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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近代现代)——肆六

时间:2024-07-18 09:33:21  作者:肆六
  谢竟南没注意彭媛媛的反应,摊手耸肩,“他俩关系是挺好的。”都搁一块亲嘴了能不好?
  “我觉得他俩怪怪的。”彭媛媛又去抓他手,示范性的摸了摸,“我刚刚在楼下,看见他俩这样拉手,谁家好兄弟这样拉手的?”说完又放开,谢竟南掌心猛地一空,凉风趁虚而入。
  眼见雨势扩大,她左躺右躺,坐立不安,谢竟南心大如狗,平日里笑笑咧咧,脑袋缺筋,做事及其马哈,特怕他闷头一股脑冲进大雨,落个落水鸡的名儿,实在好笑,手机一看,下课时间刚过,捯饬捯饬出门,给傻缺送把伞,落脚刚出大门,又折回,特地多带一把,她知道肖玉词今天满课,不知道走了没?走了就成,要走不掉,给他一把。
  雨如茫烟,压低一层厚云,似蝉纱茫雾,路前树梢长得拔伟,稍顶头往下看,白浓虚烟转淡,再走两步,正看见教学楼的出口楼梯,定眼一看,是曹雁禾,招呼还没打出,见他伸手去接人,手掌握在手心里轻轻摩挲,往前再走一步,带出来的人是——肖玉词。
  曹雁禾长相不算五大三粗,身体素质是好,但要论脸,真用不上粗旷来形容,浓眉薄唇,鼻子高挺拔翘,上眼弯曲内眼深邃,眼尾细而略弯,特别笑起来时,眉眼之间尽显温柔,忍不住让人多看几眼。
  他伸手去拉肖玉词,等他靠近自己时,又转手轻揉覆盖肖玉词的头,眼神到动作,特黏糊,算不上青白。
  她细想惊觉事情发展不对,脑海迅速搜罗一圈,知道怪在哪儿了?怎么跟情侣恋爱似的,分舍不开,进门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朝谢竟南打听。
  过了半秒,谢竟南猛地反应过来,脑袋咕噜左右看了一圈,摸摸鼻子,笑了笑,“谁家规定好兄弟不能拉手了?你这瞎猜,他俩就一纯纯兄弟情,铁皮纯友谊。”
  这事他是真没有心瞒着彭媛媛,主要是他一旁外人,说出来不合适,局里两人浓得搅蜜,他一杆棍子抡下去乱混,像什么话?
  “我觉得他俩绝对有问题。”彭媛媛摸了摸下巴,“凭我的直觉。”特笃定。
  “你那直觉就没准过。”
  “不,这次不一样。”眼珠一转,摇了摇头,“我的雷达告诉我,这件事情不简单。”
  谢竟南瞄他一眼,笑出声,“雷达?什么雷达?”
  “看不看剧?”彭媛媛眉尾一挑。
  “看啊!”
  “我多年看剧的经验告诉我,他俩太黏糊了,绝对有问题。”
  直觉这东西,还真是时准时不准的,难道得看运气?彭媛媛话一出口,猜得真他妈准,但兄弟操守告诉他,说不得,要真不顾及,他能伸手啪啪和她来个对掌,嘿!还真神,猜对了,他俩还真又一腿,噢不,两腿。
  谢竟南扯嘴呵呵一笑,手在桌底下搓了搓,汗渍益出毛孔,手心湿乳汗润,“想多了,真想多了。”
  “你说话别抖。”眼睛一眯,眼神犀利的瞟准谢竟南,食指隔空往他胸口位置指了指,“你有事,你绝对有事。”
  这下更慌,说话也磕巴,“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热的,热得特心慌胸闷,我桌底下开电炉的,是真热。”手拎衣领扇了扇,一丁点凉风朝颈部往下颚溜。
  彭媛媛站起弯腰弓背,脖子一伸越过桌子往谢竟南裤裆底下一瞟,谢竟南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凳子往后一划,“刷”的一下打开双腿,“我靠,你这从哪儿学的?怎么往人裤兜底下看?”脚底亮着黄暖光,是真开着火的。
  见话说不假,彭媛媛身体站直往后一仰又坐下,“看看能少你快肉?”
  “男女授受不亲,裤裆多私密,能随便给人看?”感觉囊下一轻,真像少块肉般,双脚并拢夹紧,带轮的椅子一划,又贴近桌子。
  “三瓜俩枣丁点大的肉,谁爱看?”彭媛媛忍不住笑了笑。
  “我去….”谢竟南手过脑子快速反应,伸手去捂她嘴,“再大点声,再大点声,整个办公室都听你在这儿讨论男人的裤兜”眼睛四处瞟了瞟,见没人看,又接着说,“我说你好歹是个女孩子,还做人老师,能不能别整一流氓的样儿,真的,和你这娃娃脸,特不符。”
  “唔..”彭媛媛去掰他手,没用多大力轻轻掰下,谢竟南捂得很温柔,没使力,怕把她脸勒红。掌心刚落,嘴呼了口气,缓了几秒,“谁流氓了?你捂我嘴你不流氓?”抡起袖口擦了擦嘴皮,“这都肌肤触碰了,没经我允许的皮肤接触,我都告你耍流氓。”
  “这能混为一谈吗?”
  “怎么不能混为一谈?”
  谢竟南有时候真拿她没办法,他想说的其实不是这意思,也不想和她比对谁错谁对,要真心论起来,他其实是输的那一个,心不在他自个身上,一天到晚系在彭媛媛身上,每次拌嘴他先认输,不想看她恼,于是总要有一人服软,那就是他。
  谢竟南叹了口气,“这话对我可以说,对其他人可不能说。”
  “我也没对其他人说。”彭媛媛看他,“我说话分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还是拎得轻的,当初某宝花了三十好几的“学会说话”可不是白花钱的。”
  谢竟南笑乐出声,就差竖大拇指点赞。
  落雨下到晚上,夜全漆黑,窗外一排挂俩雨伞,弯勾扣着瓷砖,雨水沿伞叶滑掉垂落伞骨头尖处,再一滴一滴,颇有节奏感的掉落在水泥地上。
  外头风声及大,屋檐顶雨水沿低势划落,啪嗒啪嗒落入院外水泥地缝。
  俩人一进门,暖意浓浓,屋里开始烧火,烧在厨房,打开客厅处的门,一屋子都暖,好在南方冬天不及北方寒冷,最低也才三四度,没过零下,真算不上股子里透冷。
  肖玉词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脱外套,冬天穿得多里里外外好几层,动胳膊动腿,跟退化了似的,使不上劲,于是图一方便,进门就脱衣。
  偏偏曹雁禾瞧见,眉头一皱,伸手又给他套上,“别脱,容易感冒。”
  “热,都闷出汗了。”他语气略带点撒娇,软软绵绵,他自个都没反应,自己还能发出这声?
  曹雁禾倒是心下一软,又替他穿好衣服,左手,右手,一一伸进袖口,往身上套牢,没拉拉链敞开了外套,抱在怀里揉了揉头发,才慢慢放开。
  “一热就脱最容易感冒,要真热出汗,就拉开拉链,留点进风的缝,吹一吹就不热了。”
  肖玉词抬头看他眼睛,忍不住一笑,“你这样…特像我姥,这不让那不让,就一霸权主义小老太,啥都是她说了算。”
  “怎么?”曹雁禾低头鼻尖轻轻去逞他鼻子,“我是你姥?”
  “呸,你想得美。”肖玉词手掌寻摸去捏他腰上的肉,拧了一把,肌肉挺硬,没拧到。
  曹雁禾没躲,任他捏,芝麻大点儿的劲,真捏不疼,反而笑得咧出一口白牙,笑着去抓他手,“你这不是掐我,是挠我肉,特痒。”
  “真痒假痒?”又脱开他的手掌去挠他肉。
  曹雁禾沉了半秒,“……一般般痒。”即刻点了笑穴似的,嘴角压不住的往上撇,故意逗他乐,真不痒,也不疼,小猫胡抓。
  期末定在月底,考完就放假,来时两手空空,一个行李足够装下,等到收拾行李时,却莫名其妙多了好些东西,他也没买,就是凭空多出,再仔细一收拾,这个,肩颈按摩器,曹雁禾买的,怕他改作业累;这个,测温保温杯,给他喝热水的;还有这个,抱枕玩偶,多幼稚,说是路过遇见的,支个大牙一脸乐,像他,哪里像了?像个傻帽,乐呵呵的。
  嘴上嫌弃,最后行李箱一盖,还是多带了个笑得白痴的玩具熊。
  曹雁禾嘴上没说不舍,一个星期很快,但没实感,直到见肖玉词零零散散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时,心里才品出了味儿,酸涩空洞,走多久?什么时候回?会想他吗?憋在心里一句没问。
  “这个周末,你叫阿姨回来一趟吧!一起吃个饭。”抬头看眼肖玉词,“外面吃,我请。”
  曹雁禾眨眼愣了愣,不明所以。
  “我请吃饭,当然我做东,做饭不会,请人吃饭还是会的,回头订一家好吃的馆子,带上阿姨,一起吃个饭。”
  “不是还有我?我做,外面吃饭特花钱,还没自己做的好吃。”
  肖玉词摇摇头,“能一样?我做东请人吃饭还请外援?我就坐沙发等开饭,这么没诚意?”
  曹雁禾坐肖玉词床尾上笑了笑,“我又不免费,得花点条件才能请,烹炒煮焖样样都会,你不吃亏。”
  “什么条件?说给我听听,看看值不值得我请。”
  曹雁禾手指点点唇,笑了笑,“亲我一口,免费给你当外援。”
  就知道,猜了个七七八八,曹雁禾孤僻高冷的形象怎么一遇到肖玉词,全颠覆了。
  “算了。”肖玉词又弯腰收行李,“我还是订餐馆吧。”
  曹雁禾眼睛往下看他,笑出了声,“怎么?不划算?免费帮工都不要?”
  “要不起。”肖玉词开玩笑道。
  曹雁禾笑了笑,伸手拉他手腕,勾人往自己怀里一坐,头埋进他的劲窝,淡淡一股香,是洗发水的味道,明明都是用一样的,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他身上就觉得特好闻,香味特持久。
  “那行吧,回头我给她说一声。”声音埋在颈处,闷闷沉沉。
  “嗯”肖玉词没动,嗯了一声。
  “去了多久回?”
  原本想开学前一天回,这会儿心又动摇,想找点回,想见他。
  “过完年….初九回。”临时改了回程。
  曹雁禾终于抬头看他,握着他的手,手指叉缝握紧,十指扣紧,“好。”唇往他脸上亲了一口。
  一枝树杈抵窗沿长,搁玻璃顺势而上,长出形状,半秃独枝,叶也快掉光了,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狼,曹雁禾盯窗外看了眼,天黑更恐怖,一晃眼怪吓人,他突然想到,肖玉词来时还在闷夏,绿植叶茂最盛季节,再一晃眼,全掉了绿,剩光秃秃的枝,心里特拧巴酸涩,总算明白,书里所说,月满思君归,相思可断肠,这一刻,映照了实物。
  二十八年来,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也很矫情。
 
 
第64章 
  李绪征脚伤大好,蹦蹦跳跳又一田径天选之人,垮包往后一搭,追人跟风溜似的,“哗”的一下,飞跑老远,精神头又恢复十足,整一活泼好动调皮青年,易感青春流逝,就是跟这一群孩子做对比,才感慨时光飞逝。
  卸石膏那天肖玉词也在,扶他右手,跟扶太上皇似的,抬一左手任他撑,一瘸一拐跛脚走,窦莲窗口缴钱,又添些上跌打损伤的药,往皮肤上抹,温手轻揉化开,药效揉进皮肤,血管,再修复骨头,李绪征说她浪费钱,涂也白搭,不管用,身体自个有修复免疫功能,花钱找安慰罢了。
  窦莲呸他一声,“你懂什么?人家医生都说管用,你吧嗒吧嗒念叨啥?是你懂医还是医生懂?要不他那位置换你坐?”
  李绪征嗤之以鼻,“我才不坐,请我坐我都不乐意坐。”嘴角翘老高,从一至终也没睁眼说句好听话,“就爱忽悠你们这些家长,医院成本往哪儿来?看病还是挂号?挣哪三瓜俩枣?想多了,外头卖二三十的药,搁医院开药单,付钱一看,四五十块,死贵。”
  话不无道理,对比一番下来,它药就是贵,窦莲也知价格与外头相比不便宜,接诊到取石膏,医生嘱咐加药单,一套流程,丝毫没给说我不乐意的情况,缴费取药,折转几趟,她路况不熟一路问到底,汗流夹背,喘气声急盛,肖玉词说与她换一换,她来看着李绪征,肖玉词去缴费取药,不行,怎么能再麻烦你,死活不肯,亲自去跑,当即觉得价格太贵,但转念一想,是得花,伤筋动骨隐患多,年少成病,不以为然,中年转为旧疾,时时疼痛难忍,小病转大病。
  “一分价钱一分货,又不是街上挑白菜,真抡着给你议价啊?回头带回宿舍,每天都擦。”转头对肖玉词说,“肖老师,麻烦你每天帮我盯着点,这小孩,特翻天,你得多烦心烦心,谢谢了。”
  肖玉词陪笑脸呵呵一笑,“好勒,回头搁学校我帮你监督。”
  两人意见一致达成,就差拍掌定契,李绪征夹中间,唉声连叹。
  取石膏的时间不长,电锯切开,左右对缝,啪嗒一手取下,懈了十多斤的重量,脚上猛地轻巧方便,只是过程咿咿呀呀,吵得肖玉词耳朵疼。
  电锯刚上通电,嗡嗡声震动耳鸣,一贴近李绪征打满石膏的腿,他紧冒冷汗,“这..会不会据到肉啊?”
  医生是个老手,捡话熟练就来,“不会,我切十几年了,就没切到过肉的,放心。”
  李绪征半信半疑,眉头拧作一团散不开的雾,抬头两条细纹,微锁扣眉,“真..真的?”
  “真真真。”
  也是无语,有见小孩怕哭的,女孩子胆小的,就没见男人怕这怕那?说着手动就来,点面切刀,滋拉一声,刚破一口洞,又听他哼唧一声,表情苦相,“真切不着?”
  “真切不着,我切这比那些操手术刀的还稳,保准碰不到你一根毛。”十分笃定。
  “我..害怕。”手挥举摆晃,“你等…等会儿,我做个心理准备。”呼了大口气。
  医生逗得直乐,“准备好了?”
  李绪征点点头,嘴抿紧,“可以了。”
  窦莲缴完费,正切一半,进门就见李绪征眼闭抿唇,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也着实搞笑。
  “楼下买的水,肖老师,喝点。”白色帆布包,袋量足大,纯白洗得泛黄,折痕显见,她藏于掖下,扭扭捏捏打开拿出一瓶两块钱的矿泉水,脸上笑意盈盈。
  肖玉词伸手接下,点头微笑,道了声谢。
  “绪征这孩子,从小就养得特皮实,爬树摸鱼,打架斗殴,就没他没有做过的,静不下来,心沉不住,在学校没少给老师添麻烦。”她叹口气又接着说:“他性子不像我,像他爸,好动,特调皮,拎棍往身上抽也不管用,前些年年纪小点还好些,懂得看情绪,我冷脸他就装委屈,生气就逗我笑,不知道青春期还是什么?最近几年特叛逆,你越不让他干的事儿,他非给你对冲,你看这回,腿都弄折,打又打不得,骂又不敢骂,我看网上什么给孩子压力太大跳楼的,自/杀的,抑/郁的,想想都怕,这孩子跟我,也算吃苦,要当初我狠心扔给他爸,也不至于跟我活受罪,没钱没爹的,苦日子也跟着我吃尽,想想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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