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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我肚子疼。”
“……”秦砾翻了个白眼，“那坤哥问起来？”
“就让他开除我。”
秦砾不由竖起了大拇指，好奇问：“那你以后的训练也不去了？”
“没必要，我很快就能凑齐解约费离开这里。”
柯远无所谓地回答，屏幕的光将他眼底的势在必得映照得清清楚楚。
秦砾张了张嘴，眼睛不小心瞥到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忽然福至心灵，不确定地问道：“那你跟坤哥解约之后，是想要进职业战队？”
柯远扬了扬眉，一副你猜中了的模样。
秦砾的第一反应却是：“你想去Out战队当后勤？可是，就算你肯去当后勤，Out战队肯收你吗？”
“谁说我要去当后勤了？”柯远愕然，有些无奈道。
“战队又不需要花瓶，那你不当后勤，难不成还想要当职业选手？”见柯远并没有反驳，反而神色认真，一副默认的模样，秦砾愣了愣，随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秦砾乐得直不起腰来，最后干脆捧着肚子坐在了地上。
“不是我取笑你，你的游戏水平还没有我好呢，你如果能当上职业选手，那我不是可以拿世界冠军了？”
“……”
“你总是那么异想天开，之前只是馋迟神的身子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想要当迟神的队友，我看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柯远麻木着脸开口，“你就当我受刺激了吧，而且，谁说我想进Out战队了？”
“你能进战队还会不选择Out战队？你那点小心思人尽皆知了好吧。”
唉……
柯远不由在心里惆怅地叹了口气，声名狼藉非他所愿，就是因为大多数人都是这种想法，所以他才不想去Out战队的。
柯远忽然想笑，如果他自报家门，不知道那位阮经理还会不会邀请他加入Out战队。
等打发秦砾离开之后，柯远打开了绝地求生游戏，登上原主的账号，意外地发现段位还行。
目前是大师，这个段位也可以称一句厉害了。
但随着柯远打开游戏记录，很快发现了端倪。
这个账号会集中在某几天持续上分，并且队友也是固定的，很像是请了代练。
持续上分结束之后，战绩便会持续下滑，然后等嚯嚯得差不多了，积分又是一路攀升，应该就是代练上号了。
柯远点开最近几局游戏结算页面，平均生存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就算了，打出的伤害也少得可怜，可是说是单方面在挨揍了。
这就是请代练强行将段位抬上去，但是自身的实力却又匹配不上这个段位，所以才会被虐得特别凄惨。
这个技术，也难怪秦砾会是那个反应。
接下里的几天时间里面，柯远就关在房间里面持续上分，基本上连门不出，吃饭都是点外卖。
期间秦砾倒是来叫过他几次，说是坤哥找他一起去排练，但是柯远只有一句话：“不去，看不惯就立马开除我。”
也不知道秦砾将话带到了没有，反正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很是清净，没来打扰他。而他也可以专心地上分，短短十天时间，就已经冲到了国服积分榜前四。
就在柯远准备继续冲分的时候，又被找上门来。
“不去！”
柯远想也没想地拒绝，刚要关门，秦砾急忙伸手拦着，说：“坤哥说了，如果你去的话，给你减一年的合同。”
柯远关门的手一顿。
“你确定？”
减一年，那违约费就可以少两百万了。
“反正他是那么说的。”
为老板传话的卑微打工人砾眼巴巴地劝说着，柯远瞥了他一眼，到底是没有拒绝。
“我先考虑考虑。”
从前的时候，柯远不缺钱花，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虽然在福利赛上他锋芒毕露，但刚进战队，签约费也不会比新人好多少。
所以他现在进战队，兢兢业业打一年也才几百万签约费，而他现在去总决赛开幕式跳个舞，就能少两百万债务，何乐而不为？
成功说服自己后，柯远雄邹邹气昂昂地带着合同前去找了坤哥，当着面改完了合同。
不就是去最后总决赛的开幕式上跳个舞吗？
他去就是了！
一下子少了一半的经济压力，柯远瞧着坤哥都顺眼了起来，在对方叮嘱他加紧排练的时候，满口答应。
左右不过这几天而已，到时候去总决赛浑水摸鱼走个过场。
但是当排练的时候，指导老师将他放在C位，柯远就不淡定了。
“我不想站C位。”
跳男团舞就已经够难为情了，他不想在C位更加丢人。
其他人立即开始打趣，并且谦让起来。
“现在你是我们几个之间最火的，C位舍你其谁！”
“没错没错，这个C位你是众望所归。”
于是，本来就不会几个动作的柯远，愣是在几天的时间里面被迫练会了一支舞蹈。
每次练习下来，柯远都觉得身体像是被掏空了，比他打通宵的游戏还累。
“你怎么回事？”秦砾递了瓶水过来，“你之前跳舞没有这么僵硬的啊，这几个动作你都反复练好多遍了。”
此时众人排排坐着休息，身上的汗都已经干了，只有柯远因为被指导老师多留了会开小灶，然后瘫在地上，生无可恋。
柯远撑坐起来，道了声谢，喝了一口后，才感觉人有些活了过来。
秦砾帮他捏了捏腿，闲聊道：“对了，你看比赛了吗？Out战队在最后机会赛中被淘汰了，所以最后的总决赛看不到迟神比赛了。”
“我知道。”
虽然柯远将时间大多花在艾格伦海岛里面厮杀，但是偶尔也是有关注目前职业比赛的进度。
不过最开始柯远是通过阮经理才知道的，因为发现阮经理已经两天没有给他发消息了，一查才知道Out战队比赛失利了，只能明年再接再励。
但他今天早上又收到阮经理发给他的迟屿洲精彩操作盘点，应该是已经重振旗鼓了。
第18章 现场
“我觉得迟神这两年的队友运真是太弱了！一直就听说祁汉有手伤，但没想到居然那么严重，那么重要的最后机会赛打得跟梦游似的。”秦砾托着腮，十分惋惜地叹了一口，“祁汉也有二十四了吧，打到这个年纪的职业选手十个有八个都有职业伤。”
紧接着，秦砾凑到柯远面前，神神秘秘道：“我还听说，这次总决赛开幕式本来是邀请了国际巨星谷嘉来献唱的，但是他刚好受伤了，原定的伴舞团队也告吹了。加上本土战队的成绩不佳，Out战队和Card战队接连被淘汰出局，只剩下GR战队跟MS战队擦着线进总决赛，主办方便开始有些摆烂了。”
柯远喝水的动作倏地停了下来，用眼神示意他继续。
秦砾不免开始大胆猜测：“主办方邀请我们去伴舞，是不是就想利用你的吸黑体质压一下本土战队失利的热度，到时候粉丝都骂你去了，骂职业选手的人就少了，给他们减少压力。”
“呵，你真能猜。”柯远干笑一声，但随即皱紧了眉头，“不过，你说的也有可能。”
秦砾不禁有些同情，“那你多保重，开幕式当天，我会多注册几个小号帮你在网上巡逻的。”
柯远：“……”
医院里，祁汉躺在病床上，右手手腕上打满了绷带，歉意地看着大家。
“都说了让你们回去休息，不用在医院陪着我。”
“反正我们现在也无事可做，正好陪你解闷。”
察觉到这话不对，凌皓急忙住了嘴，病房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祁汉慢慢垂下头，深深叹息一声，自责地开口：“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你，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凌皓急忙解释道。
高教练适时站出来，安慰道：“你别这么想，你也不是故意的。说到底，还是我平时对你们的关心不够，没有发现你们身体的不适。”
“教练，跟你没关系，是我太想赢，偷偷加练了，才导致手腕负担加重，如果不是因为我，战队也不会……”
虽然大家嘴上都说不要在意，并且照顾病号的情绪，但是情感上还是免不了一阵失落。
“教练。”一片低气压中，唐棠弱弱地开口，“最后的总决赛我们去看吗？”
“我是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呢？如果不想去的话，我们看看比赛直播就好。”高教练环视一圈，见大家情绪不高，最后开玩笑般补充一句，“不过，得关弹幕。”
“去，我当然要去。”凌皓率先表态，“既然来都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了，我们看完比赛再买机票回去吧。”
唐棠：“那我也想去现场看看。”
祁汉沉默了一下，也跟上。
“那我也去吧，在医院这两天都快躺出霉了。”
“队长，那你去吗？”凌皓忙问道。
迟屿洲正看着窗外，闻言恍惚片刻回过神来。
“一起去吧，我没有意见。”
虽然最后的总决赛华夏赛区只剩下两支战队了，但比赛当天，依旧是座无席虚。
大家失望归失望，但还是得给自家战队撑足场子。
因为担心引起骚动，Out战队都是走的VIP通道，并且提前做了伪装，但是坐下来之后，熟悉他们的人还是很快便认出了他们，时不时朝着这边看了过来。
“就差那么两分，我们也可以挤进总决赛了。”凌皓看着这不属于他们战队的热闹，眼里艳羡不已，“这几天我都不敢上网看网友评论了，估计被骂得很惨！”
高教练接话：“不看评论是对的，只会影响到你们的心情，我们明年再接再励就好了。”
“对了，阮经理，你联系的那位怎么样了？”凌皓神神秘秘凑近阮经理道，“如果他来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跟他轮换。”
“还在联系中，不过对方来我们战队的意愿不太高。”
阮经理扶了下眼镜框，还是疑惑于他的激将法到现在还没有生效。
凌皓想了想，语重心长地开口：“那阮经理你要更加努力啊，战队明年的整体实力就看你了，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像GR战队的余经理一样，邀请他来我们基地玩啊，先把人骗过来再慢慢劝嘛。”
“我邀请过了，但他说不想来，只想在将来的正式比赛上，作为对手和小洲交手。”
忽然被提到的迟屿洲不禁侧目，沉默片刻，问了句：“你们有柯远的游戏账号吗？”
“好端端的，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高教练听闻这个名字眉头就是一拧，显然想到了之前一些不好的回忆。
凌皓也很是不解，纳闷道：“队长，你问他的游戏账号做什么？”
“我想看看。”
“他的游戏账号应该很容易找，我帮你看看。”
抱着手机扒拉半天，凌皓传了一段视频到迟屿洲微信上。
“这是很久之前，他跟你撞车的那次直播回放，被网友给剪出来了，最后的结算页面有他游戏ID。”
迟屿洲带上耳机点开了视频，半晌之后，被柯远的游戏操作劝退，失望地将视频界面关闭，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开始陷入了自我怀疑。
之前，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可能就是刚好穿戴了同样的衣服，帽子和口罩。
上场之前，柯远虽然一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但是真当面对乌泱泱的观众来搔首舞姿地跳男团，他还是忍不住老脸一红，动作都差点错了几个，好在及时跟上了，才没有造成舞台事故。
心里一边默念着那两百万，才能让他好受一点。
不少在大屏幕上认出柯远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吗？现在这个好像不是主办方之前排练的节目，之前的被取消了。”
“难怪呢？我就说场地和设备都这么好，怎么来的都是些糊咖。”
“本土赛区差点被剃光头，我要是主办方应该也气炸了，哪还有心情再搞其他的。”
“谁说不是呢，我这两天都不敢上外网，其他赛区的人都要笑疯了，实在是太丢脸了。作为主办方，本土赛区竟然只有两支战队摸着尾巴进入了最后总决赛。”
“一听你们几个年纪就不大，主唱可是老艺术家，糊的只有后面那些伴舞。”
“但我可是听说了之前的阵容，现在的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都怪我们本土赛区的战队太不争气了，Card战队就算了，原先就不对他们抱有多大的希望，谁能够想到Out战队竟然也提前出局了。”
“我觉得那个祁汉该退役就退役吧，关键的比赛打成那个鬼样子！全程跟梦游似的，如果不是迟神努力carry，恐怕在小组赛的时候就会分到败者组去了。”
“但是祁汉也不是故意的，他也是因为有手伤。”
“那就退役呀，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凌皓先听见了，本想说些什么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避免听见这些难听刺耳的话，但从祁汉忽然黯淡下去的神色判断，估摸着是全听见了。
高教练也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不要在意，祁汉也只得勉强地笑了笑。
忽然大屏幕上闪过了一张僵硬又生无可恋的脸，正打开水刚喝一口的凌皓忍不住喷了出来，好在低头得及时，没有误伤前排的观众。
渐渐地，更多的人认出了柯远，这位在总决赛开始之前，让Out战队的全体粉丝思绪不宁，咬牙切齿的Out战队编外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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