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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有半大小子的人家,心思都活络起来,满打满算,这谢家小子统共也就读了三年书就中了秀才,若是自己小子也能奔出个前路来,那祖坟可都得冒青烟。
  一时之间,许褚家的门坎儿几乎都要踏破了。
  得知自己中了案首后,谢见君来不及高兴,立时就提上几吊腊肉和两瓶好酒,去了村中南边小院。
  不等许褚迎他进门,便先跪地磕了三个头。
  “得先生当年提点,才有了学生今日的成绩,先生虽一直未收我为徒,但明师之恩,诚为过于天地,重于父母多矣。”。
  “快些起来,你如今已是秀才之身,连知县大人都不须得行跪拜之礼,可是要折煞老夫!”,许褚热泪盈眶,忙拉扯着将他扶了起来,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还是你自己勤勉好学,现今得偿所愿罢了,我之于你,不曾有什么恩情,言重了”。
  谢见君心中酸涩不已,千言万语哽在喉咙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躬身行礼,良久才起身。
  许褚问起他今后作何打算,他便诚恳说自己还会继续往上考。
  诚然秀才身份固然重要,不须得服徭役,每个月还可以领一两膏火银和三十升大米,即便不寻旁的活计,养活一家老小还是绰绰有余,但谢见君志不在此。
  《儒林外史》中,范进考中秀才时,他那老丈人胡屠户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赶考借盘缠时,被胡屠户一口啐在脸上,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嘲弄他尖嘴猴腮,痴心妄想要中那举人老爷。
  可当范进后来中了举人,胡屠户立马就变了脸色,低三下四谄媚地称他为“贤婿老爷”,还说他才学又高,品貌又好,就连扇了他一巴掌,自己都惴惴不安了好些时日。
  如此看来,古时的秀才并没有太高的社会地位,他虽不图做官,但也想让云胡和满崽能过得更好。
  况且,他看得出来,自打他考中了童生,村里人对云胡的态度都明显好了起来。
  许褚对他想继续科考的决定并不意外,但因着自己也不过是个秀才,已然没有旁的可以教给他了,便劝说他去镇子上的书院读书,他案首的身份,书院会特例招收。
  谢见君一时没有答应,只说自己考虑一下,但还是感念许褚这三年来的教诲。
  ——
  老牧家两口子还是从旁个人嘴里知道这个事儿的,自打谢见君考中了秀才,他们俩可没少被村里人明里暗里地笑话。
  当年瞧不上人家是个傻子,云胡回门时,冷锅冷灶地连口热乎水都喝不上,这几年两边更是像结了仇一般,不曾来往过。
  但谁都知道,云胡与其说是嫁出去,其实老牧家两口子迫不及待想要甩了他这个灾星罢了。
  如今打听来谢见君要去镇子上了,俩人商量着又动起了旁个心思。
  “要我说,咱们主动些,好歹也是老丈人,那谢见君还能不让咱们进门?”云松爹蹲在屋檐下磕磕他的烟杆子,回头冲屋里人喊道。
  “着什么急,不是还有云胡那个白眼狼?他要不让咱们进门,咱们就去县老爷那儿告他一状,看县老爷会不会治他个不孝顺的罪名!”,云松娘掐着腰没好气道,大有谢见君不好好将他们俩奉为座上宾,就让他这秀才老爷坐不安稳的架势。
  屋中霎时传来东西重重摔在地上的动静,接着屋门一脚被踹开。
  “大白日做什么美梦呢!”,被吵醒的云松趿拉着布鞋从屋里出来,一脸的烦躁模样。
  老牧家两口子登时都不敢说话了。
  “那谢家傻子拿云胡这般要紧,若是云胡将以前在家里的事儿同他说了,你以为谢见君会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他如今可是妥妥的秀才老爷,那是能跟县令大人说得上话的…”
  云松将脚边的矮凳踢开,恶狠狠地剜了他二人一眼,“娘,你们可别忘了自己之前是如何待云胡的?也别忘了,当初谢见君因着阳哥儿欺辱云胡,是怎么收拾他的…”
  云松娘立时脸色煞白,骤然想起从前打骂云胡的事儿,那时她难产,生了一天一夜,生下来是个哥儿,云松他爹当即就拉下了脸,整个月子都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
  往后一年,她便有了云松小子,又因着听神算子说,云胡克父克母,她哪里还能对这晦气哥儿有个好脸色?平日里非打即骂,动不动就不许他吃饭,还纵容云松骑在他身上,在院子里跪着满地跑。如今自己琢磨琢磨,都觉得有些过分了。
  云松说的没错,谢见君待云胡那稀罕劲儿,满村子谁瞧不着看不着?若那傻子真要替云胡做点什么,他们去蹲大牢挨板子无所谓,可不能连累了云松,云松也还要考秀才呢。
  再说了,等云松考上了秀才,那可是自己亲儿子,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得,什么好日子过不了,不比这便宜儿婿还要近上一层关系?
  她登时一改先前刻薄的嘴脸,笑得极尽谄媚,“云松,娘的好大儿,娘就是说说罢了,娘不去寻那傻子,娘就等咱们云松考秀才,带娘住大屋过好日子。”
  “就是,云松,爹娘就指着你了你得给爹娘争口气。”,云胡爹也改了话口子,他可不想被揪到县衙里吃牢饭。
  云松冷哼一声,盘腿坐在炕桌上,大口啃起了热腾腾油汪汪的鸡腿。考个秀才而已,能有多难?爹娘若真攀上了谢见君那高枝儿,那不就是抢了自己的风头?到时候,即便他中了,爹娘还能拿他这般要紧?他还能吃得上鸡腿?可不就得捡着云胡那小杂种吃剩下的,这不行!
  三人心思各异,竟齐齐像是商量好了一般,谁也没有再提去找谢见君的事儿,即便是被村里人揶揄嘲弄,云松娘也不过撇撇嘴,翻个白眼就走开了。
  ————
  还不知道云松的三言两语,化解了自己一个大麻烦的谢见君,眼下正忙着给云胡挑,明日去赴县令大人的酒宴要穿的衣裳。
  “这、这件如何?”
  这已经是云胡套在身上的第三件外衫了。
  “好看。”,谢见君抱臂思虑了片刻后,一板正经地回道。
  云胡垂眸瞧了瞧,总觉得还有些不太板正。
  “云胡,你快别问阿兄了,他哪里能瞧得出什么来?你是他夫郎,在他眼中,自是穿什么都好看。”,满崽啃着桃儿,打他俩跟前经过,默默地打诨了一句。
  被小家伙冷不丁戳中心事,谢见君蓦然脸颊一热,抬手想给他个爆栗,谁知这崽子灵活得很,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掉头窜出了门外,徒留他和云胡俩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半晌,他摸摸鼻子,强作从容道,
  “的确是好看,云胡,不用换了,这外衫衬你正合适。”。
  “好……”,云胡干巴巴地点头,想起满崽方才打趣自己的话,又听着谢见君说好看,当下就红了脸颊,低着头跑了出去
  让想抱抱自己那乖软小夫郎的贪心人扑了个空。
  第二日一大早,
  谢见君便带上云胡,二人往镇子上去。
  刚到县衙门口,便碰着卢笙也一道儿前来。
  “谢兄,嫂夫人!”,见他俩往这边走,卢笙忙上前欠身作揖。
  院试那俩日,他虽是被茅厕熏得头昏脑涨,但好歹擦着边,摸到了秀才的名头,如今也是被县老爷请来赴宴的,“恭喜谢兄,沾谢兄的光,以后我也可以出去吹牛,说自己是案首的好友了!不过,想来还是嫂夫人给带的酱菜得力,才让谢兄同我,如有神助,一举夺魁。”
  谢见君认识他有些日子了,早知道他嘴甜,如今听他一个劲儿地给云胡戴高帽,竟是听着比夸赞自己的话都要顺耳。
  云胡脸皮薄,被卢笙连连夸了好几句,羞赧地头都抬不起来,躲在谢见君身后,小声地恭喜了他一句,只把这小子乐呵得“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被衙役们带着进县衙时,昂首扩胸,险些被门坎儿绊了个大马趴,引得云胡都笑出了声。
  三人坐定后,稍等了片刻,陆陆续续又来了三人,今年四方镇一连出了五位秀才,县老爷入席时,面带红光,连走路都挺直了腰杆儿。
  谢见君坐在县令大人旁边位置,微微弓着肩背,听着他称赞自己是盖世之才,第一眼瞧着,便觉得他是能成大事之人。
  他脸都要笑僵了,只恭敬行礼,“县令大人仁政爱民,教导有方,学生有幸,能得您赏识,方能有今日的佳绩,”。
  县令大人对他的吹捧很是受用,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招手让小厮来斟酒,说要同他好好畅饮一番。
  谢见君连连婉拒,说自己滴酒沾不得,先前年节时,贪嘴喝了一盏屠苏酒,便浑身都冒了红疹子。
  “不喝也好,不喝也好。”,县令大人被拒,也没觉得下了面子,到底是谢见君太过争气,立时就让手下衙役给他换了茶,转头又招呼起另四位秀才郎。
  谢见君得了空闲,便敛回眸光,关照起身边的云胡来,见他迟迟不敢动筷子,直捧着茶杯一个劲儿地灌水,便给他面前的碗中夹了几道菜,“快吃吧,县令大人性情温和,不会在意的。”。
  前来赴宴的五位秀才,只有谢见君带了家里人,还这般贴心的给夫郎夹菜,当下便三言两句地打趣他是佳人在侧,入了温柔乡。
  谢见君笑而不语,随手抹去云胡嘴边沾染的酱汁,又托服侍的小厮给倒了杯茶过来,让云胡清清口。
  宴会结束,小厮送走其他人后,单独将他请去了县衙大人的书房。
  “昨日,知府大人来信,得知你中了案首之位,他很是欣慰,故而也托我给你带了一封信,”,县令大人从案桌上抽出一封书信,递给谢见君。
  谢见君忙将书信接过来,打开来看,竟是一封举荐信。
  “知府大人知你没有良师教导,特举荐你去上府学……见君呐,你是个聪明人,万万不要辜负知府大人和我,对你的谆谆期望呐。”,知府大人起身绕过案桌,走到他面前,用力地按了按他的肩头。抛开自己的政绩,他还是很看好这个年轻人。
  谢见君躬身,“学生定不负您二人的期望”。
  从县衙出来,见卢笙还等在门口未走,正站在树下,同云胡笑呵呵地说着什么。
  他大步走到二人跟前。
  “谢兄,县令大人找你作甚?”,卢笙好奇得很,当下就开口询问起来。
  “是知府大人举荐我去府学。”,谢见君也没藏着掖着,将县令大人的话跟他二人说道了说道。
  “那敢情好!”,卢笙率先替他高兴起来,能入府学,那可是多大的殊荣,又是知府大人举荐的,他这位谢兄真是要一飞冲天了。
  只云胡心里忽而咯噔一下,几乎连脸上的笑意都维持不住,难不成他同谢见君又要分开了吗?
  谢见君也正在琢磨府城上学的这个事儿,虽说村里人可以帮忙照看满崽和云胡,但他这一走,还不知什么时候能休沐回来,思来想去,怎么都觉得不能把这两小只扔在家里,不管不顾。
  回村的路上,他一把拉住心事重重的云胡,“云胡,咱们搬去府城住吧。”
 
 
第55章 
  “诶?”,云胡骤然顿住脚步,一双翦水秋瞳瞪得溜圆。他是不是听错了?谢见君方才说了什么?
  他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
  “云胡,咱们一起去府城吧。”,谢见君握住他的手,将这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里满是坚定。
  “我、我其实可以留下的,府城…”,云胡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表现得多么高兴,他知道府城开销大,他们就这么搬过去,能不能落住脚都另说,到时候帮不上忙,还会成为谢见君的累赘。这不是他的初衷,他可以留在村里,可以把家中的一应事物都照顾好,让谢见君能在府城安心读书。
  谢见君一瞧他这幅眉头紧皱的模样,便知道小少年定然又是在想着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微微躬身,眸光与他齐平,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云胡,我并不想同你分开。”
  “我…”云胡踌躇,正要开口,谢见君已然俯身下来,似是蜻蜓点水一般,轻啄了下他的嘴角。
  “可是…”
  “去…”
  “府城…”
  云胡每每开口,都被铺天盖地的亲吻堵了回去,谢见君根本不许他说话,扣在他后脑勺的掌心缓缓收紧,直亲得小夫郎双腿发软,微微喘息才把他放开。
  “别的事儿都能依你,但这个事不行。”他鲜少会用这般强硬的语气同云胡说话。
  云胡怔了怔,耳尖泛上一抹红晕,他垂眸看向别处,良久,才极轻地道了声,“好”。若是能与他同去,谁会愿意同自己心上人分别?
  晚些,二人回了家,将炕底的陶罐翻了出来。
  这几年攒下的银钱都被云胡放在这陶罐里,谢见君仔细清算了下,加上卖豆腐赚来的,和两次县令大人的赏赐,算起来,将近能有五十两银子。
  “居然能攒下这么多钱。”,望着摊在炕头上的碎银子铜板,他瞪大了眼眸,发出一声惊叹。
  这几年家里都是云胡管账,他从外面卖完豆腐回来,只留些出门采办的零钱,其余的就都交给了云胡,却不成想,这不声不响的,也存了五十两。
  “这、这些是不是、不够买屋子的?”,云胡小声嗫嚅道,他早听人说,那府城的东西都贵得吓人呢。
  “无妨,租现成的屋子也行,总不会让你和满崽流落街头。”,五十两想在府城买屋子,决计是不可能,谢见君心里早有准备,故而盘算着等到了府城,先去赁居找一套合适的屋子先住着,之后再做打算。
  “那、那咱们还买豆腐吗?”,云胡追问道,谢见君上府学的束脩,买纸墨的钱,都是一笔笔不小的花销,若是没有旁个进账,光指着每月一两银子的膏火银,他们这日子指定得紧紧巴巴。
  “租到适宜的铺子,咱们就接着卖豆腐,”,谢见君立时就回道,没有丝毫的犹豫,他决议带他俩去府城,是为了能过上更好的日子,而不是让他们原来的生活变得紧张糟糕,故而这卖豆腐的营生还得接着干。
  有了这后路,云胡心头的焦虑也稍稍消散了些,开始对即将要去的府城,有了点期望。
  临着入睡前,满崽得知他们要搬去心心念念的府城,兴奋地在炕上折腾了近大半夜,谢见君实在熬不住,照着小崽子身后轻拍了两巴掌,才将人给哄睡着,回身瞧着云胡还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眸,在漆黑的夜幕中尤显得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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