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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等替身(近代现代)——达不溜歪

时间:2024-07-18 09:09:17  作者:达不溜歪
  可却除了无力,还有一阵阵愤怒。
  沈迭心为什么这么不在意自己?
  这是他的听力,不是别的事情。
  愤怒之中,还有犹如针扎似的疼痛。
  沈迭心好像没有爱惜自己的任何概念。
  生病、抑郁、听力出问题……
  他都是神色淡淡,仿佛出问题的是另一个人。
  谭臣握紧手机,再一次问:“你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说,去医院也会查出来。”
  沈迭心垂下眼帘,“不用去医院看,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我想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两年前,沈迭心的听力绝不是这样。
  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两年前?还是在这两年之间?
  谭臣皱眉,眉宇间酝酿着一片阴森。
  “我爸爸是被人欺负了。”南南的声音有些颤抖,“就是比赛的前一天晚上……”
  ——
  沈迭心停在门前,眼前的视线昏暗且摇晃。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沾染的泥土和擦伤,黑黑红红地混在一起,狼狈地有些恶心。
  如果被南南看见,她会害怕的……
  沈迭心咬着牙,把手背在衣服上擦了擦。
  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染上血水,没办法把手全部擦干净。
  但只要稍微看起来好一些,南南的惊吓就会少一些。
  这一路走回来,每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胸口是疼得,后背是疼得,手臂是疼得。
  还有腿、脚、腰……
  但最疼的还是嗓子。
  犹如吞下刀片,更像被火烤过的钳子伸进去搅过。
  正常呼吸也和上刑一样。
  沈迭心的手机坏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和钱,最后还只能回到谭臣的家。
  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打开门。
  房间里的灯光刺激地他眯起眼睛。
  “爸爸!”
  南南几乎和开门同时跑出房间。
  但她那句“你回来了”却变得轻而虚弱。
  “爸爸,你怎么了……?”
  沈迭心想要微笑,但一用力就能感觉到颧骨已经肿成无法动弹的程度。
  他用手扶着门,对着南南摇了摇头。
  “我……摔了一跤,没事。”
  开口说出的声音,像是声带被粗砂纸硬生生揉搓过,沙哑难听至极。
  南南怔怔地抬头看着她的爸爸。
  她的爸爸,是比别人妈妈还漂亮的人。
  头发柔顺,眼神如水。
  即便再累,也会让自己保持干净整洁。
  可是今晚。
  爸爸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的衣服又脏又乱。
  裸露在外的皮肤伤痕累累。
  消瘦白皙的脸高高肿起,被伤口挤压的眼睛透不出任何光……
  不仅是眼睛黯淡,连整个人都像丢了鲜艳的颜色。
  剩下灰色的污迹,红色的血水,还有青紫的淤血。
  “爸爸,你怎么了?你怎么变成这样?”
  南南颤抖的眼眸中充满眼泪。
  “只是……摔得很严重……”
  沈迭心想要蹲下来摸摸南南的头发,就像他以前安慰南南一样。
  可他刚一蹲下,就已经头晕目眩,眼前是成片的绿色。
  “爸爸……爸爸你的耳朵……”
  沈迭心想抬起手,却痛得没有力气。
  他觉得自己像一具快要散开的破旧玩具,只要稍微再动动,所有零件都会“噗”地散开。
  “爸爸,耳朵,你的耳朵。”
  南南眼睁睁地看着一丝猩红顺着沈迭心的左耳流出。
  -
  医院给出的诊断结果和沈迭心预期的没什么出入。
  声带受损。
  左耳耳膜穿孔。
  都是不可逆的损伤。
  医生建议沈迭心报警。
  但那群人早就算准。
  沈迭心平时回去的路不是巷子。
  可就在晚上,他回家路口被摆上临时施工需要绕到的标识。
  那条没有监控的巷子。
  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
  为沈迭心布下的牢笼……
  拿着医院的症断书,一通电话及时打到沈迭心刚买来的手机上。
  沈迭心在茫然失措又意识模糊的时刻,见到了谭臣的父亲。
  那是一个严肃又正派的男人。
  见到儿子在外养的同性情人也保持着修养。
  他们那天具体交谈了什么,沈迭心已经不记得了。
  他只记得自己满脑子都是那个摇晃的星空。
  无法参加比赛后,姐姐可能会遭遇的一切。
  南南的眼泪。
  Twilight里迷乱的灯光。
  探入开衩裙摆的手。
  谭父递来一张七百万的支票。
  沈迭心没有犹豫。
  一切私了,他拿钱消失。
  谭臣可以花钱找到很多像他这样的人。
  但沈迭心已经没办法挽回声音和听力。
  他把自己的声带和左耳听力卖出一千六百万。
  拿到赔偿,是最划算的结果。
  这段用钱展开的关系,也用钱画上休止符。
  但沈迭心没想到,两年后,还会重新遇见谭臣。
  ——
  加急出的诊断书用手拿起也有厚厚一沓。
  谭臣的手莫名有些发软。
  从头看到尾,声带永久受损和左耳耳膜穿孔、听骨链损伤仿佛有了具体的形状,。直愣愣地戳进谭臣的眼里。
  他瞳孔颤抖,问医生:“这些……能看出来受伤多久了吗?”
  “大概是一两年左右。”医生说:“左耳的耳膜修复过一次,但估计当初的穿孔面积过大,所以修复手术的效果也不算多好,听力要比正常人差三倍左右。声带倒是修复地不错,现在还能说话,比起左耳的修复,声带的治愈程度算是卓有成效。”
  医生翻开详细诊断看了看,继而面色凝重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除了这两点之外,病人这几点也需要注意……”
  心率过慢。
  心肌炎。
  慢性胃炎。
  免疫力低下。
  还有一串大大小小的病。
  医生念着,眉头越来越紧。
  谭臣声音干涩,“这是……他在这两年里得的病?”
  医生摇了摇头,“他这些病都不是一朝一夕引发的。像心肌炎就是长期失眠劳累加上营养不良导致的。”
  “还有慢性胃炎也是一样,这都不是短时间能出现的问题。”
  他确认了一下病人资料里的信息,叹气说:“他今年才多大啊,二十二岁,已经浑身是病了。”
  医生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男人,“你是他什么人?”
  谭臣喉咙里仿佛塞了团棉布,滚动许久才回答:“我是他的……恋人。”
  医生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以后就要多用心照顾了,他现在的状态比同龄人要差很多。
  而且一看这个报告就知道前几天才生过病,现在他身体里的炎症都还没消退完,查出来很多数值都不正常。
  你把他带回家去休息几天,等到身体健康一些,再重新做个体检。”
  他行医多年,各类病人和病人家属也见得多了。
  同性情侣一起来看病也并非第一次见。
  但外面那个病人他只看了一眼,就已经发现不仅是身体上状态不佳。
  “你虽然和他没有婚姻关系,但既然是恋人,就该尽到恋人的责任。”
  医生说的每句话,谭臣都听得清清楚楚。
  沈迭心才二十二岁,不过是个大学还没念完的年纪。
  身体却已经成了这么糟糕的样子。
  谭臣嘴唇张了张,干涩地回答:“他从来没和我说过……”
  “他没说过,你自己用眼睛看不出来吗?中医讲究人的精气神,病人明明还年轻,坐在那里却显得暮气沉沉,你应该明白说什么意思……你好好想想吧。”
  -
  沈迭心坐在医院走廊上的椅子上。
  一片白色的环境中,他的身形单薄得像张纸。
  两年前的夜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孤立无援的等待一纸诊断吗?
  但沈迭心等待的不仅是诊断结果,也是一张判决书。
  上面用无色无形的字写着:沈迭心,认命吧。
  谭臣的双腿犹如灌了铅,来到沈迭心身边的这几步,他走得无比艰难。
  沈迭心看见谭臣后抬起头,忽然发现谭臣的脸色发白。
  沈迭心抿了抿唇,“怎么了?”
  理应是没有什么大事的。
  他之前也会去做体检。
  但每次查出来的结果都大同小异。
  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
  虽然大病小病不断,但意外地坚强。
  但……也不排除出现意外的时候。
  否则谭臣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沈迭心深呼吸,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我看看。”他从谭臣手中拿过诊断报告单。
  可结果那一页写的都是老朋友了。
  沈迭心又重新看了一次,还是没发现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啊。”
  沈迭心淡淡地说着,仿佛拿着的是别人的诊断。
  也许是习惯了,所以这些疼痛,他早已不在乎。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谭臣的声音发抖。
  沈迭心努力想了想,才大概理解谭臣想问什么。
  “你爸爸,给了我一大笔钱。”沈迭心沙哑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
  “钱?”
  谭臣反问的语调轻且弱。
  “这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吗……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谭臣连生气的冲动都被抹去。
  他想坐在沈迭心身边,却双腿一软,单膝跪在沈迭心面前。
  “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
  谭臣仰头看着沈迭心,却得到沈迭心茫然麻木的眼神。
  在谭臣的世界里,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但沈迭心症断书上的这一页,用再多钱也没办法彻底填平。
  作者有话要说:
  中奖的宝贝记得去填写地址啊,我在后台已经看到你的ID了,但是还没收到地址,如果规定时间内没有填写地址,抽奖就要作废嘞。
 
 
第34章 
  沈迭心有一张明艳的脸。
  与生俱来的摄人心魄。
  而这张脸上最漂亮的,就是那双眼。
  浓密卷翘的眼睫点缀着上扬的眼尾,轻轻眨眼时,仿佛轻盈的黑色蝴蝶落在眼尾。
  可就是这样一双眼,却像是蒙着层看不透的纱,藏住了他内心的所有想法,也隔绝了他对外释放情绪的可能。
  他仿佛永远站在雾里,明明近在眼前,却和他的内心相距咫尺天涯。
  谭臣双膝不自觉地跪在医院冰凉的地面上。
  这是个狼狈又臣服的姿势,可他却浑然不知。
  他望着沈迭心冷淡疏远的面容,心头好似被揪住,喉结上下滚动数次也没说出话来。
  沈迭心的小半张脸埋在衣领中,脸色介于白皙和苍白之间,消瘦的面容更显得双眸大而空洞。
  就像医生说的那样。
  沈迭心年纪轻轻却也死气沉沉。
  如同北国死寂的湖,湖心早已冻结成难以融化的模样,也不会因为任何一只飞鸟而泛起波澜。
  谭臣握紧沈迭心的手。
  刺骨的冰凉。
  一个成年男人的手,怎么会瘦的一把就握住……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那天晚上我在谭家。我记得你第二天下午还要去比赛,所以我就没有半夜再回去。
  我想让你睡个好觉,让你能好好去比赛,可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在那样一个平静的夜晚,好似无事发生,所有事情都好极了。
  大哥的手术也顺利完成。
  南南在学校也过得很好。
  林听的病好了,比赛后就彻底分开的事情也做好了约定。
  却有一个人在隐匿幽暗的角落逼入绝境。
  时隔两年,沈迭心无声的绝望终于传入谭臣的耳中。
  但一切都来得太迟太迟。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谭臣的声音有些颤抖。
  两年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迭心本该准备第二天的比赛,迎接他哪怕输了也是季军的颁奖仪式。
  可最后他捧起的不是奖杯冠冕,而是至今都没有治愈的伤痛。
  沈迭心淡然地回答:“没什么,就是被警告了。”
  “告诉我,你要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沈迭心眉头轻轻皱了皱,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痛苦打破了以往的淡漠。
  那段他不愿意再回头看的记忆已经过去两年。
  现在再被谭臣翻出来反复提及,沈迭心胸口堆满了恶心的感觉。
  在小巷的任何一秒钟,都让他生理性地反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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