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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落的大师兄(古代架空)——木兮娘

时间:2024-07-18 09:06:19  作者:木兮娘
  宁康郡主:“说下去。”
  二人吓得一抖:“奴婢不敢。”
  宁康郡主的目光飘向西院主屋的方向,自与赵亭说开,便想亲自会一会陆延陵,奈何赵亭担心她和侯爷对陆延陵不利,咬死不肯答应他们会面。
  今日是趁赵亭进宫,特地过来见一见人。
  撇下惊恐不安的侍女们,郡主踏进院门,就有侍卫提刀来拦:“世子特地叮嘱我等,未经允许,不准任何人踏足内院,望郡主体谅。”
  郡主捋着衣摆:“你们是西院的人,自是要听亭儿的话,我不怪你们。”
  侍卫们闻言,脸色放松些许,但下一秒就听郡主说:“动手!”一群黑衣暗卫忽然从天而降,迅速制伏所有侍卫并将他们劈晕。
  郡主大步踏进内院,先是观察一番,装潢没变化,仍是她当初特地布置出来的雅致,反观主屋,门窗紧闭,唯独东厢房开了一扇窗。
  窗户只开了一条缝,看不清里面的情状,但里面的人能小小瞧一眼外头的风景。
  “开门。”
  落了锁的大门被劈开,阳光霎时驱散屋里的黑暗,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面而来,甫踏入里屋便察觉到脚下触感不对,郡主低头一看,只见华贵的地毯铺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倒是娇贵!”郡主冷哼。
  屋里密不透风,几个角落点了檀香,白烟袅袅,极其浓郁,而赵亭向来不爱熏香,眼下这番铺张浪费,怕不是为了掩盖其他味道。
  联想到侍女们所言,郡主便也猜到了熏香的原因。
  屋里锐器被搬空,书桌上凌乱地摆放着笔墨纸砚,宣纸上写了一半的词,墨迹已干。桌旁的矮榻脚边躺着一个空酒瓶、两个酒杯,原本放置榻上的矮几已被掀翻在地,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狂浪!
  掀开珠帘,郡主先瞧见花台上插着一支鲜艳的桂花,顺着一簇簇小黄花朝向望去,便见到靠在窗边,一眨不眨盯着窗缝外的男人。
  只穿着里衣,披散长发,姿势慵懒,没骨头似的。偏瘦,身量颇高,端看侧脸英挺,显然是个极为俊秀的青年,和她之前想象的狐媚模样不同,这是个一瞧便知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不适合赵亭。
  不是赵亭能驾驭得住的。
  郡主只看了一眼就打定主意拆散两人,原先看在赵亭痴心的份上,想着睁只眼闭只眼,等他心灰意冷后回归正途,可现在看到陆延陵就知道两人没结果。
  这是一个不会折服的男人,像一条驯不了的狼,一旦抓住机会就会迅速反扑,不留情面,赵亭绝对会受伤。
  郡主不可能放任如此危险的陆延陵继续待在赵亭身边。
  “我送你离开郡主府,但你从此以后,不能再和赵亭有任何纠葛,更不能再见黎儿。”
  陆延陵回头,肩头的发垂落到胸前,里衣并不拢严实,锁骨上密集的痕迹延伸到衣服下面,他单手撑着脸颊,望着赵亭的生母好一会儿才说:“郡主比我想象中更加溺爱孩子。”
  郡主不置可否。
  陆延陵:“我以为最多半月之内,郡主就会来见我。”
  郡主:“与你相反,我以为像你这样野心勃勃的心,应该有能使自己脱困的法子。”
  陆延陵闻言流露些许无奈的神色:“那看来我们都挺自以为是。”
  郡主一甩衣摆,在他对面坐下:“虽亭儿过分执着,但你故意藕断丝连,故意撩拨他、利用他,才让他至今都在迷障中不可自拔。如果你能有一丝动容,但凡你有一点可怜他,你就该答应我,再也不要见他。”她面容恳切,“宫里多次传唤他,都被固执地挡回去。这次是没办法了,宫里来了禁军,强压着他去见陛下,是因你之故——我不知你何时为陛下办差,可亭儿为了你,连陛下的命令都能违抗。”
  “他父亲是个暴烈的脾气,非要闯进来杀你,都被亭儿拦下来。骂也骂过、打也打过,连我都呵不住侯爷,硬让亭儿扛下来!”
  “既要抵抗父母,又要违抗圣命,还得应付试图营救你的势力,但最伤他心神的是你。短短一个月,他已瘦了十来斤。”
  郡主突然跪下来祈求:“陆少侠、陆大人,劳烦您看在我这一片慈母心的份上,放过赵亭吧!”
  陆延陵再冷情,也不好意思白受人家母亲这一跪,连忙将人扶起,实在扶不起,便也跪下,极为无奈地说:“您总不能让我放弃入朝为官,又不能阻赵亭的仕途,同朝为官,怎么可能不相见?”
  郡主抬眼,眼底一片冷漠与坚定:“请你谅解我做母亲的心。”说完就站起来,下令:“带走!”
  话音一落,忽地涌入数名暗卫,钳住陆延陵便扛起来。
  “你原本就是个废人,靠欺骗我儿才恢复武功,如今要你变回数月之前的模样,也算合情理。但我到底不是恶人,会给你足够下半生不愁吃穿的金银,抑或托人照顾你。”
  带走人之前,郡主要先废掉陆延陵的气府和四肢。
  陆延陵脸色一变:“娘娘不怕赵亭与你反目成仇?”
  “亲母子哪有隔夜仇?他还年轻,一段情伤罢了,总有好的一天。”
  郡主使了眼色,便有武功高强的暗卫抬掌,准备废掉陆延陵的气府。
  陆延陵挣扎不得,眼睁睁瞧着危险当头,脸色变了又变,终究是为了保住武功,不得不开口:“慢!我有一事,需与郡主单独说。”
  郡主:“你这人狡猾,诡计多端,焉知不是拖延时间?等事后再说吧。”
  陆延陵:“事关黎儿的身世,郡主也不想听?”
  郡主冷笑:“怎么,你想嘲笑我儿傻,连你的孩子也能认?”
  陆延陵面色如土,嘴唇哆嗦,权衡再三,比起些许男儿气概,到底是权势和武功更重要,毕竟他连雌伏都做得出。
  “黎儿也是赵亭的孩子。”
  “为了气府不被废,连这种鬼话也说得出?黎儿和你如此相似,你能否认他和你的血缘?”
  陆延陵抿着唇:“黎儿的相貌和赵亭、郡主也有相似之处。”
  “既与你、与我儿都有相似之处,莫不是都有血缘关系?莫不是黎儿是你生的?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当我和亭儿一样愚蠢,什么瞎话都能信……”宁康郡主渐渐没了声,眼看着陆延陵难堪地闭上眼,原先土灰的脸色转为殷红,显然是羞耻到了极点。
  不会吧。
  郡主挥退左右,留陆延陵独处,盯着他看了良久才问:“你、你是女子?”
  陆延陵瞪她,“您瞧是吗?”
  郡主倒吸口凉气,垂头沉思,走来走去,忽而惊叹,忽而定在陆延陵面前欲言又止,随后摇头,最后忍不住再问:“那你怎么生的?不对,你怎么会生——男人怎么会生子?你又在骗我!”
  陆延陵闭嘴不言,方才紧急之下的一番话已让他耗光勇气,原本打定一辈子都不说的,实在有损男子气概。
  “你……”郡主小心翼翼:“有证据吗?”
  陆延陵静默良久才道:“请郡主为我请个大夫。”
  郡主:“……能看出你生产过啊?”
  “我又不是生产过的妇人,如何看得出来!”陆延陵低吼。
  “哦,哦。”宁康郡主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抬脚朝门口走去:“那你,你先待着,我现在去请大夫,要是你敢骗我,我定将你拘禁一辈子……不对,既然大夫瞧不出是否生产过,那你要大夫做什么?”
  陆延陵已经背过身,钻进了床榻里,那一瞬间的背影似乎有掩藏不住的羞恼。
  宁康郡主想到某个可能,缓缓瞪大双眼,微张嘴巴,同手同脚走出西院。西院门口是探头探脑的威武候,一见老妻,连忙拉过来询问是否解决了陆延陵。
  郡主一把甩开威武候:“说什么浑话?张嘴闭嘴解决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想对陆延陵怎么不客气呢!”
  威武候诚实承认:“我确实想杀姓陆的。”
  郡主闻言怒瞪他两眼,“去请个大夫……不,请十个!不对,不行,此事离奇,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算了,等平药师回来让他看。你——”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走了好一会儿,忽地转身问威武候:“侯爷,您觉得黎儿长得像我不?”
  威武候阴沉着脸:“我还是现在冲进去杀了姓陆的,亭儿恨就恨吧。”瞧老妻进去一趟,出来仍不死心,指不定怎么被哄骗呢!
  “整日打打杀杀,成何体统?你最好对陆延陵客气点!”
  威武候懵了,心中怒气上涌,不停想着这陆延陵究竟什么狐媚子,把儿子骗得团团转,天天为他要死要活,现在和老妻打了个照面就把她哄得站他那边去了!
  “好了!别胡思乱想,我有那么没脑子?”郡主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安抚道:“事出有因,回头再和你详细说。”
  威武候只好听话。
  夫妻二人相偕离开,刚到东院,就听平药师从荆州赶了回来,急忙召见。
  ***
  郡主见着平药师,拦住他行礼的动作说道:“快去给陆延陵把脉。”
  平药师正要寻陆延陵,不过在这之前,他想先跟赵亭汇报毒娘子那枚丹药的事,于是询问世子行踪。
  “先别管他。”郡主回:“走,去西院。”
  她的命令不容置喙,旁侧还有威武候虎视眈眈,平药师没法,便跟着去了。
  ***
  赵亭直忙到深夜才出宫,紧赶慢赶回郡主府,匆匆踏入西院,一进去发现没点烛火,格外安静,着急地掀开床帐,发现里面空空如也,随后找遍房里都不见陆延陵踪影,登时大发雷霆,召了院里所有人问完才知道宁康郡主下午把陆延陵带走了。
  于是脚步匆匆地跑到东院,求见父母。
  被告知父母已经入睡,让他回去,第二日再来找。
  赵亭着急陆延陵的安危与行踪,不愿意离去,又不能硬闯,便来到主屋外的庭院下跪,同父母身边的大丫鬟说:“劳烦姑姑和娘说,我就在这里跪到娘醒过来。”
  姑姑不管怎么说都劝不动赵亭,无奈回屋。
  顷刻后,屋里点着灯,却没人来传唤,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赵亭。屋里屋外,父子母子,兀自僵持着。
  乌云遮住弯月,院里梧桐簌簌,更深露重。
  不知何时,西厢房也亮起一盏烛火,窗边倒映两道身影,有侍女西厢房里出,越过跪得笔直的赵亭,拨开门帘,进入里面回话,片刻后出东院,又过了一炷香,回来的侍女身后跟着拎药箱的平药师。
  平药师要进西厢房,从回廊走,远远瞧见庭院中间跪着的赵亭,好奇之下走上前:“世子,真是您?您也是知道消息,跑来见陆延陵的?怎么跪这儿?”
  赵亭一喜:“你知道师兄在哪?”
  平药师愣愣点头:“世子不是为陆延陵而来?我还以为世子都知道了!”
  赵亭:“师兄呢?”
  平药师忽略他的问题,因为一路上憋了许多问题,他更想解惑:“世子,您不道义,既知道了这件事,怎么能不告诉我?我就说没有哪个男人忍得了头上绿帽,还替人养儿子,敢情您原来早知道小世孙是陆延陵生的啊!不过您要早说,我何至于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男子之躯也能生子?师姐果然鬼才!竟能研制出生子药!可惜药材极难收集,早知道当初就不随便给兔子啊、药仆用了,您说这多浪费……”
  从听到‘小世孙是陆延陵生的’这一句开始,赵亭便耳朵轰鸣、脑袋嗡嗡,平药师每一句话都进了脑子,可就是没弄明白。
  等到他好不容易弄懂,就攥住平药师的肩膀:“告诉我师兄在哪!”
  “!”平药师瞧见赵亭满是血丝的眼睛,冷不丁指向西厢房,随即眼前一花,赵亭已经跑进去了。“那么凶干嘛?!不是,我还没说我压根没研制出什么散功丸……不是,那玩意不得花时间研究,又不是大白菜说要就要!是师姐给的药,兔子吃了没事,才给药仆吃,发现他武功暂时散了,我就以为是散功的药效——”
  “可不关我事。”平药师提着药箱自言自语:“金灵凤提着刀架我脖子上,我也没辙。现在阴差阳错又怀了,可不能找我算账。”
  唉,当大夫真难。
 
 
第14章 
  西厢房里,陆延陵在贵妃椅上假寐,角落里放一盆冰降温。
  原先穿了一个月中衣,这会儿终于换上一条长袍,腰间松松垮垮地束了条腰带,左手搭在腹部上,身形已有些瘦,腹部瞧不出丝毫痕迹。
  赵亭停在三步开外,有些踌躇,发现陆延陵皱眉,似乎要睁开眼,蓦地上前点中陆延陵的昏睡穴,迅捷如电,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坐下来,仔细凝望陆延陵的眉眼。
  三年岁月和浓烈的爱恨隔绝在两人之间,使重逢之后,他没有很认真地端详陆延陵。
  赵亭的指尖描摹着陆延陵的脸,和记忆中没有分别过的云山君对比,身量没变,只是瘦了太多、肤色黑了点,身上多了许多疤痕,眉间也有些风尘。
  是能看出来陆延陵曾饱受风霜的凄苦,只是更坚毅,似凛冽寒风中的青竹,而从前的云山君更像天边的云、山顶的树,是没有历经波折的意气与矜持。
  囚禁陆延陵的个把月里,赵亭知道了陆延陵这三年间是如何过来的,起初伤势很重、武功被废,要忍受变成一个不会武的废物、还要接受他从天之骄子沦落到人人喊打的伪君子,从身体到心灵都被摧残、再重建,必然要有超过常人的坚强意志。
  但陆延陵不是一开始就坚强,毒娘子和温子良也是在陆延陵被废的十个月后才找到他,所以他真真切切地做过乞丐,也曾颓丧,也曾痛苦的想放弃。
  可他还是挺过来了。
  赵亭忽然心生庆幸,既谢苍天,又谢陆延陵的坚忍与欲望,甚至感谢温子良和毒娘子的守信,没让陆延陵在那艰险的三年里发生意外、也没让他放弃野心,才让彼此得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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