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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跑,但球没了(近代现代)——问尘九日

时间:2024-07-18 09:40:23  作者:问尘九日
  于是他走过去,打算拍拍他的脸,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可当触碰到他皮肤的那一刻,傅向隅才发觉他的脸和看上去一样烫。
  发烧了?
  也是。身上穿的那件外套跟德育故事里闵子骞那件芦花棉袄似的,室外那么低的气温,就算是个铁打的人也该冻结冰了。
  傅向隅正犹豫着要把他叫醒还是拍醒,可忽然又闻到了一股很新鲜的橙子味,他偏头看向桌面,看见茶几上正放着一颗看起来明显被压瘪的橙子。
  有被人吃过的痕迹……所以这人口中所谓的“处理掉了”的意思是自己留着吃掉吗?
  傅向隅忽然有点好奇,这个Beta到底是有多缺钱?穷到连掉在地上压坏的橙子都捡起来吃。
  真可怜。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长相说不上出色的Beta,连信息素都是一股贫瘠又廉价的橙子香味。
  傅向隅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社会和学校教给他的礼貌和教养,让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个人送去医院或者送回他家。
  但他刚刚答应了秦蔚要去滑雪。傅向隅微微皱起眉。
  在他的注视下,秋池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猛然看见傅向隅那张脸,他似乎吓了一跳,紧接着整个人都坐直了。
  “我……我睡着了?”秋池的眼前发黑,他下意识地捂了一下眼睛。
  傅向隅忽然想逗他,脱口道:“不然呢?口水都流了我一沙发。”
  秋池连忙站起来,转身去看沙发,只见沙发上干干净净,分明什么痕迹也没有。
  “哪……”他住了嘴,明白自己被捉弄了。
  秋池回头看了眼傅向隅,这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地和他开了个玩笑。
  傅向隅微不可见地一笑,突然改变了主意,他从还没收起来的急救箱里翻出电子测温计,问:“测一□□温?”
  不等秋池回答,他就把测温枪抵在秋池脑门上摁了一下开关。
  显示屏上亮起了“39.4℃”的红字。
  秋池也看了眼,他其实有猜到自己可能发烧了,但没想到会这么高。
  “不好意思,”他连忙说,“最近温度变化大,我可能有点着凉了,应该不是流感……”
  流感病毒容易传染,秋池怕傅向隅心里会觉得不舒服,于是特意补充了这一句。
  不过傅向隅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秋池的思绪有点迟钝,语速也慢了下来,“我先走了。”
  “……今天谢谢你。”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昏昏沉沉的,搁在茶几边上的那颗烂橙子竟然忘记收起来了。
  秋池再度感到了窘迫,虽然的确活得很糟糕,但他仍然不大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的“不体面”。
  他弯下腰,把那颗橙子用餐巾纸包裹起来,察觉到傅向隅投下来的视线,秋池干巴巴地解释道:“唔……我是觉得丢了很可惜……反正脏的也只有皮,里面没事的。”
  对于他的解释,傅向隅只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你下午还有工作?”
  秋池点点头:“还有单子要送。”
  “请假吧。”
  秋池抬头看向他,就听他继续道:“你这个体温,头不晕吗?不尊重身体也请你尊重一下路上的行人和车辆。”
  “我会开慢点的,”秋池狡辩,“也不是很晕。”
  “行吧。”傅向隅好像放弃继续劝他了。
  秋池悄悄松了口气,把那个又旧又土的双肩包重新背回到身后,他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小声说:“对了……”
  “谢谢你赔我的那台手机,”不然就他原先的那架破手机,续航能力差倒还是其次,主要是特别容易卡,他要是带那台手机出来跑单,估计一天下来都够呛能抢到两个单子,“等我有钱了就把差价补给你。”
  后半句就纯属是在开空头支票了,秋池一辈子都没“有钱”过,估计以后也很难实现。
  傅向隅没说什么,只是心想这人干脆在脑门上纹两个“谢”字算了,十句里有五句都在抒发他那无处安放的感激之情。
  他跟着这人走到楼梯附近,然后忽然幽声道:“你要开车走的话,我就打电话报警抓你。”
  秋池脚下一顿,很惊讶地回过头。
  “发烧开车应该不犯法吧?”秋池问,“而且只是小电车……”
  傅向隅:“谁知道。”
  “而且你要是不小心出车祸死了,欠我的钱谁还?”
  听到这句话,秋池就彻底没底气了,他想了想,小声问:“这样……那你家有药吗?退烧药。”
 
 
第13章 
  秋池跟着傅向隅上了楼。
  二楼朝南的过厅旁有三间并排的客房,傅向隅跟他说客房的床单家政阿姨也会定期更换,最近一次换洗应该是在一周以前,然后问他要住哪一间。
  秋池感觉自己的脑袋越来越疼,像个快要被吹炸的气球,注意力也有些不集中,傅向隅的话一半飘进他耳朵里,一半则偷偷漏了。
  小时候他妈不喜欢他在别人家留宿,念中学时也有玩得好的朋友邀请他去家里过夜,但他妈从来就没同意过。
  看他戳在那里发呆,傅向隅干脆就近给他挑了一间,打开门,之后又虚虚地推了他一把:“吃了药就休息吧,等烧退了再回去。”
  秋池点点头,这次连“谢谢”都没力气说了。
  傅向隅看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坐到了床边上。那床单被铺整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秋池犹豫了一下,还是问:“我真能在这儿睡吗?”
  “不然你睡地上吧。”傅向隅说。
  他心里感觉有点烦,觉得这个人多少有点儿不识抬举,给钱给钱不要,非要向他借;给他点东西也像让人逼一样,不情不愿;叫他留下来休息,也要这那的磨磨唧唧。
  装什么,他想。
  傅向隅把话撂下就出去了。退烧药起效没那么快,这会儿家里除了秋池就他一个人,他也不好把人单独丢在这儿。
  想了想,他还是给秦蔚回了个电话。
  “嗯,明天吧。”
  “行,”秦蔚那边顿了顿,又问,“听我姑说……你昨天又去研究所了?”
  傅向隅打开走廊尽头的窗户,点了只烟,他很少抽烟,只是最近实在心烦:“对。”
  “那个老头这次怎么说?”
  “还是老样子,药疗的效果越来越差,”他顿了顿,接着冷笑道,“他们现在劝我去找个干净的Omega泄|欲。”
  秦蔚闻言叹了口气,劝他:“那也没办法。药毕竟是药,是药三分毒,之前新闻上不是老报道说,长效抑制疫苗对人体有一定伤害吗?你也不能总靠那个熬过去,身体总有一天会崩溃的。”
  傅向隅吐出了一口白雾,没说话。
  “实在不喜欢Omega的味道的话,找个漂亮点的Beta也行啊,“秦蔚说着说着语气里就多了几分‘八卦’的意味,“上次你不是从望江南里搭救了一个差点失足的Beta吗?怎么样,还有联系吗?”
  傅向隅朝窗外抖了抖燃尽的烟灰,窗外的天色似乎稍放晴了些,他看见了秋池停在别墅门口的那台小电驴,看起来像是从哪个战况颇为激烈的战场上搬回来的垃圾,完全不像这片别墅区里会出现的东西。
  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秦蔚?”
  秦蔚闻言在电话那头笑起来:“我说真的。Beta其实也蛮好的,除了没Omega漂亮,也没他们好艹以外,既不会被真正标记,也不会轻易怀孕,玩腻了就踹掉换一个,多方便。”
  傅向隅没接他的话茬,把话锋一转:“你姑在家?”
  “回来办点事,顺便见见老朋友,”秦蔚说,“她再过两年就退役了,没以前那么忙了。”
  说着他又笑了笑:“一回来就跟我打听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她亲侄子。”
  “打听我什么?”他随口问。
  秦蔚:“都有啊,重点还是你的病。”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你知道你母亲……”
  “嗯,”傅向隅的语气忽然变得冷,“上次去看过了。”
  “我姑让我跟你说,她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傅叔叔警告过她,叫她什么都别跟你提,她也蛮无奈的。”
  “知道了。”
  没用结束语,傅向隅沉默地挂掉了电话。
  掐灭那个行将燃尽的烟蒂,傅向隅合上窗,又将烟屁股丢进右手边抬高花架上盆栽的托盘里。
  和秦蔚聊完后,他心里烦躁的情绪更甚,从走廊路过客房的时候,傅向隅注意到秋池在的那间房间门还虚掩着,他刚刚出来的时候似乎忘记把门随手带上了。
  伸手要把门重新带上的时候,傅向隅突然透过门缝看见床旁边的地板上似乎正躺着一个人。
  不是似乎……那就是一个人。
  于是他推门走进去,心头一股无名火窜起,看着躺在地板上睡得正香的秋池,傅向隅很想往他身上踩上一脚。
  说“睡地上”他就真睡地上,跟脑子里有泡似的。
  傅向隅干脆俯下身,接着揪住他身上那件破外套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半挪半丢地把人送上|床去,虽然因为先天的体能优势,傅向隅很轻松地完成了这个动作,但因为秋池毕竟是个成年男性Beta,在丢的时候由于惯性傅向隅还是被他的重量连带着一起往下坠了一些。
  措不及防地,他的鼻尖有一瞬间几乎要撞到秋池的嘴唇上。于是乎,傅向隅又闻到了一股若有似无的橙子香味。
  想吻。
  想尝一下。
  傅向隅被自己脑海里的这个想法震惊到了,恰好此时秋池终于被他的动作给惊动,半睁开惺忪的眼,用很茫然的眼神盯着近在咫尺的傅向隅。
  傅向隅的喉咙哽了一下,感觉自己现在的姿势和距离都有点不太好解释。
  好在床上这人估计已经烧得七荤八素了,并没有质疑他的行为,只是有气无力地感慨道:“好软啊……”
  他的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我能睡吗?”
  “睡吧。”傅向隅说。
  得到“指令”,秋池很快把眼一闭,几乎是瞬间就又失去了意识。
  好累。他真的太累了。
  一直在外面跑来跑去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就跟个上了发条的大公鸡一样“哒哒哒”的仿佛精力无限,可这会儿发条一松,他就好像再也动不起来了。
  傅向隅有点做贼心虚地扯起被子盖在这个人身上,然后又有些好奇地低头嗅了嗅他的颈,没看到腺体在体表上略微凸起的那个形状,也没有闻到那天他所“尝”到的气味。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单薄得连被子上洗涤剂的气味都可以轻易将其掩盖过去。
  即将起身时他又看到了Beta的唇,大概是因为高热,这个人的嘴唇看起来也比以往的时候更加红润。始终柔软的、散发着那股时有时无的橙子味。
  傅向隅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妈的……
  说不清是好奇还是因为其他情绪,傅向隅终于还是不太理智地把头低了下去,在秋池唇上舔了一下。
  他确认了。这人的嘴唇是烫的、软的,还带着一点橙子的香气。
  回过神来的傅向隅陡然站起身,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这人只是都兰的一个底层校工,穷到要靠出卖尊严和器官赚钱的男人,一个连信息素都可怜的几乎像是根本没有的Beta……他在做什么?
  好在床上的那个人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傅向隅感觉研究所的人说的没错,自己可能真的快要憋疯了,所以才饥渴到了这种有点可笑的地步。
  ……
  秋池乱七八糟地做了很多梦。
  一会儿梦见自己站在一间阴冷逼仄的浴室里,找不到自己的鞋,只能被迫光脚踩在遍布水渍污斑的地面上。
  到处都是湿淋淋的。
  然后他听见了妈妈在外面叫他,接着他直接穿过了那扇破旧的门,来到了室外。
  眼前的景象不断扩大,变成了一个喧闹的菜市场,天上在下雨、好大的雨,他无处可躲,只能钻进菜市场的棚子里。
  他还是没能找到自己的鞋。棚子底下那些人的眼睛正盯着他看,于是他低下头,赤脚踩在菜市场那粘腻又脏污的地面上,污水里有粉红色的鱼鳞在流动,散发着腥臭的气味。
  他想跑出这里,但似乎总有东西在阻拦着他。
  菜市场里也开始下雨了,湿淋淋的雨雾包裹着他,他拼命地逃跑,可却找不到一块干净的地方。
  秋池在惊惧与喘息中醒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做这个梦了,少年时期压力特别大的时候,他时常会翻来覆去地做这几个相差无多的梦。白天已经够累了,可晚上到了梦里,好像也无处可以藏身。
  秋池靠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现在正躺在傅向隅家的客房里。
  身上出了许多汗,头也已经没那么疼了。
  秋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有些惊讶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他连忙翻身下床,又顺手整理好了被自己弄乱的床铺。
  客房里配了个小面积的盥洗室,秋池进去洗了把脸,然后戴上了来时的帽子和口罩。
  关灯转身的时候他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始好像是躺在地上睡的。最近一直没遇上晴天,他身上穿的那件棉服已经好久都没洗过了,秋池当时感觉自己都快晕成一滩泥了,没力气也没精力再去剥衣服,于是干脆就顺着傅向隅的话,直接睡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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