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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白祁还是唯一的成功品，白祁的安全也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威胁。
所以即使明明可以将实验内容和布鲁皇室的残酷行为公之于众，借此来打压布鲁从而达到莫种目的，戎克也不会这样去做。
两方都想要以一种更加隐秘的方式去解决这样的事情，但是布鲁要更加被动。
这件事不好掰扯，因为戎克这边若有若无的威胁，布鲁也不得不停止腺体研究实验。
蒂司被关在牢里吃了不少苦，狐狸兄弟时不时的就要去“骚扰”一下对方，蒂司现在每天过的也是战战兢兢，也一直在等着布鲁能够赶快把她救回去。
不过现在让戎克比较放心的事情，就是白祁信息素分化有等级的事情也只有他和顾冥知道，蒂司以为白祁回到Omega 的性别后实验又退回了起点，这几日心里一直堵着疙瘩。
戎克：“幸亏布鲁那些蠢东西把你送来了。”
白祁在戎克换衣服的空档也去洗漱了一下，现在舒服又疲倦的和戎克窝在沙发上，靠着戎克坚实的胸膛昏昏欲睡。
戎克：“乖乖，你知道为什么布鲁会决定把你送来我这里吗？”
白祁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因为他觉得即使蒂司认为实验失败了，也一定会把他留下当小白鼠。
戎克：“其实在你来布鲁的前一个月的时候，布鲁和卡乐的边境发生了一些小的动乱。当时布鲁一个边境军官欺负了一个Omega，但巧合的是，那个Omega是一个隐性特征的兽人，像是英良他们的家族一样，从外表看并没办法判断种族。”
“但是你知道，卡乐的边境军和布鲁不一样，那个Omega的家人知道后直接就找去了卡乐边境军军营，因此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我当时也因此有了要收拾布鲁的打算，他们大概是着急了。”
这件事情戎克也去找蒂司确认过，蒂司说当时把白祁送来卡乐是皇室拍板定下的，她想过把白祁留下，但是皇室认为实验失败，白祁的价值也失去了。与其等一个没什么结果的实验，或者随随便便把白祁嫁给什么Alpha，不如让他来卡乐联姻更有价值。
最主要的是，当时听到这个提议的戎克，在众议员炯炯的目光中，点了头。
戎克搂着白祁的胳膊又紧了紧，他现在都不敢想，如果当时白祁没来卡乐，他都不敢想他的白乖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结局。
白祁听了倒没什么感觉，甚至轻轻笑了笑，仰头蹭了蹭戎克，说道：“所以，我算不算你自己作回来的Omega。”
戎克不满，咬了咬他耳朵，“怎么能说是作？这说明我们缘分天定！”
白祁任由他闹自己，也不躲，虽然原本只是玩闹的气氛渐渐变了味。
戎克知道他把自己困在拳击室里累了一下午，没舍得狠命折腾他。
抱着白乖乖洗香香以后戎克把人直接塞进柔软的被窝里，准备陪着他的乖乖好好睡个觉，饭什么的，偶尔晚吃一次也没什么。
戎克低头亲了亲彻底没了力气的人，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对方细腻的背脊，哄着人乖乖睡觉。
白祁窝在满是玫瑰香味的怀抱里，在意识彻底失去之前，说道：“戎克，有时间，带我去趟边境线吧。”
戎克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因此很肯定的答应了他。
他的乖乖上天入地哪里去不了？如今要自己陪着，也不过是向自己露出了小兽的软肚皮，不安的时候跑来和他撒娇罢了。
和布鲁的掰扯一时半会儿也没个什么结果，于是戎克干脆也不想理那些个不要脸的老匹夫，拒绝了对方提出的再次交涉的条件，开着机甲扔下在谈判桌上气的要掀桌的队友带老婆直奔边境。
戎克把机甲停去了边境军营，镇守边境的中将发现自己的机甲库里大半夜冒出来的领主和王后，差点儿没一口气直接撅过去。
戎克也没让他声张，随便找了一间休息室睡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乔装打扮离开了。
两人一路走过，体验了一把普通夫夫的生活。
靠近卡乐的边境线还是很稳定的，人不多，但是人们生活不成问题，因为运送物资较为偏远，除了物价要稍微高一点点外，其他都还可以。
这里生活的兽人们更加野性一点，小朋友们皮肤黝黑，一个个像小猴子似的在街边打打闹闹，Omega们也都很能干，两人路过街边看见一个Omega大妈家里是卖肉的，大妈那动作大刀阔斧娴熟至极，一刀下去直接剁下来一条猪腿！
看的戎克都想给人直接招进军营里，这战斗力，绝啊！
这里也卖一些特色的小吃，戎克一路上给白祁买了不少，虽然两人现在打扮的比较朴素，像是两个旅人，但是动作间的氛围还是让人一眼看的出来两人的恩爱，因此戎克给白祁买糖的时候还被卖糖的小姑娘祝福了好一番。
戎克拿着糖袋子乐呵呵的拉着白祁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歪头和他咬耳朵，“回去了让他们都来买糖，给小姑娘增加点儿营业量！”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边境的环境风沙大太阳毒，两人中午在一家小店里吃了碗面，然后就去外面的一个墙角下坐着休息。
这在边境线上十分常见，两人身边不时有人走过，也有些人走累了也来这里坐坐，然后继续赶路。
没耽搁太久，白祁就拉着戎克继续往前走。
两人用提前办好的通行证，很顺利的就通过了边境通道。
可偏偏就是短短半小时的路程，两边百姓的生活却是天差地别。
白祁看着眼前歪斜的泥土屋，路人们看着他们警惕的视线，以及边民们茫然空洞的眼神，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戎克：“这种土是边境一种特殊的粘土，粘性大，干了之后也十分牢固，而且保温，所以边民们都用这种土建屋子。”
白祁没有说话。
戎克也在心里叹气，他当时想收拾布鲁，何尝不是也想为被这些遗弃的民众们找些出路呢？
这里也有一些人会在路边卖东西，不过都是些食物，有很多是自己种的菜，只是菜苗看起来瘦弱短小，也没有什么菜摊，都是拿着一张垫子往地上一铺。
白祁路过好几个都问了问价钱，非常昂贵。
边境的天气本就不适宜耕种，如果没有人从外面送来物资，这里的物资可以说是相当匮乏。
白祁看着苍凉的小城，喉头哽咽。
第七十二章 真相
“两位旅人需不需要帮忙指路？”
戎克陪着发呆的白祁坐在一块儿石台上，忽然身侧响起一个声音。
戎克看过去，一个长着雀斑的小个子正笑眯眯的望向两人。对方见自己看过来，就从怀里掏出个小册子，一边展开给他看一边说道：“我给家里赚点儿外快，替外来的旅客指路。”
小册子打开，一个熟悉的狼头映在第一页。
是卡乐分散在各处的眼线，约莫是边境的那个中将不放心派来的。
戎克点点头，随手给他递了一张星币，“那你跟着我们吧，结束了再给你一些。”
小雀斑笑的更欢了，“好嘞！客人称呼我石头就行。”
戎克点点头没再说话，石头也就挑了块离两人稍微远一点点的地方坐着安静的等。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发呆的白祁忽然问道：“布鲁边境的军事营地在哪里？”
不等戎克答话，石头已经蹦起来站好答道，“客人想去吗？想去我会带路。”
白祁站起来，点点头，说道：“走吧。”
戎克也不多问，抓着白祁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牵好，然后跟着石头在破败的小城里左右穿梭。
石头：“从这里过去是片小山坡，山坡脚就是布鲁军营的训练场，运气好可以看见布鲁军训练。”
三人确实运气好，等石头领着两人从一条山路蜿蜒而下到半山坡的时候，能看到另一边巨大的训练场上一群士兵正在训练。
只不过在训练场上，有一处地方显得和这里格格不入。
训练场的东南角一个华丽的帐篷支在那里，帐篷里摆着精致的一套桌椅，椅子上坐着个人。
戎克和白祁信息素等级都高，很容易就能看到帐篷里的情况。这个一身华服满脸傲气的年轻人白祁有些印象，他还在布鲁的时候在一次宴会上见过。
白祁：“好像是一个什么伯爵。”
石头看着白祁，眼中一闪而过惊讶之情，戎克能看的那么远他能理解，他们王后是怎么回事？
但很快石头被戎克一个眼神吓的立马敛去惊讶的神色，立马解释道：“是布鲁女皇妹妹的一个表亲。”
戎克不满的挠挠白祁手心，“你怎么记得他？他是ALpha吗？”
白祁无奈，抓着他挠自己手心的手指捏了捏，说道：“不准乱吃醋，他是个Alpha，我记得他是因为当时在宴会上他因为一杯酒为难一个服务生，我想去阻止，但是沅铭把我拦下来了。”
戎克：“原来还有那个臭小子在！”
石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领主各种找茬，然后被他们王后一眼给瞪了回去，然后……然后他们领主就老实了。
石头：……
白祁：“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石头：“他来这里已经有一年了，原本生活就艰难的百姓在他来了更是度日如年。”
戎克：“怎么回事儿？”
石头：“嗐，这个人一来天天净想一些折腾人的事儿，说是为了让边境更有秩序，于是就给百姓下了禁令。
每天几点到几点不准出门，什么什么地方不准去，什么为了保证边境的资源能够用的更久，有段时间还给边民们打水的地方安排了士兵，每个家庭每次不能打超过多少多少的水……总之，非常不是个东西！”
白祁听着觉得滑稽极了，布鲁皇室在主星极度奢靡，每日里皇宫花园里那口喷泉更换的纯净水就不知道有多少，却敢来边境克扣百姓本就匮乏的资源！
石头：“这里的士兵有一些本来就是清苦人家出身，有些不愿意和他们同流合污，但是一般不愿意听话的就要被‘内部批评’，这些士兵也没办法。”
白祁：“军官呢？”
石头：“能来这里的军官很多也是出身不好的，但是最上头压这个大的，他们慢慢也就一起了呗。”
石头说完话后周遭就陷入了安静，白祁看着训练场上辛苦训练的士兵，又看看帐篷下拿着冷饮，桌上放着边境百姓想都不敢想的新鲜水果，嘴唇都在颤抖。
白祁声音依旧清冷，但是戎克看得见这幅皮囊下，此时已经撕心裂肺的灵魂。
白祁：“多久了？这样的情况多久了？”
石头隐约觉的气氛有些变化，也没了那副小混混的浪荡，声音多了些小心翼翼，“很久了，我在这里待了六年，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白祁搭在石壁上的手紧握成拳，狠狠抵在尖利的石岩上，硌出了血印。
戎克连忙把他的手拉下来，心疼的虚握着。
戎克：“乖乖。”
白祁：“我……我以前都不知道这、这么的糟糕。”
六年？他来卡乐不过一年多光景，而这里的边民却至少这样生活了六年，至少。
他被困在布鲁主星十年之久，自从十几年前与虫族的战役结束，三方势力平衡后，他就远离了这片贫瘠的土地。
他一开始以为一样的，哪怕他回到主星，他依旧可以为那些可怜的百姓们做些什么。
事实上他得到的反馈也是这样的，边民们因为环境的限制生活的是要苦一些，但是他每年都在申请边远地区补助，他上交了很多的边境建设的提案，他能做的有限，甚至觉得自己做的是杯水车薪，但他从没停止。
可如今看来，不管他做多少努力，都是徒劳。
布鲁从根上就是烂的。
白祁：“所以沅铭后来偶尔会和我争执，他总觉得我做的太多了，不值得。”
白祁：“他恐怕是早就看见了藏在金玉下的烂泥，我却因此没少批评他，还说的那么难听。”
白祁目光飘忽，好像看见了曾经还在办公室的自己与沅铭激烈争吵的景象。
当时他不明白，是不是在主星沾染铜臭气太久了，为什么沅铭也变的这么的世故？
不是的，都不是，所有的一切原来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是他自己一意孤行，从来没好好的看过真实的世界，因为自己的无知还重伤自己的挚友！
他过去的十年，就好像一个被摆在荣耀台上的摆件，布鲁皇室向世人展示着他的丰功伟绩，标榜着他的伟大，可实际上他只是布鲁皇室遮羞布上的一个印记，所以他的国家才可以随随便便的就抛弃他。
摆件坏了那就换一个，没准下一个能比他更加识趣也说不定。
而他还活在布鲁皇室给他编造的一个美梦里，以为自己至少是个称职的上将，能被夸赞爱护他的女王另眼相待，就算不是亲子，但至少能将他当个听话的孩子看，不是吗？
可到头来这却是一场彻彻底底的骗局！
边境的天气多变，原本还是烈日当空的天气转眼间便有大雨倾盆而下。
白祁失魂落魄的走在泥泞的街道上，任由戎克拉着他，但是耳朵里吵吵嚷嚷乱七八糟，不知道在响些什么。
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入眼的是一个破败的屋顶，屋子的一角还有个小小的缝，在滴答滴答的滴着雨水。
白祁看着屋顶依旧没有反应。
戎克端着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白祁双眼空洞呆呆的躺在那里。
戎克：“乖乖？乖乖你醒了吗？”
戎克的信息素太不稳定了，缠绕在白祁身边像是着急的大狗疯狂打转，不知所措。
但至少戎克惊慌的情绪让不知道思绪飘在哪里的白祁回了神，他扭头看过去，就见拥挤低矮的小屋里，人高马大的狗子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看着他，可怜极了。
白祁眨眨眼，想要说话，但是喉咙生疼。
戎克见他有反应了赶紧走过去把人扶起来，然后把药送到他嘴边给他解释道：“你晕在路边了，之后就发起了高烧，因为天气原因边境通道暂时关闭，一个老人家收留了我们。”
白祁乖乖把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吞下去，一瞬间感觉自己的舌头都被苦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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