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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安蒂将手指关节捏得嘎吱作响，眼里几乎快要喷出火焰。
科恩熟练地拎起基安蒂的手臂，防止她真的因为愤怒，扑上去撕咬拉莫斯。
拉莫斯穿着花花绿绿的沙滩衣，脸上全是坦然：“我的耳机可是市面上最新款的，你借走了好几天，我当然应该收取一些保养费用。”
基安蒂两只手都竖起了中指：“妈的拉莫斯，老子&*%￥#——”
科恩低声劝解：“少骂几句，注意点我们公司的形象，如果被伏特加他们发现你又在骂脏话，你这个月的工资怕是要没了。”
基安蒂：“妈的，老子要辞职！我不干了！啊啊啊——”
什么公司形象！她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做保镖的！琴酒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混蛋！
过去那个想杀谁就杀谁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而且还要和拉莫斯这个垃圾继续相处，基安蒂觉得自己还不如被抓去吃牢饭算了。
听到基安蒂的话，拉莫斯却突然高兴起来，站直身子：“你走啊！赶紧的！快走不送！”
科恩再一次小声解释：“帕洛玛说了，如果你走人，你的那份工资就可以全部分给拉莫斯。”
帕洛玛原本是组织的后勤总管，负责财政大权，后面被琴酒挖过来，继续管理公司的财务。
基安蒂：“！”
基安蒂异常愤怒了。
凭什么她的那份工资要交给拉莫斯？她就是拿去捐了，都不会给拉莫斯！
于是基安蒂马上不说辞职的事情了，继续言语攻击拉莫斯奸商这件事。
拉莫斯掏掏耳朵，一脸的无所谓。
他就喜欢看别人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伏特加从后面的别墅走出来。
他看到这个样子，狠狠蹙眉：“你们又在做什么？”
基安蒂不说话了。
拉莫斯也安静下来。
伏特加扫一眼两人，倒是没有继续追究，而是说道：“这次的雇主又收到了威胁信，你们谁去将人处理一下。”
基安蒂眼前一亮，立刻举手：“我，我，我去。”
终于可以出手了，简直太好啦！
伏特加：“那就你和科恩过去，记住，别让他们发现了。”
基安蒂：“知道，知道，咱们是正经公司！”
伏特加：“……”
拉莫斯：“……”
科恩：“……基安蒂，我们现在出发吧？”
基安蒂：“走走，要是继续和某个人呼吸同一片区域，我会犯恶心。”
KUMO公司，一家经验丰富的安保公司，负责大小场合的安保工作、提供私人保镖服务，从业以来无一失手，业内口碑极佳，风评极好。
然而这些还只是KUMO的表象。
另一面，KUMO还负责帮雇主清除各种障碍，制定完整的清扫计划，保证雇主可以毫无破绽地达成自己的目的。
并且KUMO还有一套“自产自销”流程：制造某些“麻烦”，让雇主主动找上门，进行“你情我愿”的正常合作……
原本都是黑暗世界的人，现在走出黑暗，栖身在灰色产业中，简直是将黑吃黑、灰吃白等各种手段拿捏个彻底。
黑方的人不如他们黑，白方的人不敢得罪他们，灰方的人更是两边为难，夹着尾巴低调做人。
KUMO俨然成为了黑白通吃的新兴巨鳄。
只不过他们的动作非常干净，完全没有留下把柄，整个公司的流水又是正常且合法的状态，目前想要抓到KUMO公司的问题，基本上不太可能。
而从组织覆灭中逃出来的这些代号成员，则是被迫过上了“装模作样”的生活。
保镖证是需要考的、职业素养是要遵守的、人是不能乱杀的、说话是要讲礼貌的……
基安蒂发誓，如果不是琴酒用伯莱塔威胁着他们，她是绝对不会继续跟着琴酒干的。
绝对不会！！！
……
毕竟琴酒也不是什么大善人，他费尽心思将这些人换出来，就是为了让这些家伙继续跟随他。
如果有人不愿意的话——
琴酒只能将那些看不清形势的蠢货全部废物处理掉。
你以为你已经海阔天空？NO，NO，琴酒不会放任这些家伙回到“大海”。
没用的东西，琴酒不介意随手解决掉。
所以最后在琴酒的威压下，大多数还是选择继续跟随琴酒，只有少数人还在做着不清醒的梦，试图去捞朗姆。
而这些人，琴酒自然是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处理干净，送他们下去见朗姆。
——顺带一提，朗姆早在组织覆灭的半个月后，就已经痛苦离世。
哪怕FBI用最好的医生以及治疗手段，都没有保下朗姆的性命。
一个黑暗组织的二把手，一个在组织内说一不二的风云人物，在自己人生最后的日子里，在牢狱和痛苦中凄惨去世，他的落幕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这些琴酒并不关心。
朗姆的死，本来就在他的计划之中。
而一个死人，琴酒也不会再去铭记。
此刻，樱花东京，琴酒——不，应该是黑泽阵，收起手机，转过头去看开门进来的望月芥羽。
望月芥羽关上门：“还在忙吗？”
黑泽阵：“没有。”
望月芥羽放心走进来。
“是公司那边又出什么事情了？”
黑泽阵：“嗯，我已经让伏特加去处理了。”
望月芥羽轻啧一声：“那按照时间来算，他们怕是不能赶回来跨年了。”
黑泽阵眸光微动，大概明白了望月芥羽的意思。
男人换了一个姿势翘腿，脸上似笑非笑：“你要帮拉莫斯请假？”
望月芥羽点了点头，有些责怪地瞪他一眼：“对啊，这次大家难得聚聚，结果你倒好，直接给他安排到国外去了。”
黑泽阵抱着手臂，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后脸上一言难尽：“这次任务还真不是我安排的，他纯粹是因为听到出差可以给双倍加班费，才主动申请跟着一起去的。”
望月芥羽：“……”
好吧，不愧是你，红桃9。
他早就该想到——
望月芥羽无奈扶额。
黑泽阵扫他一眼，轻叹一声，说道：“我已经让他们加快速度去处理了，而且贝尔摩德也在，她应该也会想要赶着时间回国过年。”
毕竟——
这里也有贝尔摩德想要见的人。
望月芥羽想到贝尔摩德，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就好。”
“倒是这个拉莫斯——”黑泽阵说道，“既然他这么财迷，你不如直接给他一大笔钱，让他去做生意。”
望月芥羽果断摇头：“不行，不行。”
黑泽阵挑眉。
回想起小九以前做的事情，望月芥羽眼角抽了抽，解释道：“小九是貔貅属性，只进不出，你给他再多钱，他都只会存着，然后继续当奸商，想尽办法揽财。”
黑泽阵一针见血：“……所以他到底是贪财，还是纯粹喜欢当奸商？”
望月芥羽：“……！！！对哦！”
他怎么没有想到！
所以其实钱不是重点，重点是从别人那里赚黑钱这件事本身？？？
——这算不算是小九人设崩塌？？？
第9章 红桃2——画中的结局（1）
时间线回到工藤新一重返学校的那些天。
帝丹高中，某个画室。
“你好，我是工藤新一。”
渡边小白抬起头，有些困惑地看着面前的少年。
铃木园子叉着腰，帮工藤新一解释道：“这位就是小兰的男朋友啦！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帝丹了，这次是和我们过来认识一下我们的新朋友。”
渡边小白：“你，你好。”
工藤新一看着他面前的画作，有些感慨：“你画的真好。”
渡边小白有些羞涩地垂下眼：“谢谢。”
“小白！”
楼下传来贺原凇川的声音。
随后黄毛的不良少年捧着两个冰淇淋跑了上来。
“诶？”
他看到工藤新一等人，脸上有些惊讶。
贺原凇川：“你，你——你是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也算是他们帝丹高中的风云人物，曾经帮警方破过很多起案子，后来更是销声匿迹了大半年，直到不久前，才终于又一次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贺原凇川一起见过工藤新一，不过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还是第一次。
工藤新一对他点头：“你好，贺原同学。”
贺原凇川：“你好——诶？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突然反应过来。
奇怪了，他明明没有告诉过工藤新一自己的名字吧。
工藤新一惊出豆豆眼：“诶？”
他怎么说漏嘴了！
倒是渡边小白在一边说道：“工藤同学应该听说过贺原的名字吧，毕竟贺原在学校的校队，不久前才带队赢下全国高校篮球。”
贺原凇川：“啊？是，是这样吗……”
工藤新一连忙接话：“是啊，是啊，我也很喜欢这些运动，所以回来的时候关注了一下，贺原同学的篮球技术很好呢。”
贺原凇川：“啊哈哈，那还真让我有些受宠若惊，没有想到工藤同学也喜欢篮球，以后一起打球啊。”
工藤新一擦汗：“好好。”
渡边小白将涮好的画笔拎起来，看着工藤新一和贺原凇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回到作画上。
他面前是一幅巨大的油画，画的背景仍旧是树林深处以及湖水，只不过画面更加柔和且温暖，能够清晰地看到树叶间形成的丁达尔效应，让整个画面都朦胧而美好起来。
光影下，一群姿态优美，身形修长的麋鹿正聚集在一起。有的正在喝水，有的只是单纯跪坐在湖边歇息，还有几只正凑在一起，似乎正在嬉戏。
而森林的中央，还隐约还能够看到一只鹿的影子，只不过画作没有完成，看上去非常模糊，更像是一块色块。
毛利兰站在一边，认真欣赏着画面上的场景，眼底带着惊叹。
铃木园子则是好奇地数了数，随后问道：“这是……有十三只鹿？有什么寓意吗？”
她伸手指了一个地方：“而且这只鹿没有影子诶？”
在画面中，光影的照射下，所有麋鹿都有自己的影子，只有一只鹿正安静地趴在那里，静静地阖着眼休息——它是没有影子的。
渡边小白看了一眼，垂下眼：“可能是我忘记画了。”
铃木园子有些惊讶于这个回答。
毛利兰则是盯着那只看不清身影的鹿，突然问道：“那只鹿……最后是离开了，还是回来了？”
看不清身影的那只鹿此刻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形状，并不是很明显。但是毛利兰莫名从它的身上感受到了悲伤的气息。
渡边小白非常意外：“你能够看出来吗？”
他明明还只是画了一个轮廓，毛利兰却能够明确察觉到那只鹿的与众不同。
还真是——共情能力极强的女孩。
渡边小白勾起唇角，难得提起了兴趣：“你觉得它回来了吗？”
毛利兰静静地端详着那幅画，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非常认真地思考，仿佛正隔着画作感受那幅画真正想要表达的灵魂。
良久后，毛利兰才终于回答：“其他的鹿都在等它，所以它一定会回来的。”
少女的回答非常巧妙，既没有说它回来了，也没有说它没有回来，却刚好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恰在这个时候，其他人也凑了过来。
铃木园子跟着凑热闹：“这幅画虽然看上去非常美好，可我总觉得那里怪怪的……或许是喜剧中隐藏着的悲剧？”
沉迷于推理的工藤新一：“13只麋鹿？这可真有些意思，十三在西方世界中意为不祥和死亡，同时麋鹿在某些传说中，象征着诡异和邪恶……而画面中的麋鹿在阳光里，照射出的影子也不是十三个，这又和死亡的诅咒背道而驰……”
“虽然画面中的几个要素处处透着不祥，但实际上画家早就留下一线生机。”
“所以我猜，它最后会回来的——渡边同学是想要讲一个关于死亡和重生的故事，对吗？”
渡边小白神色复杂，目光同样盯着那幅画，随后转向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欲言又止。
铃木园子：“怎么？该不会我们都没猜对吧？”
渡边小白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并不是，其实工藤同学和毛利同学都猜对了。”
“他确实回来了。”
渡边小白小声喃喃，不过他这句话并没有人听到。
他只是有些震撼。
毛利兰的感性，工藤新一的理性……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待他的画作，却都看出来了故事本身的内涵。
不愧是这个世界最受宠爱的存在。
“你们……”渡边小白沉吟着，鲜少社交的他，此刻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夸赞。
幸运的是，铃木园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调侃起来：“哟哟，不愧是夫妻，给出的答案殊途同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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