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红日(近代现代)——肆六

时间:2024-07-18 09:33:21  作者:肆六
  彭媛媛忍不住给他一白眼。
  “怎么样?好看吧?”
  肖玉词迫不及待给曹雁禾看,脸上雀跃心情呼之欲出,等着他的夸赞,等着他的肯定。
  “好看,非常好看。”
  肖玉词喜欢听他夸自己,像是小孩领了奖状回家父母都摸着他的头说真棒,但是他对曹雁禾不是哥哥情,他知道,像是崇拜,像是喜欢,什么样的喜欢?像喜欢霍思煜?又有所不同,倒像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彭媛媛画好灯,置放一旁,猛地想起买的水果,明明是专门买来招待人的,结果忙了半天忘了这茬,总结半天,将这个罪魁祸首归于谢竟南。
  谢竟南无故背锅。
  前期肖玉词无用武之地,糊个纸都能花上一两个小时,到了后期终于得以展示才能,于是谢竟南上色失败了一次,又哭喊着向肖玉词求助。
  彭媛媛翻他一记白眼,“没出息,合着你的灯是一点没也动手,白嫖了一个?”
  “什么白嫖?我也自己动手了的好不好。”
  “动什么手?我看你就是动嘴皮子厉害点。”
  肖玉词坐在一边笑得肩膀直颤,眼神往上一瞟,正巧与曹雁禾撞上,两人会意一笑,心知肚明。
  曹雁禾眉目偏锋,远看凶狠,近看冷峻,眼睛又是瑞风眼,眼尾下扬,多了些柔和之处,眼底流转星波,一圈又一圈将肖玉词的心牢牢勾住。
  在不确定是喜欢还是冲动之前,他坚守自己的内心,不越逾一分感情,男人相恋本就困难重重,挡在前面的不是高山而是世俗是人性考验,如果不是真心没必要拖人下水,这玩意就像沼泽,一旦触碰,就会越陷越深。
  戳着脊梁骨被骂的感受并不好。
  肖玉词眼底凌波一晃,闪过的一丝想法已悉数埋掩在心底下,转而一笑,“这个能放得下蜡烛?这么小,不会燃起来?”
  “不放蜡烛。”曹雁禾回他。
  “啊?不放蜡烛放什么?”
  “灯,放一颗灯芯。”
  懂了,防火防灾很重要。
 
 
第32章 
  隔天一早,是中秋,常萍一大早就开始炖鸡,香味弥漫四散,肖玉词在梦里吃肉,刚鲁起袖子上嘴,咬了一口,没味儿?像是嚼蜡干涩无味,朦胧睁眼一看,外头天明大亮,倏然发现做了一夜的梦,头晕脑涨。
  常萍知道她们晚些要去逛一逛扬昌的花灯,晚饭特地早些开始做,平时六七点的晚饭硬生提前到了五点钟,三人围坐长桌,常萍高兴饮了一杯酒,今天过节,曹雁禾也没拦她,浅尝即止就行,喝多了扫兴,清凉冷酒下肚,咂嘴回味甘甜,满足的吃了口菜。
  “肖老师,要尝一口吗?”常萍托着装酒水的塑料杯,递到肖玉词眼跟前。
  曹雁禾伸手拦回她的酒,“妈,别逗他,他不喝。”
  常萍不乐意了,努努嘴,“哟!我问你了吗?我问肖老师,怎么跟人家老婆似的,管天管地还管人家喝不喝酒?”
  肖玉词尴尬一笑,摸了摸后颈,“我不行,喝不了,我的酒量跟小菜鸡似的,一沾杯就倒。”
  “不会就得学,多喝几次就好了。”常萍又开始推桑,这回曹雁禾不敢拦,再多说一句,就不是成人家老婆的事了。
  肖玉词推脱不过,端起塑料杯浅尝了一口,抿着嘴皮轻轻沾了一点,顺着喉咙滚入胃里,与啤酒味道不同,看似清水,入了口还能接受,直到入了喉咙,又辣又苦,像火烧一般漂得喉咙火燎。
  肖玉词皱眉咽下,表情拧作一团,常萍看了直乐,伸着脖子问:“味道如何?是不是比那些个啤酒好喝多了?”
  肖玉词拧眉摆手,表情至今还没舒展开,刚准备开口,喉咙打开吸入空气呛着直咳。曹雁禾坐在一旁,自然而然伸手轻抚他的背,顺着脊柱由上而下轻轻拂动,掌心温热又轻轻拍了拍,说:“瞎逞强,喝不了就不喝,我妈跟你瞎闹着玩,你不喝她又不能掰开你的嘴灌。”
  话是如此,肖玉词坚决不喝常萍也是不会说什么的,接下这杯酒,一来是常萍高兴,二来也是自己心痒痒想要尝试一口。
  酒里泡了杨梅,是上回摘了吃剩下的,全一篮子都泡了酒,发酵了好几个星期,算算日子也该是到了吃酒的时间,常萍第一个要喝,肖玉词内心便已经蠢蠢欲动,理性说是不要喝,都是耐不住欲望,终于动手接酒,抿一口下肚,又苦又涩,与他所设想的差别甚大。
  “得了,喝不了就不喝,别一会上头醉了,花灯就逛不了啦!”常萍咧嘴笑道,边说边伸手拿走肖玉词手里的塑料杯。
  “我没事,就是有点辣嗓子,这点酒还不至于让我醉。”话言之,就是曹雁禾大惊小怪了。
  “别没事没事,这酒劲都在后头,你现在没事,一会铁定头晕。”
  “…不至于吧?”肖玉词瞪大眼睛。
  “你以为?”曹雁禾望着他,眉眼一挑又说:“这酒后劲足得很,喝一杯抵十瓶啤酒。”
  肖玉词觉得他在夸大其词罢了,抿了一口,啥事也没有,精神气儿十足。他嘿嘿一笑,没当回事。
  太阳七点半落了山,一片绯红油墨浸染天空,黑夜与光的交替点,半黑半透,像是世界的交汇处,黑夜与白天就在一瞬,哗啦一下变化成漆黑墨云。
  今儿天光月明,与平日有所不同,街上热闹了许多,人手一灯,大人还好,尤其是小孩,就爱这些热闹玩意,手上攥着灯,兴高采烈四处乱窜,一不注意从各色人群中窜出一小孩,不经意间就往肖玉词身上一撞,虽说小孩力气不大,但是突如其来冲击感还是硌得骨头疼。
  肖玉词倒吸一口冷气,“嘶”了一声,捂着被撞上的手肘揉了揉,曹雁禾眉尾一撇,问他:“撞到没?”
  肖玉词摇摇头,“没有,哪这么矫情,就一小孩能有多大力?”
  “甭管小孩大人,人挤人也是会出事的,你没看新闻好多踩踏事件吗?。”
  肖玉词心一紧,捂着他的嘴,“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要乱说。”
  也是纳闷,就一撞击事件,怎么扯到踩踏上面去了?
  曹雁禾五指握着他的手腕,仅一圈就被他握着手里,轻轻拿开,咧嘴笑了笑,“这么迷信?我妈传染的吗?”
  “没有啊!我不迷信。”
  常萍信佛,有事没事念叨一句阿弥陀佛,说话带句不好的都是冒犯佛祖,十分迷信祸从口出这句话,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一不注意便会招惹小鬼,惹了麻烦,简言之就是迷信,老一辈人向来就信鬼神之说,迷得不行,换做现在年轻人,尊重但不提。
  谢竟南和彭媛媛来得晚,据说两人因为磨蹭一路吵得不可开交,四人汇合之后两人头也不撇,各自往肖玉词和曹雁禾两边站,谁也不搭理谁。
  顺着上山,有水泥地梯子,山不高,往上爬也不算陡峭,唯独路太窄人又多,硬生生把四人挤成了两排。
  “怎么?你俩又吵架了?”
  肖玉词特地走慢了几步,隔曹雁禾和谢竟南有些距离,再问的彭媛媛。
  她气哼了几声,“吵架?我们现在是绝交,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老死相往来?幼稚!过几天还不是又和和美美的了。
  “…他又得罪你了?”
  “得罪得死死的这次。”彭媛媛努了努嘴,朝身前某个背影瞪了一眼,她今天穿了裙子,绯红色的长裙,长到脚踝,以至于上一台阶都得提着裙子。
  肖玉词一听,忍不住笑了笑,“真的?别过几天都高高兴兴和好了。”
  “和好?鬼才要和他和好,你知道他多过分吗?”彭媛媛气得抚额,“他说我化妆浪费时间,化了跟没化一样,哎哟我靠,给他长脸的,他敢这样说我?我化妆怎么了?用他化妆品了还是花他裤兜的三块几毛了?”
  “没准他不是这个意思。”肖玉词尽力挽救。
  “他就是这个意思,他觉得我丑是不是?化个妆还要被他嘲笑,反正他是得罪我了的,和好是不可能的。”
  “他就是说话不过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准都没反应自己说了啥?你就这样给他判了死罪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没给他踹一脚已经算我仁慈了。”
  得,劝说无果,好至为之吧!
  往上坡斜,越走越陡峭,山顶气温低,常年雨淋风吹,外围木栏掉皮,凹洞尤多,山中林阴尽管天光大好,依旧冷风嗖嗖冻得皮肤峻冷。
  肖玉词怕高,走得小心翼翼,手指紧紧攥着兔子灯,死死盯着脚下石坡陡路,彭媛媛又是女孩子,穿着长裙,两人上这山就跟走钢索一样,脚趾紧绷扣地,就差着扶栏哭爹喊娘了。
  曹雁禾和谢竟南走得快,不出一会便消失在两人前面,山上人挤人,寸寸皮肤你贴我我贴你,挨着挤着好不容易到了山顶。
  与肖玉词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他以为就是光杆突兀的山,也就多些人热闹一阵,没想到别有洞天,山顶楼梯向上直走有座寺庙,正中是主殿,放佛祖神像,左右两边屋内放有各种菩萨神像,虽看似金壁辉煌,却少了香火气,左右两边落叶风吹满地,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内院打扫得干净,也似乎只是山下居民偶尔上山打扫一番,看着像落魄了许久。
  佛家门前不乱言,肖玉词虽不信佛,但是敬畏之心是有的,抬头四周寻绕一圈,先是青砖绿瓦,房梁雕花,一路沿下便是刻花木门,风吹日晒退了本色,暗红透白,山中风声簌簌,再转头往林间一看,一个高挺身影拨开人群出现在肖玉词面前,冲他一笑,若隐的灯光徐徐照在他的侧脸,阴影若现。
  那一刻,肖玉词脑海中无数的欢腾雀跃冲击着内分泌的多巴胺,他的眼里只有曹雁禾一人,所有的欢喜与期待随着心脏鼓舞跳跃。
  “老天,你们怎么这么久才上来?我和曹哥等半天了。”谢竟南一个箭步冲到肖玉词面前,龇牙咧嘴笑道。
  肖玉词突然一晃神,应声回他,“我们走的慢。”
  “别不是怕高虚了吧?”谢竟南故意虚眼挑眉。
  彭媛媛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这下又踢到铁板了,彭媛媛看他不顺眼,说话也觉得冲,心情烦闷怼他一句,侧身又不搭理他。
  “唉唷,我的姐姐,还生气呢?是我错怪我嘴贱,别生我气了行吗?”
  他想伸手去拉一把彭媛媛,彭媛媛眼尖手快一抽手腕,谢竟南扑了个空。
  曹雁禾眉眼弯笑,一如既往站得挺直,手里攥的小灯与他明显不是一个号,眼眸清晰如汪水湾湾沁人心脾。
  “怕高?”他弯勾悬背,话语在肖玉词耳边散开,带点轻挑的语气。
  肖玉词耳蜗酥麻,热流空气旋转入耳,又痒又麻,脖子向后一缩,说道:“不..不怕。”
  人群喧闹嘈杂,肖玉词细弱的声音淹没人群,只看见嘴皮上下启动,听不实他在说什么,曹雁禾一步靠近,低头垂向他耳边,整个人像在他的怀里,“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肖玉词呼吸一紧,“我怕高,一会下山你能不能拉着我,我脚抖。”他的胸腔砰砰跳动,如同鼓点的节奏,握着花灯的手分泌黏腻汗液,眼睛如炬的火焰,灼烧五脏六腑。
  曹雁禾的眸光,清徐如水,转为一刹的笑意,揉了揉肖玉词的发顶,“好,一会下山你拉紧我。”
  像是哄小孩,语气轻得不得了。
  肖玉词喜欢霍思煜是怎么喜欢的呢?要让他回想,他还真记不起,或是喜欢亦或是突如其来的兴趣,总之,那时候肖玉词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的确是因为霍思煜,大学那会见人谈恋爱,肖玉词兴趣淡淡,室友给他介绍女朋友的闺蜜,出于礼貌肖玉词和人聊了两三天,面也见过两次,长得好看,气质出众,也算师大顶好的女孩,偏偏肖玉词相处几次无感,最后无动而弃终。
  霍思煜追他那会,他其实没什么过于惊讶,打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乔德林是个同性恋,对于这个群体或多或少是知道一些,属性分明也清楚,只是觉得同性恋与自己搭不上边,所以当霍思煜一门心思追他那会,肖玉词一心闷头考试,他以为霍思煜就几分钟热情,直到他顺利进了一中,仍在契而不舍,与追女孩无异,鲜花,早晚安都会每天准时送达,肖玉词动了恋爱的心思,于是答应了追求。
  他不反感男孩的追求,甚至越来越享受到这个过程,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第二天马不停蹄的找乔德林分析原因,总结一句话,他是个同性恋,肖玉词没多大震惊,反而乔德林在一旁自闭,捂着嘴呜呜的哭半天,他觉得是自个把肖玉词带偏了,肖玉词没什么朋友,他是唯一一个,还偏偏是个同性恋,不是他带偏还能是谁?
  于是第二天带着肖玉词去看心理医生,医生摸了摸下巴,掩着面轻笑了声,说带偏这事儿不准,不能敲棺盖定,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没有后天这种说法,乔德林听完这番话松了口气,结果转身刚出医院又焉吧兮兮,这下好了!兄弟俩没一个直男。
  每每提起这事,乔德林总先笑,笑完意想到不好,悄摸着对肖玉词说:“虽然我也是同性恋,但是我不是那种连自己兄弟都上的人,你千万别打我主意。”双手环抱胸前,故作远离。
  肖玉词冷不丁白他一眼,“你说这话讲良心吗?我以为自己是个直男的时候也没怕你打我主意啊!”
  乔德林一想,还真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连抱着肖玉词道歉,这事儿就当一个玩笑轻描盖过。
  肖玉词和霍思煜的恋爱与他想象有所不差别,他会因为霍思煜准备的惊喜而开心,却也是一阵的开心,连牵手都觉得干巴巴的,霍思煜想要亲他嘴时他本能是不愿,总是以借口搪塞,时间一久,所有冲动感情瞬息覆灭,联系也越来越少。
  肖玉词问乔德林有没有很爱一个男人?什么感受?乔德林低头想一想,说:“没有,哥主打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感情这玩意是最不值得的,玩玩就行,特别男人与男人之间,你知道吧?本来就是遭人唾弃的关系,脱了裤子打个炮的身份,没必要发展长期,等将来付了感情,一腔热忱赴黄河,他拍拍屁股一抽身,你就等着哭。”
  这是最坏打算,他都将这些告诉肖玉词,要他斟酌,要他做打算,而后又觉得话太丧,拍拍他的背安慰道:“唉!同性恋也不全是这样,也有真心做伴侣见家长的,但是这条路难走,我就给你一个劝告,听不听全看你。”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