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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李大人...”谢见君笑眯眯地挡开,“本官此行扶棺回乡,祭奠先师,受不得您如此大礼。”
  拍马屁拍错了正地儿,寻常人怕是要尴尬地钻地缝了,但李良仁是何等脸皮厚之人?他躬身上前,满面含笑地奉承起来,“早听闻尚书大人金相玉质,有傅粉何郎之姿,今日得见果真气度非凡,大人孝悌忠信,不远千里为先师扶灵,下官佩服!佩服!”
  拢共才走了大半个月,谈何千里?祈安在马车里听得直撇嘴,被云胡揪耳朵,“安生些,莫要给你阿爹惹事儿。”
  “我牙都要酸倒了。”祈安默声嘀咕了一句,便听着李良仁自己已在墨仙居设宴,邀尚书大人前去,为其接风洗尘。
  “李大人体恤本官辛劳之心,本官心领了,只是这接风洗尘,实在去不得。”谢见君立时婉拒,他是给许褚扶棺送葬,并非授皇命微服私访,当以低调行事,少与地方官员见面接触。
  李良仁被当众抚了面子也不恼,坚持了两句,见谢见君如何不肯松口,便歇了心思,他虽有意结交,然人家不愿承这份情,他自然也不能勉强,故而派了几名身手利落的衙役,命他们护送尚书大人去米窑村。
  米窑村正是许褚的故乡,他生于此处,长于此处,年少时父母接连生病过世,受百家照拂恩惠,得以习圣贤书,原是打算一朝考取功名,回来造福同乡,奈何天不遂人愿,那女子死后,他于乡试中数次失利,心灰意冷下才离开了米窑村。
  一行人到时,米窑村的村长也早得了消息,正在村口石碑处盛装迎接,不仅如此,他还组织了本村的村民们吹吹打打,夹道欢迎,那锣鼓喧天的场面,热闹得像是大户人家娶亲办喜事。
  因着有李良仁的叮嘱,村长不敢造次,一把年纪了,还哆哆嗦嗦地欲向谢见君屈膝行礼。
  “村长,您还记得许褚吗?”谢见君一把将他扶住,温声询问道。
  “记得记得!小的幼时还曾与他一同在学堂里念过书呢。”村长努力回忆着许褚的模样,恭恭敬敬地回话。他知道谢见君是要送许褚回来落叶归根,不等发问,就继续说道:“如今大雪封山,要再过些时日才能抬棺上山起坟,请尚书大人耐心等两日,小的婆娘在家中煮了热茶,天寒地坼,请大人入家中歇歇脚,喝盏茶暖暖身子。”
  村子里没有客栈驿馆,离县城又有一个时辰的脚程,实在不适宜抬棺来回奔波。
  谢见君当即便吩咐乔嘉年带家中仆役们回镇子上客栈住宿,只待抬棺那日再来,自己则同云胡,以及念叨着自己一步也走不得的祈安借宿在村长家里。
  这村长家,是整个米窑村少有的几户青石砖盖的屋子,地方大,也宽敞,正好有两间去年刚搭好,留作给小儿子娶媳妇的空房,可以供仨人落脚。
  来时暮色渐晚,站在村门口寒暄了两句天就黑透了。
  约摸着走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到了村长家,四野辽阔,寒风一过,冻得人直打颤。
  村长婆子早早带着儿子和儿媳将空房收整干净,置办了暄软的被褥,连铺盖都是新棉花,摸上去极为暖和,不仅如此,借宿的两间屋子都搁了火盆,炭火烧得旺盛,只坐了一小会,谢见君就生出些困意来,云胡和祈安跟着奔波了一月,此时更是累得上下眼皮子直打架,草草对付两口饭食后,便都歇息去了。
  至于许褚的棺椁,则被村长妥帖的安置在祠堂里,寻专人看顾。现今满村里谁不知道今日来的这位器宇不凡的大官,是许褚一手教出来的学生,自是不敢怠慢。
  ————
  起早,三人是被喧闹声吵醒的。
  “村长,求您了,您就让我见见那位官老爷吧!”
  “赵家小子,那位官老爷此番来此地,是有要事在身,帮不得你的家务事,你还是去找县令大人。”
  ......
  谢见君哄着将醒不醒的云胡再睡些时候,自己则穿戴好衣衫,开门时正见着一汉子苦着脸坐在院门坎上,任谁来劝都不肯走,见他好不容易现身,忙不迭上前来,未曾开口,先行了个大礼,脑袋往地上磕得“咣咣”作响。
  “官老爷,求求您救救我爹吧,我爹他老人家就快要没命了!”
  谢见君眉头紧蹙,他既是告假,出门在外理应以草民自居,与地方上的官员避嫌,不插手地方政务。
  那汉子看这官老爷不吭声,心当下就是一凉,奈何自己已经走途无路,不得不拼上一把,索性又重重叩首,磕得额前都洇出了血丝。
  “赵家小子,莫要让大人为难...”村长在一旁劝说。村里人不懂事,他作为村长可不能跟着给尚书大人找麻烦,遂朝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使了个眼色,示意大伙儿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赵家小子拉回家里去。
  “你父亲是发生何事了?”谢见君到底是没忍住,出声发问道。想着此事若不打紧,便让汉子去寻县令处理,这李良仁是明月县的父母官,米窑村同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而自己既然打的是扶灵的旗号来此处,还是内敛些,少掺和当地的事儿。
  那汉子一看有戏,赶忙抹了把脸,“不瞒大人,我爹前日挑着扁担去城里卖菜,不成想冲撞了粮铺掌柜的马车,那掌柜的说自己受了惊,又说我爹意图谋害他的性命,闹着让县令将我爹抓了起来,现今关在县衙里,择日要把我爹处斩了,可我爹、我爹..”汉子说到此处时,已经泣不成声,一句话分好几遍,才能吐露得清楚。
  谢见君将他扶到院中的矮凳上,见他穿得单薄,就把自己的厚裘脱下来,披在他身上,“不着急,你慢慢说。”
  汉子受宠若惊,惶惶然不知所措,经提醒后便接着道:“我爹年事已高,早些年上房修屋顶,不小心摔下来断了条腿,如今走路都是跛的,如何能害人?我们家与那粮铺掌柜从未有过牵连,又何来谋害他性命这一说!”说这话时,他双目猩红,恨意使然。
  “大人,草民知道您是大官,官阶肯定比县令高,求您了,帮我爹说句话吧,哪怕是让我去替我爹死,我也心甘情愿,我爹他可经不住折腾呐!”
  谢见君面露疑惑,“律法有令,凡当街发生冲突者,可依二者冲突缘由,酌情处置,处以五百文到五两不等的罚金,县令何至于要判你爹处斩?”
  “那粮铺掌柜...”汉子哽了哽,下意识环顾四周,好似是在提防些什么,片刻,他吞咽了下,声音莫名压低,“那粮铺掌柜是秀才老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276章 番外一
  “不知尚书大人大驾光临, 下官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李良仁正躲在衙门后院烤火,听着衙役来报, 说京里那位大官来了,他忙不迭起身整理衣襟,刚从后院绕到前堂,脸上已然挂上了一抹谄笑。
  只是这谄笑还没维持些时辰, 见着随谢见君而来的是米窑村的赵俊才,脸上的讨好便立时僵住了。
  谢见君假意没有瞧出他神情有异,不紧不慢地拱了拱手, “本官此行入明月县, 原是不想叨扰李大人,奈何先师的同村亲友遇着些麻烦, 本官前来, 想向李大人探听下事情的缘由,有劳您了。”
  “不麻烦不麻烦!”李良仁眸中闪过一抹心虚,想起被自己关在县衙大牢的赵老汉,他躲闪开眼神, 招手将衙役唤来跟前, 作势问起近日来县衙可有人报案。
  衙役被问了个懵,心道这县令大人昨个儿刚把赵俊才轰出县衙, 今日如何就装不认识了?
  然他还没反应过来, 谢见君身后的赵俊才上前一步, “扑通”一声跪地,“县令大人, 草民是米窑村的村民, 前些天草民的爹因冲撞了梅秀才的马车, 被您关起来了,说择日要将他...”
  李良仁“哦”了一声,故作刚刚想起来的模样,打断了赵俊才后面要说的话,他担心被谢见君看出端倪,自以为掩饰得极好地点了点头,“是有这档子事儿。”
  “既然有此事不假,那本官想问问李大人,事发三日,可否查明事实真相?”谢见君开门见山地发问。他看出李良仁说话含含糊糊,有演戏之嫌,但自己前来跑这一趟,不是同这人搭戏台子的。
  “这...”李良仁摊手,“不瞒尚书大人,这年节刚开印,县衙里政务繁杂,实在忙碌...”都是些托词罢了,他还没想好如何处置赵老汉,偏那粮铺掌柜又催得紧,一天恨不得来县衙八回。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这话音刚落,衙役又来报,说黄掌柜的马车已经停在县衙门前了。
  “县令大人,学生敢问,刁民当众谋害学生之事已成定局,县衙为何迟迟不肯发落?”那黄掌柜一口一个“学生”来自居,说出来的话却没有半分谦虚客气,反而傲慢极了。
  谢见君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这人衣着华贵,大腹便便,进门时特地将戴着翠玉扳指的手交握在前,一整个油腻模样,哪里还有读书人的几分清贵?
  但李良仁的反应就有些意味深长了,只见他先是有些不耐烦,继而又像是强迫自己似的,喜着脸迎上前,“黄掌柜,您也知道,县衙刚开印没多久,知府大人安排了差事儿,这衙内下下上上都忙得脚不沾地...”
  得,又是一样的说辞。
  谢见君禁不住心生好奇,照赵俊才今早的话来看,这位县令大人大抵同黄掌柜狼狈为奸,沆瀣一气,但这会儿他又瞧着不是那么一回事儿,李良仁压着这案子一直不肯处置,到底是为何?
  不等他问出口,黄掌柜先行不乐意了,连脸都垮了下来,“县令大人为明月县的父母官,办事竟如此磨磨唧唧,优柔寡断...”
  谢见君蹙了蹙眉头,见李良仁讪讪地苦笑 ,遂道:“今日本官既已在此,李大人不妨命衙役将赵老汉带上来,让他登堂与这位黄掌柜当面对峙,早些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好早些给两边一个交代,您觉得如何?”
  李良仁哪敢说个“不”字,当即便一脸破罐破摔的模样,招手派衙役去押赵老汉。
  “这就对了嘛!”黄掌柜还以为自己的施压有了成效,满意地往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美滋滋地等着李良仁给他伸张所谓的“正义”。
  不多时,赵老汉被衙役们一左一右地架上来,只是短短几日,他便形如枯槁,面容憔悴,破烂的粗布长衫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如赵俊才所言那般,走起路来,右腿还跛得厉害。
  赵俊才看到自己爹被折磨成这幅样子,登时就绷不住了,膝行两步上前,哭着说,“爹,儿子没用 ,让您在狱中遭罪了!”
  “他遭哪门子罪了?”黄掌柜一声嗤笑,“老夫的马才是受了惊,这几日连草料都不吃了!”
  这等招人恨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谢见君倒是也不意外,他转而看向哆哆嗦嗦,一直未曾吭声的赵老汉,“当日是个什么情形?赵老汉,你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赵老汉连连点头。
  当日他背着菜来城里摆摊,不成想在街上遇着疾驰而来的马车,他一时躲闪不及,背篓里的菜撒了一地,那马踩上了圆溜溜的土豆,趔趄了一跤,致使马车也跟着晃了晃。
  马夫好不容易控制住受惊的马,他还未来得及上前致歉,就被怒气冲冲从马车里钻出来的黄掌柜当街踹倒,说他意图谋害自己性命,还将巡街的衙役招过来,把他送去了县衙,扬言要县令大人处斩他,不仅如此,背篓里尚未收拾起来的菜也被马车悉数压坏了。
  赵老汉一面说,一面抬袖抹眼泪,那些菜都是他和婆娘精挑细选过,怕城里人瞧不上,还仔仔细细地擦干净菜叶子上的泥土,只盼着能卖上个好价钱,填补填补孩子,谁知道,一文钱没赚到,自己还下了大狱。
  “青天大老爷,草民在村里诚诚恳恳地种了一辈子的地,大字都不识得几个,又是一把快入土的老骨头,怎么能干那伤天害理的事儿!”他匍匐在李良仁面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好嘛,恶人先告状!”黄掌柜坐不住了,急慌慌地站起来,指着赵老汉的鼻子破口大骂,“老夫不过压坏了你的那点菜,你便出言不逊,手持秤杆欲与老夫拼命!如此,你还说自己没有谋害老夫性命?”
  案子怎么断,可不是谁嗓门大,谁就占理,眼前老汉胸口处乌黑的脚印,明晃晃地刺着所有人的双眸,孰是孰非,一目了然,况且,当日在街市上,可不止他俩人。
  衙役们出门一打听,便带回了人证。
  人证的说法与老头大差不差,黄掌柜当街叫嚣打人是真,老头出言不逊也是真。
  “李大人,律法中对于当街发生冲突者是如何定罪的来着?”谢见君忽而回眸,看向打方才起便揣着手不说话的李良仁,须臾,他又好似想起什么来似的,往一旁侧了侧身,“瞧本官逾距了,此事,该由县令大人定夺。”
  话毕,他倒真像是撂挑子不管了一般,笼袖站到了不显眼的位置。
  事已至此,已然没有再掰扯下去的必要,李良仁硬着头皮站出来,两边“各打了个一棒子”,这黄掌柜打人在先,自然要罚得重些,赵老汉也没落下,毕竟他出言不逊,也动手了。
  “等等。”谢见君又开口,故作不经意间地提醒道,“赵老汉被压坏的菜,李大人,理应如何处置呢?”
  李良仁登时一阵牙疼,暗道这尚书大人是要让他把黄秀才给彻底得罪透了,若真是如此,以后他在明月县还怎么混呐!
  那黄掌柜也愣是没想到自己来来回回地折腾一通,到最后闹得赔了夫人又折兵,气得直跳脚,从腰间扯下荷包,重摔在地上,扬长而去。
  此案拖延到这里,才算是勉勉强强地落下帷幕。
  赵俊才知道他爹能出狱,是多亏了谢见君插手帮忙,临走前,对着他拜了又拜,还没忘给他爹交了五百文的罚金,有贵人相助自然是好事,但他不能让贵人为难。
  一直到众人都散去,连衙门门前看热闹的百姓也被衙役哄走后,谢见君微抬了下眼皮,“因为赵老汉是个无权无势的农户,便可轻易地草菅人命,因为黄掌柜有秀才功名在身,便谄媚奉承,以礼相待,任其左右处置结果,李大人,这是你为人父母官的所行之事?”
  李良仁惊出一身冷汗,半晌,他干巴巴地张口,“大人,并非下官不作为,那是个秀才老爷,祖上家里还出过举人和进士,照他们家的话来说,是出身名望的簪缨世家,又因着是本地人家,家大业大,其中关系盘根错杂,同京中的官儿还有些亲缘上的牵扯,您让我这要背景没背景,要家世没家世的县令能做些什么?况且,下官不是故意为难赵老汉,原是想着关那老头两天,等着黄秀才消了气,就寻个由头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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