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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4-07-19 10:29:41  作者:浪山
  谢执蓝说:“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谢祈枝哦了一声,靠到他肩上,慢慢地说:“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和妈妈打电话的声音,她说什么了吗?”
  “她说,要祺祺按时吃药,照顾好身体。”
  谢祈枝问:“还有呢?”
  “遇到困难就找哥哥,哥哥帮你解决。”
  谢祈枝闭着眼睛说:“哥哥好厉害。”
  他听到谢执蓝笑了一声,还想说什么,可是脑袋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被抱着下了车,谢祈枝搂着他的脖子,再次从他衣襟嗅到一股不属于他的香味,他才想起来那时想说的是什么。
  他抬头望着哥哥的下颌线,想问他:你也像抱我这样抱过别人了吗?
  以前住院的时候,只有谢执蓝会常来看他。他往返于医院、家、学校之间,是唯一一个在自己挣扎于生死边缘时,睡醒就能见到的人。
  谢祈枝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其实只是他三点一线里的一个点,是很多个喊他“哥哥”的人里的一个。
  哥哥会像对自己好一样对其他人好……他不是哥哥的唯一。
  第二天,谢祈枝早早就醒了,和哥哥一起去学校。
  这比他平时起床的点要早将近两个小时,谢执蓝总担心他睡眠时间不够,白天会没精神。好在他的同桌是个日常旷早读、旷晚自习的主,位置正好留给谢祈枝补觉用。
  连着一周,应淮都没发现这件事,直到周一开学典礼。
  早上七点,学生会的林见善打电话过来,找他帮忙拍些照片发校刊,应淮答应了,挂了电话顺着通话记录往下翻,看到五通未接来电,来电人都是谢执蓝。
  谢祈枝托着脑袋看语文书,看着看着就串行了,汉字和汉字手牵着手围着他转圈圈。
  他垫着课本迷迷糊糊睡着了,再睁眼时,听到应淮和哥哥吵架的声音。
  哥哥说:“反正你不来,有什么关系?”
  应淮冷笑一声:“你怎么不干脆在花名册里把我的名字划掉,改成他的。”
  谢祈枝激灵一下,彻底清醒了。
  他倏地坐起来,动静太大,谢执蓝和应淮看了过来,都不再说话。
  哥哥朝他眨眨眼,忍着笑别开了头。
  应淮的声音听着凶,脸上神情却很平淡,不像是生气了的样子。他弯下腰,倏地拉近到一个让谢祈枝很不自在的距离,盯着他的脸,没头没尾地问:“东临碣石,以观沧海,下一句是什么?”
  “啊?”谢祈枝愣了愣,还未想出来答案,他就直起身,额前的黑发晃了一晃,眼底的笑意毫无掩饰。
  谢祈枝有点懵,完全没发觉自己的脸被压红了一片,还印上一首刚才没答出来的古诗。
  他皮肤白,《观沧海》那几行印刷字在脸上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哥哥看不下去了,递给他一面小镜子,谢祈枝拿着照了照,脸颊瞬间红透了,用手背使劲蹭。
  谢执蓝按住他的爪子,无奈地说:“你擦脸还是揉面啊。”
  他向女生借了湿巾帮谢祈枝擦。
  应淮倚靠着教室后面的黑板,站在谢祈枝身后。
  他和哥哥吵架时好像很介意有人占了他的位置,可此刻又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谢祈枝偷瞄他好几眼,也没等到他把自己拎起来赶出去。
  小唐老师从前门进来了,应淮随便拿本英语书装样子,低头和谢执蓝说话:“你昨晚打我电话干什么?”
  “你都看到了不知道回一个?”
  “当时在洗澡,没看手机,睡醒才看到。”
  “别找借口了,”谢执蓝头也不抬地说,“你就是不想接。”
  谢祈枝意外于哥哥肯定的语气,听起来应淮是个不接电话的惯犯,还很爱找理由,不是手机没电就是在洗澡。
  应淮抬眼问:“你有急事?”
  谢执蓝也抬头看他,表情有点奇怪:“不算很急,我以为你会回过来。”
  “我什么时候回过电话?”应淮说,“你真有事为什么不再打一次?”
  谢执蓝的表情更奇怪了:“我哪知道你要多久?”
  “洗澡能要多久?”
  “你只是在洗澡么?”
  “不然呢?”
  谢祈枝听得一头雾水,怀疑他们俩在说的不是一件事。
  应淮也意识到了,他对谢执蓝说:“小刀不是接通了最后一个,你之后就没打了。我手机丢给狗,除了去洗澡了还能做什么?”
  “那是狗接的?”
  谢祈枝从应淮的眼神里读出了“那不然呢”的意思,他问:“你觉得小刀会用我的声音对你说你好,还是我没事就喜欢跟你学狗叫?”
  谢执蓝眨眨眼睛,看着应淮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笑了:“它没叫,它一直在喘。”
  应淮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
  “我还以为你在l……”谢执蓝边笑边说,“搞得我懵了很久,还在想应淮什么时候放这么开了,真不拿我当外人。”
  应淮:“……”
  他沉默半晌,忍不住说:“谢执蓝你要点脸吧,你弟弟就坐你旁边。”
  谢祈枝转过头看着他们,不懂哥哥在笑什么,怎么又跟自己有关系了。
  谢执蓝好半天才止住笑,伸手捂着谢祈枝的耳朵说:“祺祺什么也没听见。”
  谢祈枝眨巴几下眼睛,反对说:“我听见了。”
 
 
第0012章 哪儿来的墨水
  九点半,高中部的开学典礼结束,学生陆续回教室。
  上主席台演讲的时候谢执蓝感觉喉咙不太舒服,回教室没多久,一摸额头,果然开始发热了。
  他有些发愁,倒不是怕生病影响学习状态,而是担心传染给谢祈枝。
  谢祈枝体质特殊,比正常人更容易感染,感冒这种小病,别人不吃药都没多大影响,可换成谢祈枝就一定要用上抗生素治疗,进医院折腾好长时间,前些日子养的底子又该全毁了,变回白惨惨病恹恹的小孩。
  谢执蓝弯腰在抽屉里翻口罩,外面不知道起了什么动静,前桌的椅子咔的一下往后退,桌角撞到他的头。
  谢执蓝捂着额头直起身,心里正烦着,想发作却发现对方的注意却并不在自己这边。
  接连一周的雨天,教室里挥之不去一股昏暗浑浊的沉闷气息,外面却绽晴了,阳光穿透树叶的罅隙落满走廊,还未上课,空气里都是嗡嗡的说话声。
  嘈杂声在转头那一刻静止了,他看到应淮和林见善并肩走过来。
  谢执蓝对林见善并不陌生,事实上,全仪中的男生对林见善都不会陌生。
  她是这一届的学生会主席,文科总分榜常年霸榜第一,去年联欢晚会上,她长发纱裙弹箜篌,环佩叮咛,石破天惊,惊艳众人。在那之后的一星期,全校男生梦里都有她的影子。
  她的长相不输于气质,清冷美丽,温柔大方,还很擅长烤小饼干。有些男生迷她迷得神魂颠倒,名声传到校外,每天都有人排着队给她写情书送礼物,甚至莫名其妙打过几次群架,可以说是毫无异议的校园女神。
  他们停在楼梯口,林见善看到翘着椅子从后门探出头来的谢执蓝,笑着朝他招了招手,和应淮道别上楼去了。
  应淮进教室,谢执蓝端详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在谁身边都像个弟弟?”
  应淮回击道:“你才像弟弟。”
  应淮认识林见善的事在班里掀起不小的动静,武小龙跑过来打听情况,他懒得应付,把谢执蓝推了过去:“蓝哥也认识,你问他。”
  谢执蓝嗓子不舒服,言简意赅道:“他的青梅竹马。”
  武小龙“哇”了一声。
  他一哇,应淮就觉得这个词太暧昧了,纠正说:“只是普通的幼儿园同学。”
  谢执蓝匪夷所思地看他一眼:“我们不会和普、通、的幼儿园同学保持十几年的联系。”
  教室里比外面闷一些,应淮脱了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听到谢执蓝的话,他下意识回答:“谁说不会?我和你不是吗?”
  谢执蓝突然不说话了,定定看了他几秒,牵动嘴角笑了一笑就回过头去。
  物理课,武小龙趁地中海老头写板书的时候抛了张纸条过来,上面写着:淼姐让我问一下你,蓝哥怎么了?
  应淮才发现谢执蓝状况不对劲。
  他左手抵着额头,半阖着眼皮,书页停留在最开始的那一页没有翻动过。
  应淮看了他一会儿,还未开口询问,谢执蓝察觉到他的目光,侧头看过来。
  漂亮的琥珀色眼瞳里像是沉了雾,不再掺着笑意的时候,有种不近人的距离感。
  他在应淮开口前先出声:“中午你替我陪祺祺吃饭吧。”
  应淮问:“为什么?”
  “感冒。”谢执蓝解释说,“我怕传染给他。”
  课上到一半,老头出了几道题点人上去作答,题目难度很大,底下一片噤声。
  他的目光扫过前排几个埋着头的鹌鹑,落到后排的谢执蓝和应淮身上,还没开口,谢执蓝塞进抽屉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面不改色地拿出来关机,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突兀地止住动作。
  老头站在讲台上,不愠地叫他的名字:“谢执蓝,你上来。”
  许思淼和武小龙都回头看,可是谢执蓝没动。
  “谢执蓝。”应淮撞了下他的胳膊。
  谢执蓝攥着仍在震动的手机,小声说:“是祺祺的班主任。”
  应淮皱眉:“怎么会打给你?”
  “我爸妈的打不通,我留了我的电话。”
  老头的表情很难看:“谢执蓝,你们在聊什么?知不知道现在是上课!”
  谢执蓝叹了口气,推了一下应淮:“你帮我解释一下。”转身就从后门走出去。
  教室登时一片哗然。
  应淮收回投向他背影的目光,起身,从过道过去走上讲台,粉笔头戳在黑板上:“这题?”
  老头怒气冲冲:“我叫的是谢执蓝!他人呢?干什么去了?!”
  “他不舒服,去吐了。”应淮问,“做哪题?我替他。”
  仪中没有强制性要求收手机,但也没有允许他们堂而皇之地用,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大多数人会主动上交,少部分在上课期间也会关机静音,只有谢执蓝一直开着,因为态度不端几次被叫到办公室挨批。
  他其实很怕接到来自医院或谢祈枝老师的电话,但更不敢不接,害怕遗漏任何一个,都可能错过谢祈枝抢救时间,造成悔恨终生的结果。
  好在这次没什么大事,是谢祈枝和他的同桌起了冲突。
  叫陈旻的黑皮男孩不知道被谁恶作剧,往他的水杯里倒了墨水,他喝出不对时已经晚了,抠着喉咙往外吐墨汁。
  谢祈枝这个没同情心的小孩站在旁边说风凉话,问他:“你吃过墨鱼吗?会吐墨水逃跑的那个,长得很丑,它比较像海怪。”
  陈旻被他气得要死,一口咬定一定是谢祈枝干的,要黄老师调监控。
  监控结果出来,教室里人来人往,停留在他们座位附近的人很多,根本看不出是谁,没证据证明是谢祈枝。
  陈旻却依然不松口,黄老师还在调解,谢祈枝突然蹦出一句:“不会是你自己干的吧?老师,陈旻平时就很喜欢这样哗众取宠,像个小丑一样。”
  这话一出,黄老师调解不了了。
  谢祈枝彻底把陈旻惹毛,他冲过来要揍人,被黄老师摁住,这才打电话给谢执蓝。
  谢执蓝被这小学生矛盾闹得脑瓜子嗡嗡的,他看着不声不响站在一旁的谢祈枝,捏了捏他的肩膀:“祺祺,没受伤吧?”
  谢祈枝摇了摇头。
  谢执蓝又问:“也没被欺负?”
  谢祈枝依旧摇头,谢执蓝放心了,对班主任说:“老师,没事,我来解决。”
  陈旻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大放厥词说些狠话,就对上谢执蓝堪称和煦的微笑。
  他垂眼打量陈旻,居高临下地对他说:“你和谁有矛盾不归我管,但别碰我弟弟。记着,我到你们班最多十分钟,绝对比你爸妈来得快。”
  黄老师:“……”
  回教室的时候已经下课了,应淮回头看他一眼,转达道:“让你午休去办公室做个情况说明,不然请家长。”
  谢执蓝往后靠在椅背上,手背挡住眼睛:“头晕,你晚点告诉我会怎么样。”
  “早点晚点有什么区别。”应淮问,“你弟弟怎么了?”
  “和他同桌闹矛盾,非说他往人家杯子里倒墨水了。”谢执蓝闭着眼睛,无奈地说,“关祺祺什么事,他书包里有什么我不清楚?哪来的墨水。”
  应淮闻言一顿,罕见地沉默了片刻:“我的。”
  谢执蓝放下手,扭头问他:“什么?”
  “早上他问我要的。”应淮说,“趁你不在的时候。”
  谢执蓝震惊道:“……你不早说?”
  应淮:“你又没问。”
  谢执蓝:“……”
  那往人杯子里倒墨水这种缺德事就是他干的没跑了。
  恶作剧同学也就算了,还懂怎么利用人来人往的时机躲监控不留证据,对峙的时候反咬受害人一口说人家自导自演,是哗众取宠的小丑,惹毛了人要挨打了就委屈巴巴地让老师找自己给他撑腰。真行啊。
  应淮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意外?你是他哥哥,不清楚他是什么人?”
  “不是意外这个,”谢执蓝认真想了一会儿,仍然想不通,“这么看祺祺脑子挺灵光的啊,怎么小升初就考那么点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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