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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云胡身子紧绷着,被谢见君扯出被子,仿佛一尾离了水的鱼,平平板板地躺着,僵硬得很。
  “别怕,没事的,我给你揉揉肚子,一会儿就好。”隔着薄薄的里衣,谢见君手捂在他腹部,低声细语道,语气温和得似是在哄孩子一般。
  温热的掌心打着圈地揉抚,升腾起阵阵滚烫的热意,很快,云胡便觉得纾解许多,原是锥心的疼痛逐渐褪去,苒苒间,他在谢见君轻柔的按摩下有了困意。他不敢继续劳烦谢见君,惧怕他嫌自己是个麻烦精,悔了主意,忙颤颤巍巍道,“我、我没事了、你快去、快去睡吧、赶明儿我就帮你、帮你……”
  “不疼了?”,谢见君收回手,眼底噙满笑意,见眼前人怯怯地点头,他复而躺下,将堆到炕沿儿的薄被拉过来,盖在他身上拍了拍,“睡吧”。
  借着皎洁的月光,云胡侧身躺在炕上,偷偷打量起他来,谢见君本就生得好看,如今又不似从前那般佝偻着身子,他身形颀长毓秀,斯人如玉,面上总带着温煦宽和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多情深挚,笑起来时,宛如春风万里,轻拂过他的心头,抹去了料峭的寒意。
  他抚了抚被谢见君揉摩过的小腹,里衣还残存着丝丝的暄暖,他不自觉地咧嘴笑了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谢见君这般好的人,他肯定是要帮他的。
  转日,
  天将蒙蒙亮,村户家的烟囱冒起袅袅炊烟,云胡闷头闷脑地穿行过村子间,直奔住在村尾的仙婆家,一面跑,一面还高声吆喝着,
  “仙婆、求、求求您,快救救我夫、夫君吧。”
 
 
第5章 
  这几日庄稼地里收豆子,村里人都起得早。
  福生娘正搁院子里漱口,瞧着云胡打院子门口一闪而过,她忙回屋把福生叫起来,让他套上衣衫跟出去瞧瞧。
  “娘,您都一把年纪了,咋还那么爱凑热闹,这谁家还没点事儿呢。”福生困得迷迷瞪瞪地,眼都睁不利落,赖赖唧唧地不想动。
  “哦呦,我听云胡嚷嚷着仙婆哩,别是谢家那傻子出什么事儿了吧?”被亲儿子调侃,福生娘也不在意,垫着脚往院外小道儿上张望。
  “仙婆?找仙婆作甚?有病瞧病,仙婆又不管这行当。”福生嘟囔了一句。
  “你这孩子,说什么浑话呢!”福生娘进门对着福生猛锤了两拳头,“那仙婆如何不瞧病?你小时候有次生了热病,人都烧糊涂了,吃什么药都不顶用,还是仙婆烧了碗符水哄你喝下才退的热……哎呦,这云胡跑得这么急,是家里真出了事儿吧,我得赶紧去瞧瞧。”福生娘嘀嘀咕咕地解下围裙出了门。
  等到了仙婆家,已有好些人被云胡的嚷嚷声引过来了。
  福生娘挤进人群里,瞧见云胡跪在地上,“吭吭吭”地磕头,拽着仙婆的衣角,嗫嗫嚅嚅地哭求道,“仙婆、您、您、您快去瞧瞧我家、我家夫君吧、他要、他要不行了!”,越是着急,他说起话来越是结结巴巴地不利索,人群中传来几声嗤笑,他脑袋低低垂着,权当是自己听不着。
  “云胡呐,谢家小子可是怎么了?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嘛?”福生娘挤在人堆里,抬声问道。
  “我也、我也、不晓得,今日起早便是、便是怎么都叫不醒了,还一直、一直说胡话、就跟丢了、丢了魂似的!”云胡依着谢见君教他的那般,同福生娘一板一眼地说道,声调拔得高高的,足够让来凑热闹的人家都仔细听了去。
  “哦呦,这可不得了呐,仙婆啊 ,您行行好,这家都是老实孩子,您发发善心,去给看看吧。”福生娘是个热心肠的,一听这境况,当下便替云胡向仙婆祈求道。
  仙婆本是外村人,前些年才迁居福水村,村里人平时办喜事丧事都会去她那儿算上一卦,也常有外村人慕名而来,是有些名气的,就连家里娃娃夜啼不止,也有人寻她去家里瞧瞧,这仙婆为人良善,又好说话,也是个好相与的人。
  如今听云胡和福生娘的一番话,仙婆立时就应下此事,叫云胡莫要着急,待她拿上东西,便同他一道儿前往。
  云胡讷讷地站起身来,抹干净眼泪,装作焦躁的模样,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往仙婆的屋子里张望两眼。
  没多时,仙婆背着行头出来,大家伙儿一向稀罕看光景,连早饭都不做了,跟在仙婆身后,浩浩荡荡地一行人往谢见君家去。
  走在前的云胡,一路上忐忐忑忑的,这心头砰砰砰狂跳,他不由地咬紧了嘴唇,生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了事儿,误了谢见君的事儿。
  待到了谢家门前,大伙儿都停驻脚步,三三俩俩的站在院里一起唠闲磕,这仙婆作法不许旁人在场,村里人都知道规矩。
  云胡将仙婆带来后,便蹲坐在门坎儿上守着屋子,满崽拿了块红薯,坐在他旁边,有模有样地啃着。
  ————
  谢见君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炕头上,只听着“吱呦”一声,门从外被人推开,他忙闭上眼,假意昏迷,平躺着身子,时不时还抽搐两下,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嘟囔些有的没的胡话,让旁人一瞧,可不都觉得他是中了邪。
  仙婆见状,围着屋里转了几圈,嘴里念念有词,谢见君听不很清楚,蓦然自己眼皮被扒开,他翻着白眼,连呼吸都放平缓了。
  不知仙婆瞧出来什么,约摸着有一盏茶的功夫,就出了屋子。
  谢见君吁了口气,方才可真是要憋坏他了,怕让这仙婆看出点啥来,他大气都不敢出。
  屋门重新掩上,他起身透过窗棂,偷偷向外瞄去。
  只见仙婆三两步跨出了门,挥手招来云胡,让他去准备些糯米来。
  家里哪有这东西,糯米不是寻常人家的吃食,只逢年过节打年糕时才买,这会儿去镇上,脚步利索的,最快也得午时过后才能回来,何况是云胡这样足不出户的小哥儿,打出生起,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集市了。
  一时间,他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似的满院子瞎转悠,虽知道谢见君此举都是装出来的,但也怕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儿。
  好在福生娘住得近,当即便回家端来了一小碗白糯米,这是她前些天打年糕时余下的,就搁在柜子里,没想今个儿居然派上用场了。
  仙婆往装糯米的小碗中斟满水,嘀嘀咕咕地烧了张纸符进去,端着碗又回了屋子。
  谢见君早先一步躺回炕上,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就看着仙婆端着碗,直直地冲他走过来,正当他以为仙婆要让他将这碗符水喝下去时,却见仙婆不知何时撅了根柳枝条子,来回沾了几遍符水,在他身上抽抽打打起来,扬起的符水点点滴滴撒了他满脸。
  躺平任“揉搓”的谢见君,心中不禁暗叹一声,这怎么好似是观音娘娘捧着净瓶在点化他一般。好不容易挨过了柳枝条子,本以为能松口气,没成想仙婆抓起符水中浸泡的糯米,抬手就扬了他一身,这糯米粒儿不比符水,砸到脸上生疼,偏偏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忍着难受劲儿等仙婆“作法”结束。
  院子里。
  福生娘同其他几个婆子凑在一起,说起谢见君七八岁的事情,那时谢三和芸娘也不是没找人相看过,但多数人都只是看了看,摇着头就走了,人没治好,还搭进去不少钱,久而久之的,这事儿也就这么搁下了。
  云胡那会儿才五六岁,仅仅听他娘说起过一些,不过都是些茶余饭后的闲话罢了,如今听这些婆子闲唠,他带着满崽躲在一旁也不搀嘴。
  “要我说啊,肯定是云胡,克他家里那口子,昨日这谢家小子还生龙活虎的,哎呦,提着扫把赶人的那支棱劲儿,可吓死人了。”人群中不知谁起的头,众人循声望去,是老庄家的阳哥儿。
  “阳哥儿,起早没漱口,搁这儿满嘴喷粪呢。”福生娘登时驳斥了回去。
  阳哥儿小腰一扭,挑了挑眉,“于婶子,瞧您这话说的,也不知道是谁这一大早的,不伺候庄稼地,跑来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阳哥儿同云胡娘家,早前因着浇地的事儿落了些恩怨,每次见了云胡,他都会寻着机会呲哒他两句,眼下更是不依不饶,“这村里谁人不知云胡克父克母,头着芸娘刚没,这傻子又不省人事了,不是克夫是什么?人家要休他,你们就不该拦着,瞧瞧,这弄得什么事儿?瘟货。”
  连珠炮似的话,一茬接一茬地砸得众人都哑了声,一向好管闲事儿的福生娘张了张口,也没说出个道道来,大家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云胡这命格,大伙儿还是忌讳的。
  “不、不是、这样的”云胡声音有些发抖,他手指向掌心用力地蜷缩着,连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曾察觉。
  谁也没注意到,齐腰高的满崽像只泥鳅似的,不声不响地钻进了人群里,只待众人反应过来时,满崽攥着小拳头,猛猛地砸向阳哥儿,“云胡不是瘟货!你乱说!你才是大瘟货!你们全家都是大瘟货!我阿兄没死!”
  阳哥儿没想这小屁孩拳头这般硬,立时被砸得抱头鼠窜,众人围在一旁看热闹,也没有上去帮忙的。
  乍然,屋门从里被推开。
  谢见君亭亭立于门前,一袭素色长衫衬得人长身玉立,宽大的衣袖随风飘起,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满崽追打得难堪的阳哥儿,清明温润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难掩的寒意,他淡淡开口道,
  “听说是你在这儿咒我死了?”
 
 
第6章 
  “那谢见君是当真不傻了?”起早饭桌上,福生听他娘绘声绘色地讲着昨个儿老谢家发生的事儿,越听越觉得悬乎。
  “可不是哩,我瞧着说话呐,也板正了,眼神也清亮了,哪还有半分傻子样儿,你是没见,昨日阳哥儿吓得,道歉的时候,身子骨都在哆嗦。”提起这个,福生娘心头一阵暗爽,这傻子不傻了之后,可不得了,一个眼神,一句话而已,那阳哥儿屁都不敢放一个,“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就跟身后有狼撵他似的。
  “那阳哥儿就是欠儿,早该被收拾了,见君吓唬吓唬他也好,省得他成日那张嘴到处瞎巴巴。”福生也嫌弃阳哥儿嘴碎,平时见了他都躲着走。“不过,那仙婆当真是说给见君寻回魂魄来了?”他半信半疑地追问道,这听上去真就挺扯的。
  “仙婆说了,那傻子先前三魂六魄失了一魄,如今那一魄寻回来了,自然是不再痴傻了,不信你今个儿去地里瞧瞧去,他们肯定也去地里收豆子。”福生娘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起身收拾炕桌,还不忘催促福生快些吃,再磨蹭一会儿,日头都要上来了。
  ————
  这边,
  吃过早饭后,谢见君帮云胡收拾着要带去地里的吃食。
  云胡一大早煮了几个红薯,他们等会儿都要带着,田地离得有些远,晌午就不赶回来吃饭了。
  “满崽,趴那儿掏什么呢?”,谢见君提着竹篮路过鸡圈,瞅着满崽半个身子趴在鸡窝里,奚奚索索地,不知从干草堆里掏着什么,
  “嘘——”满崽闻声,手指抵在唇边,煞有介事地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接着小心翼翼地往鸡窝里一探,摸出两个热乎乎白生生的鸡蛋来,霎时,原是在啄食的老母鸡闻讯,扑棱着翅膀,“咯咯咯”得追啄过来。
  满崽早先一步跳出了鸡圈,“蹬蹬蹬”跑到谢见君跟前,献宝似的给他看自己刚摸来的鸡蛋。
  “啊咧,我们满崽可真厉害。”谢见君很是捧场,伸手揉揉他脑袋,毫不吝啬地称赞道,眸底噙满了温和的笑意。
  被自家阿兄一通呼噜毛,小满崽骄傲地向前挺了挺胸,眼神中飞出一抹得意,他扯着谢见君的衣袖,将他拉到灶房的屋檐下,指着挂在屋梁上的一个小布兜,兴致勃勃道,“娘亲说这些鸡蛋都要攒起来,过几日攒的多了,便拿去镇子上卖,这一个鸡蛋,就能换一文钱……阿兄,你快帮我放进去!”
  谢见君接过他手里的鸡蛋,小心翼翼地放进布兜里,他个子高,不用垫脚,抬手一放就能够着。布兜里已经攒了十来个了,好在是现在天儿凉快,鸡蛋能放的住,要是搁夏天,怕是早就不新鲜了,待过两日,寻个机会去镇上一趟,卖了去。
  “阿兄好高呐!我同云胡都要踩着凳子才能放上去!”满崽在一旁蹦蹦跶跶地吹捧起来。
  “以后可不许爬高了,若是从凳子上摔下来,跌着了咋办?”谢见君勾勾他的鼻尖,温声嘱咐道。
  满崽重重点头,似是想起来什么,他紧抿了抿唇,凑近谢见君耳边,细声细气地小声道,“上次,云胡就是不小心踩翻了凳子,摔碎了一个鸡蛋,娘亲气极了,就拿烧火棍儿打他,还一整天都不许他吃饭。”
  谢见君一怔,扭头看向灶房里正往灶台续柴火的云胡,回忆那日不经意间,瞥见他孝服下大片晕开的青紫痕迹,眸色暗了暗。“不会再挨打了。”,他低声呢喃道。
  “嗯?”满崽听得懵懵懂懂,还没来得及追问,就被他拍拍后背,哄到屋里自己穿衣服去了。
  谢见君两步跨进了灶房,瞧着云胡端坐在矮矮的小木头板凳上,双手托着脸颊,呆愣愣地盯着灶台里烧得旺盛的火苗出神,连水“咕噜咕噜”烧开了都不知道。
  他绕至灶台的另一边,浅笑了下,“琢磨什么呢?这么专心。”
  云胡陡然回神,望见锅中已然滚涌的热水,连忙浇灭了灶火,他颤颤地低下头去,眼角的余光偷偷瞄向谢见君,像只做错事儿的小猫,缩着脖子,等了好半天,没等到寻常的斥责声,他慢吞吞地抬眸,张了张口,磕磕绊绊地说道,“没、没什么。”。
  谢见君提着水瓢,不紧不慢地搅动着锅中滚烫的水,白涔涔的雾气飘飘然升起,熏沐着少年局促不安的脸颊,他知云胡对自己尚有戒备,故而往旁边挪了两步,让出大片空余的地方,“帮我把茶壶递过来,可好?”
  云胡“腾”得站起身来,身后的小矮凳被踢倒在地,砸落的声音吓得他身子一激灵,一时手足无措,连往哪儿走都忘了。
  “小心些。”谢见君轻声提醒道,他抬手指了指斗柜上摆放的茶壶,“喏,就在那儿,不急,慢慢拿过来就好。”
  一缕羞意慢腾腾地透上心来,云胡脸颊红了红,暗忖自己都这么大了,还要被别人教做事儿,实在是丢人。他弯腰将踢倒的小矮凳扶起来,脚步尽量放得稳当些,端起茶壶,轻手轻脚地放在灶台上,还贴心地揭起茶壶盖子,以方便往里面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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