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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深秋(穿越重生)——半黄梅子雨

时间:2024-07-19 10:55:34  作者:半黄梅子雨
  石屿眼前一黑,沉沉地倒下,意识消散前,他隐约看清宋璟珩惊慌的脸,他伸手想触摸,却无法企及,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堵墙,若要打破这堵墙,身体总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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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还有一更^_^
 
 
第十二章 簪花
  “石屿!”宋璟珩慌忙地喊他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石屿呼吸浅浅,像是被关进玻璃瓶罩,与外界失去联系。
  宋璟珩盯着他苍白的脸,旧时记忆涌现,他下意识地去试探他的脉搏,指尖触碰的一瞬间心口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蓦地收回手,望向窗外。
  破了个洞的纸窗能看到正对着的寺庙。
  此刻的庙堂,灯火通明,人影憧憧,晚钟再次响起。
  宋璟珩将石屿抱到床上,心头纷乱不减,自打苏秀云死后,这诡异的钟声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一直萦绕在耳边。
  他揉了揉额角,苏秀云的死有太多可疑点,他不信一个白天还跟人搓麻将的人会平白无故地吊死在卧房,更不信她临死前留下来的那封信是无意为之。
  山头的风呼啸着从破洞的窗户灌进来,石屿肩膀瑟缩了一下,好似被梦魇困住般,脸色煞白地攥紧着身下的床单,大口喘气。
  “石屿!”宋璟珩神色凛然,急忙去探他的额头,风把庙堂里的檀香味带了进来,吹落的桌上的画纸,血一般红花瓣飘到床下,石屿吸了吸鼻子,意外地放缓呼吸,偏头睡了过去。
  宋璟珩怔了怔,手在半空中握成拳,默默收了回去,窗外的风声不止,画纸扬起一个角,向角落飘去。
  他腾地起身,捡起画坐回床头,思绪回到了一炷香前,他掏出腰带,指尖摩挲彼岸花的轮廓,按理说杀手不该搭配如此明显的饰物,可他却有恃无恐地将纹章大方地展示在外。
  宋璟珩闭了闭眼,杀手轮廓似乎又回到他面前,他偏过头,视线不自觉地落到杀手逃走的方向,只剩半截的纸窗外,乌云密布,雨滴滴答答地落在竹叶上,溅起片片水花。
  他捏了捏眉心,握住石屿的手腕,规律的脉搏从指尖传来,他垂下眼眸,思绪万千。
  这个杀手究竟是谁派来,又是从什么时候尾随他们?从海边爆炸开始,还是更早,翠园那夜瞥见的人影就是他?
  带着湿气的风从竹林中穿过,屋内烛影晃动,光线忽明忽暗,仿佛有人在暗处将最近发生的事,蒙上一层纱,看不透却摸得着。
  宋璟珩握着石屿的手坐了一夜,旭日初升,他挑起眼皮望向寺庙塔尖,记忆翻涌,遥远的夏季,后山的花影影绰绰,宋璟珩一怔,倏地松开石屿的手,走出门外。
  他猛地想起民国十三年时思寺山外,白发苍苍的老道士递来的那束暗红色的花,细长的花瓣微微蜷曲,一如杀手腰带上的纹章。
  自后山一别,桂远方丈放弃了道教修行,转而在明瓦塘苦心钻研佛教,宋璟珩推开塔顶的木门,发现他正坐在佛堂前默念经文,脸上一片祥和。
  “桂远方丈。”宋璟珩轻轻唤了他一声,低头作揖:“多谢您昨日的出手相助,日后我会派人送上报酬。”
  “不劳施主破费,贫僧只是在行分内事罢了。”方丈盘着白玉菩提,转过身:“元礼师兄临行前特意嘱咐过贫僧需好好关照你和石先生。”
  宋璟珩欠了欠身,指着手里的画,开门见山地问:“桂远方丈,时思寺临行前您递来的那束救命花,可是彼岸花?”
  “你为何忽然提及此事?”
  宋璟珩不答,攥紧画纸的一隅,往前递了递,方丈置之不理,眯眼打量他片晌,改唤他的名字:“宋璟珩,你还记得我当时说了什么吗?”
  “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来。”方丈盯着窗外的那间茅草屋,仿佛能看见此刻昏睡不醒的石屿,捋了把胡须,声音不急不缓:“他终究会离开你。”
  宋璟珩脸上划过一丝裂痕:“若是我非要护着他呢?”
  方丈偏头盯着空荡荡的烛台,头顶的金身佛像挡住大半窗户,他半张脸淹没在阴影里:“那你便会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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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四合,屋里的光线很暗,石屿睁开眼睛,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做了个梦,醒来却什么都忘了,稍作调理几日后,宋璟珩带他下了山,换到郊区的一处四合院里住下。
  石屿本以为宅子里只会有他一人,谁知宋璟珩竟也寸步不离地陪他躲了进来。
  倒完春寒,天气回暖,晴空万里,石屿踩着拖鞋,踢踢跶跶的走到门口,抬腿做了个伸展的动作,恍然发现膝盖已经不疼了,狰狞的伤疤早已结痂,脱落,长出淡粉色的新肉。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习惯这里的生活,就连现在梦里时常出现的人影,也像泡沫般消失在虚无的片段中。
  沉闷的老房子门口挂着一只铜色的鸟笼子,石屿百无聊赖地走过去,逗完笼里的鹦鹉,拍拍手走回屋。
  日子一成不变,过着过着便旧了,“宋璟珩,你还要把我关几天?”石屿趴在桌子上,开始拔着仙人掌上的刺:“我真的快闷死了。”
  宋璟珩没说话,打开了窗,又把新的一盆仙人掌递到他面前。
  石屿抓起桌上的一把刺,挑眉看着她,宋璟珩拖了把椅子坐到他对面:“要我陪你一起拔吗?”
  “不要。”他果断拒绝,托腮望着窗外:“你能不能带我上街逛逛,就像一开始那样,咱们坐着车逛逛早市什么的。”
  “杀手没找到前,我没法带你出去。”宋璟珩小和尚念经般解释:“我们切记小心驶得万年船。”
  “切。”石屿手一滑,吧唧一声趴倒桌上,头埋在臂弯里,声音闷闷地:“说来说去都是这句话,我耳朵听得都快起茧子了。”
  宋璟珩揉了揉他的发顶,想要辩解,木门“咚咚”被敲响,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少爷开门,是我唐月槐,来给你送药。”
  唐月槐沙哑的声线过于明显,宋璟珩没多做确认便开了门,他倚在门边与他低声交谈几句,走向客厅。
  石屿抬头,懒洋洋地和他打了声招呼,转身去厨房摸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看他拆药包。
  裹着助眠中药的报纸花花绿绿,油墨印透纸背,石屿拿起报纸,辨认上面的繁体字,眉头越皱越紧:“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啊?”
  唐月瞅过去看了眼道,指着中间的标题道:“这儿的望江楼今晚会有个烟火表演。”
  石屿眼睛一亮,屁颠屁颠跑到宋璟珩面前:“要不咱今晚要不要也去凑个热闹?”
  宋璟珩抽走他手里的海报,藏到身后:“望江楼那一代人多眼杂,杀手很有可能会潜伏在人群中,偷偷对你下手。”
  他这架势活脱脱地一副教导主任转世,石屿撇撇嘴,高中那股叛逆的劲刷地一下上来了。
  “行吧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他嘴上应付着,脚步不停走到窗边,目测围栏的高度,后悔没有在宋璟珩睡觉的时候顺走他兜里的钥匙。
  “你在看什么?”
  石屿睁眼说瞎话:“看星星。”头顶乌云密布,似乎会有一阵急雨袭来,宋璟珩走过去:“大白天哪来的星星?”
  “我说有就有。”
  石屿含糊地应了声,朝下望了望,地面离自己不过半米远,浅浅感叹了下平房的好处,想到自己高中连带铁网的栏杆都翻过,这种简单的栅栏肯定不在话下。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石屿左等右等,终于等到天黑宋璟珩睡着,他踮脚绕过身下的被褥,缓缓打开窗。
  冷风吹来,他倏地打了个激灵,随手抓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回头望了眼,宋璟珩睡得不踏实,抓着被子来回翻身,石屿咬了咬下唇,狠下心来,手向上一撑,利索地跳了下去。
  翻出院外,明月皎皎,他借着报纸上的地图走到热闹的望江楼,柳岸风轻,沿街好不热闹,远远望去,有人在十字路口跳大神,石屿走近观望,身后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紧跟他消失在人群中。
  石屿毫无察觉,盯着人群中央,跳舞的那女人指甲长长,套了一身银器在身上,远远看像下凡的月亮,她身侧的男人站在扁圆的水缸上,转着两米长的火把,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他听不懂的彝族方言。
  石屿真心好奇这人是怎么保持平衡的,仰起脖颈想看仔细些,身后忽然被什么抵住,转身对上蒙面黑衣人阴恻恻的眼眸,石屿有一瞬的错愕,不等他看清,黑衣人掏出蝴蝶刀,当即朝他小腹刺来。
  幸亏路口人多,石屿被两个大汉撞了下,险险躲过。
  他背离人群,转身跑了一段路,发现那人竟还跟着自己,石屿心跳骤然加速,钻进一条小胡同,浓烈的花香从胡同口传来,身后不断有沉闷的脚步声,他不敢多想,匆忙朝亮光跑去。
  “小伙子要不要来在头上插花。”
  此胡同连接一条夜间花市,卖花的小妇人看来人人生得好看,忍不住喊了声,引得周围妇人,怯怯地笑。
  石屿满头是汗,左右望了望没见到黑衣人,指着自己:“你在和我说话?”
  女人咧开红唇,笑着道:“不然嘞,我们这一圈都是女娃娃,就你一个男娃娃闯进来,不喊你哪个哇。”
  “来嘛,来嘛,别害臊,姐姐帮你在头顶簪最漂亮的花。”那妇人自来熟地拉着他往摊位上走。
  “不了不了,我花粉过敏。”石屿随口胡诌了句,一闪身,跑出这片花香四溢的摊铺,没走几步被两个长着獠牙的石狮子拦住去路,他回头瞄了眼,那道黑影再次出现,在胡同口周围徘徊。
 
 
第十三章 覆水难收
  石屿一咬牙翻上围栏,低头看了看,脚下是一片松软的草坪,心下一松,“扑通”一声跳下去,踩到一只正在睡觉的大鹅,脚下一滑,顺带踢翻大鹅吃饭的盆。
  大鹅扑腾翅膀,嘎嘎叫着追他,石屿躲避不及,被大鹅狠狠啄了两下,他恨恨地回头瞪了眼,大鹅非但没示弱,张开翅膀就朝他袭来。
  石屿慌忙逃窜,脚下没注意踩到一口生锈的铁锅。
  “哇靠,别再追了,小心我把你毛拔了炖汤!”
  大鹅显然听不懂人话,扇了两下翅膀蹿得老高,往他屁股上又啄了一口,石屿扯下铁锅,吃痛得单脚往前跳。
  大鹅穷追不舍,石屿心急如焚,钻进河边连排晾衣架,他一不小心撞上没来得及收的床单,蒙了眼睛,又被啄了一下,痛得他挥开床单,拔腿就跑,早知道就听宋璟珩的话留在家里就好了!
  “砰”头顶炸起一簇绚烂的烟花,石屿完全没心思看,弯腰钻出衣架,远处响起一阵欢呼 ,又是一簇烟花炸起,照亮半边天。
  他朝河面看去,隐约发现有渔船经过,嘴角一勾,回头最后瞟了眼大鹅,扬起尾音:“拜拜了您嘞。”
  下一秒他翻身跃入船,水花高高溅起,惊得沉船老伯撑篙的动作一抖,指着他鼻子骂道:“哪来的毛头小子,快给老子滚下去!”
  石屿险险站稳脚,不及开口,老伯挑起篙就要来打,吓得他往后一缩,躲到花灯后,“别打,我下去,这就下去。”
  他慌不择路地跳下河,没划多远忽然感到有人在身后拽住了自己的脚,那人手劲极大,拽得他猛地向后缩去,河水灌进肺,头晕目眩,恐惧感蓦然爬满全身。
  石屿从小看过的恐怖片争先恐后地从脑海里蹦出来,他仰头喘气,一脚蹬开那人的手,拼命向前挣扎,不敢回头看,怕真碰到电影里满脸涂着白粉的女鬼。
  面前亮起星星点点的船灯,乌篷船摇摇晃晃,船桨带起一阵浪,石屿躲避不及呛了一大口水,咳得眼眶通红,手臂胡乱扑腾。
  按理说这么大的阵仗渔夫应该注意到他,只是那人似乎又聋又瞎,压低了帽檐,哼着小曲从他面前划过。
  水面终于恢复平静,石屿缓了口气,好不容易甩开的人影又追上来,他奋力向前,“扑通”一声,有道人影从树上跳下来,溅起大片水花。
  石屿一时睁不开眼睛,摸黑游了半米,身后传来巨大的碰撞声,他搓了把脸上的水,隐约看见两道模糊的人影在水中搏斗起来。
  这可真是个脱身的好机会,石屿迅速收回视线,正要往岸上游,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划水声,一转头,戴着面罩的男人朝他袭来。
  石屿脸色瞬间苍白,这人怎么像影子一样,甩都甩不掉。
  他向上扑腾,跌跌撞撞爬上岸,面罩男紧随其后,石屿心跳如鼓,横穿至路口,却被一道栅栏挡住,河岸边光影昏暗,两侧皆是百年柳树。
  他抬头望了眼,树干太高爬不上去,回头看看,面罩男近在咫尺。
  横竖都没辙,体力也消耗殆尽,石屿捏了捏膝盖,反正自己不是这个时空里的人,面罩男的伤害对他不一定有用。
  想清楚后,石屿选择了摆烂,脚下一软,像块沾了水的卷饼,软塌塌倒在草坪上。
  他仰头望天:“哥,跟您商量一件事,要抓您就把我抓走吧,咱就别在这你追我赶了。”
  来人神情微微一怔,扯下头上的黑布,半跪在他身旁:“石先生,小的是宋先生雇来的打手,陈昊。”
  “方才实在对不住,吓着您了。”
  他说得恳切,气氛轻松几分,石屿放缓呼吸,坐起身端详他,月色溶溶,陈昊身形瘦削,颧骨高高隆起,面向一看上去有些刻薄。
  他两手撑地,一直在说道歉的话,要不是有石屿拦着,几乎要跪下来磕头。
  石屿这辈子从未这么多道歉的话,忙不迭扶他站起身,“大哥你别自责,我真没怪过你。”
  话音未落,他身后猛然闪出一道黑影。
  陈昊瞳孔微震,石屿当即被他推到半米外,重重抵上树干。
  细长的柳叶簌簌往下落,他未及反应,愣愣地看着原先的黑衣人从河里爬上来,挥动蝴蝶刀,陈昊飞速伸手挡住。
  两道人影再次缠斗起来,刀光剑影,拳拳到肉,石屿之前哪见过这类场面,眼睛瞪得滚圆。
  又是一阵沉闷的拳击声传来,他害怕被误伤,爬上树,攥紧树枝朝下望去。
  风吹云散,月色明朗,杀手一跃而起,腰间垂下来的彼岸花格外的刺眼,石屿神情微忡,不及躲闪,杀手跳上树,拔刀相向。
  远处人影憧憧,宋璟珩站在屋檐,举起弹弓瞄准杀手,“嗖”的一声正中杀手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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