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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都不会放过你(玄幻灵异)——一节藕

时间:2024-07-18 09:05:03  作者:一节藕
  江橘白攥着手里自己削的桃枝,“还买东西?”
  “你懂什么?那去的人肯定都会买,我们空着手,像什么样子?”吴青青把老板叫了出来,“我买个花圈。”
  老板简单地介绍了店里满墙的花圈,“纸花的呢,肯定便宜点儿,绢花和鲜花的贵点儿。但鲜花我们这儿种类少,绢花是卖得最好的,您看您要哪一种?”
  江橘白站得远远的。
  听完介绍,吴青青咬了咬牙,买了个中等大小的绢花花圈,老板现场给写了挽联挂上,边写还边说:“这段时间买花圈的人可多,全是往徐家送的。”
  “这徐先生啊,是活菩萨,下凡历劫呀,唯一一个儿子就这么无缘无故死了。”老板说着说着,擦了擦眼角,“你别说,我昨天也让人帮我捎了个花圈过去,回来的人说,徐先生比之前看起来老了那可太多了!”
  吴青青也有孩子,前段时间也差点经历了生离死别,很能共情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徐美书,听得连连点头。
  老板嗓子尖细,江橘白站得老远也听清了,他面无表情地将头扭向一边。
  其实他也觉得徐栾如果活着就好了……但这个想法刚冒出头,江橘白又觉得,还是死了好,死了能罩着自己。
  “小白小白,快来,把花圈扛着!”吴青青在叫他。
  江橘白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裂缝,“我给他扛花圈?”
  他不扛,就得是吴青青扛,江橘白干不出这种事儿。
  少年一脸不快地把花圈抱在了手里,花圈是个大圆盘,影响看路,怎么拿都挡着视线。
  花圈上面的挽联朝前,被风吹得到处飘,时不时就挠一下江橘白的脸。
  “好乖。”
  一道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像风一样从江橘白的耳廓吹拂了过去。
  江橘白愣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路,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小白,快点啊,愣着干嘛,再不快点就赶不上晚饭了。”吴青青走得飞快。
  能瞧见徐家的房子时,路两边便出现了花圈,一层一层的,一叠又一叠的,大大小小,五颜六色,大的能有几人高,鲜艳的更是从上到下全插满了鲜花。
  吴青青走在江橘白旁边,“我买的花圈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江橘白对徐家有阴影,他走到墙边把花圈随便一立,喃喃道:“有就不错了,挑什么挑?”
  离徐家的院子越近,那股香火味就越重,花圈也摆得更满,之前办寿宴挂着的红灯笼,挂的红帷幔,桌面铺着的红桌布,以及院子中间的红地毯,在今天全部换成了黑白双色。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但氛围变了许多,没有敲锣打鼓的乐队,也没有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正厅传出来或压抑或悲痛的阵阵哭声。
  镇子上红白事多是请的自己人帮厨,徐家也不例外,徐家财大气粗,给的薪水也高,多的是人乐意来帮忙,连吆喝的主管都有四五个。
  但帮忙的人都这么多了,却还是有些忙不过来。前来吊唁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连市里都来了不少人。
  吴青青在帮厨的队伍里看见了熟人,一进院子,就跑过去跟熟人搭腔。
  “不要乱跑,等会就开饭了。”她就惦记着这顿饭。
  江橘白站在原地,看见正厅里有人出来,指了指自己。
  没过一会儿,徐美书出现了大门口,他跟身旁的徐逵说了什么,那人从台阶上跑了下来,朝江橘白跑来的。
  “小白,要不要去拜拜?”徐逵比第一次见面要亲切多了,亲切得让江橘白起鸡皮疙瘩。
  “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江橘白扫了徐逵一眼,他很不喜欢陌生人为了寒暄伪装出来的熟稔。
  徐逵尴尬地笑了两声,不跟小孩计较,还是说:“去拜拜?徐栾特意在遗言里说了,让你送他一程。”
  “他还写了遗言?”江橘白疑惑的同时,手脚迅速褪温。
  他以前都不认识徐栾,徐栾也不认识他,这个遗言,到底是什么时候写的?
  徐逵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让我大伯给你说吧,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徐美书就是徐逵的大伯,徐美书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侄子侄女却一大堆。
  江橘白不想去,但背后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道,推着他跟徐逵走。
  这次的灵堂,终于布置得当,样样不缺。
  徐栾的灵堂占据了徐家整个正厅,靠墙立着花圈与花篮,前面则坐着不少徐家的人,多数都在低头啜泣着。
  不停有人进来吊唁,所以他们也没注意到江橘白。
  江橘白一踏进灵堂,就直面了桌案上的遗照,这回的遗照清晰了,照片里的男生比鬼模鬼样的徐栾要顺眼多了,起码脸上还有血色。徐栾的五官很精致,不管是分开还是凑一起,都挑不出一点毛病。
  照片里的徐栾,整体感觉甚至是明媚艳丽的,桃花眼,淡粉色的唇,自然地上扬。
  很有亲和力,眼神的凌厉感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好欺负。
  但江橘白见到的徐栾,跟照片里的样子判若两样。
  “小白?小白江橘白!”徐逵大声喊叫,江橘白才回了神。
  “徐栾就那么好看?你看得魂都丢了。”徐逵玩笑道。
  江橘白没说话,将目光从遗照上收回了,收回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照片里男生嘴角上扬的弧度比之前小了些许。
  他被徐逵带到了侧厅,侧厅里只有徐美书,徐美书比上次江橘白见他,要憔悴了许多。他的旁边还有一个正在掩面哭泣的女人,她用帕子遮着脸,看不清面容。
  “请坐。”徐逵拉开一把椅子。
  江橘白双手插在兜里,一手攥着符,一手攥着桃枝,他站着没动,“不用了,有话就说。”
  少年太直接,不够圆滑,在旁人眼中就是不够懂礼貌。
  徐逵心里憋了火,但还是忍下了。
  徐美书手中翻来覆去叠着一张红纸,他打量了眼前少年半天,然后才开口问:“徐栾说你是他在学校最好的朋友。”
  放屁。这是江橘白脑子里冒出的第一反应。
  “他说是就是吧。”江橘白对遗言的存在存疑,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再惹是非上身。
  “一定是吧,”徐美书笑得苦涩,但苦涩之外,还有更多的更复杂的情绪。
  他深深地注视着明显心不在焉的江橘白,丢出一句让江橘白直接愣在当场的话,“不然,徐栾怎么会在遗言里要求你做他的陪葬品呢?”
 
 
第18章 归家4
  江橘白脱口而出,“你在开什么玩笑?”
  徐美书脸上严肃的表情没有半点变化,他从手臂下面抽出一张绿格纸,“你看看。”
  外面有人吹起了喇叭,响亮悠长,但听着并不是家里办喜事会吹出的节奏,第一声便充满了凄清,接着有人跟在后面混沌不清地哼唱:“徐家镇的儿郎哦,死得惨哦,老父老母哭瞎了眼哟……”
  徐逵按着江橘白的肩膀,让他坐下,将那封“遗书”完全展开,放在了江橘白的眼下。
  江橘白认识徐栾的字迹,上回在地下室的时候看见过。
  也不是认识,他没那么大的本事,文字在他眼里都长得差不多,但徐栾的字是他见过最漂亮并且最好认的,所以他有印象,也记住了。
  有些人的字也漂亮,但跟江祖先画符没什么区别,江祖先画符也很漂亮。
  “父亲,母亲,近日我总感觉身体不适,我去镇上李医生那里检查过了,他说我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心神不定,没有休息好,给我开了几种药,我吃了,情况没有好转的迹象。我晚上睡觉开始做噩梦了,晚上睡不好,白天没有精力学习,很害怕辜负你们的期望。情况越来越不好了,我开始疑神疑鬼,我感觉有人想要杀死我。”
  “人在死亡之前都会有一定的直觉,我相信我自己的直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但我还是要向爱我的人说一声抱歉。”
  “我死后,我的东西不必留下,以免母亲睹物思人,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如果我的同学需要的话,可以悉数赠送给他们,我没有特别喜欢的物品,除了那些书,其他的东西按照你们的心意处置了即可。”
  “只有一点,江家村有个人,与我同龄,叫江橘白,我们曾是很要好的朋友,他性格单纯,为人仗义,不算十分聪明,性格棱角太重,我不是很放心,如果可以的话,烦请父亲将他作为我的陪葬品,与我一同葬于棺椁之中。”
  “徐栾留。”
  江橘白看完后,又将最后的日期确认了一遍,是在半个月之前。
  “我跟他不是什么朋友,我不认识他。”江橘白把艺术折起来还给了徐美书。
  半个月之前,所有人都还活着,一切都还很正常,江橘白那时候根本不认识徐栾,怎么可能跟他是很好要的朋友。
  江橘白眉眼间浮上一层隐隐的恼怒,他几乎可以确定,这是徐栾玩的一个恶劣的把戏,他指的是死后的徐栾,不是活着的。
  徐美书把徐栾的遗书收回到了手中,“的确,我拿到遗书的第一时间就去询问了徐栾的其他同学,他们听说过你,但都不知道你跟徐栾是好朋友,我想……”
  面对着眼前眼神漠然的少年,徐美书竭力寻找合理的理由,“他应该是生病了,产生了幻觉,你不用放在心上。”
  江橘白居然跟眼前的中年男人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心照不宣。
  他看出来,徐美书也觉得这个理由勉强。
  “没事的话,我就走了。”江橘白站起来,他朝门口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他怎么死的?”
  “谁?”
  “徐栾。”江橘白觉得徐美书这个人挺莫名其妙的。
  谈起徐栾的死亡,徐美书旁边的女人捂脸哭泣得更加厉害,徐美书拍着她的背,回答道:“心搏骤停,具体是什么引起的,医生说是没有休息好又受到了惊吓,徐栾在遗书里说他总做噩梦,我想应该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什么都要藏在心里,我们是他的爸爸妈妈啊,我们难道会害他吗?”女人突然抬起头,哭着说道。
  徐逵也过去安慰她。
  江橘白悄然走了出去,外面正好就是徐栾的灵堂。
  他记起江祖先的叮嘱,走到了桌案面前。
  桌子上放着一盒香、一盒蜡烛还有几捆纸钱,比那天在仓库里遇见的灵堂要齐全完备得多。
  徐栾没什么晚辈,来的人基本都只是鞠个躬,提前准备的蒲团成了多余的,被踢到了桌子脚底下。
  江橘白蹲在地上,艰难地把蒲团够了出来。
  他手指夹着蒲团,朝四周看了看,目前没什么人来,两边坐着的人也都在哭他们自己的。
  江橘白抽了几支香,借着蜡烛的火苗,将香点燃后插进香炉。
  接着,他把蒲团丢在地上,飞快跪上去朝前磕了三个头。
  他不想回答为什么他要给徐栾上香磕头这个问题。
  短短几秒钟,江橘白就冒出了一后背的汗,他屈起膝盖,正要起身再给徐栾烧纸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江橘白,你这是做什么呢?”
  “就是,怎么还给徐栾磕起头来了?”
  一群与江橘白年龄相仿的男生从后面围了过来,脸上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给他磕了,不得去给你那两个哥们儿磕一个?”
  他们是徐家镇的,徐家镇的人基本上都挺有钱,总之比江家村的有钱。
  在学校里,江家村的要么默默无闻,要么就是徐家镇人的跟班和跑腿。但江橘白偏不听人使唤,因此明里暗里树了不少敌,三天两头跟人打架。学校里看不惯他的人一波接着一波,不过大多是徐家镇的。
  徐家镇的少爷们就看不惯江橘白这种一身穷酸味的硬骨头。
  江橘白索性站起来,无视了他们,抓了一捆纸钱,丢进了火盆里。
  火盆里的灰溅起来,飞到他们几个的衣服上,几个人立马就原地跳了起来。
  “草,你他妈贱不贱?”
  “知道我这件衣服多少钱吗?”
  江橘白冷冷地看着领头的徐武星,“再找事,我用纸钱丢的就不是火盆了,而是你的臭嘴。”
  “呵,你还是一点没变,”徐武星抱着手臂,“我本来还以为你死了两个铁哥们儿,肯定会收敛点儿,没想到还是以前那条野狗。”
  “徐武星!”大门外传来声音。
  徐武星一听见这声音,立马就缩了缩脖子,一步跨到了江橘白旁边,搭上江橘白的肩膀,对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笑得一脸讨好,“哥,我碰到了认识的人,跟他说会儿话,说会儿话。”
  他嘿嘿直笑,在徐文星似笑非笑的眼神下,笑得越来越僵硬尴尬。
  江橘白甩开徐武星的手,在火盆旁边蹲下来,用旁边的一把火钳将成捆的纸钱拨开,以便全部都能烧给徐栾。
  徐武星和徐文星是对双胞胎,但性格却天差地别,成绩也是。长相虽说也差不多,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一眼辨认出谁是谁,徐武星吊儿郎当爱惹是生非,徐文星却文质彬彬,站在一块儿,就连气质都不一样。
  江橘白只认识徐武星,因为徐武星的成绩跟他差不多,他们俩在倒数的十来名里打得异常激烈。
  徐文星不轻不重给了徐武星一脚,“谁信你的话?”
  他又看向徐武星的这群小跟班们,说道:“什么时候了?还不好好学习,整天跟着徐武星混,他能教你们什么好?”
  一群人被训斥出去了,徐武星灰头土脸的,却又不敢在徐文星面前造次,徐文星是个笑面虎,哄着爸妈把两个人的生活费零花钱都给了他。
  徐武星要是惹他不高兴,饭都没得吃。
  灵堂重新安静下来,而就算闹了这么一场,左右低头哭着的人也没受到半点干扰,嘤嘤的低泣声重新绕梁。
  待他们都走后,徐文星才低头打量着蹲在地上的少年,第一感觉是很瘦,第二是很白,第三则是鼻梁很高,睫毛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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