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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满崽上前,一把将他手里的野果子都夺了过来。
  “哭什么哭!这满地青还是我阿兄摘来的,我阿兄到现在都饿着肚子呢,你不吃,就没有力气走路,到时候我们可不等你,就把你扔在这山洞里面,等黑瞎子来把你掳走!”。
  他说得言重,把二柱吓得愈加哆嗦,眼眶里蓄满了泪珠,愣是不敢掉下来,他努力地将自己的哭腔咽下去,“你们……你们别丢下我……我不要黑瞎子!我害怕!”。
  “二柱,别怕,我们会出去的。”,谢见君拍拍他的肩膀,抚慰道,“我来时,就已经让云胡去寻里长了,想来他们这会儿正在想办法找咱们呢。”
  “可是外面雨下得这么大,云胡会来吗?”,二柱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地问着。
  “他一定会来的。”,谢见君笃定。
  “云胡,你确定谢见君和几个孩子,上的都是这个山头吗?”,谢礼身穿着蓑衣,站在山下四处查探,坍塌的石块将上山的路全都堵死了。
  大雨倾盆而下,山林间笼罩着白蒙蒙的水雾,什么都看不清。
  “就、就是这儿!谢见君走时、就说的要来这儿!”,云胡连蓑衣都没穿,这会儿上不了山,他急得来回踱步,心里似是油煎一样。
  几个孩子的家里人都赶了过来,小石头今日碰巧在家里帮忙,没跟满崽他们一起出来玩,正正好躲过一劫,但得知自己的小伙伴都被困在了山上,他还是冒着大雨,跟着他爹也来了。
  可如今巨石挡路,一行人一时半会儿都上不去,谢礼也很是着急,眼见着谢见君八月就要院试,现在闹这一遭,怕是要误了考试。
  前几日,县令大人还特地将他叫到县衙里去,说谢见君的府试名次排在前列,有望争一争那案首位置,嘱咐他好生敦促着这小子温书呢。
  谁能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这谢家小子就出了事儿。
  他一个劲儿地直叹气,要是赶不及院试,到时候要怎么跟县老爷交代!
  “云胡,你别急,等下雨停了,咱们就上去看看……”,柳哥儿给云胡撑着伞,追着他到处跑,想要将人拉住,叫他歇一歇。
  云胡哪里能歇得住,谢见君和满崽都在山上,尚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偏偏他又走得着急,只说让自己去找谢礼上山找孩子,旁的提都没提,自己还是过来后,才知道走山了。
  这山脚下都已经是这般骇人的情况,他不敢想象山上又是如何光景,他们会不会被落石砸到了……会不会受伤了……会不会……再往深里,他便不敢想了。
  一颗心似是被人紧紧地攥着,他经受不起这折磨,当下就跪在地上,低声祈祷起来,将脑袋里能想到的神佛统统都求了一遍。
  只要、只要这俩人能平安无事地从山上下来,哪怕是折自己的阳寿,他也愿意。
  其余几个孩子的家里人也跟着,纷纷跪地祈祷,
  谢礼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是福水村的里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不能干看着。
  他冲着福生招了招手,将人叫到跟前来,“福生,你跑趟腿,去镇子县衙报案,找县老爷,说咱们福水村走山了,有村民和孩子被困在了山上,望县老爷派人下来帮着找找。”。
  福生应下话,当即转身就要跑。
  “等等……”,谢礼又将他叫住,“你去时,同县老爷说,是谢童生,谢童生被困在山上了!”
  福生一怔,讷讷地点了点头。
  谢礼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是足够让大伙儿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啊,谢见君如今是童生身份了,如果县老爷知道是他被困在了山上,说不定马上就会派人过来。
  几人似是约好了一般,眸光齐齐地落在正跪伏在地上祈祷的云胡身上。心道这云胡,瞧着人傻不愣登,平日里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却当真是运气好。
  福水村连带着四周围的三四个村子,几年都出不了这样一个谢见君,竟是让这小结巴给捡了现成。神算子说他命格硬,克父克母,可没算着小结巴旺夫啊,瞧瞧打他进了谢家的家门之后,那谢家小子也不傻了,摇身一变还成了童生。
  照这个架势,说不定八月过后,人家就是正经秀才老爷了,这高枝儿谁能攀的上?
  但倘若谢见君知道这些人心里想法,必然会严肃纠正他们,旁人只见他科考顺利,却没瞧着云胡在后面付出了多少。
  逾D豀D郑D立……
  他白日温书,夜里习字,县试府试一走就是大半月,家里活计都是云胡自己撑起来的,谈何旺夫?分明是他沾了云胡的光。
  然而他现在人在山洞里困着,也不得而知。
  雨声渐渐弱了,稍作歇息后,他和大虎分两路,在山洞里转悠起来,寻常山洞都是四处相连,他们想着到处走走敲敲,兴许还能找到别的出路。
  腿伤的剧痛一跳一跳的冲击着神经,谢见君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上一会儿,被碎石子划出来的细小伤口丝丝拉拉地扯着疼,涔涔冷汗顺着脸颊滴落,触手一片黏腻,分不清是汗还是血。
  他拿着石块,一路敲击着石壁,碰撞声听上去闷闷的,都是结结实实的一整块石头,连缝隙都没有。
  与大虎碰头后,得知也是他那边这样的情况,谢见君长叹一口气,看来他们想找出路,没这么简单。
  倒是县令得知福水村走山,立时就让衙役带着人跟福生赶了过来。南阳村造桥一事儿,因着谢见君出的主意,他得了上面好一通的夸赞,如今任期将近,他就指着这小子能争得案首的位置,自己好博个政绩出来,年底活动活动,往上再走走。
  这同去府试的这十来个书生里面,可就属谢见君的名次最为靠前了,他自是拿着更要紧些。
  衙役一到,为首的是这县试和府试来给谢见君传喜榜的人,因着回回都是谢礼帮忙引的路,故而俩人更熟悉些。
  来得仓促,便是连寒暄都免了,听谢礼简述了大概情况后,这赵衙役便派使着底下人和村民一道儿开始挖路。不管山上现下如何,总归得先把上山的路给挖通了再说。
  云胡也跟着帮忙,他一个哥儿本身没有多大的力气,却还跟着汉子们身后搬着数斤重的石头,连走路都踉踉跄跄,手上都磨起了血泡,柳哥儿想让他歇歇喘口气,几番都劝不住,干脆将人拽到一旁。
  “云胡,你那口子是个聪明人,又比咱懂得多,定然会没事的,你且歇上一会儿,别是到时候,人找到了,你又垮了!”。柳哥儿将云胡强按在平整些的石头上,拧开水囊,递给他。
  云胡接过水囊,仰面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水,他没搭柳哥儿的话,兀自望着手上的血泡出神。
  自谢见君走已是大半日过去了,这会儿太阳快要落了,山上没吃没喝的,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要怎么熬。
  衙役和村里汉子都在倒替着挖路,可忙活了这么久,却是一点起色都没有,两侧的石壁还在不停地往下滚着土块和落石,刚挖开一个缺口,转眼又会被倒塌的土坡埋起来。
  但好在大伙儿也没有泄气,村里农户陆陆续续,还帮忙送了吃食。
  赵衙役带着人,捡着块头大的石头,都围在了两侧土坡处,说是先挡住滚落的石块,才能接着挖,否则挖上半天,就都是在做无用功。
  他听着吩咐,喘匀了气后,不顾柳哥儿劝阻,毅然决然地提上铁铲,跟着去铲土搬石头。
  不妙的是,谢见君发起了烧。
  他侧倚着石壁,双眸紧闭,嘴唇干裂得一道一道儿的,浑身一会儿冷得打寒噤,一会儿又热得焦灼,偶时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凑近能听着他极力克制着的微弱呻喑声。
  大虎用树叶接了石洞顶上滴答下来的水,小心地喂给他,又把衣裳濡湿了,敷在他滚热的额前。
  满崽红了眼眶,靠在他家阿兄身边,一语不发,默默地守着他。
  二柱也不哭哭啼啼地闹着想要回家了,他知道,谢见君若是醒不来,他们很难从这个山洞里出来,故而跟着小山,俩人四处翻找干柴草叶,想让这小火苗能燃得更久一些。
  谢见君烧迷糊了,一整夜都听着云胡在耳边唤他。
  他想去应和他,叫他不要担心,自己很快就能出去了,却是什么话都都出来,喉咙里似是针扎一般。
  一阵痒意翻涌上来,他猛地咳嗽了两声,从梦中抽身出来,睁开眼,自己还在这黑咕隆咚的山洞里,满崽枕在他腿上,紧拧着眉头,睡得不很安宁。
  “谢家大哥,你醒了!”,大虎听着动静,凑了过来。
  谢见君昏迷之后,他便和小山、二柱,三人轮换着守在火堆旁,现下正好轮到他当班。
  他揉了揉干涩的眼眸,将树叶里存留下来的水递过来,“喝点水吧,你烧了很久了。”,洞中昏暗,见不着外面什么情况,但他估摸着他们困在这里大概有一日一夜了。
  “辛苦你们了……”,谢见君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干涸的喉咙,便将水放下了。这么一滴一滴的接着,能存这么多,必是几个孩子谁也没舍得喝,都给他留着呢。
  缓了缓神,他托着满崽的脑袋,将这小崽子抱到一旁平摊些的地上,又把外衫搭在他身上,回眸瞧着小山和二柱凑在一起,脑袋对着脑袋,呼呼大睡。
  他扶着石壁,慢慢地站起身来,“大虎,我再去瞧瞧,看有没有能出去的地方。”
  “谢家大哥,你的腿……”,大虎满是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昨个儿谢见君摔下去时,他可看得清楚,那落石就不偏不倚地砸到他腿上,当即就铺了一地的血,骇人得很。
  “不妨事……没伤着要紧地方。”,谢见君抿抿嘴笑道,他手撑在石壁上,一瘸一拐地往石洞深处去。
  走了不知道有多远,隐约感知到石壁间似是有风吹过,他忙不迭停驻脚步,身子贴伏在石壁上。
  的确是有风。
  他乍然心底扬起一抹欣喜,手指细细地摸索着石壁,只觉得这处地方,同别的石壁不一样,他拿着石头猛敲了几下,隐隐有石块松动。
  “大虎……满崽……”,他双手合拢,向着来时的路,大声吆喝起来,很快便听见了孩子们的回声。
  “过来,这儿能出去!”
  不多时,大虎带着几人赶了过来。
  他们手头上没有趁手的工具,便只能拿着石头猛砸,一人累了就换另一人,一刻也没停,不知忙活了多久,面前的石壁轰然倒塌,露出后面一条只能过一人的小路。
  “阿兄,我们是不是能出去了!”,满崽喊道,方才掌心被磨破了,他也忍着没喊疼,这会儿瞧着有路,便忍不住兴奋地大叫起来。
  几人眼眸都微微发亮,这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挖通的小路呢。
  “走走试试……”,谢见君没敢给孩子们希望,怕小路走到头又是死路。
  但四个孩子还是有些高兴,跟在他身后,摸着黑,一个接一个钻过了山洞。
  山下连连挖了将近一整夜。
  云胡满身都是土,脸颊上沾了脏污,衣衫有几处都是树枝石块给划破了,整个人瞧着乱糟糟的,似是路边不修边幅的小乞丐。
  但没人会笑话他,搬了一夜的石头和土块,这会儿,大伙儿都同他差不多模样。
  “再加把劲儿,这路就快要通了!”,谢礼此时也是蓬头垢面,一晚上没休息,他眼底满是青色,下巴处的胡须犹如杂草一般凌乱。
  大家都盼着能将这条路挖通,如今听了谢礼的话,原是在休息的人也都站起身来,嚷嚷着要一鼓作气,等着挖通了路,找到了人再歇。
  ————
  谢见君带着四个孩子在这条伸手不见五指的小路走了许久,前路忽而变得明亮起来。
  他拿手挡了挡被光刺到的眼睛,眯着眼仔细瞧了瞧,才确信他们是真的走到了出口处。
  大虎和小山见着光亮,便飞快地跑起来,二柱也一步一崴地跟着他俩朝外跑,只有满崽不为所动,扶着他一点一点挪着向洞口走。
  眨眼间柳暗花明。
  他们从洞口出来,眼前骤然开阔,虽不知眼下是在山的哪一处,但总归已经逃离了那个黑漆漆的山洞。
  山下被落石堵死的路也终于被挖通。
  谁也没提想要歇口气休息休息,赵衙役大刀一挥,便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上了山。
  柳哥儿本不想让云胡再跟着上山去寻人,他已是够累了,只堪堪一夜功夫,便瞧着身形单薄了些,眼圈熬得通红,脸颊也跟前内陷进去。
  但上山的路一通,云胡眼眸中乍然有了神采,他挣脱开柳哥儿,拼命地往山上跑,似是一点都不知道疲累。
  无人晓得他心底,那股几乎要将他灼烧起来的炽烈的火。
  一日一夜的分离,将他折磨得心力交瘁。
  无数次缥缈朦胧的雨雾中,他都仿若看见了他的身影,伸手去抓,却只有虚空一片,而后兀自又陷入愈加深沉的思念中。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渴望见到谢见君。
  “谢见君……大虎……二柱……”,山林间四处都是此起彼伏的呼唤声。
  “阿兄,好像有人在找我们……”,满崽停驻脚步,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听。
  谢见君强撑着精神站稳身子,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然看不清脚下的路,满崽连连说了好几遍,他才勉强能听清。
  大抵是谢礼带村里人找过来了吧,这儿到处都是碎石子,云胡这个小傻子可别跟着上山来,就他那身量,在这种路上恐怕总是摔跤……这么长时间找不到自己和满崽,他肯定急死了……要真是跟着上了山,走路可得慢点……
  他很想见云胡。
  “我们在这儿!在这里!”
  大虎和小山爬上高处的石头上,扯着嗓子,高声吆喝起来。
  很快,山林里就有了回应,听着像是福生的声音。越来越多的回应蔓延过来,脚步声乱糟糟的,好似来了很多人。
  但谢见君已经看不清了。
  他向着朝自己飞奔过来的熟悉身影伸出手,整个人一头栽倒在地上。
  ————
  这一觉,他睡了很久。
  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人在给他细细地擦洗身子,他握住那人的手,用力地攥紧,几乎要将身体全部的力气,都寄托在这双细软熟稔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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