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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狗(近代现代)——置信区间

时间:2024-07-18 09:50:53  作者:置信区间
  话落,手掌下的身体紧绷了起来,文秘书看周梓瑛震惊的表情就明白他不知道这件事,李瑞锋也根本没给他说过,心情突然就平复了下来,文秘书慢慢放开了捏着他肩膀的手,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淡淡地道:“但是就算赵炫的爸爸和李氏父子有血海深仇,李瑞锋和赵小少爷之间依旧亲如兄弟,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挺耐人寻味的。”
  她抬眼去看面前的少年,漆黑的瞳孔里闪着深沉的光亮,“梓瑛,你觉得呢?你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排什么位置?”
  坐在副驾上的少年低着头,双手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骤现,他没有说话,他根本说不出来话,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她没必要撒这种慌,他想起了那天的晚宴,想起了在地下室里李瑞锋说过的话,他忽然觉得,如果那天发生这种事的不是他而是赵炫,李瑞锋是不是也会这样做,李瑞锋是不是也会只身闯进陌生的别墅里冲到地下室里陪他,是不是也会亲他抱他和他做那样的事。
  文秘书看着陷入沉默的他,又嘲笑着补充了一句,“梓瑛,原来你不是唯一啊。”
  心脏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痛到五脏六腑跟着在痛,他的喘息变得越来越急促,痛得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般,他无法停止那些想象,无法停止脑海中同时出现李瑞锋和赵炫的脸,如果他不出现在李瑞锋的生命里,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会走在一起,又是仇人又是兄弟又是暧昧不清的关系,千丝万缕的纠葛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恶心的感觉忽然涌上咽喉,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一步跨下车踉跄着跌跪在马路上吐了起来,但他只是双手撑在地上头埋着干呕,嘴里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心理上的恶心让他想吐,他的理智很清楚,文秘书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要说给他听的,但可笑的是她说的就是事实,他的确不是那个唯一,他就是嫉妒陈冉和赵炫嫉妒得发疯。
  等到呕吐的声音逐渐平息,文秘书走下车给他递来了纸巾和水,他没有接,只是坐在地上,背靠着轮胎喘气,他的脸和脖子都通红一片,双眼因为干呕的缘故泛着生理性的水光,浅色的薄唇上沾着水渍。
  文秘书垂眼看着坐在地上的人,冷淡道:“梓瑛,走吧,他没了你一样可以活得很好。”
  周梓瑛没有答话,他顺着马路看向老城区的方向,太阳从天边升了起来,阳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像是镀了一层金。
  沉默之后,少年望着马路的尽头轻声喊了出来。
  “疯子。”
 
 
第0109章 
  “锋子。”
  李伍达坐在凳子上,隔着铁窗朝里面穿着蓝色背心的人笑了笑,“在里面能睡好吗?”
  对面的李瑞锋同样坐在凳子上,两个人隔着铁窗面对面坐着,少年微垂下眼没有答话,四周都是灰白的墙壁,门口还站着看守的警察,李伍达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瑞锋,有些嘲笑地道:“锋子你还是太嫩了,我年轻的时候进这儿就跟进自己家门一样,今天过来,那个给我带路的警察都对我都老热情了。”
  说完他又收敛了笑容,语气变得严厉,“不过你再混账,你给我最多也就只看看拘留所长什么样,正儿八经的监狱和看守所你想都别想。”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他眼神沉寂,英俊的脸透着锋利和冷漠。良久的沉默后,李瑞锋沉沉地开了口,“爸。”漆黑的眼眸向上抬起看向对面的人,“对不起。”
  李伍达一愣,接着低下眼,很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显然很不习惯李瑞锋这样,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摸着后脑勺,盯着铁窗下方脱落的墙皮,“锋子,我了解你,我知道你一旦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他的目光里带着温柔,语气很平静,“不过你跟我年轻的时候太像了,从不犹豫从不考虑后果,为了自己在乎的人什么都能做。”
  李伍达当然知道李瑞锋因为什么才被拘留,他知道的时候是很惊诧,但更多的是无奈和苦涩,锋子跟他太像了,他曾经为了程予不知道做过多少混账事,有的甚至比李瑞锋做的事过分多了,不过他和锋子的区别是他只上过初中,也没有爸妈,除了程予也没人关心他的死活。
  可是人终究是会长大的,稚嫩的人总会变得成熟,锋子也会长大,未来他会遇见更多的人,会经历更多的事,慢慢地,他就会分清是非善恶,慢慢地就会明白人性的复杂,也会明白什么是成长,什么是责任。
  男人的脸上慢慢露出释然的笑容,他抬头看向里面的少年,笑着开了口,“没关系的锋子,人生不是二选一的选择,你被学校开除不代表人生就完了,学习可以继续,学校还可以再找,在我看来有些东西也和这些同样的重要,你爸我以前还蹲过监狱,现在还不是好好的活着。”
  他停顿了一下,眼眶忽地泛红,“锋子,你妈妈的死我已经释怀了,浑浑噩噩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唯一对不起的就是你,这些年我没有做好一个父亲,让你承受了太多。”他的声音颤抖着,脸上的笑容变得苦涩,“锋子,你能原谅我吗?”
  这时门外传来警察的声音,提醒探望的时间要到了,少年紧握着拳头,听到李伍达的话,愧疚和悲伤煎熬着他的心,他低着头,不敢看坐在对面的人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只能发出一个沙哑的声音。
  “爸……”
  探望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在之后的时间里他依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怨过李伍达,但从来都不恨,怎么可能会恨呢?在他妈妈死后,他和李伍达一样过得浑浑噩噩痛苦不堪,他们父子谁也责怪不了谁,因为他们同样都是废物,都保护不了这个世界上他们最爱的人。
  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和李伍达说出原谅的话。
  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思绪被拉扯了回来,他在黑暗中朝楼梯口的方向看过去,有人出现在楼道尽头,朝里面的方向走两步后就停了下来,两秒之后,那人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近,在看清他的脸后,惊讶地喊道:“疯子?你怎么蹲在我家门口?”
  现在是周六的凌晨四点,丁宜航刚从嘉玩网吧回来,本来他想上个通宵,但他女朋友打电话来让他早点儿回家他不敢不听,虽然四点也很晚了,但比起以前直接一觉在网吧睡到天亮可早太多了,而他们家就在网吧旁边的老小区里,西街正中央,走五分钟就到了,很近,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点疯子会跑到他们家门口蹲着。
  黑暗空旷的楼道里只有声控灯昏黄的灯光,蹲着的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这时丁宜航闻到了一股难闻的铁锈味,像是干涸的血的味道,但是疯子身上穿着黑色的衣服,从楼道后面射来的微弱灯光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有什么黑红色的东西沾满了他的双手。
  他察觉到了什么,开玩笑的话到了嘴边被咽了回去,脸上的笑也收敛了回去,他动作利索地掏出钥匙,两下开了门,进来之后又啪地一声关上。
  接着他钥匙一扔就打开了灯,在明亮的白炽灯下,丁宜航这才看清了李瑞锋的模样,他的双手和双臂都沾满了凝固的血液,黑色的衣服不明显,但能看出大半的布料都染着深色的痕迹,他进来以后就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神情默然,带着些怔愣的呆滞。
  丁宜航什么都没问,伸出手拉着李瑞锋的手腕就往厕所走,把他甩到花洒下面歘地一下打开开关,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了下来,白色的地砖上瞬间冲下淡红色的液体,做完这些,丁宜航对着花洒下的人笑了笑,“疯子你先洗洗。”
  说完他就出了厕所关上了门,又去自己房间找了两件干净的衣服和裤子扔进厕所里,接着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五分钟后,厕所里的人走了出来,穿着他的黑色运动裤和短袖,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点上。
  两个人沉默着在狭窄的客厅里抽烟,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泛黄的墙壁上挂着一个老钟,秒针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一分钟后,李瑞锋的烟抽完了,他把烟头摁灭在透明的烟灰缸里,朝丁宜航道:“钉子,再借我一件黑色的连帽外套。”
  “好嘞疯子哥。”
  丁宜航笑着站了起来又去房间翻了一件黑色外套扔给他,李瑞锋接过后立刻就穿上了,接着他走到门口,朝丁宜航说了声谢谢。
  上一次见到李瑞锋是半个月前得知他要被关进拘留所的时候,丁宜航和盛风得知消息的时候都很惊讶,但很快就想通了原因,不用问他们知道疯子肯定是为了别人才进去的,因为疯子以前都这样帮过他们,只是没到要拘留的程度,他们这些像野狗一样的人其实刚认识的时候也都是谁也看不惯谁,打架打过好几次,每次都头破血流,只不过他们都打不过疯子,后来打着打着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兄弟,像是几只孤独的动物聚在了一起。
  丁宜航站在客厅里,在李瑞锋伸手开门时叫住了他,“疯子,你去了户城还会再回来吗?”
  李瑞锋静默了两秒,答道:“我去不了了。”
  丁宜航一愣,“为什么?”
  “没有去的理由了。”
  少年背对着他,声音平静。丁宜航张了张口,想问些什么但全都卡在了嘴里,丁宜航整天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心思很细情商也很高,不然也追不到女朋友,他知道疯子今天肯定发生了一些事,他想问那个消失的理由是什么,想问他身上的血是谁的,还想问他现在要去干什么。
  疯子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从不主动说自己的事,但如果他现在问了他肯定就会对他说,疯子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他们百分百的信任从不隐瞒任何事,但是他问不出口,因为直觉告诉他答案会很残忍,要疯子亲口说出那个答案只会更残忍,于是丁宜航低下了头,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揪着后脑勺的头发,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那疯子,过两天晚上有空吗?”
  “盛风的妹妹盛叶在那天过生日。”他低头笑着,眼里却忍着不知名的悲伤,“盛风请我们去东街撸串。”
  闻言,门前的少年轻轻地笑了,“你们去吧。”
  拳头瞬间捏紧,丁宜航再也笑不出来了,前方传来开门的声音,那个孤独的背影掩盖住了向上拉扯着的苍白的嘴角,他听见李瑞锋在离开前朝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不用等我。”
 
 
第0110章 
  西街的筒子楼是老城区规划拆迁的第一批建筑,总共六楼,零几年那会儿是工厂的宿舍,热闹得很,现在人基本都搬走了,剩下的也都是一些租户,也住不长,白天这里看不到几个人影,只有傍晚的时候下了班的人才从外面零零散散地往楼里走。
  这些人里有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早早的辍了学打工,也有中年男人和妇女,没上过学没读过书,凭着手艺做一天活儿得一天报酬,他们之间互相也不认识,只是住在一个地方有时候会碰上面的关系。夕阳的余晖从天边照来,筒子楼的背面投下一大片的阴影,片刻之后,一个男人慢慢地出现在了阴影里。
  男人个子高大,明明是深夏的夜晚,却穿着长袖的深色外套,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遮住了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从脸上滑落的汗水和苍白干燥的嘴唇,他沿着楼的墙根往正门走去,尽量躲在阴影里,走到正门旁边后,他从左边的楼道里进去,一路上了五楼。
  筒子楼的每层都有一条很长的走廊连着许多单间,走廊的两侧就是楼梯,可就算现在是下班的时候,筒子楼里也没有多少人在外面,零星着两三个,男人上了五楼以后就往走廊中央走,接着停在了一个深褐色的防盗门门口。
  这个门的左侧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放着一排月季花的盆栽,他朝左右的长廊看了看,接着贴近防盗门,一边警惕着周围一边伸出手急促地敲了两下,“小云!我是毛煦!”
  里面没有传来回答,整个楼里除了开门和关门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也许是下班的时间比平时要晚,毛煦等了一秒,接着伸手去摸插在月季盆栽里的土,他的前女友小云没什么记性总是忘记带钥匙,于是她就会把钥匙插在盆栽的土里,记得住也防止有人偷。
  毛煦在土面上摸了两下却没有摸到凸起的东西,他微微皱起眉,对着第一颗盆栽仔细看了看,深褐色的盆子底下漏出了一丝金属的光亮,钥匙被放在了这个盆栽的下面。
  空气瞬间凝固了下来,毛煦只停滞了半秒,随即转身往楼道冲过去。
  这时紧闭的防盗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推开,毛煦已经跑出了五米,但他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楼道那头同样冲过来了一个人,他们都穿着便衣,但毛煦很清楚这些全都是警察,从门里出来的那个人朝他的身后冲来,前后夹击,毛煦立刻跳上了走廊的围栏,双手握住栏杆背对着外面跳了下去,借着下坠的惯性,从五楼荡到了四楼。
  落地时肩上被李伍达砍出来的伤口传来剧烈的阵痛,似乎又裂开了,但是他根本不能停,夕阳就快要沉没,黑暗马上就要降临,只要他离开这个筒子楼,他还有逃走的可能,于是弹起后用他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往楼梯冲,半分钟不到就冲到了二楼,他知道两侧的楼梯口肯定有警察守着,于是他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这下再起身时便止不住一个踉跄,同时,两边的警察一边大喊着站住一边冲过来,他抬头往前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着两辆警车,上面同样下来了警察,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转身往楼的方向冲过去。
  这栋筒子楼一楼有个过道可以穿过楼中间去到背后,背后也是一栋筒子楼,只不过已经荒废,墙壁上还打着红色的拆字,两栋楼之间挨得很近,中间有一条狭窄的小路,毛煦盯着那座要拆的筒子楼穿过了楼中央,可就在他冲出去的那一刻,一把闪着寒光的刀从侧面猛然挥了下来。
  心跳声瞬间放大,也许是剧烈的疼痛刺激着所有的感官和反射神经,在刀挥下来的那一刻他死命地刹住了脚往旁边躲开,刀光沿着他的身侧划过一个新月般的弧度,毛煦侧着身脚步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还是跌坐在了地上,但他摔下后又立刻爬了起来,因为那个举着刀等他的人见他躲过,很快朝他冲了上来,那人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身高只比他矮半个头,在举着刀扑过来时,头上的帽子跟着脱落,毛煦看清了他的长相,在躲过这一刀后,扭曲地喊道:“李瑞锋!”
  少年沉着脸,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杀意,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停留,又朝毛煦刺去,正常来说,李瑞锋这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屁孩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但毛煦头一晚才受了十分严重的刀伤,身后的警察马上就追了过来,不能在这里逗留,他挡下李瑞锋的两次进攻后又跑了,这次跑进了那栋荒废的筒子楼里。
  李瑞锋在后面追着,满脸的阴戾与疯狂,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奔跑的人,手中捏着小臂长的尖刀,他追着毛煦上了楼,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在追,在冲上三楼的走廊时,李瑞锋单手抄起脚边的一块混泥土石头,对准前方的人狠狠地砸了过去,石头直线飞过砸中了毛煦大腿和小腿之间的关节,毛煦瞬间就跪了下去,身体也往前摔在了地上,从后面冲过来的李瑞锋举着刀朝他扑了过来,毛煦立刻翻身,抬起一只脚踹上了李瑞锋的肚子,后者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下来,毛煦看准时机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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