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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近代现代)——浪山

时间:2024-07-19 10:29:41  作者:浪山
  谢执蓝:“……”
  他没好气地说:“假的。”
  谢祈枝观察哥哥脸上的表情,他在笑,又有些无奈,神情介于荒谬和好笑之间,好像他与应淮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这与谢祈枝的记忆是相悖的。
  他回忆那个时候的应淮,回忆哥哥打给他的那通电话,还有那通电话的几周过后——瓢泼大雨洗刷着窗户,年幼的他隔着玻璃往下望,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直到应淮闯入庭院的那一刻,他刚看清是谁,另一个人冒雨跑出去,抱住了应淮。
  不是梦,不是幻想,这个拥抱是现实里真切发生的,它不是假的。
  “我看到了,”谢祈枝低着头,慢慢地说,“看到你亲他,抱他,他还睡在你房间里。”
  “打住,我什么时候亲过他?你哥哥我从不亲男人。”谢执蓝被他的话腻歪到了,感觉下一秒自己与应淮就该奔着结婚去。
  然而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亲过抱过睡过一个房间的,往前回忆只出现了几个漂亮女孩儿的脸,没有过男人的面孔,更不可能会有应淮。
  “你亲过我,”谢祈枝提醒他,“哥哥,我也是男人。”
  “你那会儿都没长大算什么男人?你算宝宝。”谢执蓝实在想不起来了,胡乱猜测,“到底什么时候?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
  谢祈枝不想暗示他被女生扇耳光的糗事,更说不出口,点点头让他揭过了,接着又问:“后面的呢?应淮哥哥来家里住的时候,不是一直睡在你房间里吗?”
  “谢祺祺,咱们家房子是很大吗?他来只能睡我房间好不好?”谢执蓝伸出手,一个一个数给他听,“楼上楼下四个卧室,爸妈的,你的,我的,阿姨的,他不跟我睡难道跟你睡?他那会儿还发高烧,你也在发高烧,我恨不得把你俩隔离了,你还总偷偷跑去跟他聊天。”
  说到这,谢执蓝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后背往后靠,指尖敲了敲圆桌,幽幽地说,“我想起来了,他家房子没了,银行卡也冻结了,我下去接他,想安慰他来着,结果这王八蛋不领情就算了,直接往我肚子上揍一拳。这我还愿意收留他,你哥哥我简直是天使。”
  听到哥哥被揍,谢祈枝本该义愤填膺为他撑腰的。
  然而不知道是因为那个时期的应淮太可怜了,还是自己曾经目睹了一部分内情,他义愤不起来,望着哥哥被夕阳照成暖金色的侧脸,问他:“所以他打你,是因为你骗他吗?”
  谢执蓝静默片刻,点了下头:“可能是吧。”
  他与应淮之间,没有过谢祈枝眼里那样暧昧朦胧的东西,但也存在过亲近与信任……只是后来没有了。
  谢执蓝至今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如果他没有听从应叔叔的话,把应淮骗到国外去,是不是他就会因为儿子的存在而更妥善地处理资金链断裂的问题?
  至少不会那么急不可耐地转移财产准备跑路,以至于与情人产生经济纠纷,因为争抢方向盘车祸身亡。
  一个死去的父亲和一个欠债坐牢的父亲,哪一个对应淮而言更好一些?
  谢执蓝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确从应淮身上带走了什么——比如他对自己身边的人,全无心防的信任。
  傍晚,谢执蓝起身,他该走了。
  谢祈枝想送他,他却没同意,稍稍弯下腰,两手捧住谢祈枝不高兴的面颊,问他:“祺祺舍不得哥哥呀?”
  谢祈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使劲点头。
  谢执蓝松开手,笑起来说:“你就装吧,再认识几个和哥哥有点像的零件同学,你就能把松城分哥哥凑齐了,哪顾得上想我?”
  谢祈枝:“……”
  哥哥走了,应淮才终于从卧室里出来。他的衣服换了,头发也比上午凌乱一点,一看就是刚睡醒。
  应淮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你哥走了?”
  “嗯。”谢祈枝点头说,“他刚走。”
  应淮懒散地应了哦,错身过去,忽然听到谢祈枝在叫他。
  “应淮,”谢祈枝说,“我问过哥哥了,他说他和你没有在一起过。”
  应淮回身,蹙眉问:“我也没说过我跟他在一起过吧?”
  谢祈枝看着他:“你也没说过没有,如果没有,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懒得解释。”应淮往客厅走去。
  谢祈枝追过去问:“你不怕会被我误会吗?”
  “被你误会对我有什么影响?”应淮没有停步,像是对这类问题全不在意。他打开冰箱问,“晚上想吃什么?”
  确实不会有任何影响,我的存在与否,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谢祈枝抬起头,从他的角度,应淮的身体被冰箱门挡得很彻底,只露出一点乌黑的头发。
  看不到脸,他不带情绪的说话语气听在谢祈枝耳朵里,比以前任何一次都更冷漠。
  没得到回应,应淮关上冰箱。
  谢祈枝早已经走开了,只见到一扇合住的房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祈枝说不再喜欢他的那天,还是谢执蓝到来的这天?
  与谢祈枝相处,竟然变成一件会给他带来挫败感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谢祈枝听到熟悉的两下敲门声。应淮叫他吃饭,他应了声,打开房门,却见应淮仍然站在门外。
  谢祈枝抬眼,奇怪地问:“怎么了?”
  应淮不说话,抬起一只手放在他头上。
  谢祈枝愣了一下,没有躲。
  应淮的小臂像一节竹条的影子,从他眉眼间摇过,谢祈枝清楚地感知到他手心微热的温度,腕间沾有一股调料的味道,力气却收得很小,只搓揉了几下自己的头发。
  像在摸一只让他很不开心的兔子。
  可是,他也让兔子很不开心。
  第二天,谢祈枝睡醒,应淮和他的行李箱都不见了。
  餐桌上留了早餐,没有凉掉,还留有余温。
  牛奶瓶上贴了张黄色的便利贴,谢祈枝扯下来,看到一行清隽好看的字迹,上面写着:好好吃饭,不要生病。
  他垂眼看了看,把便利贴对折,塞进口袋里,叼着面包去拧应淮的卧室门。
  他出远门居然没有锁门,很轻易地打开了。
  谢祈枝走进去,一切都照旧,唯独多了一只蓝色的史迪仔,被应淮随手搁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里。
  他拍了拍史迪仔的脑袋,虽然是应淮不怎么喜欢的礼物……但它的存在,至少能让应淮坐在这儿看书的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孤单吧。
  谢祈枝和林见善说好了,中午她会过来接自己。
  他把桌上的短绒藓塞进书包里,给房子里为数不多的几棵绿植浇了水,祈祷它们能扛过应淮不在的这半个月。
  别等他一回来,发现家里又多了几个新品种小幽灵。
  整理好一切,谢祈枝背上书包,拉着行李箱走出去。
  迈出这道门,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 第53章 情感回避(修)
  三天后,谢执蓝收到机构那边出来的鉴定结果:检测双方亲缘关系比率为99.99%。
  李熠就是谢家失踪的小儿子,谢煜冬。
  鉴定结果出来的第二天,哥哥和爸爸妈妈一起来松城找李熠,当晚就邀请他和他的养父吃饭,沟通孩子的归属问题。
  可是沟通的结果很不理想,爸爸妈妈刚说明来意,李熠的养父脸色就变了,当场破口大骂,撕了鉴定书,拍着桌板说李熠是他李五德的儿子,他李家的种,跟别人一根毛的关系也没有。
  他扯着李熠的手臂要带他走,李熠跟在他后面,面无表情地说:“爸,他们是有钱人。”
  李五德急促的脚步登时停住了。
  再转身,又换了一副面孔——他开始陈述自己省吃俭用把孩子拉扯长大也很辛苦,这笔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再说了,李熠是他唯一的儿子,将来可是要留在身边给他养老的,现在孩子也大了,是出去打工的好年纪,将来能挣很多很多钱!哪有他们这样,自己刚把孩子养大,就跳出来摘桃子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确,他要谢家还他这些年的抚养费,再给他一些补偿金。
  为了冬冬回家,妈妈头一回这么忍气吞声,客气地问他要多少。
  李五德一开口,就狮子大张口要了一百万。
  谢祈枝听哥哥在电话里转述这件事,问他:“妈妈给了吗?”
  谢家做生意这么多年,一百万对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大数目,可是李五德这个人听起来品性不太好,拿了钱也未必会老老实实把二哥还回来,不再纠缠。
  “没有。”谢执蓝说,“她说这钱我们不是不能给,但给了他就要保证和冬冬再没有瓜葛,他顾左右而言他,编了一堆借口,就是不同意。”
  那就是既不肯让二哥回来,又要把谢家当摇钱树,一头捡金币,另一头又要养子在跟前伺候的意思了。
  他们又不是冤大头,怎么可能呢?
  “二哥呢,他没有说话吗?”
  “他……”谢执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起来和他养父关系不算好,但跟我们更陌生,所以无所谓,没有表态,但是最开始他养父管我们要钱,应该就是他会同意带养父过来和我们见面的目的。”
  谢祈枝愣了一瞬,轻声问:“妈妈怎么办?她肯定很伤心吧。”
  “是啊。”谢执蓝叹了口气,“刚在车上掉眼泪呢。”
  做DNA鉴定容易,但要把冬冬哥哥带回家却很难,人的习惯、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更不是一张纸就可以轻易扭转的。
  这件事要如何周旋,谢祈枝也想不出办法,只能留给爸妈和哥哥慢慢发愁。
  挂了电话,一个外貌清秀的男人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喊谢祈枝一声:“祺祺,洗手吃晚饭了。”
  “来了。”谢祈枝应声过去。
  男人姓姜,是林见善的丈夫,在哥哥来松城的饭局上他们见过一面。
  从应淮家搬过来那天,林姐姐就跟谢祈枝说:“这一层的两套房子都是我们家的,虽然我挺希望你和我住一起,不过祺祺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习惯,我也怕你觉得拘束,就不强迫你过来和我们住一块儿了。对门这套房子已经打扫过了,我们不常住,就偶尔能用上,应该不会吓到你吧。”
  谢祈枝一直在想,什么情况的用法还能吓到自己,没想到刚过了三天,情况就来了——姜哥和林姐姐吵架了,大晚上的被赶出家门,只能打扰谢祈枝,来他这里蹭个晚饭,顺便落脚。
  饭局上,他梳个背头,西装革履,一副商界精英的派头,谢祈枝还以为他是那种很严肃很正经的人。
  林姐姐难道就喜欢这种不爱说话的类型?难怪对我哥哥没感觉。
  直到他来按门铃,谢祈枝打开门,差点没认出来是谁。
  谢祈枝第一次看到姜哥头发放下来的样子,穿着休闲服,整个人年轻了好几岁,看起来好相处多了。
  比起商界精英,他的真实性格更接近于褒义上的白开水,性格温吞,对谢祈枝十分纵容。
  他刚进门,就接过手柄陪谢祈枝玩双人闯关游戏,两个人的操作烂得不相上下;还给他买了电视会员,约定好如果林姐姐还不肯放他进门,吃过晚饭他们就一起看一部最近上映过的爆米花电影。
  谢祈枝感动坏了,接过碗筷问:“姜哥,你能每周都和林姐姐吵一次架吗?”
  姜哥失笑:“乱说什么呢。”
  谢祈枝笑眯眯地看着他,还是姜哥好,他决定把姜哥当作仅次于哥哥的好哥哥!
  不像应淮,别说电视会员了,他家连电视机都没有。
  吃过晚饭,姜哥敲门无果,果然又被林姐姐拒之门外了。
  看电影前,谢祈枝看了眼手机,哥哥和李熠都没有新消息。
  自从那通不愉快的电话挂断后,他和李熠再没有别的交流,对话框干干净净,停留在刚成为新好友的那一晚,谢祈枝转他麻辣烫的20块钱,李熠很快接收了,然后转回来15块,相当公平公正。
  以至于听到哥哥说,他帮着养父管爸爸妈妈要抚养费和补偿金的时候,心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不相信。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即便李五德再怎么无耻不堪,都是他的养父,是一手将他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养到如今这么大的人吗?
  谢祈枝又想起了应淮,这人倒是给他发过几次消息,但都是荒郊野外一些稀奇古怪的植物照片,每一张很冷门。
  谢祈枝认不出来可能是他无知,但识图都搜不出花语,那绝对是应淮的问题。
  看来不是暗戳戳想跟他表白的意思,自己的作用等同于文件传输助手。
  谢祈枝气愤地退出对话框,不想理他了。
  客厅的灯关了,谢祈枝心不在焉地看着激烈枪战的电影画面。
  手机忽然响了一声,新消息的发送人是应淮。
  这一次,他发来一张大树的照片,树干有两个人合抱那么粗,把树下的人影衬托得格外渺小。
  他应该站得很远,才拍清楚这棵树的全貌,背景是漫天的绛色云霞,像那种自然主题的杂志封面。
  还配了文字,说这是这个镇子里最古老的一棵千年红豆杉。
  有个人终于发现,只发一张图片是实现不了交流作用的。
  屏幕光投射在谢祈枝脸上,将他灰蓝色的眼瞳照得微微发亮。他想了想,随意地问:【砍下来给我做床能延年益寿吗?】
  应淮:【你想要我去问问价钱】……千年红豆杉可是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谢祈枝忙说:【哥哥,你别犯法!】
  应淮:【你居然知道会违法?】
  谢祈枝:【?】
  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
  姜哥侧头看他一眼,似乎察觉出他看电影看得并不专心,坐近了一点,开口说:“祺祺,我能问你点事吗?”
  谢祈枝放下手机,继续盯着屏幕,追上了刚才落下的剧情,回答:“问啊,姜哥你想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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