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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温柔地杀死‘我’(GL百合)——senpai

时间:2024-07-19 10:46:00  作者:senpai
  而且,也不是说只有专门挑胆小学生不断进行恐吓的假冒不良少年们才有资格成为欺凌者。
  ……感到害怕?
  ……奇怪。在得知了对方是散播流言的罪魁祸首而找上门时,那与平常在老师面前截然不同的凶狠语气呀,为了显出气势踮脚尖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女孩子的缘故,对方越是这样,越是让她觉得有点可爱……
  害怕的心情从未自这一颗跳跃的心脏中诞生过。
  所以抚摸着对方的脸颊,很自然地就说出了:“我听说有自卑感的人才特别容易看出别人的短处,说到底,你只是说话声音大,其实连揍人的勇气都没有吧?”
  然后果然被她猜中了。
  可是她知道,老师和同学们又不知道。
  一次半公开性争吵后,她的东西在学校慢慢地就总是不见,有意无意会让人看到四肢上的一些淤青,慢慢的,像是头上被黏口香糖以及说背后被贴小纸条这样的事,哪怕一直没有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也会自动让人联想到之前就和她不对付的那个学生头上。
  最终,对方迫于那种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不得不自行转学。
  这样类似的事情后来还发生了好几次。
  她也不只是会使用‘受害者’的戏码。
  要怎么做才能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她好像天生就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有种了不起的天赋。
  她当时心想,不知道这样下去她的性格会变得多么卑劣。
  后来她反而明白,在这样的世界里,只有性格卑劣的人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资格。
  从这里受的气一定要从那里撒出去,媚上者必然欺下……亲眼目睹周围的种种乱象后,她认为这个要求人类从自己内心开始规范自身的社会,实在是大有问题。
  没错,那位‘天使’就是被她这种想法所感化,因而对人类命运共同体这个世界抱有特殊看法。
  甚至在她决定去死的时候也愿意舍命相陪。
  那是公元2258年3月23日中午。
  她记得自己的脑袋被激光轰去了一半,但不知为何,她尚未死去。
  将掉出来一半的脑组织塞回残破的头骨中,她挣扎着从尸体堆中爬起来。
  有限的视野里,尽是火焰形成的浓雾,鲜血化作的黑泥。
  一辆坦克被炸上天空,重重地砸在她的面前,露出全然无害的底盘。
  她向前走着,再也见不到一个活人。
  稚嫩的手臂大喇喇地被扔在一旁,骨头白森森地露在外面。
  漆黑的血液从学生制服底下流了出来,几乎凝固成了画布上的油彩。
  即使是拾荒者洗劫过的营地,也从未有过这样了无生气的情况。
  如果说战争制造的战场是人间炼狱。
  那么,此时的安理会大厦广场,就是拾荒者也不会多瞧一眼的帝国坟场。
  她继续向前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视野之中,她仿佛看到了有人存活。
  “我刚刚才祈祷问救世主大人在哪里,你就来了。”她听到不知从哪里发出的这声音。
  “我不是救世主,你们也不需要谁来拯救!”原本直接就能说出来的话,她突然卡在喉咙里没有办法说出来。
  “你是!你当然是!”
  那些原本隐匿在浓雾与黑泥中的眼睛开始变得闪闪发光,在她逐步靠近,手触碰到他们的额头时,她才猛然意识到,这些放大的瞳孔里早就不存在任何意识,触感是冰凉的。
  【救世主】
  这个令人感到诡异的字眼像是熊熊燃烧的火柱,在这一片尸山血海中直插云霄。
  她再也无法往前。
  前面有一道墙,那道看不见的墙封住了所有的去路。
  已经走到麻木的她,看到的是数公里之外被拉起的交通警戒线。
  在军队的带领下,广场上的血迹转眼间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每一条通往安理会大厦广场的道路都被封锁。
  一边是救护车,一边是警车。
  那最后的抵抗处,一条街道的角落,参与游行的学生尸体数量几乎能够堆成塔,仍是有冥顽不灵、执迷不悟的学生面对着军队的枪口,伸开双臂,张开双手,一步步向前,仿佛还要用柔弱的身体去争取,去保护什么。
  她很清楚,在她周遭,只剩下火焰燃烧后的灰烬。
  但她没办法就此止步不前。
  在一声声‘救世主’的呼喊中,她拼命捡拾着那些从尸体中离析出来的闪亮碎片。
  她记得他们的名字。
  为了能够让他们认为是自己人,她特地了解过他们的人生经历。
  她非常明白,这些本来正值花样年华的同龄人究竟是为何付出了自己的生命。
  就像是不断推石上山的西西弗斯,她不知疲倦地捡拾着随时能从指缝间漏出去的碎片。
  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所作所为毫无意义,她不是神,不具有令人死而复活的能力,对这世上太多事情,她所能做的,也仅仅是不与其同流合污,发出一声无能为力的喟叹罢了。
  最后,她很累了,一点点地将那些碎片收入怀里的时候,精神负担也一点点加重,疲劳充塞着全身,意识也……渐渐无法维持。
  在陷入长眠之前的朦胧中,她听到脑海里的某个声音说:“他们的意志,将构筑成你的灵魂。
  ”
  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正是一切的救赎。
  那一刻,仿佛她真的背负了一切的罪,成了这个世界的‘救世主’。
  她从来不曾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什么‘救世主’,但就是彼时,即使是她,也莫名觉得自己其实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他们的人生有什么意义,就在于她赋予他们什么意义。
  只要她还活着,他们就都还活着。
  她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不管那些人如何想要唤醒她的意识,她的灵魂都始终居于头顶一言不发。
  她将要去做一些事情。
  只是……这势必要完全抛弃过去。
  ……那是自‘自由大游行’后梦中常见的景象。
  ‘复活’并非她的本愿,然而这却教会了她一件事:能够完全抛弃道德枷锁的人类行动力有多强。
  【而这个价格,玛丽·安托瓦内特却不想支付。】
  这是《断头王后》里面的一句话。作者是奥地利人斯蒂芬·茨威格。”
  【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而这个价格,玛丽·安托瓦内特却不想支付。】完整的一句话应该是这样,但是流传在现在网络上的版本都会省略掉后半句。
  这样一来,法国大革命的原因就变成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太过幸运、不懂民生疾苦,就好像古希腊的特洛伊战争是为了争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一样不讲道理。
  于是她不由得想:假如她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作为代价支付,那么,她是否能够得到整个宇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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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望舒番外
  人类所属的三个势力,她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布局是最早的,但收益最早的却是人类联邦。
  在人类命运共同体,至今还有一种常见的看法认为超级人工智能带来的危险无关紧要,因为‘人类可以拔掉它们的电源’,然而对方要比人类聪明得多,只要让那些机器接入互联网,它就能在你拔掉它们电源之前随心所欲地逃窜至宇宙的任何一个角落。
  因为战争的结果可以预期,ai们根本不会想要实际演练一遍,通常都是以计算模拟结果来决定胜败,当它们认为自己能赢的时候,哪怕你纸面上的实力比它们高太多,它们也会不知死活地发动战争,当它们认为自己会输的时候,你甚至不必派一个士兵上战场,一切就都尘埃落定。
  她是靠人类联邦大量因为更新迭代而被丢弃在一边永远没人管、没人通电运行和训练的旧ai取得的胜利。成功时,在ai治下的人类们甚至都没发现强制剥夺他们自由的中央最高系统内里已经被换了一个ai。
  一切都很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但心情却依旧阴霾满布,这没有办法,因为征服宇宙的过程本来就是枯燥无味的。
  太多的计划,太多的方案,再多的热情也会被太多无可奈何的繁琐消耗殆尽。
  她明白人只有孤独的时候才最自由,人没有办法和他人相互理解,也永远没办法靠他人来填满自己的孤独,能真正填满自己的瞬间,只存在于直面自己内心的那短短一刹……但她认为不能填满也无所谓,永远孤独也没关系,毕竟,以自己的自由为代价来放弃那个人,是她自己的选择。
  什么都想要的话,最后的结果往往是什么都没有。
  只不过,她……只要是在意的事情,不全部弄清楚就总是无法心安。
  高兴、难过、痛苦、恐惧……这些意味着人性的情感,很早的时候就与她绝缘。
  所谓情感,就像意识一样,是生命体为了适应环境而生的一种奇怪特质,但是,那个时候,她非常清晰地感觉到了,察觉到了,在看到对方女友时内心所诞生出来的情绪饱含怒气:不许碰她,那个家伙是我的——
  那其·安。
  安那其。
  这个名字因为本身过于具有特色,在高中生活刚开始时便吸引了她的注意。
  只是稍加打听,她便轻易得知了对方父亲的事情。
  像这样的大人物子女,普通人很难接近,不过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和普通人为伍。
  不知从何时起,从周围人能够听到有关对方的消息都充满了好意,即使是对血统政治非常不满的人提及对方时都是以赞扬为主。
  活着就是演戏。
  扮演着被所有老师喜爱的好学生。
  扮演着被全班同学都憧憬的优秀人物。
  即使是在被内幕充斥着的比赛场上也扮演着值得尊敬的对手。
  这样的好孩子今后势必会成长为出色的大人吧!
  但实际上呢?
  那种扮演之下究竟藏了多少冷淡和不耐烦呢?
  明明她只是单纯地微笑着与对方对上视线,便能从其眼底发觉到如同野兽般的贪婪暗光。
  这难道也是正常的吗?
  那种晦暗不清的光芒究竟意味着什么,曾经生活在战场上的她自然对此一清二楚。
  会被这样觊觎,她并不感到吃惊。
  比他人更加出色而端正的姿容,身处压抑环境还不顾氛围的独来独往,总是非常优异的学习成绩……‘扮演’被所有同龄人渴望的人,对她来说,是不出意料的简单。
  但这个对所有人都抱以温柔的家伙却一直对她敬而远之,直到她主动找上门去。
  即使如此,光从对方脸上也很难看出动摇的神色。
  看起来,仅靠一番谈话就想在对方心目中取得重要地位,是相当痴心妄想的。
  这家伙说到底就只是在她身上播撒‘母爱’。
  因为知道她和同学们的关系不是很好,所以才出于‘母性’的驱使不能放任她不管……对方没有这个自觉,但她具有这样的确信。
  那么,一般情况下,会有‘母亲’和‘孩子’做出来那种事吗?
  当她把对方推倒在床上,看到对方露出的那副吃惊表情,她打心底里感到了一阵愉悦。
  真不愧是‘令人引以为豪的无政府主义’!
  但高中三年过的很快,即使愿意抱着船到前头自然直的想法,心里也非常明白——那终归不会是什么正确的道路。
  老实说,自杀这样的事情是很蠢的。
  不过和平的手段如果不失败,暴力的手段就很难提到台面上。至少她从来不会考虑对方会为了她站到自己父亲的对立面上去。
  让别人去打头阵才对。
  只是当时那个阶段,突然觉得能够一起死也挺好的。
  嘛,对她来说,生命从来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事态的发展超出了预料,就是她自己也不曾想过,她竟然会如此在意这种事,后来竟然到了在意得不得了的地步,为此还抽出时间特地去念了个大学……中间无数次想假装无意与对方碰个面,都硬生生忍住了。
  掩盖自己的感情是不行的,对别人怎样撒谎都可以,但是,对自己一定要保持诚实,因为人类为了压抑本性,会导致社会崩毁成什么样,她是一清二楚的。
  【在那做梦人的梦中,被梦见的人醒了。】这是博尔赫斯写在《环形废墟》中的一句话。
  魔法师用梦创造了一个幻影,他害怕幻影知道自己是幻影,事实上魔法师自己也是别人梦中的幻影。
  她轻轻地抚摸起了梦中人的头发,然后是脸颊、眼睛、嘴唇,所有指尖所到之处,过于熟悉的触感,让她流连忘返。
  “这是我用梦创造出来的幻影吗?”当时她在内心深处不由得如此对自己发问。
  “不。”然后她又在内心深处对此抱以否定,她的指尖顺着梦中人青蓝色的血管摩挲,语气动作皆轻柔如羽毛,“这是被我创造出来要做梦的魔法师。”
  只是这个魔法师被创造出来的目的不是做梦创造一个幻影,而是追逐一个幻影。
  她对对方微笑:“那么,那其,我就此告别了。下次再见吧!”
  这就是命运。
  比如说处于人生十字路口时,在人们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路往左,一条路往右。命运从来不会强制人们选择往左还是往右,而是引导着我们,让人们选择它希望他们选择的道路。这样一来,人们就会产生一种错觉——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出于我自己的意志。
  不会察觉到那其实是命中注定的。
  一直以来,对方以为的梦见,以为的错觉,有关于她的,几乎都是真实。
  那是综合了三体人精神力量以及她的个人经历研究开发出来的有机体潜意识直连技术,也是她用来开启人类命运共同体‘最终审判日’的技术基础。
  她知道她正在做贪得无厌的事情。但这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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