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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妾生存法则(穿越重生)——野君子

时间:2024-07-19 10:41:00  作者:野君子
  从一个死人翻活过来,相当于从阎王镣铐底下逃了个票,能活就谢天谢地。剩下的,也千万别太贪心。
  医官如此劝毕知梵。
  燎烟就问毕知梵接下来的打算,因为很有可能他会成为一个废人——医官说的,燎烟转述。
  对于一个彪悍的武将,靠体魄吃饭,更别说还有大仇大恨。若要是再拿不起刀剑,不啻于晴天霹雳。
  毕知梵坐在轮椅上,半瘫着,从他醒过来脑袋上爆出的青筋就没下去过。但他欠燎烟一条命,最不堪的模样也被从头到脚看了个彻底,腰板实在硬不起来,只能幽怨而礼貌地请问:“你……你们有句名言叫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所以就不能把我彻底治好?”
  燎烟正跟老迈的医官头挨头煮药,听到他的话,转头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说:“可以是可以的。”
  燎烟就雄赳赳气昂昂走到他面前,劈里啪啦跟他算了一笔账。救他的命值多少钱,他要吃的药材从长白山人参列到吐蕃虫草,他先前跟之后的护理费用,他吃穿用住等等等等。
  加起来何止是个天文数字?
  毕知梵,作为一个在边境长大的杂胡,好不容易从尸山里混成大佬,又从大佬变成残废,一直阴郁着脸在思考要把他的好义父怎么样做成孜然烧全羊,还是削成人棍泡在大酱缸。还有那些背叛他的他第一梯阶的心腹们,他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他的愤怒与仇恨。
  毕知梵全神贯注地陶醉在复仇的血海之中,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每说一句话都在陶醉。
  冷不丁听到了燎烟算出来要养活他的钱财,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炸散了他过于马赛克的想法。
  燎烟则惬意地看着毕知梵那绿色的眼睛渐变成惨绿,配上他骷髅般惨瘦阴郁的脸庞,撑在轮椅的掌背青色血管暴凸出来。情绪到位,又惨又烈。
  这画面勾起了燎烟创作的欲望。
  燎烟拢着袖子,把在陈茗身上憋屈的气全撒在这人身上,抻长脖子大声质问:“怎么,阁下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毕知梵脸色几经变幻,那本来吓死人的阴郁稍退,先变作目瞪口呆,再变作惨白,再变作凄厉。
  最后眼眶红了。
  燎烟:“?”
  燎烟:“???”
  这这……这似乎跟绿眼睛翻跟斗跟陈茗互砍的人设不太符合啊!
  绿眼睛幽怨地说:“我有几座矿山。”
  燎烟刚要大喜。
  绿眼睛又说:“但是现在应该是被毕敬甫那条老狗昧下了。我现在没钱,没权,没兵,还是个残废。”
  行了,散了吧。
  燎烟无语地望了会儿他,毕知梵也甚为凄苦地与他对视。绿眸因为浸染阳光跟浅泪,像一颗昂贵的翡翠,又像一汪深邃恐怖的绿湖。
  燎烟只好说:“那你只能做我的奴了,等你好以后拿回矿山把债还了,我就放你自由。”
  燎烟迅速掏出一张写好的契纸,怼到了毕知梵眼前:“来,签字画押吧。”
  毕知梵:“……”
  一个卖屁股的娈童?毕知梵自认为很冷静地思考,龙游浅滩,虎落平阳,给他做狗??
  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毕知梵在能屈能伸这一点上,极具草根精神。
  阴郁的毕知梵实在是燎烟创作的好素材。
  于是每次把毕知梵推出来晒太阳、请医师按摩疗愈时,燎烟就架个大画架,把毕知梵最惨的样子乱绘一气。这种画贩卖出去,卖给那些深闺的姑娘们,也可以卖给那些同情心爆棚的君子们,让他们在咀嚼画中人痛苦的过程中,得到灵魂的升华。
  咳,主要是姓毕的有种异域神秘的性感,骨骼流畅(身体曲线太好了),落拓不羁(又丧又屌),销量应该会不错,能收一些银钱。
  像陈茗就不行,一来不能画,二来陈茗若是出现在画里,估计只会被人当门神挂门口辟邪。
  燎烟经常在半夜时,看到男人在院子里复健。
  白日里,他权当自己是个死人,在太阳底下,无神地望着他原本所在的西北方位。他会特殊的口技,类似游牧民族的呼麦,声音极具穿透力,也不知道从胸腔哪个位置发出来的,惊的附近觅食的冬雀跟扑棱蛾子一样逃跑。
  晚上,他许是不愿意麻烦别人,更也许不愿让人看他狼狈的样子,他会独自推着轮椅到庭中。车轱辘压裂枯枝碎叶发出声音,他将轮椅停在一处,然后撑着拐杖艰难地尝试站起来,向前走一步,然后扑倒在地,再起来,再扑倒。他痛苦至极,额头暴汗,牙骨咯吱动,依旧忍耐痛苦要站起来,走一步,再多走一步。
  冬天,高级武将们都有独家内功能保持体热,姓毕的着衣也很单薄,能清楚地看见他因挣扎而痉挛起伏的背部肌肉,疼的浑身哆嗦也不吭一声。
  绿眼睛想要用最短的时间重新站起来。
  医师其实说过,这人有些邪乎。毕知梵的身体在幼年时使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应该跟胡人们信奉的宗教巫术有些关系,顺其自然吧。
  尝试许多天也走不了几步,毕知梵便拖着残废的身体做俯卧撑,到汗流浃背为止。
  燎烟偶尔替他数数,一个,两个,三个……一百个……两百个。
  燎烟就去睡了。燎烟会为他动容,但也知道,野兽们独自疗伤的时间,不容有软弱的同情。
  大概这便叫……各走各的路,各受各的苦?
  这一年的除夕,陈茗去家千万里跟人厮杀,燎烟还是会替他担心。
  没办法,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刻骨铭心的感情都给了这个人。当年陈茗囚父困母,杀灭庶弟子侄一百余人,也才二十来岁,大学都没毕业。
  燎烟其实也觉得自己对他的担心像自作多情,像个笑话,像一只吃草的兔子在担心一头猛虎的血。那是他们必须要流的血。燎烟丝毫不怀疑,如果有特殊情况他必须死,陈茗会毫不犹豫。
  他跑去问肖福总管叛乱的始末,又通过段二郎那边的关系打听到了一些情况。
  没多久,陈茗就用一只驯服的海东青送来了封傻逼的信,说,烟奴,郎主鏖战玄黄,胸括四海,岂能让个小奴日思夜想?害的本郎也忧惧。收回你的心肠,等郎回来接着干你!
  去你妈的!
  燎烟险些把漂亮的鼻子气歪,大笔一回,写:郎主威武,郎主万岁。郎主不若把盯着我的人全撤了!!
  陈茗就装死不回了。
  没想到第十一个新年是跟毕知梵一起过的。
  正堂那处鞭炮劈里啪啦响,陈府张灯结彩正门大敞,流水的铜钱发放出去,恭贺道喜不绝于耳。
  莫文山作为府中名义上一人之下的侧君,主持年典。他先前的忐忑不安伴随时间已消去大半,开始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新年莫文山换了一身烟紫配祥云的冬袍,为燎烟送年货与压岁钱。
  燎烟作为男妾,没有资格参加陈氏族人的盛会。只有陈茗在的时候,会带着燎烟过去,让他侍奉在旁侧,被人调侃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陈茗大笑,燎烟就继续跟他添酒,喝不死他!
  燎烟在莫文山一步三回头地走后,让厨子挑了些新鲜的,煮羊肉火锅,做素菜,盘着腿唤来依旧要死不活的毕知梵,一起吃喝。
  毕知梵被推进门,被当值的仆役架着放到燎烟对面后,才懒懒地睁开眼睛,一个混血儿跟他拽古诗:“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燎烟刚举起筷子,闻言放下,没好气:“喝酒收钱!”
  毕知梵:“我有矿,只要你有本事,都给了你又有何妨?”
  毕知梵的话其实很少,倘若不去主动招他,这人三天都不会说一句话,大概一门心思在揣测些马赛克计划。
  跟这人相会,第一面杀陈茗让燎烟胆战心惊,第二面变死狗令燎烟心怀戚戚,现在……就感觉是个满肚子憋着坏的鬼见愁。名义上他算是燎烟签了契的奴,但还是别招惹太过的好。
  燎烟本也懒得管他话中真伪,他只是想找人逗乐子而已,就又让人从地窖把陈茗藏了十八年的老酒搬了一大坛出来。
  毕知梵虽然下半身不利索,上半身还是很强健,举起坛子咕噜噜喝酒。
  喝完一半,他边听着鞭炮的响,打了个酒嗝,指着燎烟的鼻子,恨恨地说了句:“当初刺杀陈节度使他妈的我抓错人了,就该抓你!”
  燎烟冷笑着嚼了口青菜,说:“你现在抓也不晚!”
  毕知梵叹了口气,摇摇头:“我们有句老话,叫错也是对,命运作祟将你带入河流。”
  他慢悠悠地说:“我该是个死人,因为你我才活了下来。但你不要指望我能报答,背信弃义本就是我们这类人的存世之道!”
  燎烟心哽,妈的,年都不让人好过!不会说些吉祥话吗?骂了句:“闭上你的嘴,我没指望你报答!看你可怜而已!伤好了给完矿就滚去给陈茗卖命去,争权夺利去!”
  毕知梵为燎烟斟了一杯酒,举起,懒洋洋地看向他,说:“烟烟,我软弱的主人,新年快乐!”
  燎烟接过,心说这人也挺坦诚,至少不阴(才怪),就也慢慢回了句:“新年快乐!”
  两人便相对饮下这一杯。
  怒放的腊梅香气悠远,也能传到此间。酒酣畅,炉中火苗窜的暖,锅中冒起沸腾的泡泡。
  毕知梵一边喝酒,一边开始跟燎烟抱怨他的倒霉蛋发家史。燎烟当传奇的故事听,听着听着就乐了。
  寂寞与苦闷似乎被消解掉,又似乎更浓烈。
  远观,像一帧蕴含了奇特氛围的画。
 
 
第18章 第二件事
  毕知梵就是个倒霉催的。在他所述说的故事里。
  从丁不大点儿男童,到枭辣少年敢死先锋,再到杀人杀到麻木的青年将军,终于干倒环伺他们那一圈儿的外族,也干倒了毕敬甫收养的一窝义子,混到老大位置。
  安南道地区昭武九姓的胡人势力以及沿途商路都被毕知梵收拢,大部分将领也愿听他调遣。
  朝堂上某位权臣宰相相中了他,令他取毕敬甫而代之。
  他还在犹豫。
  他早年听过一句话,叫鸟尽弓藏,什么狡兔死走狗烹。
  但毕敬甫在大义上,确实对他有养育提拔之恩,得找个像样的由头。
  毕敬甫素来以忠于天子、忠于朝廷的面貌示人,他便以义父的身份给毕知梵下达最后一项危险任务,要他取虎狼之心的河东道节度使陈茗的项上人头。
  若成功归来,他愿主动退位让贤!
  毕知梵就多问了句:万一,不成呢?
  他义父颇为慈爱地拍了拍他肩膀,说:不成你也是为父最骄傲的儿子啊!
  陈茗何者人也?
  太原陈氏百年大族,替宗室镇压以河东为中心四野所有不轨的藩主。陈茗集数代军武储备,亦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征外邦,战叛将,几无败绩。他本人,不夸张地说,戴好甲胄重武,杀敌如砍瓜,战场上说是屠夫亦不为过。
  除却他的武功,他的身旁时刻都有精兵环绕,防卫严密,旁人近身都难于登天。
  他义父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果然,拜燎烟所赐,他精心筹划半年的计划功亏一篑。(当然燎烟不进来,陈茗也未必避不开那几支毒箭,但毕知梵打算把这锅推到他头上)
  那场刺杀里,毕知梵好不容易培养起来亲兵折损数不少,全被陈茗枭首挂城楼,他当时的心都在滴血。
  毕知梵报复心很强,然后就把他们的头抢走了,顺便干掉了城门守卫,结果就被追得像条狗。
  他习惯了刀口舔血的逃亡生涯,但他万没想到他有几名心腹已被毕敬甫策反。
  在归去途中,那几名心腹用能迷倒一头大象的药把他放倒。
  毕知梵问:我自问待你也不薄,为什么?
  心腹回:梵都统在安南道如日中天,自然亦是我等晋职的拦路虎啊!
  毕知梵铁枷缚身,被直接押赴回天河府。他的好义父跟会变脸一样,以贪功冒进、有违法令的罪名把他扔进刑狱。
  安南道内,毕知梵经营十数年的部曲势力是一大块肥肉,在不能消化掉以前,毕敬甫不敢当即杀他。
  就折磨他。
  折磨他到骨肉支离,亲眼看自己腐烂。
  不久,他被装进麻袋,被当作一具必死的尸体送给了陈茗。
  而燎烟,被陈茗深藏的他的这名男妾,毕知梵临死前死狗般倒在台阶下时,眼神已经溃散,飘来飘去,直到落定在他身上。
  最后一眼,气息奄奄的毕知梵如烟般想,他的视野倘若残留的是一名不那么面目可憎的人。悲悯的人,一点慈悲照在他身上,死亡似乎也并不可怕与令他怨恨。如此,他便不会坠入无间。
  小郎君看他一眼,则指着烂肉滂沱的他,对陈茗斩钉截铁地说要求:“我要他!”
  毕知梵恍惚且冷淡地想:要他亦无用。
  毕知梵终究是活了过来,重新杀回人间。
  七情六欲也同时杀了回来。
  除却满脑子怎么反杀安南道、清除叛徒的算计,还能分神想些别的。比如,毕知梵无比妒恨陈茗,诅咒过他不下一百次,妒嫉使人丑陋,他还可以更丑陋;再比如,他老脸丢的那叫一个一泻千里,疑是银河落九天哇,无地自容到顶,尴尬到想死,万分讨厌陈茗那跟娇滴滴一点儿不沾边儿的蛮妾。
  男人不要面子的吗?
  战报不断传来河东道议政的机构,陈茗在外平叛杀的是天昏地暗。
  吏治腐败,赋役繁重,赏罚不均,朝局动荡。天子驾驭不住权柄,四地军阀割据混战,曾臣服的外邦也纷纷想入主中原。说句不好听的,虽然陈家人都很狗,倘若没有太原陈氏数代当定海神针,天下早就兵连祸结,烽烟四起。
  这次的叛乱在襄南一带,连年旱灾,朝廷无救济,许多良田被豪族侵占,良民转变流民,被迫落草为寇。此地向来为科举大省,即便为寇,谁家没偷摸养两个读书儿郎?当地民风彪悍,三十年内,天子安排过来的节度使没一个坐稳过位置,大部分在半道被当地大族暗杀,剩下的全是酒囊饭袋,空有名头,无丝毫权柄。
  官场黑幕人声鼎沸时,一名落第书生直接举刀砍了混在娼寮的节度使,自封襄南道节度使。
  愤怒让人如烈火中烧,老天爷都感动,给了他气运。
  跟当地大族干了起来,干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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