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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耳兔幼崽和大佬监护人(近代现代)——未悄

时间:2024-07-17 10:09:56  作者:未悄
  进浴室前,他看见那朵被放在客厅茶几上的花儿,决定带它一起进去。
  他推着轮椅,翻箱倒柜找出一个足够漂亮,配得上那朵重莲桔梗的花瓶。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自己扔进浴缸之后,就拿在手上盯着蓝色的小花朵发呆。
  居然会有谁,回家的时候送他一枝花。
  而那不仅仅是一朵花。
  这种被记住,被关心,被牵挂的感觉,像冻僵的人倏然摸到了火热之物。
  与其说是温暖,更多的,像是要把他烫伤。
  小孩子的爱是无瑕的,不需要获得匹配或者等值的东西,不需要回报。
  这样的爱也太沉重,起码岑寻枝认定自己是接不住的。
  然后他接不住的成了花瓶,手一滑摔得稀巴烂。
  岑寻枝看着心疼,撑起身子去够,可惜他的身体不支持他这么做,最终花儿推得更远,倒是玻璃碎片划伤了自己。
  再然后,就成了这样被误会的惊悚一幕。
  他简单地解释完,任KFC把自己擦干,换上睡衣,再抱出浴室。
  KFC把脸上的仿真泪液擦掉,以防机器进水,但语调还在颤抖:“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前因后果小幼崽听得懵懵懂懂,唯独明白了,mama很喜欢,很珍惜他带来的花。
  KFC去拿医药箱,小於就站在岑寻枝面前。
  很想碰一碰mama的伤口,或者苍白的脸颊,但是不敢。
  岑寻枝垂眸看着自己因失温和失血有些发抖的手,攥了攥拳。
  半晌,抬眼问小孩:“吓到了?”
  小兔兔没想到mama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愣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
  成年人低声道:“我没事。我没有想去死。”
  他曾经想过的。自杀方法用了好多种,可每一次总会莫名其妙被救回来。
  其实只要休眠KFC,就能大大增加死亡概率,然而不知为何,他始终没有这样做。
  他的内心深处也许还不是完全绝望,仍有一颗火种,渴望被看见,渴望被捞上岸边。
  幼崽犹豫又犹豫,还是伸出小手,搭在他的膝盖上。
  出门之前,他也是这么做的。
  小兔兔双眼盯着监护人,小声问:“Mama,疼不疼?”
  他自杀过许多次。
  KFC叽哩哇啦大呼小叫;
  心理医生用专业的词汇来劝解;
  上级责骂他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那个人则总是用愧疚和自责来烦他。
  除了这个孩子。
  只有这个孩子。
  小小的一点点,问他,疼不疼?
  受到伤害——无论是不是自行给予的——那些时候,疼不疼?
  岑寻枝忽然想起那句古时候的话,“别人都在意你飞得高不高,只有我关心你飞得累不累。”
  他的双翼折断在战场上,这辈子再也飞不起来了。
  但还有一个孩子会问他,疼不疼。
  轻柔的、棉絮一样的暖意,顺着男孩的小手一直熨帖到他的肌肤里。
  伴随而来的,还有和缓温宁的情绪。
  岑寻枝没忘记这小东西上回是怎么安抚自己的焦躁的,心底有什么动了动。
  他将自己的手覆上小孩的,把小兔爪爪包在自己掌心里。
  小孩子眼睛里的惊喜像花瓣一样绽开。
  岑寻枝下意识回避这样过于滚烫的情绪,并不看他。
  但捏了捏小兔爪。
  幼崽并不戳破要面子的大人,悄悄翘起小拇指,勾上大人的,笑得格外满足,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光是这样,岑寻枝想,好像就只是这样,伤口已经没那么疼了。
  不会撒娇的孩子,和不会表达的大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晚上,有了默契和秘密。
  *
  自从残疾以后,各种磕磕碰碰数不胜数,处理小伤口已经成了家常便饭。
  这点儿小事原本没有必要惊动外人,被遗忘在门口的吉尼夫人见小於和KFC进去半天都没出来,担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才失礼地走进去。
  几人皆是一愣。
  作为最年长的那个,吉尼夫人率先回过神,泰然道:“可以的话,KFC先生去收拾别的吧,包扎伤口交给我来。我接受过专业的培训。”
  都已经被看见这样狼狈的场景,也无须再装模作样。
  吉尼夫人比岑寻枝要大上几岁,对这位战功赫赫的少将的认知几乎全都来源于儿子的崇拜和溢美之词。
  这样微妙的错置,让她看这位长官竟然也有看小辈的错觉。
  尤其在处理伤口时,仿佛回到了安抚十岁在足球赛上受伤的小弗拉夏的时候。
  小於很想学习怎么给mama包扎,全程都趴在旁边看,大眼睛一眨不眨,非常认真。
  岑寻枝非常讨厌在外人面前失态,更不喜欢在小孩儿面前显得弱势。只可惜木已成舟。
  他用完好的那边胳膊捂住眼睛,低声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吉尼夫人柔声道,“家里有小孩子的话,尖锐的东西还是收起来比较好。不然确实容易受伤。”
  她说的小孩子自然指的是小於,可受伤的却是岑寻枝,这让后者同样有了被长辈叮嘱的错觉。
  虽然他从比弗拉夏更小的年龄,就再也没有父母了。
  吉尼夫人问:“长官,您家里有星萝吗?这样的伤口敷一些星萝汁会好得比较快。”
  岑寻枝对家里有什么植物并不清楚,但小於记住了这个才认识的名字:“有!”
  幼崽蹬蹬蹬跑出去,先前回来的时候他把星萝放在小花园里了。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
  个子很高很高,西装革履,衣冠楚楚。
  不速之客看见沙发上并排坐着、靠得很近的岑寻枝和吉尼夫人,前者只穿了件轻薄的睡衣。
  面对着这仿若暧昧的一幕,男人语调平稳,似笑非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第24章 
  十分钟前。
  家里的清扫工具都收纳在小花园的柜子里,KFC转着万向轮来找,却发现收纳柜旁边的几丛绣球全都枯萎了。
  总是一团和气的KFC罕见地露出严肃表情。
  “咦,不对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他用生长仪把绣球群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通,结果很不妙。
  病变程度高达70%,而且传播速度相当快。
  土壤和水质都没有改变,除虫剂也没有失效。
  为什么会生病?
  他烦恼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机器人急地在原地团团转:“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他在98%的情况下运行都是相当精密的,两种情况除外。
  1%,是主人发生意外。
  另外1%,就是自己精心照料的花花草草出现问题。
  这个花园,是岑寻枝交给他的第一项任务。
  主任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家,就算在家和他的交流也很有限。
  KFC一直希望自己能为岑寻枝做更多事儿,比如把小花园打理得漂漂亮亮,这样主人无意间瞥一眼,心情灿烂点儿,也很好。
  然而为数不多可以做的,还让他搞砸了。
  KFC自责到大脑过载,连保管秘钥的区域都受到了冲击。
  小於正忙着在另一边撅着屁屁寻常自己把星萝放哪儿了,并没有察觉KFC的异状。
  大的小的都没看见,那个小於不被允许进入的、与其他不同区域的秘密花园,光墙孱弱地闪动了几下,变得愈发稀薄。
  小兔兔总算找到了星萝,正弯腰去够,突然发现机器人兀自转起了圈。
  八个万向轮越绕越快,原地旋转,转出了风,转得土壤四散,仿佛随时会发射升空。
  这么大动静想忽略都难,幼崽吓了一跳,下意识呼唤对方:“Cici?”
  Cici根本没空搭理他。
  小孩子无措地搅着衣角,不知自己此刻应该做点什么。
  是留在原地,还是快点逃跑。
  跑,能跑得掉吗?
  KFC已经处在横扫花园的失控边缘。
  终于,那控制不住自行旋转的轮子离开了原地,向着小孩的方向暴冲而来。
  “Ci……Cici不要!”
  稚嫩的请求声唤回了机器人的些微理智,可不知怎么的,他竟然没有办法控制身体——他的程序出bug了!
  眼看着轮子就要朝角落里的小幼崽碾压过去,机器人绝望地打算启动强行制动装置;那是个跟自毁没什么差别的程序——
  忽然,一双手牢牢攥住了他。
  力道之大,竟能硬生生让高速运转的机械轮悬空。
  “得考虑给你换个安全点的轮子了。”
  那人轻叹。
  KFC的眼神终于清明几分,看清来人后,成了愕然。
  他结结巴巴,脑子和轮子一样停摆:“先、先、先生……”
  小於蜷在草丛里瑟瑟发抖,从他的角度逆着光看不清来人的模样。
  只觉得好高,好高。
  比mama还要高,像神祇,也像怪物。
  还有一点儿……说不上来的熟悉。
  危机解除了,他应该站起来。
  可惜过量的惊吓叫他腿软,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一不小心,跌进了已然变得薄弱的光墙另一边。
  ——那是一个碧绿的,璀璨的,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
  *
  光墙后面的花园里,长着一种小於从来没见过的植物。
  有点儿像绣球,花茎是将近奶白的淡色,圆蓬蓬,毛茸茸。
  可是比绣球粗壮得多,也高大得多,长到他腰间。
  甚至有一些比他还要高,简直像小树苗。
  小於想起那棵把自己带上天的蒲公英。Mama的花园里还真是些奇奇怪怪的植物。
  这些植物不知道算是花还是草,总之到处闪着光,灼亮到了辉煌的地步。
  误入禁地的小幼崽顷刻间淹没在这个绿莹莹的世界里。
  兔兔崽警惕地用双手抱着小耳朵,眼睛睁得圆溜溜,四处打量。
  他不知道的是,这些植株长势并不好。
  发光越是明亮,就意味着越快接近死亡,像一场惨烈的飞蛾扑火。
  放眼望去,整个园子里植株虽多,却几乎没有新芽和幼苗,全都是璀璨的、接近死亡的成熟株。
  小於本就有对植物的沟通能力,尤其是绿色系的植物有种天生的敏感。
  他一进到园子里,就对它们有了感应。
  明明是初次见面,可却好像吻合了基因里一直以来缺失的一部分。
  如同朋友和亲人久别重逢后,需要用一个长长久久的拥抱来释怀。
  尽管小於还没有见过分别之后的亲人,朋友也是今天第一天认识。
  小兔兔不明白自己对草儿们所产生的这种奇怪的、伴生似的依恋感从何而来。
  一阵微风过,高高低低的草叶们摇曳着簌簌作响。
  幼崽一愣。
  他分明听见植物们在嘤嘤哭泣。
  一边哭,一边说话。
  “救救我。救救我们吧!”
  “活不下去啦,这里根本活不下去的!”
  “不行了,我觉得我明天就会死。”
  “死亡……我们都会死的。”
  “嘤,我想回到以前的故乡。”
  “嘤,我想有……来陪。”
  “救救我。兔兔,救救我!”
  “什么?兔兔?哪里有兔兔!”
  “那儿。看见了没?垂耳兔。一只垂耳兔幼崽。”
  “一只垂耳兔幼崽!”
  “我的天哪。我是不是认错了?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真的垂耳兔!”
  “垂耳兔!到我这里来。”
  “求求你了,先看看我吧,我受不了了……”
  小兔兔的大脑容量就这么一点儿,周遭哭泣和嚎啕混杂,原本尖细柔弱的声音合在一块像是要吃人的野兽。
  他眼里有泪,却不敢掉,只能发抖着捂住小耳朵。
  这里没有mama在,也没有cici。谁都不会来救他。
  Cici……cici都要别人救的。
  那个闯入者,不要是坏人才好。
  自己呢?
  自己现在又要怎么办?
  听闻院子里出现了一只珍稀的垂耳兔,还是幼崽,所有发着光高大的植物从四面八方闻风而动,向他俯瞰而来。
  幼崽像被捕食者围攻的猎物,困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眼睁睁拦着它们一步步逼近。
  眼泪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断了线似的一颗颗滚落。
  “不要……请不要吃小於……QAQ”
  “Mama救救小於……”
  不知是太多的强光晃乱了眼,还是恐惧累积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又或者植物齐齐发出的能量波过去猛烈,小孩子眼前一花,昏了过去。
  *
  秘密花园的光墙如同帷障,一旦放下,就是两个相互隔绝的空间,互相无从感知。
  不速之客闯入,KFC并不能说意料之外,只是没想到会挑现在这个时候。
  不,不能用“闯入”。
  男人能进来也很正常,毕竟这个房子就是他的。
  无论是边防局还是联邦舰队,给岑寻枝安排的住处都在别处。
  岑寻枝抗拒和这个男人有关的任何事情,偏偏愿意住进杏临江苑。
  不知是长久抗争后无奈的妥协,还是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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