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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可见抛开他们嚣张跋扈的性子来看,这十个学生都是院试中选拔出来的翘楚,谢见君骤然一下子就有了危机感。
  云胡夜半醒时,还见着谢见君点着灯,正端坐在案桌前习字,他翻身下炕,给困乏的人捏了捏肩膀。
  “怎么不睡了?” 谢见君闭了闭眼眸,只觉得肩膀处的酸痛稍稍减轻。他将云胡拉到身前,双手环住他的腰际,缓缓舒了口气。
  “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来。”,云胡低声道,从前在村里时,谢见君在灶房温书,他都是要多准备些吃食,就怕他夜里饿肚子。
  “不用,我也有些累,这就歇下了”,谢见君起身收拾好案桌上的书册,将云胡打横抱起,小心搁放在炕上,自己也褪去了外衫,两个人相拥着入眠,一夜无梦。
  转日,
  谢见君眼底见青,去雅室送作业时,山长看他有些困顿,还叮嘱他要注意休养,莫逞一时之强,造弄坏了自己身体,这考科举没有结实的身子也是不行的。
  “学生知道了”,谢见君躬身行礼,又默默打了个哈欠。
  回学堂路上,途经一处拐角,他隐约听着有说话声,似是昨日挑事的常修然和赵瑾,夹杂着低低的几声嗫嚅。
  他停驻脚步,打眼望去,院墙下站着的果真是他二人,而被他们俩围在其中那位,如果没记错的话,是同一个学斋的学生,约摸着叫时良。
  “我说,就帮我二人写点作业,就这么难为你吗?”,赵瑾将时良推到墙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时良身形瘦弱,个头也不高,被这么略带威胁的眼神盯着,他禁不住瑟缩了一下,“夫子明令不许代写……”
  “那夫子算什么东西?”,常修然抱臂依靠在墙边,闻声,挑眉嗤笑了一句。
  谢见君怔了怔,想起宋沅礼说,这常修然的父亲乃是知府大人手底下的人,如今看来,必然是官职不低,否则他这个儿子,怎么会连夫子都不放在眼里。
  “咱们都是同窗,夫子先前交代过,同窗之间可是要相互扶持,交流学问……你难道连夫子的话都不听吗?”,赵瑾笑了笑,故意拖长了音调,语气促狭至极,仿若当下胁迫同窗替自己写作业,是夫子授意的一般。
  时良紧抿着唇,脑袋低低垂着,片刻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不是这样的。”。
  “你这不识好歹的!”,赵瑾往地上啐了一口,作势要动手。
  时良登时抬袖,想要遮挡一二 。
  “时良!”,谢见君忽而出声。
  三人都被吓了一跳,眸光齐齐地望向他。
  “时良,我方才从雅室出来,山长让你去他那儿一趟,他有事寻你。”,谢见君从拐角的阴影处走出来,视线直直地看着时良,不曾打量过另二人。
  “叫我?”,时良面露诧色。
  “对,就是叫你。”,谢见君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个谎话,他神色自然,将常修然都骗了过去。
  “时良,既是山长寻你,那你便去吧。”,常修然抬手整了整时良的衣襟,顺道扫去他胸前长衫上的脚印,“若是山长问起你脸上的伤,你知道该怎么说吧?”。他声音之温和,若不是谢见君目睹了整个霸凌的过程,当真以为他在关切同窗。
  时良点头,磕磕巴巴道,“知、知道。”
  “知道就好……咱们可是同窗,夫子说了,同窗要团结。”,常修然见他如此识相,满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转身便要走,打谢见君跟前经过时,他特地停住脚步,斜睨了他一眼,面露嘲讽道,“多管闲事儿。”。
  “既是帮山长传话,又何来多管闲事这一说?”,谢见君笑着回道,眼眸中不见半点怯意。他虽不惹事,但也不会怕事,倘若真要是避免不了冲突,在学院里不管不顾地闹起来,还说不准是谁吃亏。
  “哼,最好是你说的这样……”,常修然被噎了一嘴,要走又觉得自己实在气不过,恶狠狠地丢下这么一句话,甩袖而去。
  良久,时良才似是回过神来一般,“谢谢你,我这就去找山长。”。
  “不用去,不是山长寻你,我瞎编的。”,谢见君淡淡道,他仅仅是单纯地看不惯常修然和赵瑾的恶劣行径,帮忙解个围。
  时良神色微楞,一时不知想些什么,蓦然极小声地又道了句谢,闷着头跑了。
  谢见君也没放在心上,只当是一处小插曲,转而便安心准备起即将到来的小考。
  五日后,入学考试如约而至。
  这次小考是由学府的山长出的考题,意在考校这十位初入府学的学子,基本功打得是否扎实。
  谢见君拿到考卷后,稍稍翻看了一眼,卷子正面列了一道四书题,一道五经题,这是考试必考的内容,题目也出得中规中矩,并不算难,他顺手又翻到背面,不成想居然是一道算数。
  “怎么会有算学……”.
  “不是说好考四书五经吗?”
  “这算数谁能看得懂……”
  “我在书院也没学过算数呐……”
  ……
  学子们冷不丁看到这算术题,纷纷都傻眼了,一时之间,学斋里闹哄哄的,犹如身在集市。
  夫子重重地拍了拍桌子,板着脸,冷声呵斥道,“肃静!”。
  学子们立时不敢再出声,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脸上皆是绝望。
  谢见君还能稳得住,他早先听说当今圣上要扶持农桑,意图恢复算学,如今见山长所出的两道策论题目都与农桑有关,且又单独列了一道算术,想来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
  他铺平考卷,先将这四书题和五经题答完,才仔细琢磨起面前的这道算术题。
  今有池方一丈,葭生其中央,出水一尺,引葭赴岸,适与齐,问水深葭长各几何?
  他大致能理解其中意思,这是一个边长为一丈的四方池塘,池塘中央生长着一簇芦苇,已知目前芦苇长出水面的部分为一尺,若是将芦苇引到池塘岸边,其长度,恰巧可以与水岸齐接,现下便是要求他们清算出这芦苇和水深各为多少。
  其实,如若以后世的计算方法来看,只须得在纸上画图列抛物线,标注其中几个点,便能将这两个数值算出来,但现下他毕竟身处在不算发达的古代,故而也只能在心里默算,而后再用如今能看懂的文字将其转换过来,这着实费了他不少的功夫。
  安静的考场里冷不丁响起几声懒洋洋的咳嗽声,谢见君下笔一顿,余光向后撇去,是坐在他斜后方的常修然,正拿笔杵了杵同他并排坐着的时良的后背。
  时良被戳得皱了皱眉头,一时没有动作。
  “干什么呢!”,监考的夫子大喝一声。
  “夫子,我没干什么呐,我就是嗓子不舒服,咳嗽两声罢了,您不让说话,我能憋得住,可您若是不让咳嗽,那我可真憋不住了。”,常修然后背靠在椅子上,一脸的无辜模样,说出的话,却是能把人气死。
  那夫子有些怵他,又的确没瞧着什么异常,悻悻然拂袖离去。
  常修然撇着嘴“啧”了一声,一脚踢上时良的椅子,“快点!”。
  声音虽小,但谢见君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这常修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说服了时良,想让他给自己传答案。
  他抬眸看了眼站在门口处的夫子,踢凳子的声音虽说引起了那夫子的注意,但他也只是瞪了常修然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谢见君敛回眸光,继续低着头誊抄考卷上的题目。
  半晌,
  忽而一声怒呵,铺天盖地地砸下来,连谢见君下笔都抖了三分。
  他循声望去,是不知何时摸过来查看小考的山长,正死死盯着他左侧的时良。
  时良脸色煞白,浑身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第58章 
  山长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时良跟前,“拿出来!”。
  原是专心攻克那道算术题的考生们纷纷抬眸,题也不答了,都抻着脖子瞧热闹。
  “把手里东西拿出来!”,山长厉声呵斥道,他方才看见时良从衣袖里掏出来一抹白色,神色踌躇,一瞧就心里有鬼,怕是自己带了小抄进来想要作弊。
  衢州学府的学规中可是规定得明明白白,凡考试作弊者,皆以开除处理,终身不得再录取,居然还有学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顶风作案!
  “山、山长。”,时良脸色煞白,磕磕绊绊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涔涔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案桌上,他不得已抬袖擦了擦汗。
  “把你作弊的小抄,给我拿出来!别想蒙骗过去,我都看见了!”,山长眉头紧拧,语气愈发凛冽。
  “山长,我没有作弊,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作弊!”,时良忙替自己辩解道,这作弊的帽子一旦盖下来,他这辈子就完了。
  “那你方才是在做什么?”,山长冷声质问,见时良垂眸怎么也不肯开口,他又转头看向谢见君,“你离他最是相近,你来说,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其实早先常修然给扔时良纸团时,谢见君就已经瞧见了。
  大抵是那常修然等得不耐烦,踢凳子又不见时良回应,便想着催促一二。
  他在答题卷上誊抄算术题时,时良正往这个被丢过来的纸团上写东西。
  但是……
  谢见君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斜后方懒懒散散靠在椅背上,一脸事不关己的常修然,若是时良这会儿把纸条拿出来,怕是能借由这个机会,向山长说明所谓作弊的真相,坐实常修然和赵瑾霸凌他一事,那纸条上定是能分辨出常修然的字体。
  他张了张口,盘算着要不要顺水推舟,侧面提醒一下山长那常修然有异,但话临到嘴边,他又兀自有些犹豫,担心自己倘若把握不好分寸,必定会引火上身。
  余光中却见时良极其轻微地冲他摇了摇头,眸光中满是急切的恳求。
  可让他更为诧异的是,时良在情急之下,借由擦汗的动作,竟是将写满字的纸团塞进了嘴里,咽了下去。
  谢见君轻叹一口气,罢了。
  他微微躬身,向山长拱手作揖,“学生只专注于面前的算术题,不曾分神于旁的东西。”。
  山长一时无言,打眼瞥见谢见君面前的考卷上,正有誊抄了一半的答案,便挥挥手,让他坐下了。
  “山长,我没有作弊,我、我就是饿了,偷摸吃了点饼子。”,时良猛地咽了下口水,随后连忙颤颤地从衣袖中,掏出半个已然捏碎的白面饼子,递于山长面前。
  这白面饼子是时良一直装在身上的,他气血虚,时不时便眼前发晕,每每发作,只稍稍吃上点东西,歇息片刻便能缓过劲来。
  随堂授课的夫子自是知道,当下见那掰碎的饼子,便立时上前凑到山长身边,同他耳语道,“山长,该学生体弱,常有晕眩之事,故而带些吃食,我等上课的夫子都了解他的情况,想来小考时定是那晕眩发作,才不得以如此失礼,还望山长莫要怪罪于他。”。
  山长半信半疑地扫过时良,时良咬紧了牙关故作镇定,不敢让山长瞧出自己有半点的异样。
  半刻,山长淡淡开口,“即使如此,那便好生作答,你在小考中吃东西,有辱圣贤,若是答完,可提早交卷,别误了自个儿身子。”。
  “谢山长体谅。”,时良拱手道,他神色无异地坐下,执笔的手微微发抖,无人看见之处,他拳头紧攥,指甲已然深钳进了肉里。
  然则整个过程,常修然就像一个局外人,连同其他几位考生,乐呵呵地抱臂,看着这场本该他才是主演的荒诞的戏。
  谢见君心生不适,只觉得眼前一幕恶心至极。
  他强迫自己回神,将这道算术题余下的部分,誊抄在考卷上后,举手示意交卷。
  ————
  小考后,便可自行散学。
  他收拾好书袋,头也没回地走出学斋,没多时,时良竟追了出来,张手拦在他面前,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懦弱?”。
  谢见君怔了怔,他心绪复杂,一时没有搭话,只瞧着时良张了张口,似是还要再说点什么。
  果不然,时良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了。他轻咬下唇,蓦然自顾自地说起了自己的事儿,
  “我是被我们县衙举荐而来的,我娘担心我身子不好,在府城无人照顾,便跟了过来,经邻里介绍在常府做工,好赚些银钱供我在府学读书。也不知那常修然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便私下里拿我娘来威胁我,逼我答应考试的事情。”。
  谢见君了然,点了点头,只是不解,常修然好歹是院试的第三名,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作弊,如若事情败露,时良破罐子破摔,他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等不及细想,时良继续开口道,
  “我娘这些年一直盼着我能出人头地,若是让她知道我在学府过得这般狼狈,定然是承受不住。”
  说这话时,他乍然想起,某一日他娘提了好些东西回家里来,眉开眼笑地同他说,“那常少年当真是个好人家,我只同他说,我儿跟他在一个学斋读书,他便让人给我送了好些吃食,说是看你太瘦弱,让娘给你补身子呢,还让府里人给娘涨了月钱。”
  一想到这,他额前青筋暴起,牙关咬得咯吱作响,只恨不得将那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生吞活剥。
  “我娘那般聪慧之人,但凡我说让她离开常府,她必然能猜到些什么,我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难不成要看我娘一个柔弱的妇道人家,替我去常府讨公道吗?可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我来府学,也只是想要读书,我自知身份不敌旁人尊贵,一直兢兢业业苟活,尽量避免同他人冲突,可为什么?”,时良眼圈通红,几欲崩溃。
  谢见君吐了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
  “你莫要这般怀疑自己,被欺辱,并非是你的过错,是这些人品行不端。”
  “你不懂的”,时良一把将他推开,语气里尽数绝望,“他们都是世家子弟,常修然他爹是衢州通判,没人敢管他,你没瞧见小考时,连夫子都让他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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