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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等替身(近代现代)——达不溜歪

时间:2024-07-18 09:09:17  作者:达不溜歪

   次等替身

  作者:达不溜歪
  文案:
  1.
  S市的纨绔代表谭臣收心了,收心对象那张脸那身段,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极品,可惜是个夜场卖唱的。
  从那种大染缸里出来的人,有几个真正干净的?
  谭臣倒是丝毫不嫌弃,不仅把她当成宝贝般捧在手里,帮负债累累的她还清债务,还帮她复学读书,据说下一步就把她带回家见父母。
  可是在这个女人之前,谭臣不是还有一个爱得死去活来的白月光吗……
  2.
  谭臣第一次遇到沈迭心,是在声色犬马的夜场。嘈杂的环境里,一抹淡而亮眼的身影出现在小小的舞台上,一众浓妆艳抹之中,她穿着白色连衣裙,就像一只误入歧途的纯白蝴蝶。
  谭臣听见周围人在议论纷纷,说她是最难搞定的妞,明明缺钱缺得要死,还在假清高。
  有多难搞?谭臣非要试试。
  夜色下,沈迭心从后门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她扶着墙干呕,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项链……
  原本冷眼旁观的谭臣忽然眯起了眼。
  -
  谭臣第一次出现在沈迭心面前,正是沈迭心最狼狈的时候。
  他不得不应付着喝完那些人送上来的酒,头晕目眩地从后门逃了出去。
  他需要钱,但不是这种钱。
  沈迭心扯下挡住喉结的项链,听见一个声音从角落传出来:
  “你是男人?”
  3.
  沈迭心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什么人认真对待,所以面对谭臣这种富家少爷的追求,也只当是平等交易。
  谭臣拿他玩乐,他接受谭臣的合同。
  只是谭臣表现的用心远比沈迭心想象的还要多。
  如果是交易,何必要帮他解决这么多麻烦。
  帮他解决身上的债务,替他走完复学的流程,在仇家上门的时候挡刀住院,不顾父母翻脸反对也要给他一个身份……
  直到那个反复被谭臣朋友们提起的人出现。
  他和别人说得一样善良完美,因为不忍心看沈迭心继续被骗,所以告诉了沈迭心真相。
  他说,他不想让谭臣和保守的家里闹翻才选择离开,但谭臣却还不死心,找了个不伦不类不男不女的人回家见父母。
  等到谭臣父母让步的那一天,就是沈迭心被赶走的那一日。
  得知真相的沈迭心平静接受一切,等到谭臣家人低头妥协,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心想事成的谭臣却总是梦见沈迭心。
  等到谭臣意识到自己要的只是沈迭心的时候,S市里却早已没有沈迭心的影子……
  【阅前请看】
  1.正规夜场,卖艺不卖身
  2.原名《裙下之臣》,追夫火葬场,谭臣给我亖
  3.国际惯例,打人不打脸,掀桌不许骂厨子
  4.日更三千到六千,每天零点更新,不更会挂请假条或在评论区请假,防盗设为72小时订阅百分百~
  5.封面为模板封,人设不唯一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恋爱合约 美强惨 高岭之花 追爱火葬场 救赎
  主角:沈迭心;谭臣 ┃ 配角:谭玉谨 ┃ 其它:追夫火葬场;虐
  一句话简介:交易而已,不谈真心(火葬场文)
  立意:真心换真心
 
 
第1章 
  酒精的刺鼻气味挥之不去,跟随沈迭心跌跌撞撞地脚步一同进入厕所隔间。
  弯腰呕吐的瞬间,几张钞票从衣领中飘落在地。
  红彤彤的。
  和吐出来的东西一个颜色。
  是不该空腹喝酒的,但沈迭心早就衡量价钱。
  他这条命也不值钱,不如豁出去,还能换到点钱。
  钱,他需要钱。
  无论是被塞进衣领里的钱,还是掉在地面泡在脏水里的钱,或者是需要拼命陪酒才能得到的钱,他都需要。
  吐血了,冲掉就是。
  “哗啦”一声,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低血糖带来的晕眩盖过来喉咙中的灼烧感,沈迭心盯着渐渐平静的水面,视线模糊起来,听觉却异常灵敏。
  洗手间外的声音仿佛经过扩声器,无比清晰地落在沈迭心耳畔。
  极尽沉稳从容的脚步声,摘表发出的咔哒声,还有洗手发出的水声,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好了大哥,你交代我的事我会办的,再说了,还有什么事是用钱解决不掉的吗?
  看你说的,在你心里我就是个不学无术、成日泡在福尔马林里做标本的混蛋呗。
  好好好,知道了,后天我肯定在家里和爸妈一起吃饭,你放心吧。”
  沈迭心的听觉比常人都灵敏,不仅在于音准,更在于听声识人。
  这是他独特的天赋,从来没有失手过。
  他很清晰地听出外面这个男人穿插在漫不经心中的警惕,也第一时间就觉察此人绝非善类。
  但在这种场所,别说遇到善类,连同类都要互相踩上一脚。
  这看似浮华的表面下实则一滩烂泥,沈迭心早已习惯。
  身在泥泞中,除了活下去,没有别的想法了。
  -
  外面的脚步声渐远,最角落隔间的门才慢慢打开。
  出现在镜中的身影是个穿着纯白裙子的女人,艳丽的五官仿佛一下被那抹洁白淡去了。
  她身上这条裙子的面料不算好,垂至小腿的部分满是蛛网般的褶皱。
  但跟随高挑单薄的身形行走起来时,那抹布似的裙摆,也摇曳得顾盼生姿。
  直到厕所外的男人迟疑地退出去确认标识,沈迭心才对镜中人就是自己产生了些许实质感。
  在这里,没有华音大二学生沈迭心,只有一个名叫小蝶的夜场歌手。
  沈迭心不会为了钱喝弄坏自己的嗓子的酒。
  小蝶会。
  小蝶的小字和蝶字都没有做错什么,只是组合成“小蝶”,出现在这里,就会被人用轻贱又暧.昧的语气念出来。
  就像人们提到欲.望,表面是共识地回避,实际是出于本能的贪念。
  小蝶会在午夜出现,穿着白色裙子,像在售橱柜里的商品,站在无数目光垂涎的男人面前,唱根本没人在意的歌。
  等到清晨,小蝶消失,沈迭心出现。
  日日如此。
  不过,今天即将是最后一天。
  以后再也不会有小蝶。
  沈迭心终于能在回家之后,亲手剪碎所有裙子。
  -
  冒着寒气的冰块“咕嘟”没入酒中,杯壁磕碰的声音短暂划破了周围嘈杂的音乐。
  “臣哥第一次来这玩吧?你来了绝对不会后悔的。”贺知确还算帅气的眉眼挤了挤,平白多了分轻佻地戏谑。
  他对着自己恭敬称呼臣哥的男人举起酒杯,却根本没有分得对方的眼神。
  夜店内的灯光迷乱,透过香烟燃起的氲氤烟雾,赋予谭臣天生冷漠冷漠面容几分慵懒和痞气。
  他靠坐在卡座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杯口,深暗的眸光挡在低垂的薄薄眼皮之下,漫不经心地看着杯中摇晃而起的波澜。
  这个酒醉金迷的城市里,这种供年轻人发泄精力的夜店多如繁星。
  但哪怕这家已是顶尖,对于谭臣来说,全都无趣至极。
  有什么有趣的,都是玩剩下的。
  谁不知道谭臣是顶级玩咖,常人眼中的刺激,在他眼里不过是家常便饭。
  但玩腻了,不等于不爱玩。
  贺知确赌谭臣会喜欢。
  “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
  贺知确难耐地搓了搓手,目光飘向那块刚才还有性感女郎热舞的舞台。
  谭臣掀起眼皮,对贺知确这幅和饥渴处男没区别的嘴脸无声嫌弃。
  “十二点前都是开胃小菜,虽然比不上你玩得花,但我好赖也是见面市面的,你就放心吧,哥们绝对不会让你扫兴而归。”
  为了证明自己审美没有问题,贺知确当着谭臣的面打开手机相册。
  谭臣语气淡淡,“床照我可不看。”
  “要是有就好了。”贺知确暗暗骂了一声,“真他妈假清高。”
  谭臣看着他手指绕过普通相册,来到收藏那一项。
  预览图中,那些照片也并非一般的精修自拍,甚至模糊到看不清脸。
  谭臣指尖轻轻捻着香烟,只扫了一眼,“你拍的?”
  贺知确面色尴尬地收起手机,嘴硬道:“想着给你看一眼嘛。”
  谭臣也能理解贺知确的闪躲。
  沈家虽比谭家差得远,但在S市也能排得上名。
  这个圈子里,玩归玩,回归正道的时候,除了门当户对、过往干净的千金,其余阿猫阿狗,概不考虑。
  一个半夜在夜店里卖唱的,何至于贺知确这样对待,传出去岂不丢份,要被所有人变着法地笑。
  “来纯情那套啊,越活越年轻了。”谭臣低头笑了笑,难得递了台阶。
  保住面子的贺知确也跟着笑起来,“哪的话,不过是新鲜。要是拿下了,我先送给你玩。”
  谭臣坐得累了,意兴阑珊地叼住新一根香烟,周围的灯光和音乐忽而都停下了。
  “哦对了,她叫小蝶。”贺知确说。
  一个……符合谭臣想象的名字。
  除了像上世纪言情小说女主之外,浮现出来的就是一张漂亮又俗气的脸。
  光怪陆离之中,纯白色的身影从舞台后的角落出现,犹如黑暗中破开的一道罅隙,轻盈地落在谭臣黝黑地眼底。
  她无疑是个极漂亮的女人,担得起名中的蝶字。
  可这漂亮,不仅不俗气,更多了些与众不同。
  谭臣见过许多故作清纯的女人把自己打扮成未经世事的姑娘模样,白裙是她们伪装的首选,好像一身素衣,就能盖住贪婪的嘴脸。
  但这个舞台上这个女人不同。
  她有种独特又矛盾的气质。
  冷清,孤独,却又把自己美好的身体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条裙子的剪裁和面料都低劣无比,唯一特点就是招男人喜欢。
  没有男人能抵抗白月光的诱惑。
  可这个女人并没有天真的神情,脸上的表情甚至算得上麻木。
  空洞又漂亮地站在那里,让谭臣猛地想起,自己也曾见过和她差不多的东西。
  那些美轮美奂又仍人摆布的玩具娃娃,也就是这样毫无灵魂得供人欣赏。
  她站在那里,垂眸看着面前的立麦,没有和台下任何人对视。
  从始至终,她脸上都没有表情。
  身上白裙,不过是观众喜欢的包装。
  也许明日大家喜欢红裙,她又要换上妖艳模样。
  或者夜里,她为了讨得别人欢心,又会□□。
  “怎么样?”
  贺知确凑上前,为谭臣许久没点燃的香烟递上火。
  谭臣微眯着眼,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贺知确嘿嘿笑了声,“你要喜欢,明天叫来让她陪你喝两杯。”
  谭臣挑眉,“她不是清高?”
  “再清高的人也架不住拿钱砸。”贺知确语气轻蔑,“上次花了三万开了一堆破酒,她过来露了一面就走了……听说今天晚上有个A市来的暴发户,本来她装作不愿意,暴发户在她那开了十几万的酒,她目的达到,就他妈的陪了……操!也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
  谭臣对他这种在夜场里找纯情的可笑行为不置可否,淡淡地说:“既然你的女神想要钱,那就给她,多简单。”
  “什么女神,不过就是出来捞的。”贺知确恶狠狠地看着台下已经开嗓的女人,自己也点上根烟,吞云吐雾地说:“我还以为多难搞,原来还是钱没到位,可是我也不是A市那种暴发户,花十几万睡个这样的货色,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谭臣抬眼笑了笑,“我懂你恼羞成怒,可你既然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讲点素质,别出口成脏,多大的事,不至于。”
  贺知确和他不一样。
  贺知确一边自己爱玩,一边要求对方给他真心。
  就连一个在夜场卖唱的,他只是看上了但得不到,都要怨恨没为他守身如玉。
  谭臣无所谓。
  这世上,没什么比钱货两讫更干净的事。
  “不用你送来给我玩。”燃烧的烟头刺啦一声按进酒里,谭臣俯视着舞台中的女人,“我不怕人笑话,让我看看她是有多难搞。”
  -
  霓虹灯光迷乱的高档私人会所占据着城市最好的地段,名流出入其中,见证了仿若世间最奢靡的一晚。
  可在人烟稀少的昏暗巷道,两端的尽头分别联结着平庸街道和奢华会所。
  这条道路,沈迭心闭着眼走起来也驾轻就熟。
  这条昏暗小路,一端是金钱和欲.望,另一端是现实和绝望。
  无数个夜晚,他带着一身疲惫穿梭其中,在纸醉金迷和绝望现实中来回更换面具。
  今晚他喝得太多,登场前的醉意还没散去,结束后也被灌了许多,此时脚下的每一步都摇摇欲坠。
  手掌按在粗粝墙面时,阵阵刺痛让沈迭心稍感清醒。
  看不清路也好,这样肮脏的路,一路走来已经足够恶心。
  离开的路,就不必记在心中了……
  被蕾丝花绣束缚的喉咙早已喘不过气。
  沈迭心狠狠扯下那捆住自己的漂亮玩意。
  水晶蝴蝶坠落在污水泥泞交织的地面,清透的翅膀陷入泥中,破碎的无数片边角映照着沈迭心的面容。
  完美无瑕,雌雄莫辨。
  连狼狈醉态也只见美丽的脆弱姿态。
  就像濒死的蝴蝶。
  无人在意它的挣扎,与生俱来的美丽伴随至死,连尸体都被世人剖开观赏。
  胃酸侵蚀过的喉咙灼烧至极,沈迭心指尖按在喉间,指腹划过那团明显的突起。
  微侧过的视线中,一团炽热的火焰烫破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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