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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近代现代)——肆六

时间:2024-07-18 09:33:21  作者:肆六
  “你油刷多了,”曹雁禾伸手朝谢竟南要刷子,“给我吧,我来。”
  “啊?这玩意得少刷油?我怕它烤焦,刷了好几层。”谢竟南虚眯眼睛,露出一条缝寻找曹雁禾手掌的位置,“你来吧,我看着学学。”
  “别学了,你不适合干这活,我的眼睛还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彭媛媛朝他泼了盆冷水。
  肖玉词听见噗呲笑了一声。
  “肖老师,你笑得太大声了,我都听见了。”谢竟南撇撇嘴,“你们对我也太没信心了,我总不能三百六十行,行行不行吧?”
  “可算有点自知之明。”彭媛媛说。
  肖玉词也附和点点头,“听我的谢老师,悍死在老师这个职业上。”
  果真一到曹雁禾手上,烟子才慢慢散去,有种化腐朽为神奇的赶脚。
  肖玉词揉了揉眼睛,慢慢才看清,自己靠曹雁禾的肩很近,近到曹雁禾轻轻一动,就能准确的靠上去。
  “怎么样?眼睛能睁开了吗?”曹雁禾问他。
  肖玉词诺诺的点头,思绪不在话上,没来由的觉得心慌,砰砰砰的跳,混乱的,紧张的跳。
  “我的眼睛终于重见天日了,太不容易了。”彭媛媛喊了一句。
  谢竟南说:“又不是瞎,什么重见天日。”
  “我刚刚可不就是瞎了几分钟。”彭媛媛瞪他一眼,阴阳怪气。
  “那是失误,我多学学就会了,保证你连丁点烟都看不见。”
  彭媛媛举起手,做出一个打住的动作,“可别,我不想再来第二次了。”转头看了眼鞠落落,摸了摸她的头,“你瞧我们落落,眼睛都熏红了。”
  曹雁禾胸腔传来一声闷笑,很轻,都落入肖玉词的耳朵里,夏季撩人耳蜗的狗尾巴草,也不过如此。
  “怎么了?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曹雁禾察觉到肖玉词的眼神,赤裸裸毫无掩饰。
  像是被不经意发现的秘密,肖玉词窘迫的低下头,耳垂微红,摇摇头说:“..没…没有。”
  曹雁禾边烤边刷油,五花肉翻了一面继续烤得滋滋冒油,朝鞠落落碗里的辣椒盘里夹了一块,又打算往肖玉词盘子里夹,突然想到他吃不了辣,转头朝屋里的老板叫了一声:“老板,给个空盘,不放辣椒的。”
  老板端着空盘走过来问:“谁要的盘?”
  “放这里。”曹雁禾指了指肖玉词面前的空位。
  肖玉词一愣,没反应过来,直到见他夹了块烤好五花肉放在空盘子里,才恍然明白。
  “没辣椒,想吃的话可以稍微蘸点。”
  肖玉词点点头,筷子夹起肉吹了吹一口吃掉,烤得刚好,也没糊,不得不说,曹雁禾还是有点手艺在身上的。
  太阳正巧落山,与月亮交替的平行线上,溪水流淌,映出一片绯红的潺潺流水。
  谢竟南想喝酒,曹雁禾拒绝了,要开车喝不了酒,到了此情此景,他又问肖玉词,肖玉词连连摆手,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七杯酒的事迹,想也没想拒绝了。
  彭媛媛忍不住说他,“酒瘾犯了?非得要喝那几口尿?”
  “什么尿?你说话跟谁学的?怎么好的不学全是一口糟粕味。”
  “我跟谁学的心里没点数?”彭媛媛瞅他一眼。……
  曹雁禾靠近肖玉词耳边,低声问他“他俩说话一直是这个画风?”吐出的气息,又痒又麻。
  肖玉词也是同样动作,趴他耳边说“习惯就好。”
  曹雁禾乐了,肖玉词也跟着他笑。
  两人叽叽喳喳吵了半天才消停,肖玉词的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半天他才后知后觉,有一个未接,齐德林打来的,响了十七秒。
  他拉开凳子走到一边去接,耳麦里除了乔德林的声音,还有酒吧律动的音乐夹杂稀稀疏疏的吵闹声。
  “喂?谁啊?”乔德林声音有些沙哑,气儿冲冲的。
  肖玉词回他一句:“你爹。”
  “小鱼刺?妈的,霍思煜还真拿我手机给你打电话了?”乔德林啐了一口“这傻逼,挂了,这事你甭管,我去对付他。”
  酒吧的音乐很吵,隔着手机都振的耳朵麻,听不清大概,却抓住了重点“霍思煜”。
  乔德林还没挂,电话里传来霍思煜的声音,“是不是肖玉词?”
  “管你什么事?”
  “好样的肖玉词,跟你爸合伙来传我谣言,挺牛逼的呀,以前咋没发现你这么能装,表面单纯无害,背地里搞阴招。”
  “搞你妈,跟你这个傻逼骗子有什么可搞的,这么不要脸,你是刷墙的,搁自己脸上刷了一层铜墙不是?脸皮这么厚。”
  霍思煜气极了,语气很冲,“我和他的事,关你屁事?”
  “肖玉词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让我是他兄弟。”
  “我去你妈……”
  再后来就是瓶子碎掉的声音,抨咚一声肖玉词心脏倏然提起,悬在嗓子眼,他再开口,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忙音,他再拨过去,电话已经是关机状态。
  曹雁禾察觉到他的异样,三两步跨到他的身边,“怎么了?”
  肖玉词声音有些抖,“…我朋友,和别人打起来了,电话关机,不知道什么情况?”
  “有没有他身边朋友的电话,打电话问问。”
  肖玉词猛的想起还真有,上次一起喝酒加了一个,是个寸头,个子高,记不得长啥样了,只是隐约想起行为举止,是个中规中矩的人,比起乔德林那一帮朋友,算比较靠谱的一个。
  顺着记忆给人拨了过去,电话接通对面背景是吵杂的声音,肖玉词握着手机发抖,心颤得不行,电话里传来一声闷沉的低嗓,“喂?”
  “我..肖玉词,乔德林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我拦着的,出不了事,放心吧!”
  这样一说,肖玉词竟莫名心安不少,他觉得乔德林这朋友,就给人一种定心的威慑力,他的身边酒肉朋友来来去去,唯一时间长的就是肖玉词和这个寸头哥。
  “没事吧?”曹雁禾问。
  肖玉词摇摇头,“没事。”
  【作者有话说】
  昨天有事耽误了,今天更晚了,以后尽量中午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第23章 
  李绪征又逃课了。
  肖玉词下午没课,坐在办公室改作业,郑辉拿起他那用了几年的超市开业赠送的保温杯,黑色磨砂铜皮上印着的白色logo掉了一层,只隐约看见超市二字,用了几年顺手了,就算保温效果已经差强人意也没换新的,天天走那儿都攥在手里。
  他揣起保温瓶朝坐着办公位上的肖玉词喊了声:“肖老师,走,瞧一瞧那些学生去?”
  肖玉词没听懂,看着郑辉半天没反应过来,瞧学生?去哪瞧?
  郑辉又开口:“突击检查。”
  肖玉词一下反应了过来,就跟小时候上自习课,班主任背着双手,悄悄咪咪搁窗户外面打探情况一样,这种行为还真是屡试不爽,从他小学到高中,稳抓稳打,次次班主任都能逮出这么一两个搅屎棍。
  肖玉词还真没这么试过,放下手里的笔,跟在郑辉身后,有种跃跃欲试的味。
  “这些小孩人前人后一个样,得去暗中逮,逮到他的小把柄,一次两次的就收敛了。”郑辉走在前面,柺进楼梯口,双手驼在背后,弯曲的膝盖上了一步台阶又顿了一下,扬昌潮湿,风湿病是常有的病,加上不注重保养,一到阴雨天就疼得难受。
  肖玉词摸了摸鼻子,“我没试过,我还是第一次带班。”
  “那就更得去,逮一两个泼皮猴涮一涮,得让他们知道你是有脾气的,不敢仗着你年轻就到处惹事,当你好欺负。”
  肖玉词没搭话,笑了一笑,他暂且对这个方式保持沉默,好坏得失即是相对,也是互补,让人信服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得选这一条。
  楼上柺道弯就是四班,肖玉词悄摸躲在窗外,一双眼睛上下滚动,圆润滑玉,倒是想一眼尽收,却又躲躲藏藏,虚心得不行。
  郑辉瞧见了一笑:“肖老师,你是猎鹰是来逮人的,不是耗子偷偷摸摸的。”他竖直腰杆,眯眼朝窗帘背后的缝里盯着教室,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看了一会起身对肖玉词说:“就按我刚刚那样看,保证看得一清二楚。”
  肖玉词半信半疑,真能看全?只不过朝缝隙里眯着双眼就能看清?他学着郑辉的样子,往缝隙里朝里看,又怕没站稳发出声响,单手紧紧撑着窗户玻璃,眼珠子到处看,这一看,还真瞧着空了一处位置。又是李绪征。
  只要没个人看住就翻墙逃课,可真真是好样的。
  “我没说错吧,肖老师,这样看是不是能看清了?”郑辉语气带着自豪,像是叫人看见了什么宝贝似的,肖玉词点点头,他更乐了。
  “那你慢慢看,我去瞧瞧我们班那帮小崽子。”说着人朝自己班窗口走去。
  肖玉词又看了一眼,看着空出来的课桌出神了一会,然后悄悄走了。
  突然明白为什么以前班主任总喜欢在窗户外面逮人了,这种感觉还真不错。
  肖玉词作业也没改完,想着人应该又往黑网吧去了,没等放学时间,自个又跑去南巷,沿着上回走的路又走了一回,还没摸到地儿,刚踩着青石吭哧一声柺进巷子口,一阵喧吵的叫骂声跌至而来,清晰落入耳朵。
  李绪征和红毛被围堵在白墙底下,乌糟糟的一群混混,嘴里叼着烟,染一头五颜六色的毛,拽得跟二八五杠似的,以为自己吊炸天,其实就一非主流。
  最前面头发染着银灰色挑染的男人眼神恶狠直直盯着李绪征脑门,食指直耸耸的戳了戳李绪征的胸口,“刚刚不牛逼得很嘛?怎么?现在怂了?”
  李绪征没说话,咬了咬下嘴唇,微启的唇在一众人面前开了又合,还是将话往肚子里咽。
  他们人多,七八个壮汉,李绪征和红毛就一小疙瘩,随便甩甩手就能将人捻飞,心里就算憋再多气也不敢当人面说,悉数咽进肚子里。
  “甭跟他们废话,得让他们知道这巷子是咱们混的,别一犄角旮旯蹦出的一只野猫野狗都能称大王。”身后一个剃了寸头的男人说道,挽了晚袖子一副准备干架的样子。
  红毛胆子小,还没说几句人就认怂,“哥,我们不知道这是你们的道,是我们不对,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就当我们是个屁,放了就好了。”红毛手肘拐了拐李绪征的腰,示意他道个歉就完事了。
  李绪征依旧没说话,干瞪着眼睛盯着挑染的男人,不服气却又不敢动手,也才初中一小伙,平时自个胡闹无所谓,但要真遇上点事却是不敢真动手。
  挑染盯他好一会,见人嘴硬得要死,就是不说一句话,男人都好面子,只要李绪征开个口认个怂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偏偏他硬气得要死,半天也没开口,红毛又一次用手肘撞了撞他。
  “怎么?硬气得很?只要你今天跟我说一句爷爷我错了,我就放你俩走,以后你照常来这巷子上网,我不管,但是如果你今天不叫,可就别怪我的兄弟们心狠手辣了。”
  肖玉词刚来就听着这一句,什么爷爷?葫芦娃找爷爷呢?
  他往巷子口一站,朝李绪征喊了一声:“李绪征,你在干什么?”
  巷子里的众人歪着脑袋向他看,特别是李绪征,脸上表情由惊讶转为心安,却又死要面子,倔起一张嘴,就是不求助。
  “你谁啊?”挑染身后的寸头语气极冲,手里抡着一个棍子,上下打量肖玉词。
  “我是他班主任。”他指了指李绪征。“你们找我学生有什么事吗?”
  “班主任?放屁,中学老师怎么会跑到这来,别是这小子找的什么人来冒充吧?”
  肖玉词走到李绪征旁边,伸手一拦,将人护在身后,“我有工作证,不信你自己来看。”说着从兜里掏出学校前几天给他办的工作证,新崭崭的,封面的胶皮都还没去。
  寸头瞧了一眼,转头对挑染说:“东哥,还真是老师,怎么办?”
  叫东哥的年纪也不大,看起来十七八九,听见肖玉词是老师时候也是躇了一下,而后又镇定说道:“甭管你是什么班主任,李绪征惹我们在前,得让他先道歉,否则我们就去学校里告。”
  后面寸头一下直起了腰杆,抬起下巴低眼看人,后面带的几个兄弟也是气焰高盛,叉腰站得笔直。
  肖玉词揣回工作证,“他怎么惹你们了?”
  “肖老师,你别听他们胡说,明明是他们先骂的李绪征。”
  红毛躲在身后喊了一声又缩回脖子,怯生生站在李绪征身后。
  “李绪征,你说,怎么回事?”肖玉词将人扯了出来,“说,是你惹了他们?还是他们先骂你?你尽管说,老师给你做主。”
  李绪征泪珠子眼里打转,吸了吸鼻子袖子往脸上一抹,眼低泪花抹得干干净净,跟没事人一样,原因无他,就是委屈,从小混惯了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坏孩子,只要闹事都是他的错,就算他没错也是因为他爱惹事惹出来的,反正多多少少他总要占一头,刚刚东哥逼着他认错他没哭,肖玉词一句给他做主,就一下憋不住眼泪。
  李绪征扭扭捏捏,半天说出一句,“他说我抢他位置,然后骂我。”
  说得不清不楚,肖玉词倏地皱着眉头。
  李绪征素来不爱道苦,受尽委屈也是往肚子里咽,而且还是这么丢人的事,打不过别人还反被追着骂,实在是说不出口,青春时期少年都好这口面子。
  后面红毛急得不行,补了一句,“骂得可难听了,李绪征才生气和人动手的,肖..肖老师,这真不怪我们,是他们说话太难听。”
  骂得有多难听肖玉词不知道,只听了一句李绪征还动手打了人,转头看他,“你还打人了?”
  李绪征诺诺点头“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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