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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温柔地杀死‘我’(GL百合)——senpai

时间:2024-07-19 10:46:00  作者:senpai
  “但我们明明可以不杀人的。”我意图从他的话语中觅得更多信息。
  “没事的,孩子。孩子,没事的。”菲利克斯·纳维利斯反复这么说道,不知道是对我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一切都将成为过往,爱也好,恨也好,快乐也好,痛苦也好……人生在世,如梦如幻,我们的存在就是要消灭这种颠倒梦幻。”
  微笑时,菲利克斯·纳维利斯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孩子,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一个不知生命为何物的孩子,有种天真的残忍。
  “帮助人类走向更加遥远的未来是我的天命。我没有子嗣,也没有任何身体上的继承人。我如同父母教育子女、保护子女免受伤害那般进行着这项计划。难道有什么父母没有责任、没有权利阻止那些孩子们一路走向死亡吗?”
  “你就没想过你的这种关爱本身也是一种伤害?”
  “还没有来得及形成意识的生命是没有人权的,所以没有人会抱怨我的做法。”菲利克斯·纳维利斯闻言微微一笑,“我真诚地希望你能从那场‘自由大游行’中吸取教训。”
  他握住我的手,像是一个警告:“只要有时间,没有人类克服不了的困难。”
  很可惜,人类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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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六百六十六起恐怖袭击、六千多人同时自杀、国防部利用神经植入体与总参谋部的明争暗斗、在国家电视台发表的【恐怖宣言】、内务部的下克上、能替代人类意识存在的机器人程序、只是傀儡的秘书长罗伯特·纳维利斯、医疗兵团的浑水摸鱼……
  随着我一路追寻望舒的身影,事情确实变得越来越复杂了,而且隐约有着看不到终点的态势。
  虽然我像是知道了很多内幕,但是这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即使我通过旁敲侧击、钓鱼执法得知了一些额外的蛛丝马迹,那也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只是个故事。
  只是个我能够接受的故事。因为是故事,就不可能是事实。就算其他人都相信了我的这个故事,那也依然称不上是真相。
  倒不是说所有人都在说谎,只是说每个人必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方式去阐述事实。
  而且,说话时少说那么一句话或者多说那么一句话,对于现实的扭曲就是难以估量。
  再者说,语言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本来就会产生损耗,让信息失真。
  当然,大家也不需要真相,只需要一套能够堵住绝大多数人嘴巴的说辞而已。
  你信医疗兵团说他们没有在【宣言】发表后的第一时间联系我,是因为他们也很想知道社会各界对这个【宣言】的反应吗?
  我说句实话,狗都不信。
  就是他们帮助望舒发表【宣言】,却不知道她的宣言内容这件事,我都不信。
  在我看来,这事儿闹成现在这副样子,医疗兵团是巴不得的。
  你看啊,他们既然能把机器人的意识灌输到活人的脑袋,又能将活人的意识灌输到机器人的脑袋,那么,把机器人的意识灌输到死人的脑袋,也很合理,对吧?
  不要说他们做不到哦,时隔十年,我觉得他们一定做得到。
  人类命运共同体在‘审判日’到来后,太需要医疗兵团的这项技术来保持人类意识的‘虚假繁荣’了。这可能并不比把能形成机器人意识的程序灌输到机器人的空白脑袋里更难,兴许他们在罗伯特·纳维利斯之后所做的一连串的实验中,它还是进行的一个实验项目。
  假如我的记忆为真,望舒在‘自由大游行’当天就该死了的。
  那个在国家电视台发表【宣言】的女人无疑就是被灌输了机器人意识的望舒。
  这立场就跟我在大理脑科医学研究联盟碰到的自认为拥有智慧与生命的机器人没什么两样。
  我们每个人因为受到的教育和人生经历对于世界的感受不同,我们所感知到的外界也并不相同。即使大脑被灌入了能形成机器人意识的程序,我们难以怀疑自己的行为不是出于自我。
  这时候,我认为揣测望舒为何在逃出医疗兵团研究署后没有联系我,是件没有意义的事。就连我心目中所认定的望舒,我对她的了解,在此时也不具有任何现实意义。
  在这方面想要搞清楚来龙去脉是不符合自然法则的。
  这就像,像什么……打个非常不恰当的比方,这就像是某个偶像要离婚了,倘若他之前有在新闻里提到过有关性的话题,八成会有人说他是性生活不和谐。
  同理,若是他喜欢饮酒,他就是酗酒导致的家庭不和。如果传出过被妻子扇巴掌的流言,离婚原因就非常可能是他本人的懦弱无能……就算什么不好的消息都没有,性格不合这样的原因总能包揽一切。
  现在也有人说,假如我们的生命像旧人类一样短暂,那么婚姻这件事就不会显得那么糟糕,‘蜜月期’这个词的存在就是在时刻提醒着我们——婚姻马上就要变质了。你觉得这种想法悲观吗?
  我认为我爸妈离婚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说真的,你真的相信白头偕老吗?
  你认为夫妻应该为了他们的孩子而维持他们的婚姻吗?
  你觉得结婚是个好主意吗?
  你是否承认婚姻会让正常的生活失去激情?
  唔,我说这些只是想打个岔,让自己轻松一些,我承认我只是想试着让你认为我写的东西没那么无聊……好吧,我这会儿就是在胡言乱语,因为望舒的事情让我有些胡思乱想了,别……讨厌我,好吗?
  结束了与医疗兵团方面的谈话后,我回到了酒店房间。此行就我本人的目的来说,虽说差不多算是白跑一趟,毕竟我还是没能找到望舒。
  只能勉强安慰自己说至少证实了望舒的存在。至于说医疗兵团是否是顺水推舟那么说,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了。
  将充当我本人的整鸡和猪肝扔进垃圾桶,让神经植入体重新上线以及把活体生物id在皮下注射后,我累的只想倒头就睡。
  回到地球后,我几乎就没怎么睡过觉,但我还是极力振作起了精神——还有许多工作等着我去做呢,现在还不能休息。
  能够让机器人产生意识的程序源代码是怎样的呢?
  从雅各布那里接收到的数据拉下来都是以尧字节(尧它,国际单位制现有最大词头。泽它之后是尧它,目前全球数据存储尚处于泽它时代,文中设定是尧它时代)为计算机存储数量单位的,什么base、cc、gpu、net、ipc、mojo、skia……一大堆,这里面随便一点展开来讲,都需要我看几十万字的相关资料才能搞得清楚。
  就算能够借助神经植入体和量子计算集群,也实在不是非计算机专业的我能够看得懂的内容。况且我也没时间对这些东西细细品读。
  这看起来似乎还算不错。
  源代码好歹是用特定编程语言编写的人类可读文本,如果是拥有自我学习能力,不断自我更新进行迭代的那个产生意识的超级计算机adastra所使用的计算机语言,我大概一串字符都别想看懂。
  只不过,就算是这样的源代码,也只是医疗兵团使用专用术语对产生意识的机器人程序进行的胡乱解读,其本身的价值如果不是沾上了能够让机器人程序产生意识这一点,就跟不可回收垃圾一样。
  因为医疗兵团也不懂那些机器人程序的意识是怎么形成的,但正因为不懂,所以只好靠结果来下判断。
  对人类而言,任何现象背后都必须要有原因,没有人会在乎转译出来的人类可读文本有多么牵强,大家只会在意解出来的答案是否正确。
  人类只是胡乱重复没有任何道理的解读,找出了碰巧能够让用编译器将其编译成可以产生意识的机器人程序。
  如此一来,这就成了真正的答案。
  我是想找他们要目标代码来着,但他们一直以危险为缘由对我进行拒绝,所以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将人类可读文本转译为计算机语言,通过神经植入体将其输入我的大脑。
  我无法预料这样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可能会因此失去身为人类的机能,也可能跟其他意识遭夺取的活人一样外表看起来并无不同。
  但我将知道答案。
  如果天底下只有一人能知道答案,那就是我。
  我将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识。
  这就是我非得亲自进行这场实验的原因。
  如果我的意识会因此消失,那么我认为我的意识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只见镜子里的我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开始扭曲,眼珠不停地在眼眶里旋转……脑海中慢慢出现一些字母……它们似乎只是胡乱排列在一起,就连字母本身都是模棱两可,十分紊乱……就像是乐谱上的音乐符号,但它们的格式也毫无道理可言。
  接着,不知道是读取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那些字母变成了我可以识别的文字,在我的茫然注视下,文字的种类不断发生着改变:苏美尔语、希伯来语、埃及语、迈锡尼希腊语、古汉语、阿拉米语、拉丁语、泰米尔语、阿拉伯语……各种不同形状的文字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我的眼前,挤压着我的视野。
  这些文字就像洪水那般不断涌出。
  就像《旧约·创世纪》中所言,巴别塔之后,全天下的人口音被打乱,语言彼此不通。我想,如果将全人类的历史都以各自的语言汇编成一本书并且高速翻阅的话,所见就会是我如今的景象。
  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我下意识地起身试图活动一下身体,却蓦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这种身体状况放在以前,被称作‘贫血’,血液携氧能力下降,没能将氧气及时输送到身体各个部位就很容易发生。
  我当即认为这是数据本身过于庞大,我的大脑容量不够导致的内存溢出。
  我抓住了椅子的扶手,可是头晕目眩的感觉没有减轻,反而加强了。
  额头冒出了汗水,小腹隐隐作痛,呕吐感迅速从胸口往上涌,心跳也变得极为不稳定,手脚逐渐变得冰凉……
  从未体验过的身体状况给我的感觉太过陌生,我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但是那些文字便如玻璃碎片那样,在我的脑海中各自绽放着光芒,这些光芒并非来自阳光的折射,而是来自于它们本身……我的大脑对这些数据的接收仍在进行当中。
  这种状况下我该放弃解读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都无法考虑,只想好好体会这种濒死的感觉,并且将自己越跳越快的心跳声当成是自己的安魂曲。
  直到‘砰’的一声重响灌入我的脑门,我才豁然惊觉自己已经摔倒在了地上。
  我伸出手想要撑住身体,但连地面在哪里都无从找起。
  就这样,黑暗猛然侵袭,夺走了我的意识,只留下一片不知深浅的空白。
  在那一瞬间,我低头看见了自己的头顶。
  这是我的灵魂吗?
  --------------------
 
 
第45章 
  高中二年级的第一学期,望舒生过一次病。
  那是一种来自外星生物身上的急性肠道传染病。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医疗卫生系统大多是依靠基因诊所,卫生管理部门很少考虑到传染病的预防。
  但它的病原体本身并不危险,对于人类命运共同体绝大多数人类来说毫无影响——我们学校遭到感染的人,就只有望舒。
  一种能力特别突出,往往是以牺牲另外一种能力为代价,这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产生的相对关系。
  例如说想要通过基因编辑在音乐或数学方面获得远超常人的天分,就要承担可能会导致精神分裂症的基因失序风险。
  望舒自己也和我说过她完全没有运动细胞……当时我们都只是觉得这是望舒的父母为了使她拥有足够聪明的头脑而在基因改造上面付出的代价——如果我们也能变得不管学什么一眼就能懂,这种代价真是太过于轻微。
  从现在的眼光来看,她可能单纯就是体质太弱,生来就对那类传染病没什么抵抗能力,跟基因改造没什么关系。
  虽然就客观的角度来说,她跟我们这类基因改造人没有什么太大区别就是了——只是她不需要基因改造就拥有这样聪明的头脑。
  若没有基因以及义体这一类的科技进步,我们这类平凡人物终其一生要如何才能与这类天才人物比肩呢?
  大抵只能成为供养他们的肥料吧!
  去异星动物园参观回来后,望舒就出现了高烧、频繁呕吐以及腹部不适的症状。
  脱水的情形非常严重,她的身体似乎失去了保住水分的机能,不管给她补充再多的水分,也会直接通过汗液排出。
  而且睡眠与清醒的时间都相当短暂,几乎没有形成清晰意识的时候。
  其实学校保健室很快就给出了能够对抗传染病的药剂,好好吃药就能够很快痊愈,但望舒一直拒绝,一直说‘我没生病’、‘我也不需要吃药’。
  “反正我也不会死。”她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也能本能地躲过医生的抓捕,“为什么要浪费药呢……”
  蛮不讲理到令人咋舌,我那时完全搞不懂一个人怎么生病前后的变化能够那么大。
  只是,她不吃药,病就没办法好。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擅长照顾别人。
  可是,我也相当清楚不能丢着她不管——不能不帮她,我有这种感觉。
  谁叫这家伙除了我以外就对别人没什么好脸色。
  哪怕大家什么都不说,我也明白自己必须站出来。
  早知道就劝她多去交几个朋友了,我不是没这么想过,但我之前每次都是重复一样的试探:“舒同学你啊,没有朋友吗?”
  “我有安同学——你啊。”
  她忽然纵身而起,短短几个起落之间,便稳稳落在我的身前,一颦一笑,灵动逼人,落在我眼里,总是让我心神一滞。
  望舒每次的回答都是这样。
  【不需要那么多朋友,我有安同学你就够了——】完整的句子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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