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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放过你(玄幻灵异)——一节藕

时间:2024-07-18 09:05:03  作者:一节藕
  江橘白不像其他人一眼瞧戏看热闹,他都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考试的时候就专心考试。
  他的位置还是在教室最后面,但他现在呆的班级没有被树荫遮挡的部分,教室被窗外的太阳光照得如玻璃一样透亮,光线就犹如冬日一般凛然明朗。
  不像以前,哪怕有太阳光,也被树荫给挡了个严严实实,他永远晒不到太阳,要是阴雨天,他所在的角落甚至要开灯才行。
  少年低头做题时,发丝落下悬空,被金色的光芒包裹着,整个人都沐浴在金色里,校服蓝色的部分像一小片海洋,平静又富有生气。
  这些题目不会做的话,哪怕是静静地欣赏一会儿美色也是享受呢。
  和江橘白同一排但是隔了好几个位置,有一个女生撑着脑袋,满脸含笑地盯着江橘白,卷面空了一半没写。
  只是都没看多久,她眼睛就阳光扎得一痛,她连忙捂着眼睛低下头。
  想着,靠窗位置的阳光是烈了点儿,但也不至于烈到扎人的眼睛吧。
  被扎了这么一下,她疼了十来分钟,眼泪流个不停,再不敢往那边看了。
  江橘白当然不知道教室里都发生过或者正在发生着什么新闻,他终于写完了试卷,把笔帽盖上,伸了个懒腰,又趴下睡觉了。
  月考结束后,班里放松了两天,就好像平安顺利地度过了某个人生小关卡似的。
  成绩出来后,乌云飘上班级上空,风雨和彩虹一块出现,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橘白这次上了四百分,423。
  这个分数,在11班都能排到中上游了。
  他是末班转来的,班里有人欢迎他也是因为他长得还可以,单看脸才欢迎,要是将成绩等其他因素一同论上,那他们对江橘白的评价就很低。
  简单来说,没几个人相信一个在末班混了两年多的人,会洗心革面开始好好学习。
  三百多分也有可能是运气啊,毕竟这也算不了高分,也就在末班矮子里面拔高个,放在其他班,都是会被老师指着鼻子骂的程度。
  结果这次月考,他们的脸就被江橘白扇响了。
  陈芳国火眼金睛啊,还真从末班那种淤泥十米后的脏水潭里薅了一根好苗子出来。
  难怪陈白水那天把江橘白送来11班的时候,跟吊丧一样的表情。
  不过也没多少人真为江橘白感到高兴。
  因为他们过的都是同一座独木桥。
  -
  除了吴青青和江梦华,还有江祖先。
  吴青青这回从娘家的鱼池里捞了好几条大草鱼回来,专门庆祝江橘白一次比一次考得好。
  江祖先虽说也高兴,但一想到现在江橘白的成绩,全是被徐栾给盯出来的,他心里就感到毛毛的,怪怪的,温情?或许有吧,但更多的是诡异。
  一只恶鬼,它所做的都是图人命,现在被契约绑住了,它应该见着江橘白都敬而远之烦不胜烦才正常。
  然而现状却是真变成了负责任的"家长",面面俱到。
  为什么?
  除非它有别的图谋。
  吴青青全然没有这个烦恼,她在厨房里满头大汗地炒着菜,现在别说是炒几个菜,让她胸口碎大石她也完全能办得到,一身的力气用都用不完。
  江橘白抓着一把瓜子,站在院子里磕。
  隔壁家的端着一盆水从屋里出来,他估计也没想到能正好撞见江橘白,江橘白还没做出什么表情,也没说话,对方端着一盆水,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
  “……”
  “别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大惊小怪的,以前你出生,你阿爷给你和你妈泼符水,他们也搞过这么一回。”江梦华坐在板凳上,噼里啪啦地刮着鱼鳞,鱼鳞在光线下面泛着冷冷的银光,眼珠在眼眶里翻了一圈,白色朝着外,黑色朝着里。
  “村子里很信鬼神,你又不是不知道,年年都要祭祖拜神,你前段时间……他们害怕也是正常的。”江梦华安慰道,“过两年,他们把这事儿忘了,自然就好了。”
  比起暴脾气吴青青,江梦华显然是个脾气软和好说话,什么都能自己消化的中年男人。
  不过吴青青说这不是脾气好,是窝囊废,撒娇的时候说他窝囊废~骂人的时候说他窝囊废!他说话在江家没什么威信。
  “我知道,我没放在心上。”江橘白把手里嗑完瓜子的一把瓜子壳丢进脚边的铁桶里。
  他是真没放在心上,村子里的人见他如见鬼也没什么错,甚至还阴差阳错地做对了,因为见他确实跟见鬼没什么区别。
  “待会儿你把那鱼拎一条给徐美书家里送过去,另外一条去送给你们班主任,还有一条给徐游老师。”江梦华用杀鱼的刀一条一条地给江橘白指示分配,“记住没有?”
  送鱼,江橘白没意见。
  但是。
  江橘白懒懒地点了两下头,“不都一样,还分哪条鱼送给谁?”
  “那不一样。”江梦华正色,如同超市里的销售围着三条鱼转了一圈,指着中间那条说道:“这条中等的,肉多还嫩,给你班主任,你班主任家里好几口人,小鱼不够吃。”
  接着,江梦华又用刀尖戳着另一条。
  “这条呢,就是小了点儿,给徐游老师正好,你不是说他很照顾你,送过去。”
  还剩最后一条又肥又大的超大号草鱼,江梦华清清嗓子,说:“今天是徐栾那孩子的尾七,待会儿吃了饭,你得过去陪一夜,放心,你阿爷跟你一起过去,这条鱼太大了,肉老不好吃,你正好,拿去给徐栾供上。”
  “……”
  江橘白自觉把声音放轻了,“怎么给徐栾的还是最差的?”
  “给死人的要那么好做什么?这鱼个头这么大,我们吃也不好吃啊,给他不是正合适,反正又不用他吃,是你作为人家干儿子的一份心意。”江梦华跟吴青青不一样,吴青青对徐栾是又怕又恨,江梦华没那么恨,在他心里,鬼神鬼神,不能单纯用身份论,他反倒认为做了好事的就是神,做坏事的就是鬼。
  这徐栾的身份虽说是个鬼,是死了的,还有怨气,可他对江橘白,那是没话说的,够意思的,江梦华觉得自家理应对人家客气点,周到点。
  江橘白看着那条挂在树枝上大草鱼,它被沥干了水,大张着嘴,只剖了肚子,鱼鳞还没被刮掉,还能依稀能看出几分在水里时的快活模样。
  少年目光一直从鱼尾看到鱼头,那发白的鱼眼睛忽然眨了两下。
  “我靠!”江橘白连着退了两步,不仅踢翻了江梦华的水盆,还差点摔了。
  “哎你你这是做什么?你站得好好的你慌个什么?”江梦华嘟嘟囔囔抱怨了几句,把半盆血水倒进水沟里,重新去水池边上接了盆水。
  “整天就会帮倒忙,你以前是什么也会,现在是除了读书以外什么都不会,听说上大学什么都是自己做,自己学,你这个样子,看你到时候上大学怎么办?看谁给你做饭洗衣裳……”
  江橘白被他念得头疼,难怪吴青青受不了他。
  “我上大学住宿舍,吃饭有食堂,洗衣裳有洗衣机,用不着我自己上手。”
  丢下这么一句话,江橘白抬脚就进了屋,在外面要被碎碎念,他还是在屋里嗑瓜子算了。
  -
  吃过晚饭后,江橘白洗了澡,把校服换了下来,拿上电动车的钥匙。
  吴青青在厨房洗碗,头也不回,“你跟你阿爷去吧,我这次就不陪你去了,让你阿爷别喝酒,晚上多注意点你的动静。”
  江橘白从门背后的挂钩上取了两个安全帽抱在手里,“你是越来越放心徐栾了。”
  “嘘————————”吴青青突然转过身,竖起手指在嘴边,表情惊恐,“不要随便叫他的名字!不吉利!”
  江祖先穿着明黄色的道袍从家里跑出来了,他戴上安全帽,笨拙地爬上后座,扶住车座下面的栏杆,另一只手抓着他的盗版七星剑,“可以走了。”
  “等等等等。”江梦华小跑着出来,踮脚把三条草鱼给从树上取了下来,挂到电动车车把手上,那条最大号的,鱼尾甚至都拖在了地上,车身都差点被这条鱼给带翻了。
  江橘白略显狼狈,“一定得带?”
  “你小孩子家家,不懂为人处世,这都是人情,你不懂就照着办,”江梦华说道,“你看看你这什么表情,人家徐栾帮了你多少,让你给他捎条鱼,你看你这脸垮得……”
  “知道了。”江橘白懒得听了,他宁愿和吴青青打交道,吴青青会骂人,骂人还有趣,江梦华只会唠叨。
  电动车在坑坑洼洼的马路上歪歪扭扭,江橘白想开快点都不行,几条鱼甩来甩去。
  这么冷的天,他的额头上甚至开始往外冒汗水。
  江祖先在后面摸着小胡子,点着头,“你爸妈虽说有些小缺点,但大体上,还是很不错的,以后有他们的福享。”
  江橘白烦得不行,“你别亲爹眼了,有本事你来开。”
  老人在后面吹了个口哨,装作没听见。
  一二十分钟的路程,爷孙俩愣是用了快四十分钟才到,江橘白把车停好后,拎起那最大的草鱼。
  “阿嘎是不是给鱼喂饲料了?”
  “这鱼哪儿算大,村子里那水库,听说有百来斤的草鱼。”
  “你就吹。”
  徐美书家的院子已经搭起了道场,跟上一次使用的道场是一模一样,但空气里的悲伤情绪散去了很多。
  江橘白感觉到了微末的公式化走流程意味。
  这再正常不过了,人死如灯灭,再好的人,死了也就是死了,活着的人只会为死的人悲伤一阵子,悲伤不了一辈子。
  这才到尾七。
  江祖先被两个“同事”迎走,临走之时,叫了徐逵,让徐逵带江橘白去徐栾的坟前。
  徐逵一直不怎么喜欢江橘白,觉得他太横,太目中无人,不过既然是上贡……算他懂事。
  徐栾下葬的地方距离家并不远,那一块正好也是徐美书家的祖坟地。
  坟地前方是林立成群的房屋,身后则是山林,山林上是成片的柚子林,只不过这季节已经没有应季柚子了,只有种植在温棚里的柚子树还在持续开花结果。
  山上光秃秃的,只有成片杂草,看着阴森,又莫名的凄凉。
  江橘白拎鱼拎得气喘吁吁,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他改拎为扛,因为爬山坡,小腿也酸得厉害。
  少年甚至产生了一个想法,既然徐栾现在是他的鬼父,不如把徐栾挪到他家祖坟算了。
  那样还方便他跑来跑去。
  正大胆设想着,一只手从他身旁伸过来,“我来吧。”
  话刚落地,江橘白感觉自己肩上的重量乍然一松。
  少年惊惧地回头,发现自己肩上的草鱼已经到了徐栾手中。
 
 
第34章 尾七2
  徐逵在前面埋头苦走,半点都没察觉身后的异常。
  脚下是树叶和黄白色的纸钱垫了一路,新的旧的,花圈绕着不远处那座新坟竖立,燃烧过后的蜡烛长长短短摆了一地,坟前的贡品照旧是橘子和柚子。
  天已经暗下来了,却不算彻底,周围的景物在这种光线下仿佛正在融化似的,模糊不清的深蓝,像只能照射进几缕光线的海底,幽暗昏沉。
  那条鱼一下砸在了徐逵的脚下,徐逵被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你轻点!”
  他回头瞪了江橘白一眼。
  是徐栾丢过去的,又不是江橘白。
  江橘白没搭理徐逵,弯腰用手拽着勾着鱼嘴的麻绳,把鱼拖到了徐栾的坟前,跟之前那堆贡品摆在了一块儿。
  “亏你想得出来,山里放些果子还能留几天,你弄来一条鱼,我们前脚走,后脚就被黄皮子偷走了。”
  “偷了就偷了。”江橘白蹲下来,抓起一把树叶,擦了擦草鱼身上的泥土。
  徐栾说不定就在旁边,他还是应该把好点的态度拿出来,让他瞧一瞧,自己可算是有孝心的。
  徐逵看着少年蹲在坟前那严肃谨慎的动作,抱着手臂嗤笑,“你跟你阿爷一个样,神神叨叨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江橘白不为所动。
  “嘁,你还说上成语了。”
  “这不是成语。”
  “……”
  徐家的人好像不是个个都聪明,除了徐栾,还有徐美书,其他人都挺普通的,和江家村徐家镇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看来这样的徐栾不是家族基因遗传下来的,而是幸存者偏差。
  江橘白擦干净了鱼,又把沾满鱼腥味的手在地面树叶堆里搓了搓,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打量着徐家的坟地,阶梯状分布,很是威严气派,看着气势迫人,很有压迫感。
  “那两个小土堆是什么?”坟地的不远处,大概四五十米的地方,堆了两座小土堆,像这样的小土堆,山上最多,从不惹人注意,但因为江橘白知道自己村子里有个未成年女孩被车碾死后因为入不了祖坟就被埋成了这样一个小土堆,所以他才会注注意到,并且顺口问了一句。
  两个土堆的两旁各栽着一棵树,不是徐家镇常见的柚子树。
  不是柚子树或者是橘子树,江橘白就认不出了。
  “不知道。”徐逵回答得很顺溜,“土堆肯定是土堆成的堆啊,这还用问?亏你还是高中生呢。”
  江橘白低下头,最后搓了两下手,再抬起头来时,那两个小土堆旁的枯树出现了绿叶,绿色的芽片,很快就被粉红色的桃花给遮掩住,满满两树的桃花,成了黑压压的后山里唯一的亮色,可桃树下的景致,却漆黑如墨。
  太异常了,此时是冬季,山上怎么可能会桃花盛开,又不是在温棚里。
  少年看向徐逵,企图从徐逵的脸上发现对方在撒谎的痕迹。
  然而一无所获。
  江橘白不会疑心是因为徐逵的演技太好,徐逵没那智商,也没那本事。
  “弄完了走,冷得要死。”徐逵在一旁催促着,他话说完,已经走出很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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