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昔是这些人里看起来最弱小的一个,选择他作为攻击对象,当然也是胜率最大的。
只是……
当对面那个白皙漂亮的小家伙软软地向他求饶时,他竟然不自觉的想到了自己生前在王府养的那只小白猫。
也是乔昔这样乖乖巧巧的性格。
当他捏着它的小爪子欺负它的时候,小家伙只会发出有些不满的咕哝声,后腿和尾巴却还是讨饶似的轻轻在他手心搔刮着。
就像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一样。
明明心里不满极了,却只能忍耐着折磨,用最软的嗓音祈求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兴许是因为多年残疾压抑的缘故,沈郁自己也明白,他多少是有些变-态的基因在身上的。
看到这样精致漂亮瓷娃娃一般的少年,此时红着眼尾睫毛轻颤,眼角都蓄了泪,他非但没有任何怜惜,反而有种莫名的兴奋感。
想看更多。
按照游戏的规则,当出现攻击方的卡牌完全克制防守方卡牌的情况时,只要攻方提出的金币数额守方能够接受,游戏是可以直接结束的。
可沈郁依然冷淡地看着他,眼底压抑着隐隐的欢愉,只是道:“该你出子了。”
乔昔只会下五子棋。
那股难耐的痒痛感终于减轻了不少,可对方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他只能抬手拭了下泪,颤抖着捏起一枚白色棋子,咬着唇强忍着委屈的泪意,把棋子放在黑子旁边的位置上。
刚刚才离去的痛痒感再次袭来。
这次的位置稍微朝左胸口偏移了一点,乔昔呜咽着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喉咙中抑制不住地发出委屈的哼唧声。
好痒,好难受。
可那个位置……已经有些接近那个尴尬的地方了,他只能趁着沈郁不注意,悄悄用手揉了揉。
谁知症状还没缓解,新的一股瘙痒刺痛感再次袭来。
而这次……位置更往左边偏移了一点!
乔昔忍不住哼了一声,红着眼睛抬起头,这才发现对面的沈郁竟然趁他趴着的时候已经将一颗黑色棋子放在刚刚白子的左侧了。
沈郁面色淡淡,似乎在催促他:“又该你了。”
乔昔只觉得左胸口处那一片皮肤都变红变麻了。
他想动手去挠,可沈郁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视线明明没有往他胸口的方向去看,却总让人觉得他似乎期待着乔昔的动作。
期待着他痒的难受,不由自主用手去纾-解的动作。
“怎么了?不知道该下哪里吗?”沈郁伸出手,往他刚刚放下的那颗黑子左侧的格子上点了点,“我可以教你,你应该下这里。”
他表情正经恬淡极了,那只略显苍白的微凉手指,明明指的是棋格的位置,却仿佛点在乔昔身体的那个部位上一样。
乔昔的脸迅速变得羞红起来。
他又害怕又羞耻,对方自若的表情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故意的,就像一位认真的棋师,在指点他的对手该怎么落子一样。
但那个位置……是绝对不能放的。
只有乔昔明白那里代表了什么。
就在那里。所有的棋子都在无限接近他的左胸口,如果在刚刚沈郁所指的位置落子,他恐怕会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发出比刚刚还要尴尬一百倍的声音。
所以眼下……只有快点结束这个尴尬的棋局。
他不明白沈郁到底还在坚持什么。
是因为……自己求饶的态度不够诚恳吗?
乔昔忍着心中的委屈和难过,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来到沈郁的轮椅旁边半蹲下。
即便心里再委屈再不愿,他也只能强迫自己展开一个笑容来。
“求求你。”他软软地说着,眼底是十分真诚的祈求,好像只要对方答应他结束这个棋局,他什么都愿意给。
“我……我真的不想继续下棋了,求求你了沈郁哥哥,能不能放过我?我可以把所有金币都给你的……”
沈郁凉薄的视线落在身旁的小可怜身上。
当他凑近时,沈郁才意识到这个小家伙和自己的那只小白猫是不同的。
猫咪身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诱人采撷的味道?
甜甜香香的,像是一道乳酪甜品,那双因为委屈而泛红的双眼更是让人忍不住怜惜的情绪。
太可怜了。
可怜到想让人抱抱他,想把他搂在怀里,吻干他眼角的泪。
可他这副可怜的模样大概在所有人面前都表露过吧。
而那个能把这样漂亮柔弱的小家伙搂在怀里的人,也绝不会是他这个残废。
沈郁的眸色情不自禁地冷了一分。
不知是在调笑乔昔,还是在嘲弄自己,他扯出了一个不算温柔的笑容来,并没有被小可怜的求饶动容,只是重复着那句话:“该你了。”
眼泪终于还是抑制不住地滚落下来。
他不明白明明已经是必输的定局,明明只要松口就能结束这场游戏拿钱走人,为什么沈郁还要如此坚定的下完这场棋。
就是为了折磨他吗?
可对方的神色实在太正经太淡定了,乔昔实在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过分的情绪。
难道他……只是单纯的想下一局棋而已?
不论如何,他指出的那个位置是不能放的。
放在那里的话……
只是想一想,乔昔就觉得尴尬难耐。
没有来得及回到自己的座位,乔昔捏起一颗白色棋子,并没有听从沈郁的建议。
只要……只要避开那个位置就好了。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也不会下棋,怎么出子都是必输的,还不如选择一个安全的位置。
于是他把白色棋子放在了棋盘最角落的位置。
很快,手背上的棋格纹路上开始显现出一枚白色的棋子印花。
相伴而来的当然是熟悉的痛痒感。
整只白皙的手背都因为那只突然出现的白色棋子变红了,这次的位置并不尴尬,所以乔昔明目张胆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揉搓起来,以缓解皮肤上的不适感。
就在乔昔以为这个棋局还要无限期进行下去的时候,身旁的沈郁突然开口了:“既然你不想下了,那我落完这颗子,就结束吧。”
乔昔喜出望外。
然而还没等他说出感激的话,那只苍白修长的手就捏着一颗黑色棋子,落在了刚刚沈郁示意他落子的位置。
那个将会让他承受百倍痒意的位置。
第48章
乔昔怎么也没想到,沈郁会如此执着于那个位置。
也不明白到底为什么,明明已经答应结束棋局,对方还一定要选择那个位置让他体会最难耐的折磨。
偏偏那个淡定坐在轮椅上翩翩公子一般的男人还道貌岸然地解释了一句:“这里是个落子的好点。”
“你不下,我当然要下了。”
乔昔根本来不及评判他这番话到底有多么的此地无银,比刚刚难受百倍的痛痒感果然出现了。
那只被沈郁落子的棋格,恰巧就在那个最尴尬最敏-感的点上。
周围的皮肤迅速红肿起来,而那处比其他地方更为薄嫩的皮肤,也因为此时的痒和痛带来更猛烈的痛感。
就像是有人用湿润的毛笔在那处轻绘描摹,先是一股让人忍不住动手拂弄的痒,接着是针-刺般的痛,痛和痒来回交汇,终于让乔昔忍不住痛呼出声——
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过分尴尬和难耐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都变成了羞赧的粉色。
他紧紧咬着唇,努力不让自己哼出声来,可实在太难受了。
身体几乎要失去控制……去挠一挠揉一揉那个又痛又痒的位置。
可旁边的沈郁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又像是享受猫咪被折磨的乐趣,即使不抬头,乔昔也能感受到对方过于灼辣的滚烫视线。
他咬着唇,身体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太恶劣了!这个人实在是太恶劣了!
他越想看到什么,乔昔就越不能让他看到什么。
于是强忍住那股几乎要绷断他神经的痛楚感,乔昔抬起头,明明眼睛湿润到不行,被泪水染成簇状的睫毛也在倔强的颤抖着,目光却显得前所未有的坚毅。
“可以……结束了吗?”
声音明明打着颤,却明显比刚刚求饶的时候硬气许多。
乔昔直视着沈郁的眼睛,没有半点软弱,只是按照规程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多少金币?”
沈郁顿了顿,对上对方过分坚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即便是乖顺的猫咪,被欺负过了头,也是会讨厌他的。
以前那只猫儿因为要依赖他生存,所以才会总是在被欺负之后露出讨好的情绪。
面前这个漂亮的少年也是一样。
在有求于他的时候不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会乖巧的、可怜巴巴的求饶,可一旦不需要他了……
所有厌恶的情绪都会暴露出来。
是啊,像他这样残废又心理变-态的人,谁不讨厌呢?
沈郁的心底莫名浮上一层郁色。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从小因为残疾而过度自卑敏-感的心,一直在渴求着温柔的对待。
他也希望能有个乖巧的小家伙能真诚的靠在他怀里求抱抱,只是每每产生这种想法时,总会因为自卑而做出过激的行为。
沈郁垂下眼,躲避着对方坚定中带着愤恨的眼神,重新缩回那个不值得被爱的角落,低声道:“不需要太多,一半就好。”
【叮——】
【沈郁胜,获得金币两万枚。】
周围一道白光闪过,两人很快被传送回到小屋大厅。
虽然在对弈中度过了难耐的一段时间,但对于屋子里其他等待的人来说,乔昔和沈郁不过只消失了两秒钟。
只是从金币的排名中也大概能确定发生了什么。
原本四万块金币排行第三名的乔昔瞬间少了两万,成为了最后一名。
顾城亦在旁边悄悄戳了戳他:“那个瘸子对你做了什么?抢了你的钱是吗?”
“看我替你报仇!”
乔昔有些筋疲力尽地想,他现在损失了一张【木】属性卡牌,只剩四张牌。
而他的金币是最后一名,排行靠后的玩家应该会盯着前几名,大概也不会再找他麻烦了。
他本想就这么苟过去,谁知道系统光束来回闪烁,竟然停留在两个人身上。
一个顾城亦,一个是卢航一。
这就证明这两人都想在这一轮发起攻击。
果不其然,顾城亦说到做到,是奔着帮乔昔报仇去的。
他气势嚣张,挑衅似的目光落在坐轮椅的阴郁男人身上:“我选他,沈郁。”
另一边,卢航一也做出自己的选择:“我选乔昔。”
本以为能躲过一劫的乔昔倏地瞪大眼睛。
卢航一干什么?也想要欺负他吗?
想起刚刚和沈郁下棋时经历的痛楚,乔昔就忍不住委屈起来,红着眼睛朝卢航一的方向看过去。
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展现出多余的情绪,很快两组人选分别被闪过的白光带走,进入各自的对战区域。
乔昔和卢航一这次进入的地方和上次对弈的竹林大不相同。
像是一处擂台。
卢航一率先抽出了一张卡片,然后翻了过来,展示给乔昔看:“我选【火】。”
乔昔一怔,没明白他的意思:“你怎么把牌亮出来了,我还没有选……”
卢航一推了下眼镜,平静道:“你选【水】就可以了。”
水克火。
选择【水】牌是乔昔作为防守方唯一的胜算。
而乔昔也终于明白了卢航一的用意。
对方可能并不是来挑战他的,或许他的目的就是……让乔昔赢。
乔昔有点犹豫,但还是抽出了那张【水】牌。
很快,两人的身体都因为属性牌的选择开始发生变化。
选择了【水】的乔昔周围开始凝结处淡淡的水雾,水雾越聚越多,最终在他皮肤周遭形成了一道清澈的水膜。
冰冰凉凉的,十分舒服。
而因为水克火的缘故,就像乔昔上一局经历的金克木一样,作为被克制的一方,在开局的设定上就注定要成为承受惩罚和折磨的那个人。
乔昔在上一局被迫变成了遭受折磨的棋盘,而此时的卢航一则被一层明黄色的淡淡火焰包围。
身上的衣服很快灼烧起来,他的皮肤也开始变得灼热红烫。
规则设定或许和上一局一样,只要被克制的那一方求饶,攻方提出的金币数额守方可以接受,就能提前结束游戏。
乔昔有点着急,连忙道:“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想给我金币吗?”
“那……那……”他努力想出一个不算太过分,但却能让卢航一迅速结束折磨的数额,“你就给我两千个金币好了,你……”
“等等!”
卢航一摘掉被火焰灼烧的发烫的眼镜,眉头紧蹙,有些痛苦的喘息着:“你先听我说。”
“我选择你,是为了还给你金币。”
“上一局我是猎人,是我骗你吃下那盒冰淇淋,猎走了你所有的金币,害你迫不得已离开小屋,也害的……徐擎被迫淘汰。”
在人鱼关卡的时候,于深和顾城亦都猜到了卢航一的猎人身份,但像是怕乔昔伤心,几人都在有意无意地隐瞒着他。
其实乔昔隐约知道卢航一就是猎人。
在人鱼关卡时于深提过卢航一是猎人的事情,当时乔昔所有心思都在怎么才能尽快变回人类长出双-腿的事情上,并没有在意。
更是不清楚自己的被猎杀竟然有这么多渊源。
“对不起。”卢航一皮肤已经被灼红,衬衣被烧毁,手臂上甚至已经开始出现水泡,“我想跟你道歉,想把抢走的金币还给你。”
36/108 首页 上一页 34 35 36 37 38 3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