周向晚不想放过,卯足了劲想得到手。
  她深吸一口气,想起母亲昨日教她对男人不能太主动,往后退了退,脸上重新堆起笑。
  “璟珩,瞧你在忙,我便不打扰,先回去了。”
  宋璟珩眸光微凝,视线回到她身上,思绪万千,怕她等下去找父亲,心里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却也只能弯了弯唇道:“再见,祝你明日玩得开心。”
  然而,他的祝福未能成真。
  次日傍晚宋府忽然忙得一团糟,宋璟珩怕院里生出事端,早早地将石屿关进屋,转头听陪同的下人说,二少奶奶下午赏花的时候失足落水,差点淹死,好在周向晚即时跳下河救了她。
  二少奶奶醒来后一反常态。
  晚间她倏地睁开眼,神志不清地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胡话,跳下床,赤脚跑到鸡圈里喂起鸡。
  下人们也不敢上前拦,紧跟在她身后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把她劝回来。
  宋璟珩听到这,顿时觉得古怪,这女人平日里矫情惯了,衣服稍微沾上些市井烟火味便扔掉,梅雨天出门嫌地上脏,始终坐在人力车上。
  简直和他爹一样潇洒奢侈,怎么会跑去喂鸡。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璟珩打发走院里的所有下人,唤来在苏秀云厢房当差的心腹,阿六。
  “少爷,”阿六鞠了一躬,直奔主题:“小的在赶来的路上听小桂子说,二少奶奶的病前两日就有些矛头了。”
  阿六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宋璟珩神色凝重,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前两日恰逢满月,二少奶奶坐在院子里喝着吴姨酿的花雕酒,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怎的,竟摇摇晃晃地跑到井边,下人跟在后面喊了好几声她也听不清,跟丢了魂似的,一脚踩空,掉了进去。”
  宋璟珩一怔,没想到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下人们合力将二少奶奶捞上来后,她当晚发了场高烧,昨日烧一退去游园会,又落了水。”
  阿六压低了声音,“少爷,你说咱府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在二少奶奶身上?”
  宋璟珩不答,暗自琢磨苏秀云的落水。
  事发频繁,他总觉得有些蹊跷,仿佛暗地里藏着一个杀手,刻意设局,想要置她于死地。
  宋璟珩揉了揉太阳穴,不免多想,毕竟这一连串的操作,和母亲病逝前简直如出一辙。
  阿六瞅见他脸上的表情,急忙上前关切道:“少爷,您也不必太担心,小的今晚就给您在院外烧些符纸,避避邪。”
  宋璟珩心里一团乱,声音不由得冷了下来:“不必麻烦。”
  阿六猜不透他的心思,硬着头皮补充:“对了少爷,小的方才忘了说,周家的大小姐在二少奶奶床头照顾了整整两天,老爷很是感动,特意喊小的们将西院的宅子拾掇干净,留她常住下。”
  “周向晚留下来照顾?”
  宋璟珩哼了一声,搞不懂她这么做的意图,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周家千金什么时候改行当宋府的家仆了?”
  阿六抿了下唇,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变戏法般掏出食盒,端出一碗桂圆莲子羹和一盘南瓜饼,岔开话题道:“少爷您莫要生气,尝尝这莲子羹,消消火。”
  宋璟珩没接,挠了挠头,怀疑自己方才语气有些重,吓到这个平时被苏秀云打压惯了的家仆。
  他耐下性子,慢慢解释:“阿六我没有生气,我方才只是在思考一些琐事,你不必给我这些,自己留着吃吧。”
  石屿被他关了半天,很是无聊,偷偷摸摸地从窗户翻了出来,狗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聊什么呢…这么香。”
  宋璟珩神色一凝,望向房门,没有撬开的痕迹,只是拐角的窗户敞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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