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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暮十三蹙眉，审视着莉莉安：“请问莉莉安小姐，为什么这次的宾客名单中没有你？”
莉莉安啜泣的声音一顿，她抬起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黑衣保镖，抽泣地说道：“原本今天山本先生的女伴不是我，只不过她今天生病了无法前来，所以由我代替了她的名额。”
佐藤美和子蹙眉询问：“据我所知，这里的安保一直都只允许邀请名单上的人进入，即使是临时更改，也不能随意进入，需要获得主办方渡边小姐的许可。”
她盯着莉莉安，面容严肃：“现场的情况我也询问过了，大家当时都看到莉莉安小姐被安保拦在会场外，怎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
莉莉安：“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伊東森助理带我进来的。”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伊東森的身上。
伊東森并没有狡辩，坦然点头承认：“是的，山本先生和我是旧识，他拜托我帮忙带莉莉安小姐进来。”
他看向身边的渡边鹤子，脸上多了一些忐忑：“这件事还没有告诉渡边小姐，是我的失职，非常抱歉，辜负了渡边小姐的信任。”
渡边鹤子摆摆手：“没事，这个规矩也是KUMO那边要求的，我个人倒是并不在意。”
她看向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语隔岸观火的黑泽阵以及望月芥羽：“这件事是我们渡边财团的问题，黑泽先生还请见谅。”
如果是因为渡边财团自己的问题导致这场事故的发生，那么就不能算是KUMO安保不力。
黑泽阵微微颔首，什么也没有说。
望月芥羽更是全程吃瓜状态，除了一开始和目暮十三打了一下招呼，基本上没有说话。
说完莉莉安不在宾客名单内，却进入了会场这件事，大家又将重点转移到命案上。
还是老样子，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的出现，无疑让命案的侦破更加有保障。
不过调查出来的线索确实对伊東森有些不利——警方在现场发现了伊東森掉落的眼镜。
伊東森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去了现场，并且和山本先生发生了一些摩擦，不过他坚决否认了自己杀人的事情。
“我和他并没有恩怨，我没有理由杀他。”
伊東森解释道。
服部平次犀利发言：“既然你们没有恩怨，为什么会在现场发生摩擦？”
工藤新一也有些奇怪。
他也认识伊東助理很久了，基本上知道伊東助理的性格。在他的印象中，伊東助理一向平易近人，温和有礼，不像是会随意和人发生冲突的。更别说和别人扭打起来，甚至是……
杀人？
不过出于侦探的素养，他并没有直接做出结论，而是更加积极地寻找真相。
面对服部平次的询问，伊東森只是淡淡说道：“是父辈的一些恩怨罢了。”
伊東森含糊的回答，无疑让所有的侦探和警官皱起了眉头。
同样在这个时候，山本大介的小助理上田美佐突然伸出手一脸的惊恐：“是你！我想起来了！杀害山本先生的人一定是你！”
“你是藤原家的三公子！你这个杀了自己全家的杀人凶手！”
上田美佐的话让大家怔然，随后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伊東森。
人群中，年纪稍微大一些的人同时陷入沉思。
铃木次郎吉捏着自己的小胡子，脸上全是复杂：“藤原家……伊東助理竟然是藤原家的那个小儿子？嘶……难怪我总觉得伊東助理有些眼熟，原来是这样……”
大冈志雄也转溜着眼珠，想到当年的事情，一脸的厌恶：“我还以为他们家的人早就死光了呢，没有想到……啧啧，那看来这个案子没有悬念了。”
铃木园子有些好奇，低声询问明显知道些什么的铃木次郎吉：“叔叔，藤原家怎么了？为什么你们的反应都这么奇怪？”
工藤新一以及其他人都纷纷竖起了耳朵。
第22章 死神回归的那些日子（12）
经过上田美佐的指认，警方很快就将当年的事情查到，并找到了相关的资料档案。
目暮十三神色严肃，再次看向伊東森时，眼里带上了冷意。
这个案子当年警方可以肯定就是藤原森下的手，但是最终因为种种原因导致证据不足起诉失败，让藤原森成功逃脱了法律的制裁，这最后也成为了他们警方不愿提起的黑历史之一。
目暮十三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请问藤原先生，你隐瞒身份含糊证词，到底有什么目的？”
伊東森早在被人叫破名字的时候，脸色就变得非常惨白，面对目暮十三的质问，他低垂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身边人的眼睛。
——所以最终，他还是暴露了吗？
如果鹤子知道，她身边的人其实是个罪犯，她会害怕吗？
她应该会很生气吧，毕竟上次她就是因为他暴露了那些龌龊的心思，让他离开渡边财团……
周围是窸窸窣窣的讨论声，伊東森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铃木次郎吉和大冈志雄的话，他的眼眸慢慢黯淡下来，眼底带着压制的猩红。
这些人……
都该死！
“身份这件事我们渡边财团是知情的。”
清亮的女声响起，穿破众人的窃窃私语，带着不容小觑的威严和警告，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到伊東森的前面，挡住男人的难堪和自卑，双手抱臂，眸光冷冷扫过众人。
与她对视的人迫于威压，都默默移开视线。
“我们渡边财团向来看重能力，而不是背景和过去，所以我们并不在乎这些。况且当年的案子法院已经做出了判决，伊東助理只能算是那个案子中的受害者，而非凶手，还请那些听信谣言的人谨言慎行，不要再随意传播谣言。”
“至于证词，他也只不过是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他的过去而已，这涉及到个人的隐私，选择性回答应该不犯法吧？”
在场的人陷入沉默。
伊東森惊愕地抬起头，略带猩红的眼睛看向站在他身前的女人，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鹤子她……
渡边鹤子没有回头看自家小助理复杂而深沉的眼神，她只是站立在那里，仿佛是道无法跨越的屏障，让其他人不敢再去质疑她所说的那些话：
“伊東助理擅长格斗，体格强壮，那个被酒色掏空的山本大介根本就不会是他的对手，而且如果真是伊東助理，他完全有充足的时间和条件，将现场彻底处理完毕。”
说完这句话，她似乎还嫌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下巴微扬，穿着高跟鞋的她气场全开，语气中满是不屑和高傲：“何况这里还是我们的地盘，如果伊東助理要杀人，我们完全可以提供更好的手段和帮助，才不会用这样低级且弱智的办法，生怕自己嫌疑还不够多似的。”
众人：“……”
渡边小姐的意思是如果伊東助理杀人，她会帮忙处理干净，绝对不会让其他人怀疑，对吧？对吧？对吧？
这算什么？他要杀人，你递刀？
望月芥羽轻咳几声：“咳咳——”
倒也不必这么直接。
伊東森垂下眼，努力压制心中汹涌的情绪，低声喃喃：“鹤子……”
渡边鹤子挥了挥手，制止了伊東森的话，眸光淡淡，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上田美佐的身上：“倒是上田小姐，你的某些行为很是让我不解。”
“身为山本先生的秘书，却提前来到会场，并没有和山本先生同行。案发当时似乎也是你先发现山本先生的情况，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目睹山本先生坠楼。”
“同时也是你，点破伊東助理的身份，让警方将怀疑落在伊東助理身上……”
“据我所知，你在山本先生身边工作不到半个月，怎么连藤原的事情他都告诉你了？”
上田美佐脸上的神情微微僵硬，她朦胧着泪眼，满是无辜：“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渡边财团如果想要随便将罪名安置到我的头上，那我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咳咳——”
目暮十三有些尴尬地打断上田美佐的话。
这算什么？怎么说的好像他们警方和渡边财团沆瀣一气，要污蔑好人似的……
“我们警方只会看证据说话，不会污蔑一个好人，还请上田小姐放心。”目暮十三承诺道。
渡边鹤子冷笑一声，退到伊東森的身边，没有再说话。
……
这个案子最后还是被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成功解决。
不出意外，上田美佐小姐就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望月芥羽后退一步，从人群中悄然离开，并没有多少心思理会凶手的忏悔和哭嚎。
走到无人的角落处，望月芥羽推开走廊边的窗户，不疾不徐地点燃一支香烟。
很快，他的身边也传来熟悉的烟草香。
“呼——”
白色的烟雾渺渺升起，银发狼尾的俊美青年微眯起眼睛，身体靠在栏杆上，重心后移：“凶手好歹是在你们这里出的事，你多少也应该重视一下吧？”
黑泽阵嗤笑一声，抖着指间的烟灰：“我也只不过是完成雇主的任务罢了。”
望月芥羽：“所以果然上田美佐杀人，你们都是知情的。”
一个任由事态发展，甚至故意提高自己的嫌疑，暴露自己的过去，试探心上人的反应。
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程假装不知，最后才站出来表达立场，将小狼狗的所有情绪通通拿捏在手心。
精明的老狐狸们互相拉扯，却都坚信着“愿者上钩”。
可真有意思。
黑泽阵不置可否：“这里遍布监控 ，我们随时可以掌握这里发生的一切。”
所以只要渡边调一下现场的隐藏监控，凶手是谁一目了然。
但是整个案件过程中，几乎所有人都缄默了监控一事。
望月芥羽轻嘶一声，有些好奇地询问：“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竟然能够让黑泽配合他们，简直是不容易。
黑泽阵挑眉，声音中带了一些意味深长：“藤原家的那个小子，给了我一条生意线，至于渡边家的那位——她让我找你要。”
望月芥羽：“……”
他被气笑了。
“Q姐的债让我来还？”望月芥羽简直被Q姐的骚操作气无语了，“你还答应了？”
“嗯。”
男人应了。
望月芥羽：“……”
他恨铁不成钢地揪住男人的衣摆，没好气地说道：“事先声明，要钱没有，要别的——也没有。”
黑泽阵低笑一声，无所谓地说道：“我自然会找机会讨要的。”
望月芥羽：“……滚。”
这些家伙，给脸了是吧。
第23章 死神回归的那些日子（13）
命案顺利破获，拍卖会也走到尾声。
休息室内，渡边鹤子看着下面慢慢散去的人群，转过头神色晦暗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伊東森已经习惯了眼镜的存在，面对着渡边鹤子的注视，他下意识地想要伸手推眼镜，却扑了一个空。
渡边鹤子忍不住轻笑，眼里的晦暗散去，只剩下了笑意。
伊東森耳根泛着红，有些腼腆地撇过头。
“你是我们渡边的人，无论过去怎样，现在都不能改变你的一切。”渡边鹤子温声承诺道，“再有人污蔑你的过去，我们渡边的律师团可不是吃素的。”
伊東森：“……谢谢。”
男人垂下眸，深吸一口气。
失去眼镜调和他面部的曲线，这使得他的面容轮廓更加分明，少了很多往日的温文随和，多了几分冷酷的桀骜不驯，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具有男子气概。
不像是伊東助理，更像是伊東保镖。
“渡边小姐觉得……当年的事情，是我做的吗？”男人抬起眼，怯怯地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他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卑劣。
渡边鹤子哼笑一声，目光坦然地回视过去，声音平静：“你问的这个问题，可真是没有含金量。”
伊東森愣了一下。
渡边鹤子：“你觉得相比起当下，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伊東森：“我……”
渡边鹤子：“而且既然我都知道你的名字，那些过往我会不清楚吗？”
伊東森沉默。
渡边鹤子：“而且你觉得我会是很在乎这些问题的人吗？”
臭小子，说不定她手中的亡魂比他的还多。
谁和谁比呢？
伊東森：“我以为您……”
他的话被女人纤细葱白的手指止住。
“现在我只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好好想想。”渡边鹤子声音淡淡，“只有一次机会。”
伊東森顿时没再说话。
眼前这一幕，让他回想到一年前。
仿佛回到了他即将被赶出渡边财团的那一天——尽管至今为止，他并不后悔自己的行为。
伊東森踌躇着，半晌没有说话。
他想要试探鹤子的态度，却又不敢真的去确认鹤子的心意。
他怕他无法再一次接受鹤子离开他这件事。
“我——”
男人的话刚说出口，休息室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站住！”
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工作人员的惊呼和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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