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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温柔地杀死‘我’(GL百合)——senpai

时间:2024-07-19 10:46:00  作者:senpai
  我每一次都会在将要握住那只手的刹那从梦中醒来。
  梦醒了,我没有睁开眼。
  “不行啊委员,再这样下去,会被打成马蜂窝的。他们就没打算搞清楚我们是谁。”
  【我的工作是引发战争】
  一开始并不是那样,但那是早在我加入委员会之前的事情了。
  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安全理事会分局。
  这个组织当初刚成立时,我们所做的工作差不多就是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翻版。
  我们的业务就是介入那些研究或者拥有先进科技技术的政府或者企业部门,对他们进行监察,看他们有无将科技应用于对人类有害的领域。
  不知为何,这种工作的标定范围在不知不觉中无限扩张,如今我们委员会正以【人权】这个巨大的主题作为旗帜,监察统治各个星球的地方政府是否有保障其治下国民享有人类应享有的根本权利。
  是否保障?何为是否保障?这里面能够大做的文章实在太多。
  望舒和我说过,那些嘴巴上喊着光鲜亮丽的口号,只管摇旗呐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一开始我就没有对这个组织抱有什么好感。
  我只是觉得,至少比我代替机器人去从事那些无意义的工作强!!
  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那些大人物为了贯彻‘不劳动者不得食’的口号,可是宁愿大家从早到晚都要为生活操劳,为一些无意义的形式主义一直都忙碌不停。
  在某些专家的说法里,为保住工作而挣扎的人不会有时间、心情去悲愤或者造梦,完全不会为某些理想主义者的闲愁所困扰。
  卧薪尝胆是勾践。
  没苦硬吃是‘践勾’。
  我来到这颗星球上,是要对我们‘调停’的这项行动进行监察,确保我们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三体人充作某些军用科技的实验小白鼠。
  当我们接受许多匿名的申诉而展开监察时,我们提出的报告书往往会就此引发纷争——总有些人会认为我们是故意找他们麻烦,故意和他们作对——他们不一定都是错的。
  由于职务上的原因,我们往往自命为法官,但身为法官的人并不是都足以担任法官这一职责。
  秉公执法。
  尸位素餐。
  同流合污。
  过去二十年来,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有超过百名治理委员因公殉职,死因也是五花八门。
  前往出现纷争的地方,卷入不可违抗的旋涡,要么服从要么反抗,然后惹来不必要的怨恨,死在异国他乡,从事这种工作的就是我这样的人。
  虽然我是芳龄二十八的年轻女性,但我的身份在治理委员这个圈子里还算是上级。
  正因为从事的是这样危险的工作,所以我大致懂得比邻星b政府军现在使用的一些武器的用法,平日也会接受一些战斗训练。
  基于这个原因,身为战斗部队的一员、浑身肌肉、满配义体却害怕事后承担责任的凯索森坐在驾驶座上向我求救,也算是很正确的判断。
  在凯索森的呼唤下,我不得已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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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竟然能在这种情况下睡着。”凯索森一边把控着方向盘,一边向我解释现状,“刚刚他们朝我们开火,后面的散热片都快被打烂了,你知道吗?”
  我回答不知道,凯索森愣了一下,笑着说:“你的情感冷漠症还真严重,冒昧问一下,你做/爱的时候开心吗?”
  在现在这个社会,就算是自以为关系很好的人,一般也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倒不是说涉及隐私,单单就是很没有教养。
  不过,大学时代的室友就这么问过,所以我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再加上他从未将我当成一名女性进行注视,被问及这种事虽然也挺恶心的,但我毫不在意。
  为了给紧扣在轨道上的复式车轮提供充足的动力,列车的电动机正在持续地发出呜呜的声响,掩盖了车轮已然存在的一种不安稳的倾向——密封舱的扬声器发出微弱的噼啪声,透过车窗,隐约能见到火光闪烁!
  看起来我们屁股后面确实跟了个大家伙。
  我耐心等待了一会儿才说:“我觉得我跟大家一样开心啊。你打算怎么办?”
  “我才想问你要怎么办!随便出手很容易造成外交事故。我是因为担心损害委员你的名誉,所以才出声的。”
  “那还真是感谢!”
  我如此回答后,凯索森语气变得正经了起来,语速缓慢且一字一顿:“应该是军用车。民用列车都有速度限制,升空速度跟维多利亚时代的铜制鸟笼式电梯差不多,我们先出发那么长时间,压根不可能追上我们。”
  “不错啊,凯索森,你竟然知道维多利亚时代,还知道铜制鸟笼式电梯……”
  “这样说还真是失礼,但这不是重点啦,重点在于这辆列车的外观搭配了不少武器挂载点,他们最新型的那种导弹,我的危险信号接收器上没有登记过它的雷达系统。”
  “像这样的情况,根本用不着那种组合制导的导弹。你真的是担心过头了。”
  “委员你这么说才是更让人感到担心好吧,我们本来就是偷偷溜下来的,比邻星b政府军来搜查的是反抗军,在这种情况下被打死了,谁都不会承认我们的存在,属实是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
  “希望他们为了顾及面子,不会给上面的那些人打小报告。”我如此说道,然后解开安全带,取下挂载在墙上的一件收藏品,“可以准备停车了。”
  “你想做什么?”凯索森扭过头望着车内的我,两颊的肌肉正在微微发颤,不由自主地打开了密封舱的排气阀门,降低舱内压力。
  也难怪他会这样,因为我正在试图打开车顶的舱门。
  按照列车的原始设计,这上面应该还有一个锁气室,但试验车当时只需要行进到离地二百五十公里的高度,并不用担心缺氧的问题,所以就没有这个设计。
  不管是基因改造人还是义体人,对氧气的要求没那么高,再者有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的制服加持,这个缺陷对我来说无伤大雅。
  这种情况下,车顶舱门一打开,就是舱外。
  随后他的目光落到我的怀里,那正是两个世纪以前的老旧武器,名为rpg的手持式反坦克火箭推进榴弹。
  “没问题吧?”
  “至少比你行。”
  激光类武器用多了,偶尔用用这种火药类武器,我认为也不错。
  伴随着一声‘明白了’,我和怀里光看外观就十分帅气的大家伙一起从车顶的舱门探出上半身,简单测完距后,立即就扣动了代表发射的扳机,击中了军用列车引擎所在的位置。
  说到底下来追逐我们的这辆军用列车——相关概念我之前就在宣传册上看到过:
  满是淋漓的肉瘤与神经组织组成的车身。
  大量不成人形的残骸,像是刚从浸泡液中捞出来的标本,在车身表面蠕动。
  前窗玻璃下是数量众多,揉成一团的活脑。
  各种插管。
  ……
  这样做,只是因为这颗星球没有太多能够用来建造的金属。
  很早之前,在我们的热心帮助下,他们就将科技发展的重心转移到了生物技术上,如今这颗星球上很多建筑物的建造都可以使用三体人自身的血肉来进行,大大节省了建筑成本。
  三体人最为畏惧的便是火焰。
  火药武器在这种场合下真是大放光彩。
  熊熊火焰燃烧,军用列车的这一切在我眼前全都化为碎片,四分五裂。顷刻间,我发现在它的周身生成了一片若隐若现,好像微缩银河的星云。
  殊为震撼!
  我知道那是或血或尿,来自于三体人的体/液,是经由密封舱内外压力差形成的雾气。
  多么美丽!多么可怕!
  失去了生物引擎的动力支持和制动装置的限制,这辆军用列车的后半截开始以无可挽回的速度向下坠去,它的车轮是否还紧扣轨道?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数秒钟后,这辆军用列车便缩成一点,在我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一片美丽的星云,粒子与粒子之间照的发亮,仿佛它们自己在发光。我迅速抬眼,将四周的天空都扫描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飞行器的行踪。
  在缩回车内的前一秒,我注意到下方大地上灿烂的灯光勾勒出一座座城市和村落的形状,如同一个个星座。
  我们人类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要知道,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最强陆军就是由生物工程设计的异形部队,而那些异形,和我们人类的基因相似度在98.6%-99%之间。
  有人说,异形部队就是在我们人类基因组基础上进行的重新设计。
  不过这样深究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吧?毕竟人类和香蕉的基因相似度都超过了50%。
  人与人之间的基因相似度是99%,决定我与他人不同的基因在整个人类基因组占比中只是1%。
  只是这1%是最重要的。
  失去这1%,我们就会失去身为人类的所有个性。
  望着身下的星辰,我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
  好痛。我知道这种感觉是疼痛。
  但是,我并不能感觉到这种疼痛与我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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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已经没有问题了,但还需要保持警戒,辛苦了。”
  我向凯索森告知此事,让他安心后,我返回车内。
  失去弹头的榴弹筒被我扔在一边,方才那种疼痛的心情也便一同消失。
  叹了口气后,我解开绑着马尾的发带。摆脱束缚的发丝就此垂落下来,有些还无视我的想法,遮住了我的视线。
  但我已经懒得去管这些了。
  我就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动也不动。什么也不想看,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管。到抵达终点站之前还会发生什么,都随意吧。
  我现在就想继续睡我的觉!
  阖上双眼。
  这一次,一望无际的黑暗,顿时吞噬了我。
  我继续做起了十年前那个我没有做完的梦,又或者说是,面对现实?
  当我睁开双眼时,我立即明白我们失败了。
  天花板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既柔和又温馨。
  我看到了很多条管子和好多个屏幕。
  管子与我相连,是为了将纳米机器群注射进我的体内,让已经多个器官功能不全的我活下去,而屏幕,则是实时将我的身体状况以剖面的形式呈现在众人眼前。
  我的头发因为手术的缘故被全部剃光,开刀伤口的缝线在止血贴片下依旧能够给我一种清晰的幻痛感。
  我光滑的头皮上,被医生用笔画上了各种记号,在过去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医生就是以此向我的父母说明我脑部各功能的状况。
  原来我的头部被镇压部队用激光武器射了个洞穿,因为是洞穿,所以脑组织直接有一部分消失掉了,就比如说大脑的一部分皮质。
  我原本已经失去自主性呼吸,但我还是被设法恢复了呼吸,只是脑组织缺失的那一部分必须要用再生细胞进行填补。
  没错,我还活着,就这种情况,我竟然还活着。
  到头来,这世道就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样的我,也还算是活着的吗?”妈妈就坐在我床边,我却忍不住这么说道。
  妈妈应该只是听到我发出了声音,根本没听清我说了什么,一句‘你醒啦?’就伏在我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完全没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
  也许是我当时太过虚弱,声音沙哑又很小吧?
  但管它呢。
  好像妈妈把我说的话当一回事了,会是什么很好的结果似的。
  她绝对会只顾着跟我说,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望……舒望她……”
  这次我确认妈妈听清了我的声音,因为她习惯性地蹙紧了她那好看的眉毛,露出为难的表情,最后在我再三问及之后才开口:“舒望她,没有救活……”
  “没有救活是指?”我还有些不死心。
  医生听到我的问题后,稍稍紧闭双唇,皱着眉头看着我,露出沉重的表情:“您朋友的大脑受到的是致命伤,小姐,我能够告诉您,那个大脑的哪一部分还存在着,哪一部分不见了,哪一部分还活着,哪一部分已经死了,我们也使用了细胞再生疗法试图补全您朋友的大脑,但是……”
  医生在这里停顿了。
  “但是什么?”
  “您朋友,大脑活动还处于静止状态。”赶在我接着发问之前,医生继续说,“我们不知道意识究竟存在于她大脑的哪个分区,不知道到底要有多少原来的脑组织活着她才算是有意识。就算按照脑ct存档补全了她的大脑,供给能量,她大脑神经元电信号也没能形成任何智能,单纯就是一堆散乱的脑细胞本身的生物电信号。”
  原来事实是这样吗?
  可是你们以前并不是这样的说法,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现实中,你们向来不都是言之凿凿地声称——意识的诞生毫无神圣可言吗?
  “原来如此。”
  疲惫至极我的只有力气说出来一句这样的话。
  妈妈点头,用手帕擦拭着眼泪:“以后可不要再像这样瞎胡闹了。”
  我不想和妈妈争辩什么是‘瞎胡闹’,我告诉医生,我想见望舒一面,于是医生这么告诉我:“您朋友还是未成年人,对于放弃治疗的意愿不得而知,因此,植物人情况下,要不要继续治疗,只能由您朋友的监护人决定。”
  望舒的父母决定放弃治疗。而那已经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了。
  结果早已是尘埃落定。
  为什么……有谁能保证说大脑活动停止后就绝对不会再重新开始活动了呢?
  我,我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的脑残成那种样子,现在不也醒过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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