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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的大师兄(古代架空)——木兮娘

时间:2024-07-18 09:06:19  作者:木兮娘
  “是该有孩子。”皇帝心中有些震惊,转念一想又没觉得哪里不合适,也有些相信二人之间的情谊了。
  “赵亭现在的伤势如何?”
  “挺重,不可太劳累。”
  皇帝点点头,没再发问,也没让陆延陵走,过了一会儿再问公务差事等,时不时穿插一两句关于赵亭的,都叫陆延陵滴水不漏地圆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陆延陵走出紫宸殿,直到出宫门、上了马车,才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当今圣上好猜忌,经萧氏谋逆后,疑心病更重,而侯府掌兵权,郡主府则有镇国公主昔日在朝经营的文臣势力,流落在外的赵亭武学天赋经人,不过两三年就做出许多功绩,可谓一门鼎盛,如何不受皇帝忌惮?
  好在之前和赵亭把话说开后,提醒了下关于孩子的身世安排,毕竟是个活人,不能凭空出现,也不能暴露陆延陵可生育的事,就只能捏造一个孕母身份。
  关于赵慕黎的生母,赵亭早在三年前为了应付父母就已经捏造好,,只是从未对外公开。
  赵亭本想按赵慕黎五官来找合适的女子,但当时孩子五官没长开,脑筋一转就照着肖似陆延陵的人找,给那女子捏造了生育的证据,安排了死遁和新身份,事事周全、细节落实,连郡主都没查出不对,这也算歪打正着。
  已办过一次,再来一次只会更缜密。
  只是接下来他得找个离京的时间,再大病一场,暂时消失人前。
  正思索时,车帘子被赵亭撩开,递进来一碗热腾腾的馄饨:“脸色不太好,陛下为难你了?”
  陆延陵接过馄饨便放到一旁,“在预料之中。不是在办差?”
  赵亭舀起一颗馄饨吹凉,放到陆延陵唇边:“早膳没用,会饿坏肚子的,吃点儿。汤是酸辣味的,全京都仅此一家用这开胃的汤。”
  陆延陵皱眉,把脸撇开,抿紧唇,实在没胃口。
  赵亭低声哄了又哄,才让他吃了三颗,之后再怎么赔好话都不肯张口,反而动怒,让人无可奈何:“那喝点汤暖胃。”
  陆延陵喝一口,眉头舒展些,再喝了点才推开,“你多留意陛下的态度。”他将方才皇帝的问话及回复都简单说了一遍,叮嘱道:“别说漏嘴。”
  赵亭的掌心贴上陆延陵的脸颊:“多亏师兄为我着想。”
  “既说好了做一家人,总不能叫你落难,反连累了我。”
  瞧着师兄嘴硬的模样,赵亭心都快化了,忍不住抱住陆延陵晃了晃,后者没抗拒,而赵亭知道陆延陵行事自有一套准则,既然说开了要与他做夫妻,就会容忍夫妻间的亲昵行为,也会将他、郡主府和侯府视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集体。
  就像现在,哪怕极为不习惯拥抱碰触,仍然强忍推开的冲动,直到发现他没有松手的打算才开始挣扎。
  挣扎也没用力,怕伤了夫妻情分似的。
  “我真是太爱师兄了!”
  没挣脱反而被压倒的陆延陵有些绝望,实在是太黏人了!
  ***
  政事堂。
  赵亭送完陆延陵便回来继续办差,拿起萧氏谋反一案的所有证据总结卷宗,随意一翻,正好翻到庄晓云相关的卷宗。
  说来,他曾一度怀疑过庄晓云背叛的理由。
  赵亭从不觉得自己是金子必须人人都爱他,如萧望月、庄晓云之流可都不像他对师兄一样忠贞不二,这些人嘴上说爱他,字字句句都是痴缠不休,可没见他们豁出去一次。
  所作所为还不是为自己,顺带为自己的贪婪辩驳一句都是为了他,谁信啊?
  赵亭只在陆延陵身上犯蠢,又不是真傻子。
  所谓庄晓云为了得到他才背叛的理由,赵亭嗤之以鼻,那么就是为利益。
  但他搭上郡主府和侯府这条线做到皇商的位置,怎么可能还看得上西域王庭那点三瓜两枣?
  是为报仇?
  赵亭看得出庄晓云并没有多痛惜庄家灭门,而更痛恨富贵人生被斩断,更何况他投靠西域在遇见师兄之前,那时他并不知师兄还活着。
  所以,为什么?
  赵亭一字一句仔仔细细地看,一遍没瞧出问题,两遍似乎有哪里不对,三四遍后,目光落在其中一行字上,大意是内廷一个专司瓷器的小黄门在对接官窑时误了时辰,接不上头、出不去宫门,彼时到采买司交货的庄晓云便代为传话。
  整体看起来问题不大,但深思其中细节便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采买司油水大,一般各负责各的,怕别人趁机抢了差事,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当然可以说当时病急乱投医,可内廷出入皆严格把守,都有时间限制。
  彼时采买司结束交货的时辰,庄晓云应该已不在宫中才对,为什么他一个普通官商还能逗留皇宫?既然代为传话,说明错过出宫时辰后,仍令宫门为他而开,庄晓云哪来的权利?
  赵亭思索良久,蓦地看向小黄门的名字。
  庄晓云无利不起早,没理由随便出手。
  记下小黄门的名字,赵亭寻机打听,才知这小黄门来头挺大,竟是皇帝身边当红宦官最看重的干儿子!
  “原来……”赵亭瞬间了然。
  能让庄晓云舍掉侯府和郡主府两座靠山,只有更大的靠山。
  ***
  仲冬下旬,寒风凛冽。
  赵亭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带着满心的轻快与期待回到郡主府西院。
  厢房里,平药师正在把脉。陆延陵单手支颐假寐中,毯子盖到胸前,遮挡住已有了凸起弧度的肚子。
  赵亭下意识放轻脚步,坐到陆延陵身边,双手包裹住他的右手呵气:“怎么这么凉?”瞥了眼屋子中间烧得正旺的碳,而外头的冷气被厚厚的门帘拦住。
  当下已入冬,天气骤降,导致许多事都耽搁了。
  陆延陵没回应,也没把手抽回来。
  这时平药师诊完说:“有些气虚,适当补气补血,按我新开的方子做。切记劳心累神。还有,虽说满三个月了,但不能胡来,起码等五个月后稳定了,当然月份大也不能胡来——”
  “什么意思?”赵亭打断他,“我没懂。”
  “……”平药师都没抬眼皮:“你别装。”
  赵亭笑盈盈说:“您直说,别打哑谜。”
  平药师忍不住翻白眼,加速收拾药箱。
  赵亭还想追问,陆延陵掀开眼皮冷冷说:“你要黎儿听你那些污糟心思不成?”
  黎儿?
  赵亭猛地扭头,就见赵慕黎抓着一个九连环从陆延陵身后冒出来,表情顿时有点裂开。
  “爹爹。”赵慕黎面无表情,“爹爹不体谅阿父的辛苦,要打他吗?”
  他在陆延陵身边养了两个多月,已能说些长句了,虽然有时候不能非常准确地表达意思,但亲近的人都能懂。
  不过陆延陵两个月的成果就抵得住赵亭三年的教养,可见慈父多败儿。
  “爹爹恨不得把你阿父捧在手心,哪里舍得打他?”
  赵慕黎伸出双手:“那平叔叔说爹爹,要对阿父胡来什么?”
  赵亭闻言尴尬住了。
  “嗤。”陆延陵好整以暇地看他怎么回答孩子的疑问。
  赵慕黎如今虽说‘父母’双全,性子活泼了些,只是对某些感兴趣的事物便执拗到底的习性没变。
  “爹爹也不知你平叔叔在说什么,你问他去。”赵亭想把锅甩出去,一扭头就发现平药师已经两脚跨出厢房,快跑几步到了庭院,立刻放声大笑。
  “黎儿,你爹耍流氓呢!”平药师溜出院门时大声拆台。
  “爹爹,什么叫耍流氓?”赵慕黎还伸着他的短胖小手。
  赵慕黎充满疑惑和求真的纯澈眼睛让赵亭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钳住其咯吱窝将小孩抱到大腿上,思索之时,瞧见陆延陵戏谑的目光,于是猝不及防地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颊、鼻头和嘴唇,蜻蜓点水似的,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赵亭似偷腥的猫,“这就是耍流氓。”
  赵慕黎扭头去看陆延陵的脸色,又兀自思索了一会儿,从赵亭腿上爬到他怀里,把自己手脚都收拾端正了才仰头问:“阿父,爹爹没骗小孩吗?”
  陆延陵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瞥向赵亭,后者回以促狭的笑,突然做了个亲吻的动作,目光在他身上流连,烫得他一下瞪过去,继而垂眸:“没骗人。”
  赵慕黎想了想,捧住陆延陵的脸啵啵几下后心满意足地坐回去:“我也要耍流氓。”
  陆延陵登时怒视赵亭,啪一下拍他胳膊:“看你教的!”
  赵亭摸摸鼻子,低声说:“我说说他。”然后虎着脸,喊赵慕黎的大名:“男人只能对妻子耍流氓,不能随便耍,轻则坐牢,重则斩首!你阿父是我的,我可以对他耍,你不行!你想耍流氓,自个儿找妻子去。”
  赵慕黎也算早熟,没被坐牢斩首之类的词语吓到,也没轻易相信赵亭的话,而是再次找陆延陵求证,得到陆延陵肯定的回复,方满足地窝在父亲的怀里,继续玩九连环。
  赵亭轻轻捏着他肉嘟嘟的脸颊,磨着牙说:“怎么就这么偏心你阿父?”
  赵慕黎头也不抬:“爹爹教的。”
  陆延陵此时拿起榻边放着的一本书,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惹来一大一小父子俩惊艳的目光。
  赵慕黎不玩九连环了,扔到一旁,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陆延陵刮刮他小下巴:“为什么这样看我?”
  赵慕黎:“阿父笑,好看。”
  陆延陵:“重新好好地说一遍。”
  赵慕黎颠三倒四重复了四五次才终于组织出完整的句子表达:“阿父笑起来,好看。”
  陆延陵闻言露出一个不加掩饰的笑,从唇角缓缓扩开,蔓延到眉梢,似春风吹皱湖水,圈圈涟漪落进眼底,成功让眼前一大一小都看痴。
  赵慕黎回过神来,双手保住陆延陵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阿父……”
  赵亭则环住陆延陵的肩膀,把脸埋在他颈窝里蹭:“师兄……”
  陆延陵感觉自己被两条毛绒绒的粘人的狗缠住了,挣不开,也懒得费力气,便任父子俩把他当暖手炉又蹭又抱。
  厢房外,庭院侧边一株枯木枝头停落一只灰白色的冬季候鸟,正梳理羽毛时,似乎是被对面莲花纹窗框里一家三口的画面吸引,不时转溜着黑豆似的小眼珠瞅一瞅里屋。
  屋里,赵慕黎玩累了,紧挨着陆延陵大腿睡着了。赵亭换了个不让陆延陵累着的姿势抱他,眼皮有点撑不住了。
  继续看书的陆延陵注意到这一幕,轻轻按住赵亭的肩膀让他躺下来,赵亭听他的,顺从地躺下来。
  “很累?”
  赵亭闭了眼睛,鼻间有熏香的味道,还有陆延陵身上的香味,说不出什么味,却能让他安心。
  “最近忙了些。”
  他早出晚归,有时候连轴转,没法回来,还得他去送餐,今日大白天回府已经令陆延陵惊讶了。
  陆延陵拂过赵亭的肩头,一路往下,摸到手腕脉象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养一群幕僚和下属是干饭吃的?把事都交给他们做,难不成天天都有非你不可的重要事?”
  “夫人关心我?”赵亭的欢喜浮在唇角处。
  “我还不想做鳏夫。”
  “为夫哪里舍得夫人夜夜衾寒枕冷。”
  “光嘴上贫算什么本事?你现在不好好养身体,以后有得后悔。”
  “有平药师在,我也有分寸。”
  陆延陵陷入漫长的沉默,以至于赵亭以为他歇了话题,便任由睡意淹没他,即将陷入睡眠时,忽听陆延陵压低了声音的话:“几个月前才去了半身血,又吃了虎狼药赶回来截我,直到现在都没怎么停下来休息过,就是有神医在,你武功再盖世,也架不住这么耗。”
  又静了半晌。
  “那时,我……我犹豫过是否向你透露——”
  赵亭反手握住了赵亭的手,挤进指缝,与他十指相扣,睁开眼看他:“师兄心里有我就足够了。”
  陆延陵便看他,与他对视,试图从他眼里找出一丝一毫的动摇、恼恨、悲伤……却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只盛满了温柔忠贞的爱意。
  那爱意击碎了陆延陵心里的坚冰,让他动容,也再没有从前的抗拒、否认和掩饰,而是大大方方地展现给赵亭看。
  赵亭发自内心的笑,“我就知道师兄心里肯定有我,要不然那崖洞里半个月的缠绵之后,师兄早该一掌杀了我,而不是将我送进魔教。那魔教教主肯定会看你情面,念在我是你师弟的份上,折磨的手段多有分寸,没敢下死手。再者,若你完全无情,也不会把黎儿交给我。”
  说着话的同时,他把手搭在赵亭腹部:“我知你并非天生爱男子,也知你心有鸿鹄,哪里忍得了屈居人下?怎么可能接受男子之身孕育——你当然不忍心杀掉一个婴儿,只是你若恨我,就也该恨他,把他送得远远的,而不是交给我。”
  他不自觉地露出了极温柔的神色,“诚然最初知道黎儿是你的孩子,我难过得心都碎了,一边小心翼翼地埋怨你待我无情,一边又深深嫉妒你莫须有的‘爱人’,却有了一个恶毒自私的念头。我想着,待黎儿如亲生,养得他离不开我,如果你有一天要回他,我便能借此拿捏你,要你与我纠缠。我竟因此而产生了感激的心情,感激你走投无路时,宁可把孩子托付我也没交给衡山。在你我关系决裂时,你仍旧信任我。”
  “也是从这些想法里,我猜到了你心里或许也有我。”赵亭笑了声,“只我那时以为是走火入魔的妄念。”
  陆延陵深深地看他:“如果是我不忍心,才借温子良之手杀你呢?”
  赵亭:“起码你不忍心了。”
  陆延陵深深地叹气,流露出怜惜之情:“我虽生气,但从没想要你的命。许是因我野心之故而害你经脉萎缩,衡山日夜相对,太长久的时日之下积累了层层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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