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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温润书生(古代架空)——木风雨

时间:2024-07-19 10:42:02  作者:木风雨
  云胡极其轻微地点点头,不知在寻思什么,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魂不守舍的恍然模样,落在谢见君的眼里,他垂在腰侧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心口似是有什么东西堵着,连喘口气都变得艰难。
  “没事,左不过咱还有二十亩田地呢,大不了我少吃一口罢了。”,他抬袖拂去落在云胡肩头的落叶,语气愈发轻柔。
  “我、我不是、我可以少吃点饭”,云胡忙不迭摆手,他是不怕吃苦的,以前在家里饿得没东西吃,他还去后山捡野果子挖野菜呢。
  谢见君轻笑,“逗你的,小傻子,有我在这呢,还能让你们吃不饱?不要担心。”。他盘算好了,等着过几日,他把手头上的功课赶一赶,待晚些下了课后,就挑着扁担去四边挨个村子摇着铃,叫卖叫卖,那么一板豆腐,也不能单单指望着福水村。
  不晓得谢见君已然有了主意,被他好声好气地好一通安抚,云胡心底冒起的层层浮躁悉数被抚平,入夜后,他平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房梁子琢磨了大半宿,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
  ————
  豆腐营生突然变好了,这是谢见君没得预想到的,一连几日,他从许褚那儿回来,家中余下的豆腐零星半点的,有时竟是一点都剩不下,碰上来得晚些的农户,只能空手而归。
  他本想着再多做一些,可见着这几日,云胡累极了,上眼皮搭下眼皮,脑袋一歪就迷瞪过去了。寻常时候,哄着满崽睡下后,云胡除却给他研磨,顺带着做些针线活儿来消磨时间,等他一道儿歇下呢。
  他当是以为云胡这些时日跟着起早磨豆腐,身子骨扛不住,几次将睡着的人抱到炕上,掖好被角后才去忙自己的课业。白日里的营生都交给云胡一人操劳,他心里过意不去,想着同许褚那边商量商量,只早些去上课,下午回家里来,不好叫云胡跟陀螺似的忙里忙外,还要看顾着调皮的满崽,一家的重担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还没等他开口,赶着有一日,天阴沉得厉害,许褚便放他早些回去歇息,他步履匆匆地推开院门,意料中迎上来的俩人,却是一个也没见着。
  “见君呐,今个儿这么早回来了。”福生娘打院外门口过,瞥见谢见君自个儿站在院子里发蒙,出声招呼道。
  “今日天不好,得先生体恤,放了我早假。”,谢见君温顺回道,“婶娘,您见着云胡了吗?”
  “云胡?”,福生娘眉头一皱,“晌午我从妯娌那回来,碰巧遇着他背着竹篓子,把满崽送到小山家去后,就自个儿出村去了。”
  “出村去了?”谢见君喃喃重复道,云胡鲜少会出门,况且还是自己一人,他这心里隐隐冒起些不安。
  “见君,怎么了?可是有啥事?”,福生娘瞧着他眉头紧蹙,关切问起。
  “没什么。”谢见君心不在焉地应道,“婶娘,您今日几时见着云胡的?”
  “大抵、大抵……”,福生娘仔细回想,“大抵是未时刚过半吧,我瞧着他从小山家出来,打了声招呼,云胡说是去外面办些事,背着竹篓便走了,哎呦,我也没多问两句,别是出了什么事吧。”。
  “没事,婶娘,我出去寻寻去,保不齐云胡快回来了。”,谢见君心有疑虑,但也不好声张,拜别了福生娘,他先是进院子里寻了一圈,小柴房里磨好的一板豆腐不翼而飞,连小杆秤都不见了影儿,他脸色愈发凝重,莫不是、莫不是云胡自个儿出村卖豆腐去了吧?
  他着急忙慌地跑来小山家,逮着满崽一问,果不然如自己猜想的那般,云胡背着竹篓,走街串巷地卖豆腐去了,只是平日这个时辰,他早就来接满崽回家去了,却不知为何,今日到现在都没见着人。
  他心中的不安更甚,头着听人说,近日来村外不安分得很,时常有盗匪出没,云胡这风一吹就倒的瘦弱身子杆儿,若是碰着悍匪,可不占什么便宜。
  他这趟过来没把满崽接走,正巧赶着柳哥儿在家做绣活,便将这孩子托付给他帮忙照看一时,自己则回家里,拿上油纸伞,匆匆忙忙地出了村子。
  天色渐沉,起风了,大团大团的乌云铺天盖地地压下来,谢见君闷出了一身热汗,他腿脚走得酸胀,寻了处避风口,扶着腰歇了歇脚。
  他一路打听过来,的确有几个妇人,对云胡稍稍有些印象,只记得是个背着竹篓的小哥儿,腼腼腆腆的,说起话来细声细气,但卖的豆腐倒是足斤足称,至于其他的,也说不上别的来,对云胡的去向,更是一问三不知。
  他眉头紧拧,走几步便向四周张望两眼。
  临走那会儿,担心云胡回来不见他心里着急,就将自己所行之路同柳哥儿招呼了一句。柳哥儿便说,若是云胡来家里接满崽,他就将人留住,差他阿爹循着路摸过来,知会他一声。想来云胡不是不知分寸的人,现下到这个时辰都没递来什么消息,只怕是遇上麻烦了。
  谢见君一语成谶,云胡的钱兜子被“白日鬼”摸走了。
  原是今日豆腐卖得快,申时刚过半,背篓里的豆腐就只剩下个把斤数,他盘算着卖了这些,独留一小块,赶着谢见君下课前,回家起锅煨上一锅白萝卜炖豆腐,这天儿冷,三人围坐在炕桌前,饱饱吃上这么一顿,到睡前,身子骨都是暖烘烘的。
  不成想,刚给一婶子称下两斤豆腐,迎面撞过来一壮实汉子,将他撞了个趔趄。
  “你眼瞎吗?不长眼的玩意儿!堵在这儿挡什么道?!”壮实汉子粗着嗓子叱骂道。
  云胡吓得浑身一激灵,立时就垂着脑袋避到一旁,让开了面前的大路。
  汉子斜睨了他一眼,骂骂咧咧地扬长而去。
  “哦呦,这人说话可真难听,这条路这么宽,偏偏就往这边撞,分明是他眼瞎。”前来买豆腐的婶子气不过,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没事。”云胡不愿起冲突,勉强扯着嘴角对那婶子笑了笑,手伸到腰后,想要扯出钱兜子来,给这婶子找钱,却不料,身后的手摸了个空,钱兜子不见了!
  他僵立在原地,一颗心从高处,“砰”地坠入了冰窖,他哆哆嗦嗦地摸遍了全身,哪还有钱兜子的影儿。
  被、被偷了!钱被偷了!云胡头皮倏地发麻,浑身冒起阵阵虚汗,他蓦然转头望向没走远的壮实汉子,紧追慢赶地追上去,堵在汉子面前,气喘吁吁道,“你、你还我钱兜子!”。
  汉子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滚一边去,胡说什么呢!”
  “没、没胡说、就是你、就是你!”云胡双手撑地,勉强稳住身形,他方才给一哥儿找了银钱,那钱兜子就拴在腰上,只汉子撞过来后,才不见了踪影。
  他麻利地站起身来,掌心被地上的碎石子划破了皮,渗着丝丝拉拉的血丝,他顾不得疼,张开手拦住汉子的去路。
  “你这哥儿,光天化日同一汉子拉拉扯扯,当真是不要脸不要皮!”,那壮汉被他纠缠得不耐烦,黑着脸气急败坏道。
  “你偷、偷了我的钱!你撞我、钱、钱兜子不见了!”,云胡急得心里“砰砰砰”直打鼓,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这一会儿功夫,额头就沁满了一层细汗。
  “你说我拿了你的钱?谁看见了?谁看见我拿你钱兜子了?”,汉子膀阔腰圆,一身横肉,他上前一步揪住云胡的衣领,将人一下子提溜起来,腿脚离了地,手臂上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云胡脚尖艰难点着地,脸颊涨得通红,几乎要喘不上气来,余光中,他瞥见先前买豆腐的婶子正慢腾腾地这边走来,“婶娘!婶娘!”
  汉子闻声,心里生出几分怯意,立时就松了钳制,藏在腰间的钱兜子赘得身形沉甸甸的,隐隐发烫。
  云胡借机跑到那婶子身旁,“婶子、您、您刚才也瞧见、就是他!是他撞、撞我的、对不对?”
  那婶子正要开口,察觉到壮汉骇人的目光望过来,她瑟缩一下,一把将云胡推搡开,“你、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见他撞过你?”,说着,她就要绕开俩人,往一旁大路上走去。
  “婶娘、您、您帮帮我、那是我卖豆腐的钱啊!”云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他紧紧地抓着那婶子的衣摆,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求求您、求求您了、您看见了、是嘛!”
  婶子面露难色,她看看泣不成声的云胡,又怯怯地望了眼面目凶悍的壮汉,在云胡炽热的眸光中,别过脸去,躲开了他的期望。
  云胡缓缓地松开手,脸色惨白至极。
  汉子见状,冷哼一声,甩袖就要走,却不料眼前的小哥儿也不知哪来的力气,如困兽一般扑上来,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你把、把钱兜子还给、还给我、我知道、我知道是你偷走的!”
  “是我拿的又如何?你能拿我怎么办?”,汉子拍拍云胡汗津津的脸颊,眼眸中噙满了威胁。区区一个瘦弱哥儿罢了,他一手能打八个,有何惧?
  “求求、求求你、我家里人、指着这钱读、读书呢!”云胡磕磕绊绊地哀求道,声音抖得不成调子。
  “读书?读书能顶个屁?”,壮汉嗤笑。
  天空炸开一记响雷,那婶子受了惊,不敢再掺和,紧了紧衣袖里的荷包,挎起竹篮子,垂眸从他二人身边匆匆而过,脚步快得飞起,深怕壮汉寻茬,自个儿遭了瘟。
  壮汉瞧着似是要下雨,愈发不耐烦地甩开云胡,又怕他不依不饶地就扯起来没完没了,抬脚往他腹部狠踹了两脚。
  云胡一阵吃痛,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他倒在地上,双手紧捂着腹部,骨节绞得泛白。
  好半天,才慢腾腾地缓过劲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是有一把尖利的刺刀插进胸腔里,来回拉扯,疼得他浑身颤栗。
  他手撑在地上,牙关咬得极紧,偌大的长道上只余着他一人,那偷钱的壮汉早不见了人影儿。
  钱兜子丢了,一路背来的竹篓被壮汉狠狠摔在地上,内里的家伙什儿散落一地,就连他独留出来的那一小块白豆腐都被壮汉踩碎,乌黑的脚印遍布,刺人眼眸。
  云胡神思空了片刻,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喉咙哽得发疼,一瞬间,眼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眼前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雾,他紧咬着唇,蹲身将东西都收拾进竹篓。
  骤雨终于砸了下来,铺天盖地,交织成一片迷潆的银帘。
  他没有撑伞,只身躲在路旁一破败的矮墙角落里,粗布外衫尽数被雨水打湿,湿津津地贴在身上,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饶是这般冷,他也没能生出“回家”的念头。
  一直以往,谢见君待他都极为和善,从未冷过脸,事事还总惦记着他,可如今他不争气,自个儿把钱兜子弄丢了,一整日的辛劳都打了水漂,倘若谢见君知道,那般好脾气的人,纵然说不出什么赶他走的话,定然心里面也会不乐意的。
  “不能再回去了,我这么无用,会拖累别人的……”他低声嘟囔道。
  滂沱的雨点噼啪落下,凛然的冷意包裹着全身,似是骨缝里都沁着凉,他紧了紧衣衫,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恍惚间,只觉得雨停了,头顶罩下一大片阴影,他茫茫然抬眸,眼底闪过一抹错愕,谢见君弯腰蹲在他面前,油纸伞下,他清秀的眉眼弯了弯,
  “这是谁家的小蘑菇走丢了?”
 
 
第24章 
  朦胧雨雾中,二人囿于一把油纸伞下,静静对视。
  “钱、钱被偷了,豆、豆腐也、也被踩脏了。”云胡泫然欲泣,语气里溢着浓浓的湿意,莹白的泪珠吧嗒吧嗒地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得谢见君心窝子生疼。
  原是有些生气他瞒着自己乱跑,但见他抱臂蜷缩在角落里,眼眸湿漉漉的,眼尾漫起一片绯红,濡湿的外衫紧贴在身上,衣裳破裂之处,隐着深深浅浅的伤痕。
  谢见君一颗心立时软了半截,责怪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片刻,他抬袖轻抚上云胡脸颊的破皮伤口处,“疼吗?”。
  云胡瑟缩着别过脸去,用力地摇摇头。
  “怎么回事?”他追问道。
  “有、有人抢我、钱兜子、没、没拿回来”云胡声音低得如同蚊子哼哼一般,越说到后面,越发没有底气,他实在无用,连钱兜子都护不住。
  谢见君心头泛着丝丝拉拉的疼意,他伸手欲将人扶起来,却不料云胡侧身躲开他,向后猛退了两步,瘦弱的脊背抵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微微颤栗,纤长的羽睫上挂着几点泪珠,摇摇欲坠。
  “钱、钱被偷了。”,他复又说道。
  “云胡,没事”,谢见君轻叹一声,将手中的油纸伞往他面前撑了撑, “钱没就没了,就当是破财免灾了,左右我们还可以再赚便是,你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
  云胡怔怔地愣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抬眸看向谢见君,见他面色如往常无异,仔细辨之,不像是生气的模样,才缓缓松下心来。
  他抹干净眼泪,哽咽了下,心道,还从未有人在乎他的安危呢,谢见君果真是个大好人。
  莫名被发了“好人卡”,还不知情的谢见君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披在云胡的肩头,“咱们回去吧,再不回,满崽怕是要等急了。”
  云胡跟着讷讷地点头,许是蹲坐了太久,腿脚阵阵发麻,他起身时身形晃了晃,险些又跌坐回原处。
  谢见君眼疾手快,伸手将他搀住,宽大温热的掌心将他的手包裹在内,手中擎着的油纸伞不经意间往他身侧偏了偏,确信他站稳身子后,温言抚慰他道,“走吧,我们回家了。”
  云胡任由他乖乖地牵着手,往福水村的方向走,只觉得心里的某根弦仿若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他蓦然想,若是这条路能再长一点就好了,谢见君的掌心太温暖了,他实在贪恋这份温暖。
  ————
  满崽在小山家里左等右等,怎么都等不来谢见君和云胡,急得满屋子来回踱步,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也不肯吃柳哥儿递过来的菜饼子,眼见着漆黑夜幕中一盏赤色灯笼走近,照亮隐在黑夜中的熟悉的脸颊,他紧拧的眉头舒展开,直愣愣地冲进谢见君的怀里,一抹急切浸着丝丝拉拉的委屈,放肆地倾泻而出,连声音都带上了湿润,“阿兄,你回来了!云胡找到了吗?他怎么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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