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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但球没了(近代现代)——问尘九日

时间:2024-07-18 09:40:23  作者:问尘九日
  “这就不用多介绍了吧,我跟向隅是发小,铁打的关系。”
  两人握了一下手。
  “刚那人是那个姓姜的?”傅向隅跟他没接触过,只看过关于他的照片跟资料,这人家底一般,父母原先都是工薪阶层,后来借着裘家给的封口费和资源,才开厂当上了老板。
  “是啊,”秦蔚轻描淡写道,“他爸还想把儿子卖给我呢,可惜我不好他这口,搞艺术的心气都高,看着端端的,还没有眼力见。”
  咖啡店楼上就是一家星级餐厅,咖啡店是秦蔚投资的,但这家餐厅并不是,不过这整栋大厦都是他外祖家送他的成年礼,所以秦蔚来这儿就跟到家了一样。
  他预定了一个包间,坐下后就习惯性地问秋池:“你有没有忌口?这里是配餐制,菜单上有不喜欢的可以跟服务员说一下换掉。”
  秋池摇摇头。
  “空调温度会不会太低呢,要是感觉冷的话可以叫服务员调高一点。”
  秦蔚向来是个体贴周到的人,更何况今天是他做东,习惯性地就拿出了平时对待小情人的那种殷勤。
  傅向隅老早就看他不爽,在他殷殷地要给需要纸的秋池递纸帕的时候,傅向隅终于不太高兴地叫了他一声:“秦蔚。”
  转眼间傅向隅已经拿了张纸帕塞在秋池手里:“用不着你。”
  秦蔚觉得好笑:“有病吧你,小气成这样?”
  “我给学长递张纸怎么了?”
  他确实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但看见秦蔚把哄骗小情人的招数放在秋池身上,傅向隅就觉得很不适,生理性的不适。
  “你手上有味。”傅向隅说。
  “什么味?”
  “骚包味。”
  秦蔚气笑了:“你不骚?谁能压得过你那一股花味?”
  出于社交礼仪,Alpha们在社交场合通常会故意释放出一丁点信息素气味,算是向对方释放善意的一种沟通信号,这种气味很微弱,通常只有贴近了才会闻到。
  但对于同等级的Alpha来说,对方身上的香味无异于劣质的车载香水、公厕香薰、自然界中树下兽类雄性为了标记领地而留下的尿骚味。
  秦蔚也没真跟他生气,和傅向隅认识这么久,他很知道这人虽然看着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但其实对在乎的东西特别小心眼。
  “鑫烨好像就住这附近,”他看了眼傅向隅,“要不要叫他过来?”
  傅向隅转而去看秋池:“段鑫烨。就是我那个大学舍友,你不想看见他就算了。”
  秋池想了想,他对傅向隅的那个舍友印象并不很深,只记得挺讨人厌的:“他也是你的朋友吗?”
  “算是吧。”傅向隅跟秦蔚的关系其实要更好些,不过段鑫烨这人虽然跟个显眼包一样,但平时对待朋友还可以,挺仗义。
  “那随便吧。”
  傅向隅今天特意下班后赶过来,主要是为了来这里接秋池,其次则是有意想让他在自己的朋友面前露个脸。
  段鑫烨虽然上不了台面,但秉着丑朋友早晚要见伴侣的原则,段鑫烨今天怎么也该过来道个歉。
  三人吃到一半的时候,段鑫烨才到,看见秋池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自以为挺小声地跟秦蔚嘀咕道:“他俩和好啦?”
  秦蔚没搭理他。
  自从段鑫烨来了之后,气氛就挺尴尬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被排挤了,于是抱怨道:“……在这儿吃饭都不叫我,吃一半了才喊我来。”
  秦蔚看他一眼:“有没有眼力见?跟人家道个歉吧。”
  “我干啥了我?”段鑫烨有点不服气道。
  话音刚落,他转而又想起之前自己欺负过秋池的事,段鑫烨顿了一下:“那不是……我那时候也没想到向隅会和……”
  秦蔚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我错了,”段鑫烨能屈能伸,他有点不好意思看秋池的脸,“之前就是我嘴贱,对不起啊。”
  “你俩结婚我一定包个大的。”
  “而且说实话傅向隅他之前没少打我,”段鑫烨的语气有点激动,“每次都让我负责把他关房间里,你知道他打人多疼吗?我这辈子除了在我爸那儿,压根就没挨过打,而且我爸也没给我往死里打啊。”
  秦蔚笑着看向秋池,然后接口道:“也算是为学长报仇了。这个我担保,他之前真的鼻青脸肿了两三周,都不敢出去见人。”
  秋池知道他们是为了给傅向隅面子才这样的,不过段鑫烨除了嘴贱,确实也没影响过他什么,但是秋池确实是不怎么喜欢他,尽管他是傅向隅的朋友,于是他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一下算作回应。
  几人边吃边聊。
  傅向隅说想在都兰附近买套房,他不想秋池住宿,刚好他自己的学分也没修够,到时候两人刚好可以一块。
  段鑫烨则说自家公司就是做房屋设计的,签了很多有名的一建,到时候可以给他们打个对半折。
  秋池一直没怎么说话,傅向隅注意到了,伸手悄悄地覆在他手背上捏了捏,小声地:“要不要回家?”
  秋池摇摇头。
  傅向隅的这两个朋友,说起话来其实挺热闹挺搞笑的,但秋池最近情绪总有些低落。
  Alpha看他笑得勉强,于是在最后一份菜上来之后,他跟秋池说:“吃完就回家吧。”
  可还不等秋池吃完,他腕上一直戴着的那只手环突然震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备注,脸色倏然变了。
  他说了声“抱歉”,然后起身去洗手间,傅向隅看他脸色不对,也紧随着跟了上去。
  电话那边,桂姨的声音也很慌乱:“小池,医院这边又下病危通知书了,你赶紧回来看看吧……”
  自从秋瑞君生病开始,医院已经给他妈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书了,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但听见桂姨慌乱的声音,秋池还是感觉到了一阵心慌,紧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恶心感。
  秋池放下手机,撑在洗手台上呕吐,刚刚吃下去的那点东西几乎原封不动地又被他吐了出来。
  跟进来的傅向隅有点吓到了,又不敢乱碰,只能连问了他好几声“怎么了”。
  秋池还在吐,傅向隅只好翻开他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出联系人的名字“桂姨”,对方同样在焦急地询问这边:“小池,小池……你没事吧?”
  “你别着急啊,千万别着急,通知书我已经帮忙签了,还好你叔叔刚刚顺带提了一嘴,我才带上了委托书,”桂姨连声安慰道,“肯定会没事的,这么多次都化险为夷了,这次肯定也没事……”
  傅向隅抱住吐到发抖的那个Beta,秋池有点说不出话,傅向隅拿纸擦干净他脸颊上因为呕吐引起的生理性眼泪,低声说:“没事的。”
  “那个医院要是治不了我们就转院,我去联系这方面的专家……”
  几次病危,秋瑞君的身体底子已经非常差了,之前回去的时候,医生就已经和他说过了,他妈现在的身体已经禁不住第二次感染了,随便一场病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就算有足够的钱和丰富的医疗资源,最多也只能是给她续命,可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人类无力抵抗。
  而且他心里其实有种强烈的预感……妈妈就要离开他了。
 
 
第79章 
  在医生的建议下,昏迷不醒的秋瑞君被转到了市立医院。
  傅向隅陪着秋池赶到医院的时候,秋瑞君还在抢救室里没出来。这会儿都已经是凌晨了,桂姨跟她丈夫也还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两个人都是一脸疲态。
  急诊、挂号、转院手续、等待,两人今天从早到晚跟着跑了一整天,身体上的乏累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心理的折磨。
  看见秋池进来,桂姨站起身,情绪很低地过来抱了秋池一下。二十来年的邻里关系,两家之间来往又密,桂姨其实心里已经把秋池当作干儿子看待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秋池这些年吃的苦他们两夫妻都看在眼里,可同样的,秋瑞君所遭受的病痛和折磨她也很清楚。
  其实她想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么多年看病花的钱、生活支出,大头小头累叠起来,少说也得有大几十万了。就算秋池顺利从都兰毕业,得到了一个体面的工作,也很难不被拖垮。
  她自己的小孩子,到秋池这个岁数的时候,不说事业有成,至少在小县城里也有了套二居室的小公寓,现在女儿也已经好几岁了,生活虽不算富裕,但家庭也还算上美满。
  她是外人,不好去过问秋池之前给他妈治病的那些钱跟生活费都是从哪儿来的,可她换位思考,觉得秋池如果是自己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其实已经很够了。
  “姨,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到了地方,秋池反而冷静下来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让你叔回去就行,他明天还有活,”桂姨说,“我就留在这陪你,反正也不妨事儿。”
  秋池:“您回去吧,我妈这还不知道得多久呢,到时候我困了,再打电话叫您来替我。”
  桂姨看他状态正常、情绪稳定,犹豫了一下才道:“行吧,那我明早来换你,要有急事记得给阿姨或者叔叔打电话。”
  秋池点了点头。
  桂姨刚才其实就注意到傅向隅了,因为来得急,Alpha身上的军装还没来得及换下,无论是肩上的军衔等级,还是醒目的性别外貌特征,都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是一个“上层人”。
  他们小县城里几乎见不到这样的人物,桂姨的目光悄悄往傅向隅身上一落,然后小声问秋池:“你朋友吗?”
  秋池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点了点头。
  “之前你给桂姨转的生活费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多余的我都给你打到你妈妈医保卡上了,”桂姨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安慰,“钱要是不够的话你再找桂姨借,外面那些放贷的不知道有什么黑心思,可千万别上他们当了。”
  傅向隅还在这儿,她不敢说的太明白,虽然这个Alpha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桂姨心里还是很怕秋池被这些“上层人”给骗了。
  “我知道的。”
  桂姨夫妻离开后,傅向隅揽着秋池坐到了靠墙的连凳上。
  刚刚看见秋池突然吐成那样,傅向隅心里难免生出了一种恐慌感,可秋池母亲如今生死未定,Alpha就算心里再着急,也不敢在这时候把人拉去急诊做检查。
  况且这会儿已经太晚了,医院里很多检查项目都没法做。
  傅向隅让秋池靠在自己肩上,他伸手抚摸了一下秋池的头发,问:“饿不饿?我给你点点东西吃?”
  秋池靠在他肩上的脑袋晃动了一下,是拒绝的意思:“没胃口。你自己吃点吧。”
  “我也没胃口,算了。”他说。
  傅向隅侧一点身子,捧着Beta的左脸,用指腹在他脸颊上缓慢地推揉了一下:“等妈妈醒了你也去做个检查。”
  “不用。”秋池说,“我没事。”
  Alpha的语气不容置否:“必须去。刚好也在医院了。”
  秋池没说话,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疲惫和脆弱,傅向隅看着心疼,可又毫无办法。
  他不懂医,但之前他拿着秋瑞君的各项检查报告,私底下托人去问过相关领域的专家。她病了太多年,大小手术都做了不少,精神状态又一直欠佳,身体早就亏空了,就连那些顶尖专家都摇头说已经无力回天了。
  剩下的日子,只能是活一天赚一天。
  “你明天还要上班吧?”秋池说,“你先回首都吧,我自己在这儿就好了。”
  “刚刚请过假了,”傅向隅侧低着头看向他,“没事。”
  秋池就这样靠在傅向隅身上,然后沉默了很久。
  夜晚整个医院静悄悄的,只有这些急救室、急诊科的人还在忙碌。
  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跟这个年轻的Alpha走到最后,但此时有他陪伴在身边,秋池心里还是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安慰。
  “我妈第一次进抢救室的时候,我年纪还很小,在这外面急得坐立不安,心里面把所有知道的神仙都喊了一遍,当时我真宁愿把自己的命换给她……”
  秋池说得很慢,于是傅向隅也只是安静地听着。他并没有这样的人生经验,如果有天傅霁进了急救室,他心里大概不会有悲、也不会有喜。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至于死的是别人,还是他父亲,他都一样没有特别的感觉。
  “虽然从小到大我们家都很缺钱,但是以前妈妈真的很关心我,”秋池的声音很低,“她自己发烧了都舍不得去医院,但我只要咳嗽一声,她就会带我去看医生。”
  “而且我小时候也挺不懂事的,看见同学的餐盒里有蓝莓,就跟着了魔一样,特别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的。”
  “回家之后我就缠着她,说我一定要吃蓝莓,但我们那的水果店蓝莓卖的很贵,”像是想到了什么,秋池很淡地笑了一下,“我妈嘴上骂我,但第二天我放学回来,还是看见我书桌上放着一盒蓝莓。”
  “……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临近月底,交完房租水电费,我妈身上就只剩下不到一百块。”
  “但她还是去给我买了。”
  秋池并不是个忘性大的人,可他对妈妈的不好似乎总记不了多久,此刻映入脑海的,只有过去那些能够证明他是被妈妈爱着的记忆片段。
  因为这些记忆很少,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傅向隅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发旋,他不太会说那些安慰的话,只能紧紧抱住秋池,没头没尾地说:“你已经很努力了……”
  大约四十分钟后,秋瑞君被医护人员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
  秋池立马站起身,跑上前去询问,护士急匆匆地跟秋池说了句什么,语速太快,他没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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