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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刚支起摊子来,没吆喝上几声,就有熟客过来,说是好些日子没见他,还当是以为他不卖豆腐了呢,又说从旁个人家买过几次,总觉得不如他家的豆腐敦实,吃起来有嚼头。
  谢见君笑了笑,给熟客多切了二两,没提自己去考试的事儿,只说是家里活计忙,一时顾不得这边。
  那熟客也是好说话的,又得了明晃晃的好处,便说道还是自家活计要紧儿,若下次再碰着谢见君过来,就多买上些。
  二人一来二往寒暄了几句,云胡也没闲着,帮着称重找钱。
  赶着快饭点的时辰,来买豆腐的人多,大半板的豆腐卖得飞快。谢见君忙着招呼熟客,有些客人过来顾不上,云胡便磕磕巴巴地同人交谈,切豆腐时,也学着给点好处,果不然大伙儿说话都客客气气的,不见有刁难和找茬的人家。
  “谢兄!”
  豆腐摊前冷不丁过来俩人,云胡紧攥着钱兜子,谨慎地后退了半步,眸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谢见君。
  听着声音有些耳熟,谢见君忍不住循声望过来,“卢兄!宋兄!”。
  “谢兄何时来了镇子上,怎么不去寻我们俩?自那日县试一别,咱们可有月余未见了。”,卢笙这个自来熟的,话音未落就凑上前来,察觉到摊子前还站了一身形较为瘦弱的小哥儿,他立时停驻脚步,“想必这位就是嫂夫人了!”
  云胡乍然被唤作“嫂夫人”,人吓了一跳,当下就躲在谢见君身后,脑袋低低垂着,不知道该搭什么话合适。
  谢见君反应极快,又将小少年往自己身边扯了扯,接了卢笙的话头,“卢兄和宋兄怎地今日有空来街上逛逛?”
  “先生仁慈,说眼下府试当近,担心我们几人整日里闷在学堂里读得木讷了,特许放我们三天假期,好好出来放松放松,我这才约上卢兄,想着小酌一二,不成想竟然还在这西街上碰到了谢兄,实属吾之幸也。”,宋然笑道,瞧着摊前的豆腐已卖了个差不离,他又斟酌着开口,“不知谢兄和嫂夫人可有雅兴,同我二人一起去浅酌一杯?”。
  这回谢见君没有直接婉拒,在县里时,多亏了有宋然和卢笙和他同拼一个房间,省下了不少住房的银钱,加之跟他二人相处起来又极为舒服,想着能多结交一位好友也是好事,问过云胡后,便应了此事。
  卢笙常来街上,对四方镇上的吃食几乎了如指掌,贴心地寻了处物美价廉的小食肆,引他们几人过去。
  入座后,店家小二立于桌旁,等着四人点菜。
  谢见君不曾来过这里,对菜品也不甚熟悉,便将点菜一事交于了卢笙和宋然,只末了,给云胡点了一记甜品。
  小二将手头上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几位客官,稍等片刻,饭菜这就上来。”,转而先给他们送来了两壶竹叶青。
  “客官,这竹叶青是我们店里掌柜采现下最是鲜绿的竹叶,混合了近二十种药材精酿而成,此酒入口温和甘苦,香气醇厚,当属咱们四方镇上一顶一的好酒。”
  “是不是好酒,我们也得先尝过再说,”卢笙接过酒壶,先行斟满三盏,他抬眸看想一直没说话的云胡,小心问道,“不知嫂夫人是何酒量?”
  “要尝尝吗?”,谢见君低声问云胡,小二介绍这酒时,他见云胡眸光直直地看向那竹叶青,似是有些兴致。
  云胡点点头,“一、一点就好。”,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竟然想喝酒,想来是因为谢见君在跟前,方有这踏实的底气吧。
  卢笙斟了半杯金黄的竹酿,“嫂夫人,请。”。
  云胡浅浅地道了声谢,才接过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果真同小二说的那般,入口微苦,还有些辛辣,他皱了皱眉头,再不敢打这酒的主意。
  谢见君瞧着他脸色不对劲,神色自然地倒了杯适当入口的温开水过来,换走了云胡面前的酒杯。
  没一会儿,点好的菜陆陆续续端上了桌。
  谢见君同卢笙和宋然,三人共同举杯,庆祝县试旗开得胜。
  “我就说了,谢兄卓荦不凡,定然是能取到好名次,不像我,只拿了个第十名。”卢笙一杯竹叶青下肚,微微有些上头,说起话来听着不太利索。
  “谢兄能考第五名,是因为人家勤奋自勉,哪像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先生布置一篇文章,几日都背不下来。”,宋然伸手虚扶了扶卢笙,还不忘揶揄他一句。
  “你刻苦,你背得快,不照样拿了第七名,照着谢兄还是差远了。”,卢笙不甘示弱,两个人拌起嘴来。
  谢见君瞧着二人虽是拌嘴,但听上去并无红脸,便笑着给二人拉架,还不忘将挑好鱼刺的鱼肉夹到云胡碗中。
  “谢兄同嫂夫人感情真好。”,卢笙惊叹了一声。
  被卢笙一口一句“嫂夫人”叫得愈发拘谨的云胡,脸颊红扑扑的,羞赧地连碗中的鱼肉都不敢下筷子夹。他、他哪里是什么嫂夫人、谢见君也、也不辩驳一二、这般任人随意称呼、怕是要坏了谢见君的名声。
  他张了张口,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要解释,嘴里冷不丁塞进来一筷子剔骨后的鸭肉,油滋滋的,入口鲜嫩咸香,好吃得紧。
  他忙不迭闭上嘴,猛嚼了两口。
  “难怪谢兄总想着要回家,有嫂夫人在家中坐镇,可不得时常挂念着……”,一壶酒后,卢笙大着舌头,也壮着胆子调侃起谢见君来,见他没生气,转而又说起别的来,“嫂夫人做的酱菜实在美味,我回来寻遍多家食肆都找不到能攀上嫂夫人半点手艺的,谢兄可真是好福气。”
  卢笙说的酱菜,是县试时,云胡特地给谢见君带上的。
  原是担心他在外水土不服,吃不惯县里的饭菜,吃坏了身子,却不成想,谢见君自始至终吃得都是这一罐酱菜,带的白面饼子放不住,吃完后,他就去街上买两个馒头。
  只一次,外面冷得很,卢笙和宋然不想出门,他便将酱菜给他二人分了些,竟是让卢笙给惦记上了。
  他这心底不免生出了些许的危机感。
  谁知云胡眼底蓦然亮起一盏光,头一回主动开口道,“我下次、下次多做些、你们、你们一起吃。”。
  “那便是劳烦嫂夫人了,到时候谢兄可别藏着掖着,不肯分与我们吃。”,宋然忙道谢,却恰恰说中了谢见君的心声。
  谢见君挑了挑眉梢,染上一丝浅笑,一时说不上来,是因着又能吃到云胡做的酱菜而高兴,还是饭吃到现下这个时候,云胡第一次应下了“嫂夫人”这称呼,总归这心里头欢喜得很。
  眼见着卢笙喝得神思都不甚清醒,他顺势提议结束这酒局,担心卢笙喝大了,回去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宋然也正有此意,当下同他约定好一同去府城参加府试的事儿后,便扶着卢笙告别。
  赵岭拜见过了,豆腐也卖完了,没了旁个儿安排的事情,谢见君和云胡也慢悠悠地踏上回家之路。
  云胡琢磨了一路,想问问那人唤自己“嫂夫人”时,谢见君为何不解释清楚,叫旁个人平白生出误会来,但思来想去,他还是作罢,只暗暗劝服自己,谢见君不开口,定是有自己的缘由,他自己,也并非是真的成心希望这误会被解开。
  只他不知道的是,谢见君自个儿现下正乐呵呢,他思忖着云胡不解释,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待自己也并非没有丁点情意?倘若有那一分情意,也定然表示,如果自己开口想要个名分,云胡是不会第一反应就拒绝的。
  那既然这样,四舍五入,就是云胡没准也心悦他,这一通分析下来,他竟然也把自个儿给说服了。
  俩人一路心思各异,到家时,太阳西沉,余晖慢慢变淡,家家户户炊烟袅袅,飘散着最是平凡的烟火气。
  谢见君颠颠背上的竹篓,回眸,眼含笑意地冲云胡勾了勾唇,“云胡,咱们快走吧,我有些饿了。”
  暮色撒下一片金黄,映着小少年清秀的脸庞,他点点头,小跑两步追上前行的步伐,轻轻道了声,“好……”
  ————
  四月府试。
  谢见君一行人照常提早两日到了府城,
  府城的客栈更是贵得吓人,他们来的稍晚些,最普通的客房也都是四百文一日,还不许三人同住。
  他们要在这儿待上个七八日,算下来光是一人的住宿,就要花费近四两银子。
  贡院附近的客栈都是这个价钱,三人一合计,只得作罢。
  他们是从家里带了不少银钱来府城,但也舍不得这般挥霍。
  “这府城果真是名不虚传!”卢笙蹲在青石街的屋檐下,长长叹了一口气。
  “早听说府城什么都贵,可这客栈也不能漫天要价啊,实在是离谱至极!”宋然也跟了句,好不容易来了府城,偏偏被这住宿给难住了。
  谢见君一直没说话,府城物价贵,他是有心理准备的,又因着赶上了府试,甭说是客栈掌柜,就连周围酒楼食肆也都会跟着涨价,好好地宰上他们书生一笔。
  但即便如此,那也只是靠着贡院近的这些铺子涨,远些的客栈,断断不会像这般翻着倍的来。
  “咱们不妨往远些走走看?”他斟酌片刻后,提议道。“左右不过早起一些,走的路要远点,但这价钱肯定会比这儿的客栈要便宜。”
  眼瞅着已是过了晌午,赶路过来三人都有些累,他一提,卢笙和宋然便应下了。
  从贡院附近又走出两条街,见一巷中小门上贴着“住宿”二字,谢见君上前轻叩了叩门。
  开门是一位白发老妇人,手里拄着一根细细的手杖,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浸着年过半百的沧桑,“来住店吗?”。
  “奶、奶奶,”卢笙没想开门的是这么大年纪的老妪,一时说话有些颤。
  “奶奶,我们三人是来府城考试的学生,想寻个便宜些的住处。”谢见君上前一步,拱手说道。
  老妇人将屋门拉开,映入眼帘的是简简单单的南北四间矮屋,四周耸立着泥墙,泥墙下一排细碎的小黄花,院里种着一方寸的小菜园,收整得干净利落,一瞧便是仔细舍得花心思打理之人。
  “我这边是八十文一间房,用热水的话 ,就得你们自己去烧,柴火都垛在柴房里。”,老妇人一面引着他们三人进屋,一面同他们细细说道。
  八十文……谢见君暗自合算,若是他们此行要住上七日,那便是五百六十文,算下来这房费即便是一人一间房也都能承担得起,虽是离着贡院有些远,但早起些就能克服。
  卢笙和宋然亦是有同样的想法,三人在看过几间卧房后,便相约着定了下来。
  房费于每日结算,他们入住只支付了一百文的押金。
  住宿的问题一解决,谢见君松了口气,进屋便将竹篮包袱一应都卸了下来,小屋不大,除却一张床和立在门口的桌椅,余下的地方,一成年汉子转身都有些局促。但胜在干净,连被褥都是蓬松的,凑近能闻到阳光晒过的味道。
  简单休整后,他进灶房生火,烧开了两锅热水,给卢笙和宋然都送了些,又将云胡带的酱菜,也给他二人分了点。
  这一通忙活来,早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稍稍擦洗了身子就歇下了。
  考试那日,
  天还擦黑,谢见君三人就等在了考场外。他们离得远,自然要早些出发,赵岭同另二位考生留宿在贡院附近,来得晚些。
  卯时一刻,贡院开门,前来参加县试的考生们陆陆续续排起了长龙,由几名执灯衙役引着,分别带入了贡院,悉数在前厅候着。
  府试的考官由知府大人担任,监考相较于县试要严格上很多。
  考生虽允许带一竹篮进场,但也只能搁些笔墨,旁个砚台、水柱都是由府里准备,连吃食也带不进去。
  谢见君站在厅堂前候场,身上所穿衣物和竹篮都被搜子来来回回检查了好几遍,经由赵岭和另一位禀生唱保后,才能按照考引入考场,去找寻自己的位置。
  其中不可四下乱看,不然就会被衙役揪出来,重新搜查,有脸色青白,冷汗淋漓,两股颤颤的考生,衙役黑着脸往跟前一站,便跌坐在地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有经验的搜子上手一搜,就能找到小抄等作弊物件。
  如若抓到作弊者,不光会失去考试资格,连带着互保的四位考生,和两位具保的禀生也都会受到牵连。
  方才排在谢见君前面的一位考生,便是因着作弊,被衙役们拧着胳膊给扭送了出去,押在贡院前面壁而跪,自此彻底断了科举之路。
  谢见君不免有些唏嘘,寒窗苦读多年,毁于自己的一时贪念。
  赵岭见他神色有异,担心他受了前面考生的影响,又碍于律法规定,不能同考生之间有直面交流,只得重重地清了清嗓子,见他循声望过来,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快些进考场,莫要耽误时辰。
  谢见君会意,从衙役手中接过考引,便径直入了考场。
  府试共为三场,头两场各考一天,中间间隔一日,第三场考两天,考生须得在贡院里过夜。
  过夜的棉被,连带着吃食、蜡烛都是由府里供应,考生被隔开在小小简易的号房里,各占一席之地。
  这些考试的事儿,许褚和赵岭都叮嘱过,谢见君早有准备,眼下不慌不忙地拆开考卷。
  府试首场,照例是一道四书题,一道五经题,考校的是考生们记诵和政见时务。
  谢见君已经演练过成百上千次,此时见了这题目,也没有半分慌张,在草稿纸上依次记下答题的思路,捋顺完整,然后再有条不紊地誊到考卷上。
  中途有衙役不停地来回巡逻,休息时还会送来饭食和热水,他只要了杯热水,暖了暖身子。
  黄昏时分,有考生先后交卷。
  他歇下笔,将考卷反复翻看了几遍,确信没有需要再补充的内容后,抬手拉动了一下身侧的黄铜小铃,立时就有两名衙役过来糊名,将考卷放入专用的考匣内,并收走了一切物什,只留下带进来的竹篮和笔墨,便放他离开了。
  一直候在府外的赵岭上前问了问谢见君答题的情况,得知题目不算难,答起来也还算顺利,稍稍宽下心来,又因着早上入场前的事儿,禁不住训斥了他两句。
  谢见君自知理亏,老老实实地躬身听着训斥,也不辩驳。
  赵岭见他态度恭谦,才歇了口,叫他回去好生歇息,明日放榜后,还要再准备余下的考试。
  府试同县试一般,首场考完后,第二日下午放榜,未通过的考生便不得再参与后两场,相反,成绩位列前十名者,便会被带去文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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