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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生存法则(穿越重生)——野君子

时间:2024-07-19 10:41:00  作者:野君子
 
 
第13章 第二件事
  被迫跟莫文山睡完,陈茗就拎着燎烟走了,把莫文山独自扔在喜房。
  陈茗回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睛回味的莫文山,眼中甚至划过一道狠戾。
  陈茗说:“侧君,可欢喜?”
  帐内,半晌传来莫文山的回答:“不枉此生。”
  陈茗“呵”地一声,转眼就看见老神在在的燎烟,顿时有口气憋在胸口,皮笑肉不笑地问:“爽利了?”
  燎烟打了个呵欠:“郎主,天都要亮了,好困。”
  脑袋一歪,人就睡过去了。
  次日,燎烟在园子里闲逛,放眼望去,想起来陈茗说的桃花桃骨的屁话,当即让人把庭院所有的桃树全剁了!
  肖福表示不赞同:“小君,桃树辟邪,怎可全部移栽?”
  燎烟却说:“桃花俗,怎可匹配郎主独绝,全部种上……换梨花!千树万树梨花开!”
  肖福使出杀手锏:钱。
  燎烟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掏出段二郎送的一颗大东珠:“当了,总够了吧?”
  燎烟最后还是画完了芸辉堂文宴的画,给了段家人,算是把段员外郎的“遗产”给了过去。虽然也不值几个钱。
  肖福去回复陈茗。
  陈茗感到了心悸,心累地说:许了。
  肖福一针见血:梨,同离。
  陈茗立马跳脚:他娘的什么梨花!换,换!换换换!换海棠!
  此事他原本也十分犹豫,可莫文山有可能会成为一颗不错的卒子,成全他一次又何妨,可真等到木成舟。
  他也是真烦躁的很。
  他的男妾,既不能握太松也不能拽太紧,太松就能蹬鼻子上脸,太紧给你阳奉阴违。
  烫手。
  陈茗不舒服,就去后院,点两个舞姬打算随便艹艹。舞姬们有近半年腿没开过张,这次郎主来了,恨不能使尽浑身解数。
  陈茗卸下蹀躞敞开襟袍,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臀部。
  突然有人闯入,是燎烟跑过来找他:“郎主,你是不是说过要给我良户?!”
  陈茗放下袍摆,面无表情:“我前夜说的是你主动操莫文山,就给你落。”
  燎烟大惊失色:“你想反悔?”
  陈茗面皮抖动,依旧没什么表情,反问:“你当时主动了?”
  燎烟冷笑,竖起点赞大拇指:“郎主,话让你说尽,事让你做绝,不愧是你!”
  陈茗一掌下去,几欲拍裂桌案:“放肆!谁让你这么说话的?”
  燎烟……他妈的燎烟还是被他吓了一跳,他妈的这明明是陈茗的错!
  只好恨恨地说:“郎主最近别来找我。奴伺候不了!”
  陈茗大怒:“回来!我现在要做什么烟奴瞎眼了吗?”
  燎烟阴恻恻地说:“郎主至高至明,想干谁想操谁不都是随心所欲,我算什么东西?”
  踏着冬靴毫不留情地走了出去。
  燎烟走后,两个妖娆的舞姬连忙缠上身来,一个说郎主息怒,另一个说小君不愿就罢,奴等愿让主君好生疼一疼!
  陈茗一人一脚踹翻:“滚!你们算什么东西!”
  燎烟走的很快,但架不住追来的陈茗更快,扛起人就大步飞快。
  把人扔进就近的榻,也不脱衣服,直接扒裤子。燎烟拳打脚踢,陈茗一巴掌挥下去,打的人脸一歪,嘴角的血丝渗了出来。
  燎烟捂住脸,不再反抗。陈茗冷冷看他一眼,塞住头部使劲往肉穴里顶,顶进去就开始啪啪啪肏,把人往自己胯下狠怼,全根进出,像在施刑。
  燎烟眼泪大颗大颗地掉,陈茗也做的憋屈,像在吃一颗汁水很多但酸倒牙的果子。
  陈茗试图放缓语气,也放缓动作:“你在跟我置什么气?让烟奴当一回男人,是郎在疼你。”
  燎烟:“郎主什么时候玩腻了我,把我放走?”
  陈茗扯着面皮笑:“想的美。你将来得给爷殉葬。来,再跟爷说一次,说要跟郎同生共死。”
  燎烟扭过头,一句话都不想说。
  艹完一顿,陈茗照旧泄在燎烟穴里,穴口红肿没能及时紧闭,从里面汩汩淌出白色的浓精。陈茗用湿布擦拭好自己的下半身,束好衣襟,将帕子扔到燎烟身边,说:“郎主便是烟奴的天,是烟奴的爷!郎主即使把烟奴操坏了操松了,身边也总能找个合适的位置让你呆着!”
  燎烟顺手抄起手边的玉石枕,猛砸过去。
  陈茗顶着头上显眼的青包,接下来的时间带着新纳的侧君四处走动了一圈。骑着高马,轿仪开路,莫家的人丁也相继被安排进某些副职。
  一切都有条不紊。
  除了新纳的侧君居然跟他玩“避嫌”,除非必要公众场合,否则绝不靠近他三步以内。
  在路过某处文远亭,有士人请莫郎赋诗。
  莫文山提笔,思忖后手书:丰雪兆人间七情,明月升天涯孤高。我思君如花如刀,君照我慈悲白首。
  那人念完,叹:虽也不合平仄之律,但诗文情意深流,浑然天成,不愧是莫郎。
  莫文山顶着陈茗的眼刀,扯出一个笑:“随我心。”
  那人恍然大悟:这是与陈节度使两心相合,情深白头之许啊!
  陈茗附掌大笑,皮笑肉不笑:“侧君颇效阮籍猖狂之态啊!”
  莫文山也笑,愁肠温婉。
  阮籍猖狂,穷途之哭啊。
  燎烟砸完陈茗本以为自己会倒大霉,也没想到陈茗只是冷飕飕地瞪了他一眼,捂着头窜走了。
  燎烟把段家送来的宝贝们拿去典当行,管它价钱多低,全换成金珠,拿来购宝石。他让匠人把宝石磨粉,灌和特殊的粘合剂,制作成华颜色彩。
  他像不要钱一样地画画。浓墨重彩,大抽象,大写意。
  没人知道这些色彩代表什么,凌乱。疯狂。绚烂。不成提统。
  这是一幅注定会遗落的画,它只存在于现代的后现代创作中,代表抽象与力量,代表一个人的精神世界。
  只有最敏锐与先锋的人,才能窥探、吃掉这颗狂心,在唯心国度与创作者相爱。
  以前燎烟画画的时候陈茗时不时会过来围观,询问他画什么糟七乱八的玩意?燎烟就无奈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画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出现在此间,我明明好像也是无用的。
  陈茗便意气风发地说:不过,郎主可以容你的无用。
  燎烟用价值连城宝石画了许多,许多。有山,有海,有人,笔墨勾勒,线条连绵,泼彩泼油。
  琼楼玉宇与无间地狱互为倒影。墨蓝色的大海,遍布触手的天空,花一样的星辰,还有代表太阳的三足乌鸦。都在时间的尽头化为灰烬。
  这画展开达三丈长,一气呵成,近观令人震撼。
  但没人能懂。
  那些通俗的画师,或者丹青大家,都说,我好像看见了风,也好像是火,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又或捶胸顿足: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如此连城宝石,竟被一下贱男妾此般浪费!惊世骇俗!瞎几把画啊!
  燎烟彻底放飞,用硬笔斜着划了几道狂草英语。
  如果此间有远渡重洋而来的西日耳曼人,他们会识别出这些单词。
  燎烟为自己落拓印章:蒋辽焱。
  莫文山已换上一身宝相莲花暗纹的玄衣,苍白的脸与明灭闪烁的眼,看了许久,说:“我看见了自由的、绚烂的仙境。”
  莫家的一位族弟在他身边,不屑:“这不就是个疯子乱画一通吗?”
  莫文山停顿一会儿,才说:“噤言。日后有人问你,照我的话说即可!”
  陈茗却驻足于这些画,抚摸右下角的蒋辽焱三个字,良久,说:“三火,光明灼热,广阔的火。”
  抚上天空,又神色莫测:“小奴这是在骂我。”
 
 
第14章 第二件事
  对燎烟来说,那幅画是灵感来了的冲动作物,画完就搁笔,也懒得过问。他虽然多了许多拜帖,大部分是些落魄怪才,少有若干知名的丹青师。只不过这些拜帖全要先经手肖福,再报给陈郎主。
  陈郎主无一例外,全部替他回拒。
  只有一张奇怪的帖子,除了表达拜访之意,在署名下方写了类似的小字单词,不细看也许只会认为是某种图腾。
  燎烟在,他会认出来:how are you bro?
  陈茗将这张拜帖放入火盆,任由它化为灰烬。
  一阵风吹过。
  灰烬如黑蝴蝶般,飞呀飞。
  飞过重重院落,飞过白雪与金瓦,飞檐兽首,落入燎烟肩头。
  他似有所感,“咦”地一声回头张望。
  飞灰又被风吹落。
  那之后隔了很久,陈茗也没有过来找燎烟。
  燎烟的院子清静下来,他也无法轻易出门,没有郎主的允许,他并不能随意进出陈府。
  可以粗糙地把陈府想象成一座占地不菲,功能模块分明,等级、戒备森严的古代族群社区,里面中轴线更是有牙兵轮班巡逻。除了北门的主门,其它方位的侧门也配有武备与人丁值守,闲杂人等进出都需要出示相关鱼符并且登记。
  得不到陈茗首肯,燎烟每次想溜出去放个风时,就会跟小役聊会儿天,再贿赂一下子。小役们听说过郎主有个狐媚的男妾,等燎烟真站在他们面前,反倒觉得这人干净利落,也没什么架子,喝酒、打叶子牌、掷色子都算好手,也不作妖。只会在极不经意间泄露出令人惊心动魄的、让人糊脑子想贪婪占有的……什么东西。小役形容不出来。
  几番交谈下来熟稔了,这些次一级的牙兵也会任由他进出。开玩笑,没见这位小君背后永远都有影子跟着吗?(小君可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特殊的暗号)这证明郎主在一定程度上容忍他肆意地抛头露面。
  但近些天,上峰突然接到命令,没有通行证,连只苍蝇都不许进出。于是燎烟的贿赂突然间彻底失效。
  小役看着失望离去的燎烟的背影,心想他也挺为难,毕竟这位小君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捎上份好酒好肉,而且最近他的心情似乎很低沉,有可能跟郎主有了新欢有关?
  可转念又一想,他凭什么替个锦衣华食的男妾生忧?
  就打了个呵欠,跟人换班去了。
  燎烟不光是在门口屡次碰壁,找医署的人记账给绿眼睛取药也出了问题,陈茗配给他的满院子的仆役,除了洒扫、烹饪、整理,也都埋头干活,不轻易跟他说半句话。
  他问肖福:怎么一回事?
  肖福回:小君,本该如此。
  燎烟只好去找陈茗,却被拦在主堂外,被告知:没得主君允许,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再问怎么一回事?
  不是在商谈要事,就是在跟侧君或者其它新欢花前月下,问就是没时间。
  燎烟瞬间明白,陈茗又要跟他玩规矩跟冷暴力。
  燎烟摸了摸头,深深地无力。
  愤怒、焦虑、疑惑、不可置信、震惊、勇气、欢喜、期待,一切正面的负面的情绪,都再度转换为深深的无力。
  他茫然四野,伫立风中,问肖福:“肖总管,我到底该怎么办才能令他满意?”
  肖福正在着人更换庭院海棠,来的花师带着匠人们灌温水,挖冻土,热火朝天。
  一棵棵碧桃被运走。
  肖福抽空说:“小君,老朽其实也不解,郎主许你衣食,免你苦役,令你高坐华堂,免你颠沛流离,深恩似海!郎主也许更想问你还想如何?”
  这心扎的,燎烟瞬间清醒,捧住心口,转头看向糟老头子,幽幽地回:“肖总管,您这冷棒槌锤的我……好爽啊。”
  陈茗,燎烟心说,小爷也会冷暴力,咱对台打,看谁熬的过谁。
  熬不过大不了再进一次内务府学磕头,学怎么给他吞屌。
  小君失宠了。
  流言没几天就开始起来了。
  想一想也是,主君已迎闻名天下的莫郎。听说今年的春闱也有内幕,主君为了莫郎,正在跟朝局打擂台!哪还会在乎拿来泄火的奴妾?
  以文才闻名的侧君,此次春闱才排第二十八名。那排头三甲的究竟会有多出彩?
  于是主君派人拿下今年科考学子们的文策,从第一名到第五十名所有人的文章,赫然发现莫文山在考场小号里写了三天的、被批第三名的,竟然另有他人!是有人拿了莫郎的考卷,重新誊抄换上自己的名字,再把他原本的文章换给了莫郎!
  奇耻大辱!
  陈节度使震怒,要为他的莫郎讨公道,上表定要惩处涉事人等,包括且不限于中央政事省各大兼平章事,北门的宰相们。连续十数年,头三名全是他们的座下门生!
  八千疆域,十道四百州,口口相传下,天下士人学子亦愤怒(尤其是寒门)。三年一度的春闱是他们进阶唯一的渠道,黑幕竟能如此猖狂!
  反正闹的是沸沸扬扬。
  不管外面多热闹、多厉害,燎烟就此安安静静缩在自己的院落,继续照顾那名危险的伤患。
  陈茗好像忘了有这个人,或者又另有打算,燎烟不想知道。
  偶尔空寂到极点,燎烟会推着快缠成木乃伊的人出来晒晒太阳,跟他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出不去,也无人可解闷,唯一能做的就是时不时跟昏睡的人讲些荤段子,免得自己的嘴巴生锈,反倒能把自己逗的嘎嘎乐。
  他的笑声他自认为是庭院里最好听的声音。
  这期间据说陈茗陆续宠幸了其它几名姬妾。
  生怕燎烟不知道一样,好事者纷纷跑过来告诉他。
  好事者都有谁?
  看不上他的人,认为他爬床的,身份低贱的,认为他魅惑主上的。
  被宠幸的姬妾也一个两个如久旱逢甘霖,大冬天的也不嫌冷,打扮的跟开屏孔雀一样,跑过来找燎烟寻衅滋事。只要不是陈茗派人过来专门收拾他,燎烟向来是来一个干一个,来一双干一对,口角解决不了那只好动手。燎烟能让人扭着水蛇腰来,捂着眼睛哇哇大哭地走。
  干赢了燎烟觉得自己怪可怜的,这些人也都怪可怜的。
  不认命有不认的可怜,认命又有认了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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