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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温柔地杀死‘我’(GL百合)——senpai

时间:2024-07-19 10:46:00  作者:senpai
  “望舒你总是和我保持着距离呢。”我当时究竟是以何种心情说出的这番话呢?现在我已不得而知。
  只是望舒‘嗯’了一声停下脚步。
  “阿里斯托芬说,很久以前,我们每个人都是两体人,有两个脑袋,四肢胳膊,四条腿,极为聪明又极为傲慢。为了给人教训,众神之王宙斯将这些两体人分为了两半。这样,每一个半人就不得不去寻找他们的另一半。”她缓缓回答,然后闭上了眼睛。
  这是柏拉图在《会饮篇》里借一个叫做阿里斯托芬的剧作家讲述的一个小寓言。阿里斯托芬将这认为是爱的起源:爱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寻找另一个孤立的个体,而是另一个已经是另一半的重新结合。
  换言之,完整的自我,并非是单个的人,而是相爱的人的集合。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一个人。但是两个人真的能够变成一个人吗?当一个人与他的另一半相遇,就像是一个半圆遇上另一个半圆,这是单位圆吧?”望舒张开双眼,“可是,那也得我们两个人的手臂长度加起来是‘1’,才算是单位圆。”
  望舒牵着我的右手,缓缓向后迈步,尽量让两人的手臂保持成一条直线,她缓缓说道:“即使是一个单位圆,只要还存在着半径,圆上任意一点到圆心也存在着距离,那么,如果半径为0……”
  “就算半径为‘0’……”话说到一半,望舒就用力地将我拉向她。
  “就算半径为0……也还是圆呢。”如此说着的望舒将她的脸缓缓向我靠近,直到我们的额头相抵,彼此之间再无距离。
  ……她踮起脚,慢慢地将她的脸颊贴到我的脸颊一侧……我想起了初见之时望舒对我所做的事。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而望舒也没有再说些什么。
  就算半径为0,圆也还是圆。虽然是变成了一个看上去像是点的圆。但圆就是圆。
  圆的半径可以为0,但圆的半径永远存在。两个人永远都没有办法变成一个人。我们之间永远都存在着距离——就算如此,我也喜欢望舒!
  我承认我有点炫技的想法,舞曲到了结尾,最后有个动作是男方将揽着女方的腰肢,然后两人双手展开,各自后退一步,再重新聚拢到一起。当我以干净利落的动作支撑住弗兰克斯·韦斯特的腰……居高临下看到他双眼彻底呆滞掉的两团火焰,仿佛没有认出我的那副样子,我甚至想要仰天大笑。
  他肯定没想过我的手臂肌肉那么强劲有力。
  可能是因为我太得意了,很快报应就来了,在这曲结束,下一曲开始之前,还有个交换舞伴的环节,按理来说我跳的是男步,所以在转身之后,我的新舞伴应该也是一位女士,但当我和一位长相以及穿着完全是男士的人面对面时,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顺便一提,这位男士穿了高跟鞋,身高还只到我的胸口。
  我只能劝慰自己说抛去性别这个因素,他跳女步应该还挺合适的。这就是最萌身高差啊有没有。
  望舒呢?
  我这么想的时候,便自然而然地在人群中搜索起任何可能是望舒的人影。
  我本来只是认为自己应该这么看一眼,没想过真的会在人群当中看到望舒,我已经很习惯失望了,所以再让我失望一次也没关系……在宴会厅另外一头的门厅处,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逆光,黑色。
  她有很丰润的嘴唇,但是唇色很浅,透出一股凉薄冷漠,她的眼睛很大,眼皮下垂时差不多遮去眼睛的一半,但眼神的空净消解了那股淡淡忧伤。袖子往上折了一点,露出手腕,禁欲感从她黑色军装外套里的白色寸衫领口一直蔓延到直筒的黑色军靴。
  尽管从来没见过望舒二十八岁时的样子,但看到那张面孔的一刻,我便瞬间明了:没错,这就是望舒。她个子变高,胸部也远比我来的丰满。一样是可爱的少女模样。
  望舒依旧是世界第一美少女。
  我看见望舒走了进来,向人类联盟的一位老人躬身致意,然后走向人群,仿佛是进入了她从未去过,却属于她自己的世界。不管是植物还是人类,大家的头都纷纷转向她,好像是她睡醒后用线牵动的玩偶一般。
  三言两语后,望舒便凭借着自己的地位和漂亮脸蛋找到了一位舞伴,一个仪态万方的女人,然后她们开始旋转,接着滑入舞池。
  我对此咬牙切齿:“真是有够献殷勤的……”
  结果我的新舞伴以为我是对他说的,他有点吃惊:“您说什么?”
  我旋即展开我自以为最迷人的微笑,习惯性地脱口而出:“我是说您实在是美极了!”
  他则是低头,对我报以羞涩一笑。
  好吧,我的新舞伴,似乎在某方面是一个非常了不得的人。
  一曲终了,我暗暗观察着望舒那边的情况,望舒和她的舞伴还紧紧黏在一起,丝毫没有换人的迹象。不管怎么说,那个女人总是很难揽过望舒的脖子,把身体挂在她身上。
  我带着我的新舞伴一路旋转,最后直接转到望舒身周五米之内的地方。这自然不是我故意那么做的。望舒跳男步,我也跳男步,我们自然是没办法跳在一起的。
  但她像是早就等着我来一样。
  “来吧,小姐。”望舒的声音跟我记忆当中比起来有点沙哑,让人听的醉醺醺的。
  我转过身,看见黑发的月之女神微微躬身,向我伸出手:“我以为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会穿裙子呢。”
  黑色的眼睛又空又净,但当我盯着看时,便会发现那里面满满的都是我的倒影。
  望舒。
  我有点恍神,不由自主地伸出手,然后将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可是望舒你应该会想看我穿,不是这样吗?”我听见我自己凑到她耳边如此说道,“所以我就穿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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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对……但要是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
  悠扬带着几分缠绵的舞曲响起,在这样的背景音乐下,望舒沙哑的声音天然带着几分深情。
  “可是你来了。”
  “所以我才说,但要是我没来,你打算怎么办?”望舒咬着几个字的重音,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像是老师教学生,她皱起眉,拉开了与我的距离,美貌愈发变得尖锐,几乎要刺痛我的眼睛。
  这是望舒第一次问我这样的问题,我不知道她竟然那么在意这个,而答案是我们彼此心知肚明的,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这次望舒若是没来,那还有下次,下次也没来,那还有下下次。
  既然我已经知晓望舒身在何处,我就没可能一直站在原地等望舒来找我,但我的自尊心也不允许我在望舒面前示弱,主动出击。
  是的,我就是这样性格麻烦的女人。
  于是我回答:“我只能说,我相信我做了正确的选择。”
  一旦做了决定,你就永远无法比较其他选项带来的可能,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不瞒你说,我决定的方式都一样,说到底,都是靠直觉,这听起来和玛莎·布鲁姆很类似,但将自己的思考、意愿乃至于潜意识的想法都通通消除……创造出纯粹的直觉,这种事在我看来是不可能的。
  回顾过去,我很满足自己的选择,至于未来,我只知道不管我为自己选择什么,对我来说,现在我的人生需要倾注在我觉得对的事情上面,并努力让它成真。
  “你这又是何必?”不等我回答,望舒停下来,取下手套,然后十分绅士地给我倒了杯果汁,敬我,“生日快乐。”
  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我很难说我此时的感觉,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没想到时至今日望舒还记得。
  只是一句‘生日快乐’,突然间我就很想哭,感觉泪意一下子就有些止不住,可是妈妈死的时候我没有哭,爸爸死的时候我也没有哭,如果我现在哭了,这说明我不过是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而我可是公认的纯洁善良的典范,我抢过望舒手中的杯子,一个后仰,凭借这个动作,将里面的饮料一饮而尽,硬生生让泪水止步于眼眶,语气平静地对她说谢谢。
  意志力真强大啊,我。这一套下来,我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望舒继续带着我绕圈子,说话的语气都是有意无意的,带着些许怀念:“可能你不大记得了,以前高中的时候我们班承接学校的广播台不是办过几次广播节目吗?当时还是安同学你提议的,就是读学生来信,帮助学生解决烦恼……我们合作过几次的。”
  现在都不称呼我为‘那其’了,而是直接用‘安同学’来叫我啊。
  我完全不记得,不,应该说,就算记得也要说不记得:“有这回事吗?”
  “就是那阵子我们学校不是很流行‘我爱你’的游戏吗?游戏规则是互相说‘我爱你’,谁先害羞谁输,当时寄信过来的学生说是非常有趣,务必让我们试一下来着,有印象吗?”
  有印象的。
  本来帮忙办那个广播节目是想要帮助一些学生解决烦恼来着,结果像是这种专程就为了戏耍广播员的信件越来越多,真正需要帮忙解决烦恼的学生邮件就经常性被邮箱智能拦截扫进垃圾站。当然,节目刚开办的那时候可是好几天一个寄信的都没有,后面这种情况都可以说是‘幸福的烦恼’了。
  那是在我对望舒说‘望舒你总是和我保持着距离呢。’之后不久的事情。
  既然望舒坚持要唤醒我那段记忆,我也不好再在这方面死不承认了:“我记得你是说不要吧?不想对我说那种话。”
  “是啊,当时你还说,舒同学你这么说真的好过分。”望舒笑了笑,“不过最后还是说了的。你记得吗?当时我还在想,谁先比较好呢。结果你直接想都没想就说舒同学先开始说吧?搞得我只能说我知道了呢。”
  搞不懂啊,望舒现在突然跟我回忆起这种事是要干什么……我没记错的话,望舒刚刚说完‘我爱你’,我就条件反射地来了一句‘等一下’,立马就笑场了。然后这个游戏就结束了。这种回忆对我来说,已经算是黑历史了。
  这么翻旧账。是想甩手套决斗吗?多少次我都奉陪的。谁怕谁啊。
  我打断望舒的回忆道:“我记得第一轮我就输了。”识相的话,就不要再说下去了。
  “是啊,当时你都快哭了。”望舒煞有介事地说着,一点都不认为这是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没想到你这方面的好胜心还挺强的。当时你好像真的哭出来了。我还说你好弱来着,真是对不起啊。”
  真是有脸说啊。“不是好胜心的问题。”我否认道,“那是喜极而泣。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原因。”
  “诶?因为我对你说了‘我爱你’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应该就是那样。那时候我不是还要求你再说一次吗?”
  “确实。然后你还是一轮就输了……”
  我记得望舒那次在说之前还特别让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甚至还提前给我铺垫了一下:‘安同学,我要开始说了,这回要好好接住哦。’
  然后我就一下子笑喷了。那时候我对于自己面部肌肉的控制能力好像一下子喂了狗,完全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感觉跟望舒就是没办法玩这种游戏啊。就只好单方面临时决定读下一封信,让‘我爱你’的游戏到此为止。
  一曲结束,望舒没有任何交换舞伴的意思,没有任何遮掩,她轻轻地吻了吻我的手。那一刻,我甚至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无论望舒的本意如何,她这种行为确实容易引我心动。
  “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但是,‘我爱你’。”
  也不知道这句话她究竟是说给我们两人之中的谁听的。但这话听在旁观者的耳中,我大概率就已经被坐实了负心人的身份。真是有够耍心机的——明明知道对方还活着但却迟迟不露面的人是她,不是我。
  而这时候,《春之圆舞曲》的乐队演奏在舞池的左边响起来,让我错过了追问的最好时机。
  望舒左手十指与我交握,右手揽住我的腰,欺近我说:“脚步,不要停下来。”
  随着圆舞曲的音乐,我们贴在一起跳起了华尔兹。望舒的舞跳的真是好极了,堪称大师水准,在她的带动下,我一圈又一圈地转着,带着兴奋的笑容酣畅淋漓地甩着仿佛冻在我身上那犹如海浪般奔放的晚礼服裙摆。
  随着圆舞曲的尾音,我连转几圈,从望舒的怀里转出来,胸腰以及头颈在空中划出半个喇叭花的形状。
  到这里还没完,慵懒而悠扬的曲调响了起来,望舒带着我立刻迈开了脚步:“你应该是不会跳探戈的吧?”
  “怎么说?”
  “至少人类命运共同体上流社会的老师不教这个。”
  “我是没学过,但是你也不会跳吧?”
  “哦?”
  “我没见过你跳。”
  “我是不会跳,但是……”望舒对我报以狡黠一笑,“探戈这种舞好就好在无所谓错步,跳错了继续就行!”
  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一步错便步步错的人生。人的一生若是连错的机会都没有,又如何能天然认为对就一定是对的呢?
  随着音乐调子的变换,一步、两步、踢腿、旋转……望舒放开我将我拉回来再从后面抱住我,在只有我们二人的嬉笑声中,我们随着节奏踩步子自顾自地跳着,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因为顾忌周围那丝刻意的冷静格调而有些放不开,可到了后面,当我看着那双黑色的深邃双眸,便笃定自己的行为就算错无可错也无所谓。
  我也就由着自己的性子,跳的愈发激情四射,动作也越发狂野。
  相较于我,望舒脸上那种肆意的笑容比起我先前的酣畅淋漓更显得痛快,那种带着发泄似的情绪,让我感到既陌生又熟悉——我们已经十年没有见过面了,可是我却觉得望舒一直都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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