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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放过你(玄幻灵异)——一节藕

时间:2024-07-18 09:05:03  作者:一节藕
  “好吧,”徐栾弯腰在桶里洗了把手,直接用挂在马鞍上干毛巾擦干水珠,他朝江橘白伸出手,“我是徐栾,你是……夏肆带来的,他的朋友?”
  江橘白迟疑着跟对方握了握手,“嗯,我叫江橘白。”他居然在对方脸上找不出一点与脑海里那个人的不同之处。
  眼前这个明显是个人类,他的手虽然也有些凉,但那是刚刚他洗过手的温度,松开手时,江橘白已经感觉到了从对方掌心传渡而来的微热。
  即使如此,江橘白也不敢与他多对视。
  对方拥有一双神态和徐栾本人高度相似的眼睛。
  惊惧消散后,惆怅心绪接踵而来。
  要是徐栾当年没死,应当也是如此意气风发,众星捧月。
  “我还以为你们是在谈恋爱,你们之间的氛围不太一样。”
  对不熟的人,哪怕是同样的面孔,江橘白也自然熟络不起来,他懒懒地“嗯”了一声,“应该快谈了。”
  之前徐栾照顾过他一段时间,他那时候犟嘴,觉得自己做什么都行,完全可以独自生活。
  实际上除了工作,他的生活一团糟,他在打理生活上没有天赋,还没有耐心。
  大学里有洗衣机,他的衣服不管薄的厚的毛衣还是羽绒服,统统往里塞,羽绒服里面的羽绒被搅成一团,还是苗远他们给他拍开,重新蓬松起来,不然他就打算直接穿上身,冷暖都自己受着。
  毕业后工作住员工宿舍,室友明里暗里会照顾着他,他就在工作上照顾着点儿他们。
  如今带着孩子单住,徐抱善每次去上学,都要给家里贴好几张便签。
  徐抱善和徐栾一样,都认为江橘白离开了自己没法好好活下去。
  夏肆厨艺不错,抱善喜欢他做的饭。
  男人眯着眼笑,“但你看起来,好像不喜欢他。”
  江橘白轻嗤一声,“一把年纪,凑合过算了。”
  再者说,夏肆方方面面都符合他的喜好,也算高质量对象。
  徐栾看了他一会儿。
  两人身后,传来马蹄声。
  夏肆带着人过来了。
  “你俩怎么碰上了?”夏肆满头大汗,他摘下帽子,鼻梁上的汗水闪闪发亮。
  “偶遇,”江橘白拉着缰绳,作势要离开,“我去走走。”
  夏肆留下来断后。
  “你好,夏肆。”
  徐栾与他握手,“徐栾。”
  “久仰大名。”
  “那是我喜欢的人。”夏肆眉目并不热络,他飞扬的神态有隐隐的警告之意。
  徐栾收回目光,弯腰拾了一块苹果喂给了旁边的黑马,“很帅。”他由衷夸赞。
  远处的跑道上,矮脚马在树荫底下休息。
  抱善捧着一盒冰淇淋,大口大口往嘴里喂,她望见江橘白,大声地喊了一声“哥哥”。
  江橘白骑着马过去,抱善把脑袋往他刚刚过来的那边转,“你们在跟谁说话啊?”
  “一个陌生人。”
  “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
  江橘白弯着腰,拿走了抱善手里的冰淇淋,抱善的脸垮了下来。
  -
  午间,他们在马场的会员餐厅用餐,厨师在操作台热火朝天地烹饪着各色美食,架势摆得很了不得,食材的量取用很少,求精不求多。
  江橘白啃着一节烤玉米,他面前还摆着奶油蘑菇汤和烤制的牛肋条肉,以及几碟子他辨认不出来也不爱吃的红黄绿黑白料碟。
  夏肆给抱善碗里夹了两只避风塘蟹腿。
  他筷子收回来时,目光恰好落在江橘白搭在桌面上那只左手上,后者懒洋洋地用勺子在偌大的汤碗里搅着只有几口的浓白艳汤,注意力分散。
  那几朵柚子花所占的皮肤面积实际不大,只是出现在手这种几乎一直暴露着的身体部位上,很难不惹人注意。
  他一直很想知道,这样一个纹身,灵感从何而来?
  餐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推开门的两个男人走在前头,后边跟了两男一女,但一直到后面的三人已经走进了餐厅,掌着门的也没松手,过了半晌,才有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
  男人一边走一边摘着手套,他将两只手套叠在一起,放在了一旁侍应生手中的托盘里,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正好路经江橘白这片地。
  对方应当是没看见江橘白,径直路过。
  但江橘白却不受控地将目光往对方背影上投。
  太他妈像了。
  怎么连走路姿势都一样的!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和江祖先的对话框,他编辑好了询问的短信,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除了。
  算了。
  他把手机扣到桌面,继续吃饭。
  夏肆一直观察着他。
  他往身后方向看了一眼,“你对徐栾很关心?”
  “没有。”听见徐栾这个名字,江橘白条件反射地开始逆反。
  “可你总是看着他。”
  “小说里看过一些私生子崛起抢夺家产的故事,现实里看见,感觉挺奇妙。”
  夏肆挑了下眉。
  “那你怎么不好奇我?或许我身上也有你感兴趣的故事呢?”
  江橘白这才看向夏肆,他睫羽很长,却并不柔美,因着眼型凌厉,面无表情时显得尤其混不吝。
  “什么故事?”
  夏肆也没跟江橘白见外,江橘白问,他很乐意答。
  “我爸有三个老婆,我妈是原配,我还有三个弟弟一个妹妹,”他双手托着腮,脸上看不出对此有不满不忿,“我妈希望我能回去继承家里的产业,一滴都不能给那几个小贱人。”
  “……小贱人是我妈说的,我其实不这么认为,他们几个挺可爱的。”
  江橘白这才真正开始了解夏肆,真是人如其名。
  “唉,你都不知道,我大学在美国读书,我妈撒手不管,是我二妈不放心我,也不放心花钱请的人,亲自到美国,照顾了我一年多,直到我适应那边,她才回国。”
  江橘白差点把勺子掉在了碗里。
  处这么好?
  见江橘白震惊得呆住,夏肆给他碗里夹了块香煎带鱼,“吃饭。”
  “晚上我们就在山庄住,那边有个湖,可以泛舟钓鱼,”夏肆把江橘白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滑翔伞、攀岩、蹦极……设施不少,够你跟抱善玩这一个国庆了,最后两天还有个马术比赛。”
  “马术比赛?”
  “嗯,参赛的都是业余爱好者,奖金很高,你也可以试试。”
  江橘白筷子顿住,“那也太业余了。”
  夏肆笑个不停。
  徐栾从洗手间的方向回来,他返回时才看见江橘白,略一笑表示友好,直接就过去了。
  抱善却恨不得把眼睛盯死在刚刚路过的这个男人身上,她脑袋跟着转,回过头来时,脸已经惨白成纸色。
  “哥……哥,我忽然好不舒服,好想吐。”抱善坐着摇摇晃晃。
  -
  午后,太阳落了下来,江橘白拎着抱善去山庄的民宿房间休息,民宿快被四周拢近的浓荫给埋了,幸好整座民宿华丽得不容忽视,像是一颗明珠镶嵌于山间。
  民宿如同一座城堡,只是它方方正正的,没有尖顶,也没有圆弧,像江橘白爱玩的俄罗斯方块,好几块堆在一起,靠着一个两个方块拼接,其余部分则长长短短。
  颇具设计感的民宿,造价想必也不菲,驾着马沿着马路边往民宿方向走,慢悠悠晃着,慢悠悠欣赏着。
  一辆车从后面驶来。
  车窗被完全放了下来。
  江橘白跟夏肆的关系明显比之前亲近了不少,夏肆伸手碰他的头发,他也没表现出抗拒。
  惨白如鬼魅的脸被无声升上去的车窗给挡住,黑色的商务车疾驰而过,留下漫天灰尘。
  抱善此刻已经缓了过来,她捏着鼻子,“真讨厌!”
  民宿的接待人员抱着抱善下马,将几人的马牵走,接着办入住手续。
  提前送来的行李被放上行李车,和他们一起乘坐电梯,送进房间。
  民宿内部有着一棵树,它享受着露天,一直将枝条延展到二楼,抱善围着它不停地哇塞哇塞,一仰头,却看见了二楼那道模糊不清的黑影,那双阴森森的眼睛。
  抱善往后退了两步。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江橘白先听见了工作人员的呼叫,他才注意呆滞的抱善。
  他大步跑过去,夏肆也紧随其后。
  抱善看见他,像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哥哥,我看见鬼了……”
  “跟恐怖片里的鬼好像不一样……”
  夏肆乐得不行,他弯腰把小姑娘从地上抱了起来,擦掉她脸上被吓出来的眼泪,“你还看恐怖片啊?胆子挺大啊。”
  “当然!”抱善的注意力被转移走了。
  江橘白却还蹲着没动,他浑身僵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找回呼吸。
  他站起身,“先回房间。”
  他们的房间在三楼,三楼这一层的方块最多,左右两边都延伸进了山林里,落地窗外就是潺潺溪水和蔽日的树冠,很有意境和情趣。
  只是若欣赏不来的话,乌压压的树枝和青黑的岩石,反而使人害怕。
  不过民宿也早有准备,外面点了不少灯,照得亮莹莹的。
  加上保安定时巡逻,倒也还好。
  抱善在房间里跑了一圈,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接着脱掉鞋子跳到了床上,用被子包着自己,“我害怕!”
  江橘白往她脸上扔了一套睡衣,“你在家趁我睡着的时候看那些鬼哭狼嚎的恐怖片的时候,怎么没说怕?”
  “哥哥……那不一样,恐怖片是假的,我刚刚看见的是真的,我对天发誓。”抱善笃定道。
  江橘白懒得理她。
  他不愿意去深想。
  抱善进了浴室。
  “好好洗,你身上全是汗味,很臭。”
  “哥哥,不要这么说我,我会自卑。”
  水声响起,伴随着水声的,是抱善平时也经常在哼的一些鬼里鬼气的童谣,还有一些恐怖片里的背景乐。
  平时还好,今天在马场看见了一个跟徐栾长得一模一样还同名同姓的人。
  此时再听见抱善哼的这些调子,只觉诡异,不觉其他。
  江橘白坐在落地床边,他面前放着工作用的电脑,上面是同事发来的消息。
  “部长,部长部长部长,小白部长,你去哪儿玩了啊?怎么不带着人家~”同事在语音里嚷嚷的跟工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江橘白直接点了叉,进入到工作页面。
  外面落日的余晖打在树冠上,几只尾巴比身体还要长的鸟雀停驻其间,它们的羽毛闪烁着点点金芒。
  夕阳变换得很快。
  那几只低着头在树干里找虫子的鸟灵敏迅捷地转着脑袋,太阳一照,黑眼珠变成了红眼珠。
  江橘白看得出神,被那几对红眼珠子吓了一跳。
  “叩”
  “叩叩”
  敲门声响起。
  江橘白起身过去将门打开。
  走廊上没有人。
  他住的房间不是什么十字路口的房间也不是走廊尽头的房间,走廊灯光昏黄柔和,墙壁上挂着山水画。
  江橘白的心在往下坠,他关上门。
  房间里一派宁静。
  抱善在这时候洗完出来了,江橘白取了毛巾,给她擦着头发,同时淡淡道:“以后别哼你那些小曲儿了。”
  抱善不明白,那是多么优美悠扬的音乐啊。
  “为什么?”她仰着脑袋。
  江橘白:“招邪。”
  抱善本以为哥哥在开玩笑,可哥哥好像没有,哥哥目光沉沉,里面深藏了很多她看不明白的东西。
  她注意到,哥哥给她擦着头发的手,在发抖。
  “那我以后都不唱了。”抱善小声说。
  给抱善吹完头发,她自己卷进被子里,“那我睡一会儿,开始下一个活动的时候记得叫我哦。”
  江橘白没理她,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他将电脑搬到腿上,花半个小时读完并回复了邮箱里那十几封邮件,接着打开了植物大战僵尸。
  伴随着一个个僵尸倒下,江橘白心情好了点,玩得更起劲了。
  整体上,江橘白这十年都没什么变化,十年前的事情对他的影响太大,世界都在向前,他却在原地徘徊。
  他从事的行业,也不需要他将心性磨炼得老练圆滑,他只需要跟那些弯弯曲曲的符号处好关系便万事大吉。
  一路走来,他也不是没有遇见过麻烦,相反,麻烦很多,因为他脾气太坏,也为着坏脾气而吃过亏。
  但有的人是草芽,一锤就能把它锤进泥里,有的人却是青笋,别说锤子,房子都能被它顶翻过去。
  与上司与同事指着鼻子骂简直就像是呼吸和喝水一样轻松又简单。
  去年江明明结婚,他回去了一趟,大家伙多多少少都有了些变化,就他看着还一如当初,白T和牛仔裤,洗出线头的帆布鞋,骑着他妈的电动车就到了婚礼现场,没一点在大城市扎了根的优越感。
  大部分人的长大,其实就是多了一些令人讨厌的特质。
  足够讨人嫌,就是大人了。
  他玩游戏一如既往的投入,还是跟少年时期一样的清瘦,发丝乌黑,显得皮肤越发白,只不过他是活人,白得健康生命力蓬勃。
  他低着头,把向日葵产出的太阳一个个捡起来。
  他的侧脸印在了落地窗的玻璃上,发黑的树冠在风中轻柔摇晃,玻璃上映出的便是流淌着的乌云。
  漆黑之中,出现了另一张熟悉青白的侧脸,但窗边除了江橘白,明明再没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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