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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打听一下，买下蓝星，需要多少星际币？”宴清殊忽然开口。
塞西尔愣了一下，用小指在耳洞里转了一圈。
“元帅大人，我刚才没听清，您要不再说一遍？”
第62章 炮灰的命也是命
“我说，你去打听一下，买下蓝星，需要多少星际币？”宴清殊又重复了一遍。
塞西尔：？？？
“我说元帅大人，那可是莫拉星系，帝国边境，叛党群集，那里的人每天都活得胆战心惊，随时都会葬身炮火之中，请问您买下蓝星的意义是什么呢？”
宴清殊摸了下鼻子：“我爸爱吃小痴汉用那些东西做的菜，直接买下来方便些。”
“还有，顺便查一下，蓝星留下来的科学家里，五十岁以下的有几个人，我要他们的详细资料。”
塞西尔又愣住了：“难道那些科学家里有人成分有问题？”
宴清殊轻咳一声：“别问那么多，去办就是了。”
“是，遵命！”塞西尔奇怪地应了一声，刚走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给我的那个列表里的东西，只有一样没有找到。”
“哪样？”宴清殊抬头。
塞西尔挠了下头：“那个叫什么来着……蓝柿子？似乎是叫这个来着。”
“西红柿？”宴清殊眉头微皱。
“对对对，西红柿！这名字可真古怪，为什么不叫东红柿，偏偏要叫西红柿呢？”
“清殊，只是这一样没找到，应该不会影响到云先生的寿宴吧？”塞西尔笑问。
早上少年那双充满期待，亮晶晶的孔雀绿色眸子，忽然出现在了宴清殊的脑海中。
以及少年那舔嘴唇的馋猫模样……
宴清殊避开了塞西尔的目光，清了下嗓子：“这，这西红柿是明天寿宴最重要的一个食材，继续找，务必在今晚之前找到，以最快的方式送往公爵府。”
塞西尔：“……是。”
那么多食材，偏偏这红柿子最重要，真有那么巧的事情吗？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清殊，你确定这……”
“塞西尔上将最近是很闲吗？滇池大峡谷那边也有几天没有消息传回来了……”宴清殊忽然打断。
从小一起长大，塞西尔还有什么不懂的。
他双手举过头顶：“好好好，不该问的我不问，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宴清殊挑眉：“辛苦上将了。”
然而塞西尔刚走到门口，脚步就顿住了。
他看着腕上的通讯录，眸子一点一点睁大，失声叫了出来：“这怎么可能？”
宴清殊奇怪地望过去：“怎么了？”
“清殊！出大事了！”塞西尔一脸惊悚地回望向宴清殊。
宴清殊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
他很少会在塞西尔的脸上看到这种表情，难道帝国突发战争，被敌军空袭了？
塞西尔三两步走到宴清殊跟前，接着将通讯器里的画面全息投影了出来。
画面是一段视频，视频被大量烟雾模糊了视线，只能隐约看到火光，和火光之下的废墟。
“空袭？”宴清殊皱眉，难道真的被他料中了？
“不是空袭，是纵火案！这是我派去盯着「昔阳」歌剧院的人发过来的视频，纵火案发生在五分钟前，真的被你家小夫人料准了！”
塞西尔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
“预知梦，纵火案，刺杀……清殊，你不觉得这太过奇怪和巧合了吗？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其实不是什么预知梦，而是一场预谋……”
闻言，宴清殊深深锁紧了眉头。
“清殊，你曾经不是对曲奇的身份存疑过吗，你说有没有可能……”
“塞西尔！”宴清殊陡然扬声。
塞西尔一愣，倏然低下了头：“抱歉，刚才是我失言了，但是元帅，我们都是在战场上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没人比我们更清楚，这世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宴清殊忽然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你觉得是曲奇策划了这一切？就凭他那点智商，你觉得他有这个本事吗？”
塞西尔：……
“您说的有道理，除非他的蠢笨是装的，他的不学无术是装的，他爱慕您也是装的。”
“够了！”宴清殊再次出声打断。
他闭上了眼睛，敛去了眼底的杀气：“塞西，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去查，你只需要做好我交代你的事情便好。”
塞西尔没再多说什么，应了句：“好。”
他认识的宴清殊冷静而自持，手腕效率而铁血，他相信，宴清殊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而他，点到为止，就够了。
只希望，一切只是他想多了。
……
公爵府。
曲奇一遍遍用通讯器刷着新闻。
终于，头条上出现了「昔阳」歌剧院纵火案的新闻。
和书中写的一样，无人死亡，但是歌剧院变为了废墟，台柱们的嗓子全都受了伤。
看来虽然剧情崩了不少，但大致的走向依旧没有变，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那三个人当中确实有叛党刺客混入了其中。
这也让他有了底气。
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宴清殊给他回电话就好。
然而，他等了很久，等到天都黑了，也始终没有等来宴清殊的通讯电话。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宴清殊当时并没有承诺过他什么。
曲奇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这么说来，即使他料准了这件事，宴清殊也依旧不相信他说的话吗？
这可该怎么办？明天就是寿宴了，他又该如何阻止这件事的发生呢？
难道要他要以身挡枪吗？
他这么个没有主角光环的炮灰，贸然去挡枪，会不会直接一命呜呼了？
他穿越过来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上天这就要把他带走了吗？
曲奇越想越难过，忽然戏精附体，面对窗户，撕扯着自己的衣领，声音嘶哑。
“为什么！为什么没人相信我，上帝啊，炮灰的命也是命啊！”
门口的宴清殊：……
“上帝又是谁？你的朋友可真不少啊！”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刚附身在曲奇身上的戏精本精，在对上宴清殊金色的眸子的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曲奇尴尬地脚趾抠地：“宴清殊，你，你怎么来了？刚才的那些话，答应我，忘了好不好？”
宴清殊眼角不着痕迹地弯了一下：“巧了，我的记性向来很好。”
曲奇：……
话落，宴清殊走到曲奇的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看似随意地扯开了领口的三颗珍珠纽扣，一大片麦色的胸肌顿时一览无余。
男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清了下嗓子。
“过来，我们聊聊正事。”
第63章 一种心理学效应
聊正事？曲奇心中一喜，乖乖来到宴清殊身边坐下。
看来，宴清殊还是相信了他的话。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其实我心中已经有了刺客的猜测人选，你想听一听吗？”
曲奇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活像一只等待顺毛的布偶猫。
宴清殊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这小痴汉定是在对他施展狐狸精术。
他才不会上当！
他将曲奇的脑袋推远了些，旋即伸出了自己的双手，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不是会看手相吗，先给我看看。”
曲奇：？
少年皱起了眉头：“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整个公爵府的人都在传，元帅夫人是个仙人，能够通过掌纹通晓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怎么，轮到我就不给看了？”宴清殊挑眉。
“不是不给看，而是没必要。”曲奇有些着急。
“没必要？我觉得很有必要，你倒是说说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宴清殊忽然有些好奇，这小痴汉要用什么话来骗他。
“当然，你若拒绝给我看，那咱们的话题便也可以到此结束了。”说着，宴清殊作势就要起身。
曲奇心中一整个大无语。
男主角的命运还用看吗？
他连忙抓住了宴清殊袖子：“行行行，我告诉你就是了，你乃帝国战神，三十五岁之后只要出征必大胜而归，同盟军也不会是你的对手，大约再过二十年，你就会成为帝国最为尊贵的人，肩负起监国最重要使命。”
曲奇一口气将书中主角宴清殊的未来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
原本宴清殊眼中若有似无的笑，忽然消失了，渐渐变得锐利起来，仿若一把悬落在他头上的金属刀刃。
“我还没给你看手掌，你就都知道了？”宴清殊握着的拳头渐渐展开。
曲奇：……
糟糕，他刚才太着急了，居然忘了装模作样看一眼了！
事已至此，曲奇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宴清殊，所谓看手纹那都是骗人的，中午我那么做为的就是找出到底谁才是刺客。”
“骗人的？”宴清殊半眯起了金色的眸子，“怎么个骗法？”
“巴纳姆效应你知道吗？”曲奇问。
宴清殊皱眉：“什么？”
“这是一种心理学效应，指的是人们往往会对为自己量身定做的人格描述，给予高度准确的评价，但这些描述几乎都很模糊和普遍，甚至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适用的！”
“简单来说，就是人们想要相信这件事，他们便会搜集到各种各样的支持自己的证据，甚至会因此给我提供了大量线索。”
“接下来我只要根据他们对我说话的反应，做出相应的润色，便能够准确‘预料’到他们的过去了。”
“现在你明白了？”曲奇看向宴清殊。
宴清殊金色的眸子依旧沉沉落在曲奇的身上，这让少年浑身都不舒坦。
仿佛自己就是个透明人，无论是秘密还是心思，都无所遁形……
曲奇正思考着，是否该再说些什么挽救一下，就听宴清殊忽然开了口。
“你应该很清楚，公爵府安保严密，那些演职人员不可能有机会把粒子枪从外面带进来的。”
曲奇愣了一下，话题怎么突然转回来了？
这人的态度也太叫人捉摸不透了。
不过这可能是他说服宴清殊的最后机会了。
“确实，刺客无法把枪带进来，但是这并不代表，没人会给他送这把枪呀！”曲奇反驳。
“给刺客送粒子枪的人是谁？”宴清殊反问。
“我，我也不知道。”曲奇的声音弱了下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明天出现在公爵府的每位贵宾都可疑，但是你该清楚，公爵府没有权力搜贵宾的身，就算是皇帝陛下也一样。”
曲奇沉默了，原来这才是问题所在。
他现在只恨作者为什么不说清楚那把枪到底是哪里来的，这要他如何跟宴清殊解释。
“你说你猜到刺客是谁了，仔细说说。”宴清殊又道。
曲奇心中一喜，这可问到点子上了。
“是许平，他是个左撇子，他拇指和食指的夹缝处，以及食指的左右两处都有薄茧。”
“一个话剧演员，不可能在这么奇特的地方长茧子，唯一的可能性，这是他长期握枪造成的。”曲奇笃定地分析。
宴清殊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一晚上，他看曲奇的眼神，竟变了好几回了。
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了下午塞西尔对他说的话。
「除非他的蠢笨是装的，他的不学无术是装的，他爱慕您也是装的。」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想办法处理。”宴清殊的声音低沉。
曲奇激动地抓住了宴清殊的手臂：“你这是相信我说的话了？最好不要打草惊蛇，我担心那个叛党组织还留有后手，能平稳度过明天，一切就都没事了。”
宴清殊看了眼落在自己手臂上的纤细骨节，被抑制剂压下去的燥热竟又有了死灰复燃的势头。
他用力将手臂从少年的掌心里抽走。
“再说一遍，你不必再操心此事了，你要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送到厨房了，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看着宴清殊的背影，曲奇忽然愣了下。
脾气这么大，吃错药了？
不对，宴清殊向来是讨厌他的，这态度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都怪他，这可是性别分为ABO的世界，一激动就上手的坏毛病可得好好改了！
等等，宴清殊刚才说什么了？
他要的东西都送到厨房了？该不会，他列出来的那些东西，宴清殊全都找到了吧！
这绝不可能，怕是能找到一半就不错了。
“厨房，食材，小飞棍我来咯！”
曲奇顿时烦恼全无，像只快乐的小蝴蝶，飞奔向厨房。
阴影里，宴清殊走了出来，眉间的阴影竟不觉消散了一些。
“呵，那些东西，值得这么高兴吗？”
笑容一闪而过，宴清殊的神色再次沉冷了下来。
同盟军最近这段时间蠢蠢欲动，这是陛下派去的卧底三天前才传回来的消息，就连内阁大臣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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