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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近代现代)——未悄

时间:2024-07-17 10:09:56  作者:未悄
  兄姊们笑得弯下腰。
  桀骜的老五踱几步,当着小於的面,折下其中一朵紫花,用鞋尖碾了碾。
  小於认得那一朵,十分钟前,还在说“最喜欢崽崽”。
  现在,它垂着头,在老五的鞋底零落。
  小幼崽难过地哭了出来。
  这也是恶劣的兄姊们的目的——谁让这个笨蛋弟弟这么爱哭,那就当然要多欺负他啦。
  老九扬扬下巴:“十七,知错了没?”
  小於不敢弄脏衣服,不敢用袖子,只能用手掌徒劳地摸着眼泪抽抽搭搭:“哥哥姐姐,对、对不起。小於错了……”
  他错在哪里呢?
  幼崽自己也很困惑。
  可是没办法,他必须要道歉。
  在这个家里,上到父母,下到弟妹,谁都可以使唤他,谁都可以欺负他。
  如果有的选,小兔兔也不想这么逆来顺受。
  然而不这么做,他要怎么活下去呢?
  年长点儿的兔兔们只管把小的弄哭,不管哄。
  他们还要继续放风筝,嬉闹着离开。
  留下小於蹲在花丛里,一边哭一边向苜蓿们道歉:“是、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崽崽已经很棒了!
  ——那些家伙欺兔太甚!
  ——好讨厌的熊孩子……哦不,兔孩子。还是崽崽最好了。
  ——别哭别哭,我们的姐妹还会重新开花的,它会回来的。
  ——呜呜,宝宝不哭了,我心都碎了。
  ——崽崽要做一个坚强的崽崽,好不好?
  男孩从出生就体弱,比同窝的兔兔们小一个号,很爱哭。
  其实爸爸妈妈都说过,总是哭的孩子没有人会喜欢。可是忍不住。
  他没有别的可以保护自己的能力,哭的唯一的宣泄方式。
  但花花们鼓励他,小於吸了吸鼻子,使劲儿止住眼泪。
  小手扒拉扒拉,捧起那朵被兄长摧残的小花。
  再扒拉扒拉出一个坑,把它埋进去。
  其他十六朵花儿也垂下头,举行一场小小的葬礼。
  ——崽崽别担心,明天春风来了,就会再见啦。
  有谁在幼崽的耳边轻声道。
  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小於鼻子一酸,又掉下一滴泪珠。
  晶莹的,纯净的,带着无限纯真与柔软的爱意。
  它滴在小小的土包上,渗进泥壤里,落入分崩离析的花瓣。
  小兔兔和花儿们都没有注意到,随着那滴泪,整个大地亮了一瞬,如同向周围延展的、蓬勃的生命脉络。
  不远处,正在争夺风筝的老五和老九,还有其他几个孩子,脚下都被什么藤蔓状的植物忽然缠住了,摔了个狗啃泥。
  昨天刚下过雨,他们七手八脚狼狈地倒在泥坑里,有一个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
  兔兔们最爱干净了,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泥,可忍不了。
  而且早上出门新换的衣服搞成这样,一定会被爸爸妈妈骂的。
  熊……哦不,兔孩子们面面相觑,看见彼此眼中的绝望,一同痛哭起来。
  啊哦。
  小於什么都不知道。
  *
  孩子们期期艾艾回到家,却并没有迎来爸妈的一通骂。
  家里有客人。
  戴着牛仔帽和墨镜,叼着没点燃的烟,脸上还有疤。
  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像好人。
  兔兔幼崽们都是很胆小的,看见这样恶劣的长相,互相挤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对孩子们向来淡漠的垂耳兔夫妇,对这个陌生男人却很巴结。
  指挥着留在家里的小兔崽子端茶倒水,自己脸上也一直端着笑。
  老九比其他姊妹们多见过一点世面,转了转眼睛,神情惊恐:“这是……兔贩子。”
  兔兔的繁殖力太强,垂耳兔夫妇和其他成年兔伴侣一样,每年生两次,每窝好些只。
  家里是养不下的,于是星际兔贩子一年来两回,买下多余的小兔子们带走。
  这是绒绒球星约定俗成的规矩,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这样了。
  成年兔兔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幼崽兔兔们也很清楚自己迟早要面临这一天。
  至于卖掉之后会去哪里,做什么,孩子们不知道,父母也不关心。
  总之,以前离开的哥哥姐姐们,没有一个回来过。
  老五不担心。他是爸妈的最爱,肯定不会被卖掉。
  老九一向聪慧,也是爸妈的贴心小棉袄。但她还是没有五哥那么自信。
  其他孩子们各有各的小心思、小算盘,愁眉苦脸。
  有的不想离开爸爸妈妈,有的则向往外面的世界。
  小於最后一个进来。
  其他孩子们满身泥浆,一个个小花脸、脏兮兮。
  唯有他干干净净,眼睛因为哭过一场更显明亮水润,像夏天泡在冰块里的葡萄,看着就叫人心都静了。
  兔贩子可不迷糊,手指夹着烟,眯起眼睛:“哎,这个小东西多大了?”
  垂耳兔夫妇对视一眼。
  他们原本没想把小於卖掉来着。
 
 
第2章 
  ——倒不是因为他们疼他。
  看似老五受宠一些,其实在垂耳兔夫妇心中,他们平等地不在意每个孩子。
  每年家里都要多出来十几二十只新鲜的小崽子,喂饱每张嘴都是难题,哪儿有多余的精力挑挑拣拣。
  小於这一窝,连同老五和老九那一窝是最近满三岁化形的,一共二十只,他们决定卖掉其中的十九只。
  小於作为唯一一个被留下的,是因为他是兄弟姊妹中唯一一个没有完全化形的。
  软趴趴的兔耳朵还保留着,毛茸茸的小尾巴也藏在衣服下。
  这在交易定价中是很大的缺陷,还容易引起其他隐患。
  热爱购买兔兔的买家们有很多顾虑,尤其是垂耳兔最大的倾销地:位于伽玛象限和德尔塔象限交界处的赛瑟纳林联邦。
  曾经垂耳兔在赛瑟纳林炙手可热,一只化形的、足够可爱的小兔崽子可以炒到十万信用点的天价。
  然而百年前,联邦突然颁布法令,全星域禁止饲养垂耳兔。
  从此,垂耳兔只能偷偷摸摸走S,决不能让人看出来。
  如果一只幼兔没办法完全伪装成人形,那么联邦人大概率是不会买的,进而影响到兔贩子的收购价格。
  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还容易扯皮,得不偿失。
  所以垂耳兔夫妇压根就没考虑推销小於。
  垂耳兔夫人招招手,让小於过来。
  男孩走过姊妹们的众目睽睽,沐浴在或庆幸、或嫉妒的眼神中,有些紧张。
  他从来都是家里的透明兔,谁都不在意。
  结果这会儿成了视线焦点。
  小於难得有奢侈的机会窝进妈妈怀里,咬着手指,眨巴着大眼睛不安地听着成年人们交易。
  他明白,同他一起长大的兄姐们要被卖掉了。
  尽管他们都不喜欢自己,可他还是依恋他们。
  毕竟,对于小小的幼崽来说,再稀薄的亲情也是他所拥有的全部了。
  会卖去哪里呢?
  卖掉之后,会遭遇什么呢?
  不知道。
  已经装笼了十来只小崽子,兔贩子数着钱,见这只幼崽一眨不眨望着自己。
  化形上的残缺的确是个缺点,奈何着实长得雪白可爱。
  其他种族想象中温驯绵软的小兔兔,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不能卖到赛瑟纳林,那就换个地方嘛。
  宇宙之大,想要垂耳兔的市场多得是。
  做生意的,最讲究变通。
  现在许多星球已经不再使用现金了,加入星际联盟的国度,例如赛瑟纳林,都改用绑定身份、电子交易的信用点。
  不过对于走S团伙来说,还是不容易被溯源和追踪的钞票比较方便。
  兔贩子从厚厚一沓钞票中数了一部分出来,在垂耳兔夫妇面前晃了晃:“先生,夫人,要不这只也给我吧!”
  垂耳兔先生为难:“可是小於他——”
  兔贩子漫不经心再加三张:“我出高价。”
  垂耳兔夫人见了更多的钱,喜笑颜开把钱拿回来,怀中的幼崽毫不犹豫塞过去:“好好好,给给给。”
  原本以为要砸手里的赔钱货,竟然以最高价成交脱手。
  天大的惊喜。
  绒绒球星自然不止垂耳兔夫妇一家,漫山遍野都是各种各样的兔子家庭。
  一窝七八头十只,一年两三窝,很快就是满满当当的一大家子。
  养不起怎么办?通通卖了。
  兔兔族都是这样的,没人觉得不对。
  至于小兔崽子被卖掉之后的用途是当宠物还是当孩子,他们可管不了,也不是很在意。
  卖孩子挣钱嘛,不磕碜。
  尽管垂耳兔在赛瑟纳林已经是违禁品了,但曾经几百年的传统让那里的人们还是很喜爱兔兔。
  能被想办法送去联邦的小兔崽子,通常能获得最好的生活条件。
  至于小於这样去不了的,下场就很难说了。
  兔贩子咂摸夫妇俩是否于心不忍,就见垂耳兔先生壮士断腕般一拍大腿:“嗐,孩子么,都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已经转移到兔贩子臂弯里的小於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那不是骤变,是既定。
  他没有抗拒,没有挣扎,唯独淡紫色的眸子盈起点点泪光。
  看着恨不得钻钱眼里的父母,幼崽声音轻轻细细:“妈妈……”
  垂耳兔夫人咧着嘴数钱,甚至顾不上看他一眼,随口敷衍:“怎么了宝贝?你要去新家啦!开不开心!”
  幼崽霜白的垂耳上细小的毛毛随着他的小身体一起颤抖。
  他问:“小於,还会回家吗?”
  垂耳兔夫人已经卖过三四十只兔崽子了,全是亲生的;绒绒球星的兔兔们世世代代都是这么生存运转的,她以前从来不觉得有什么。
  可抬眼看见既不嚎也不闹、只是默默掉眼泪的小於,她心里头一回泛起了难受。
  这种情绪对她来说是很陌生的,权当中午的苜宿草沙拉吃太撑。
  她仍然喜气洋洋的,伸手揉揉小兔头:“要会讨好新家的主人啊!”
  兔贩子吆喝着手下,把其他崽子们装车。
  这是要出发了。
  垂耳兔先生想起什么,又叫住他,指指小於。
  “对了,这只有点爱哭。”他叮嘱,“不管是卖去联邦还是哪儿,记得路上给他打镇定剂;剂量多点儿也没事,反正小孩子嘛,代谢快。哎,记着,一定得打啊!不然要是被抓住了,我们可不退钱。”
  兔贩子不耐烦点点头。
  随后,在留下的小兔崽子们劫后余生的目光中,飞行车绝尘而去。
  货仓装满了,小於只能到前面坐着。
  两边是人高马大的兔贩子,小小的幼崽被挤在座位夹缝中,紧张得直发抖。
  爸爸说,他爱哭。
  爸爸还说,爱哭的兔崽要打针才行。
  粗粗的,很吓人,很疼的针。
  小於最怕打针了。
  所以,即便是刚刚被爸爸妈妈卖掉,即便是不晓得要卖到什么地方去,他也不敢哭了。
  幼崽随着飞行车狂野的轨迹东倒西歪,怯怯地抓着椅垫,从缝隙间瞥见窗户外飞速倒退的苜蓿田。
  他看不见小紫花们,可能想象出它们探头探脑寻找自己的模样。
  它们一定还在等自己,等自己去摸摸和贴贴,讲些笨笨的、又很快乐的话。
  对不起,我失约了。
  小孩子难过地想,明年春风来的时候,再也看不见花开了。
  *
  “小十七,小十七,过来!”
  小於茫然地回头,看见五哥和九姐。
  老五手里拿着风筝,笑吟吟地:“小十七,想不想放风筝?”
  老九招招手:“来,我们教你呀!”
  总被他们捉弄的幼崽有些害怕,可又那么向往兄姐关切的目光。
  他多想跟他们一起玩儿呀,就像其他的姊妹一样。然而他们都嫌他笨,嫌他弱小,从来不带他一起。
  小於鼓足勇气加入他们,没想到五哥和九姐真的没有戏弄他,一左一右拉着他的手。
  妈妈就坐在不远处微笑:“宝贝,玩累了就过来吃点心。”
  幼崽鼻尖都是汗,眼睛笑弯弯。
  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小兔兔从梦中醒来。
  香甜的青草沙拉,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和煦的绒绒球星,都不见了。
  是梦呀。
  他失落地想,也的确只有在梦里,哥哥和姐姐才会对自己这么好。
  可自己连在梦里,都那么期望能亲近他们。
  小於睁开眼,看见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是哪里?
  他在什么地方?
  好冷……
  小於蜷缩在堆成小山一样的货物最上方,紧紧捂住自己垂下来的小耳朵。
  可是他的手手比耳朵还要小,怎么也遮不住。
  他并不知道自己会被运去哪里,总之不会是赛瑟纳林。应该是其他更欢迎垂耳兔的地方。
  兔贩子们把他塞进这艘星舰,被关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没有。
  按照垂耳兔夫妇的叮嘱,兔贩子给小孩儿打了镇定剂。
  剂量不算多,对于身体很弱的小於来说,已经够昏睡一路了。
  他是被饿醒的。
  同一窝兄弟姊妹里,小於不仅是唯一没有完全化形的那个,也是从出生就最瘦小的那个。
  小脸蛋比别兔白一层,看着仿佛营养不良。
  他平时食欲就不太好,吃得很少,今天忙着去看苜蓿花,早饭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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