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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天师他甜度超标(穿越重生)——柔软的猫肚子

时间:2024-07-19 10:14:00  作者:柔软的猫肚子
  徐灵鹿隐隐感觉自己的画技受到了侮辱,阴测测的对着鬼魂说,“你们犹豫什么?”
  鬼魂们刚才都在围着纸人转,这时才看见这里还有几个活人,还是几个很不好惹的活人,纷纷吓得原地变形,掉脑袋的掉脑袋,吐舌头的吐舌头,全都化成了死前的情状。
  果然如徐灵鹿所说,溺死的,烧死的,吊死的都有,齐齐露出原状还挺吓人的,但这次魏镜澄没有再出现颤抖,僵硬,出冷汗这样的身体症状,甚至还跨前两步,将徐灵鹿虚虚的挡在了身后。
  鬼魂被他身上的紫气所摄,都彻底定住不敢再动了,纸人化身社牛,抓住这个机会上前社交,去打听那婢女的下落,鬼们死的很久了,早已忘记了人话怎么说,聚在一堆‘嘶嘶哈哈’的只能出些怪声。
  徐灵鹿他们自然是听不懂的,但纸人却能听懂,这便是徐灵鹿给这个纸人画上嘴巴的原因。
  高档纸人社交完毕,直接化身鬼语八级同声传译,甚至还模拟出了好几种声音和语调。
  鬼魂们许久没有和人交流过了,集体变身话唠,也不管纸人问的是什么,自己知不知道,必须先插上话再说。
  “什么婢女,这义庄每天都来好几个婢女,我怎么知道你要找谁。”
  “就是,就是。”
  “什么?什么?烧毁了半张脸,瞎了一只眼睛,还瘸了一条腿被烟熏哑了的婢女。”
  “怎么这么惨哦,这人当的怎么比我做鬼还惨!”
  “就是就是,好惨好惨。”
  纸人独自一纸居然演的比一个剧团还热闹,徐灵鹿被吵的脑子嗡嗡的,终于忍不住夹出一张雷符威胁道,“别吵了!说点有用的,不然就直接烧了你们!”
  这下鬼们才安静下来,一个老汉模样的鬼魂从后面忽悠的飘过来,他的死状倒还可以,寿衣穿的整整齐齐,像是寿终正寝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何不去投胎,还流连在义庄周围做鬼。
  他对着徐灵鹿等人微微躬了躬身,开始嘶哈,纸人同声传译,”各位大人,老汉我识得你们要找的人。“
 
 
第138章 
  原来这个鬼魂便是当时在义庄中救了那个婢女的守卫。
  他年轻的时候曾是一个游方大夫,后来因为得罪权贵,被贬为贱籍无法再去行医,也不能做些正经营生,可他又不愿意做那些偷鸡摸狗下三滥的勾当,就在找了份在义庄看护尸体的差事,好换一点微薄的银钱糊口。
  有一日一个年轻女子哭哭啼啼的拖着另外一个女子到了义庄,守卫看了看昏迷中的那个女子当即就觉得她怕是活不成了。
  也不知道那女子到底得罪了何人,下手竟然如此狠毒,她的双腿都被打断了,脖颈上有明显的勒痕,但最要命的还是身上的烧伤。
  衣服已经被烧的破破烂烂,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了,守卫掀开和血肉纠结在一起的布料,女子身上有多处被烧的焦黑,还有一些尚未破掉的水泡。
  最严重的当属她的右脸,几乎完全被烧毁了,血肉焦皮纠结成一片,就连上下眼皮都烧的粘在了一起,怕是眼珠子也保不住了。
  那带人来的年轻女子身上的衣衫一看便是湖上画舫中的姑娘,大红大紫的纱衣,不像是寻常人家女子的穿着。
  她大约晚上还要赶回画舫去,就将身上的银钱和首饰全都给了守卫,老守卫救人。
  可能也是因为看遍了世间的悲欢离合,她没有强求,只说能救便救,救不活也只能说是命数到了。
  守卫本来不打算管这桩闲事,想等着重伤的女子咽了气,直接拿草席一裹,随着义庄无人认领的尸体一起拉去乱坟岗子埋了,但听了这话不知怎地忽然就想救一救了。
  他仔细的回想自己年轻时曾经学过的医术,典当了姑娘留下的首饰,买了两大坛最烈的烧酒,又扯了一匹粗麻布,购了几味去腐生肌的草药。
  最奢侈的是,他在黑市给自己买了一套银针。
  就靠着废了这么多年的医术,硬是保住了这个婢女的命。
  但她的右眼因为实在是伤的太重,只能将眼球剜掉,一条腿要锯掉,还有嗓子被烟熏的也几乎不能用了,要是想发出声音必须经历很大的苦痛才能挤出字来。
  婢女醒了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的躺在床上,守卫要是不来给她喂饭,她甚至连饭也不知道要吃,只有在要排泄的时候才会发出嘶哑的喊声。
  让人一度以为她也许不想再活下去了,直到那个画舫的上的姑娘又来了一次。
  姑娘也不知跟婢女说了些什么,还留了银钱。
  她走之后婢女有了一些好转,开始每天定时索要食物,也会进行一些自己能做到的运动。
  身体稍微好些之后,她就拜托守卫去城中帮她找一个人。
  婢女幼时便被卖进府中,府里的夫人是涅宪皇族的旁支,格外的温柔。
  不仅从不大骂训斥,给她的生活也是极好的,甚至允许贱籍的她从小跟着小姐一起学习书画和武艺。
  婢女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看护小姐,却没想到小姐就这样被恶人害死了,她本想随着小姐一起去了,却听那画舫上的花娘说,小姐留下了一个女婴。
  虽然是恶人的血脉,但那也是小姐的孩子,她还不能死,她想看着那孩子平安的长大。
  婢女很快就那皇子的肖像画了出来,守卫虽然是沙洲城中最底层的贫苦人,但在城中却认识不少乞丐。
  乞丐们担心自己死后无人收尸,尸体会被野狗啃食,所以时不时就要去城外义庄跟守卫打好关系,只求死后能有个人给他们裹上一卷破草席,让他们入土为安。
  这些乞丐的力量加在一起十分强大,守卫将画像给出去了几日之后,就有了消息。
  画中这个人住在沙洲城一栋四进的大宅子里。
  这栋宅子虽然大,但位置却不算好,藏在一个巷子深处,那条小巷多年前曾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重建以后经常有人见到不干净的东西,有能力搬家的人都搬离了。
  按道理说能修四进的大宅子的人,是断然不会住在这种不干净的巷子中的,可这人却在这条小巷住了许多年。
  一般大宅子都需要很多下仆去打理,这栋宅子人却异常的少,常年只住着一个男主人和两个仆人,不过最近倒是有个中年女子时常出入。
  乞丐们去城中打听过,这中年女子是个乳娘。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婢女便彻底振作了起来,忽然就变得像个活人了。
  她开始下床进行复健,自己打理自己的生活,甚至还让守卫帮她做了一副拐杖和一条木头假腿,开始尝试重新走路了。
  在摔倒过无数次,能重新的行走之后,守卫陪着婢女去了一趟那宅子。
  宅子高墙深院,大门紧闭,窥不到一丝宅内的光景,可婢女就是不愿走,拖着残腿等到黄昏,这才等到宅子的大门开了一条缝。
  原来是那乳娘该要归家了。
  乳娘双腿健全,步子快,婢女在后面跟着,跟不了没多久便追不上了,索性那乳娘家里离大宅只有两条巷子。
  巷子都是死巷子,只一边有出口。
  第二日婢女早早便守在巷子中段等着,等到晌午才终于看到乳娘出了自家大门。
  乳娘大概着急赶路,一边走手中还拿着一张杂面饼子在吃。
  路过婢女时,见她浑身破兮兮的,脸毁了,腿脚也不好,旁边还放着一副木拐子,以为是新来巷中的乞丐。
  她心善,即便正在赶路依旧停了下来,冲着婢女说,“这巷中都是穷苦人,讨不到什么东西的,你若是想讨饭,要去城东那一片。”
  说完犹豫一瞬,到底还是从自己手中的饼子没咬过的部分撕下一小块,塞进婢女手中,嘴里还念叨着,“我是想全给你的,我少吃些没关系,但就是怕饿着孩子。”
  听见孩子两个字,婢女整个人抖了一下,猛的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给乳娘磕了三个响头。
  “哎呀呀,就一小块饼哪里值当,快起来,快起来。”乳娘将婢女从地上扶起来,犹豫了一瞬,又往她手中塞了几个铜板,才匆匆走了。
  打那日之后,乳娘的家门口时常有些劈好的柴火,这条肮脏的小窄巷子就她家门口每日都是干干净净的。
  她心里知道可能是那天她救济的乞丐所为,便特地留心着屋外的动静,终于在一日看到了来送柴火的婢女。
  乳娘实在怜惜她,时不时便会邀她在自己家中吃饭,最近因着给大户人家奶孩子,她手里倒是宽裕,给这乞丐一口饭吃也不算什么难事。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识了起来,乳娘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性子,平日里也没人可说,她见这乞丐反正也不会言语,就算将事情说了也不会传扬出去,就把这段时日攒在心中的那些腌臜事都倒给婢女。
  她说大宅里非常诡异,明明有个女婴却不见女主人。
  又说那女婴虽是大宅主子亲生的,却连个正经房间都不给孩子住,每次她去喂孩子,都是由一个非常吓人的男子将孩子送到柴房里来给她喂,而且那男子抱孩子过来的方向分明是没有厢房的,也不知孩子是从哪里抱过来的。
  小小的婴孩按道理说身上应该都是有股子奶香气的,可这孩子每次抱来都是股子骚臭的味道,似乎从未有人帮她换过尿片和襁褓。
  乳娘原本只需要给孩子喂奶便可,但她实在看不过眼,还从家中做了些尿布和小褥子,每次带过去给孩子用热水擦过身子之后替换。
  她着实是想不通,即便是个女儿也是亲生的呀,而且大宅又不缺银钱,也不知主人家为何如此狠心。
  也许是那女婴过于诡异,主人家认为不吉利,才会如此,孩子背上有个非常明显的蝴蝶状胎记,栩栩如生的,看着就叫人慎得慌。
  每次听乳娘讲完,婢女都会去大宅外面绕几圈,她曾听夫人说过,涅宪的皇族身上印痕越清晰的,继承的巫力也就更为强大。
  她想亲眼看一看那只蝴蝶。
  这个机会很快就到来了。
  一日乳娘归家之后,恰好又遇到了来送柴火的婢女,她将婢女喊进院子给了一碗清粥,犹豫了些许时候,还是开了口,“你日后莫要再来了,我的差事要结束了,自家的孩子也大了,等差事结束后,便要回村中去了。”
  婢女从贴身的布袋中摸出几枚铜板来,放在桌上,又站起身来鞠了一躬,这些日子多亏这位乳娘才能了解到大宅内的消息,她很感激。
  “怎么好要你的银钱呢!”乳娘又把铜板塞了回去,“你我相识一场也算缘分,我知道院子门口每日都是你在打扫,这些柴火拿去卖掉可要比我给你的吃食多上许多了,更何况你也听我发了那么许多牢骚。”
  “本想留些铜板给你的,但我马上要回村见孩子了,想着给他们买些没吃过的新鲜玩意,就……”乳娘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衣摆,她是个老实人,向来不愿意去占别人的便宜,“不过我做差事的那户人家,似是要找一名下仆,替我照顾那可怜的孩子,我偷偷听到,他们要找个不会言语的,你倒是可以去试试。”
  “我瞅你是个心善的,那孩子也能少受些罪。”乳娘说到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这世上可怜人太多,她尚且自顾不暇,也只能尽力帮帮那孩子了。
  婢女想起了自己曾经的遭遇,不愿乳娘也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在这最后一次会面,临出门之前,硬是挤出了两个字,“快走!”
  她的嗓音粗粝沙哑,猛然这么一开口,像是鬼怪的嘶吼,又像是什么猛兽压低了声音的咆哮。
  乳娘一直以为她是哑巴,被这两个字吓了一跳,等她回过神来,那乞丐早就不见了。
  想起她身上各种可怖的伤痕和宛如泣血般的‘快走’二字,乳娘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原本还打算多在沙洲城待几日的,在听到了这两个字之后,却立刻开始收拾细软,当晚冒着大雨和自己的汉子退了房子回老家去了。
  乳娘走后的第二日,守卫悄悄摸到了她所住的宅子门口看过一眼,前夜下过雨,很容易留下足印,乳娘家门口,那凌乱的足迹交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有五,六个成年男人刚刚离开。
  守卫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还好昨日婢女提醒了一句,不然今日他的义庄里恐怕又要多两具无人来认的尸首了。
 
 
第139章 
  收到了大宅要找下仆的消息后,守卫很快就打听到沙洲的人口黑市。
  来这地方找差事的人往往是最贫苦的,守卫扮作人牙子和婢女在黑市守了好几日,果然等来了皇子和两名青蛾卫来挑人。
  婢女一身残疾,加上容貌尽毁,混进去倒是一点都不违和。
  两个青蛾卫中的一人便是当日劫掠婢女的人,即便他蒙着面巾,婢女也能一眼认出来。
  身上那些已经痊愈的旧伤,在看见这人的那一刻全都疼了起来,婢女仿佛又回到了那日城郊的破屋子里,被人生生的打断了双腿,又被大火焚烧。
  在火中一步一步向前爬着,手掌被烧热的青砖烫的全是水泡,磨破了能疼的人浑身出一层的冷汗,可是她不能停,她要活着。
  直到那根烧红的梁柱生生砸在头上,才彻底昏迷过去。
  婢女全身都在轻微的颤抖着,大约是她视线中的恨意过于明显,那青蛾卫猛的朝婢女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看到一个被火烧的面目全非的女人。
  她一边眼睛已经瞎了,另一边眼睛似乎也不怎么好使,低低的敛着。
  这人倒是挺符合他们寻人的要求,三人挪到婢女面前,一个青蛾卫开口问她,“会说话吗?”
  “回大人,不会说话,是个哑巴。”守卫脸上挂着谄媚的笑,迎上去回答。
  “我问她。”青蛾卫扫了守卫一记眼刀,又盯着婢女。
  “啊……啊……”婢女的喉头发出嘶哑的声响,确实像是哑巴。
  那青蛾卫仍不放心,又挥手招了后面的大夫过来看。
  大夫掰开婢女的嘴,先是看了看牙口,又朝着喉咙看了几眼。
  这段时间,婢女恰巧在练习重新说话,本就受伤的喉咙又反复的被磨损,一眼就能看出上面红肿不堪,甚至还有些脓疱。
  “回大人,这人确是哑巴。”大夫左右看了几眼,下了论断。
  腿不利索跑不快,又是哑巴不会乱说话,正是他们最想找的人。
  “能干活吗?”青蛾将视线转回来,看看守卫。
  “若是不好好干活,大人尽管给我退回来。”守卫立刻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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