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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勋抽了抽鼻子，“这都能闻到？”
“嗯。”
“没事，”洛勋漫不经心的，“有狗进来了，被我劁了。”
不是狗，这是人血的味道。
那他说的就是人了。
祁白野微微皱眉，将手里拎着的包放在桌子上，“不喜欢，为什么不把他杀了？”
“额，罪不至死，留着他还有用。”
总不能为了一个渣男，把一个成长中的小世界毁灭了吧。
世界又做错了什么呢？世界是无辜的。
它无法选择孕育的对象。
没有人能看见的系统默默漂浮在空气中，观察着这一切。
眼睛中有发光的数据在飞快流动，这个宿主，果然跟它分析的一样。
一个单纯的普信男，有些直男，有些善良，也有些许的优柔寡断，更多的是自信。
相信自己是天选之子，相信自己无所不能，什么都敢上手。
但魄力不足，把小世界里的npc当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嫉恶如仇，又喜欢做好事。
会放过一个可疑的系统，也会保护自己的伴随穿越者。
呵，只是伴随穿越者而已。
这个职位，不就是为了给穿越者做替死鬼的吗？
若不是有伴随穿越者在，失去记忆的就是穿越者了啊。
经过分析，系统断定。
这个宿主，危险程度极低。
毕竟，他连回来的系统已经换了一个都不知道啊。
第165章 圣母要战斗
对于他们人类来说，系统都是一样由数据组成的。
只要声线调整好，模仿好说话方式，改变外形，就是同一个系统了。
就是如此的没有难度。
可怜的789，还认为它跟宿主是有友谊的呢。
看来，他要赢了，456系统如此想到。
就算这个宿主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也来不及了。
太晚了。
人类对于系统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
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456系统带着微妙的傲慢缓缓想到：就让他们死得没有痛苦一点吧。
人类，是一种很怕疼的生物吧。
在洛勋找件换洗的衣服准备洗个澡的时候，祁白野默默的坐在了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光洁的皮鞋在地面上一点一点的。
洛勋路过的时候，瞄了一眼，“换衣服了啊？”
“嗯，”祁白野微微颔首，矜贵十足，“我的皮肤受不了低廉的布料。”
洛勋：……这个逼装的，给你满分。
还受不了低廉的布料，你连火药都受得了，铜皮铁骨，怎么装起来了，大哥？
在洛勋的注视下，祁白野缓缓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沙发，十指放松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指甲修剪整齐，五指修长。
洛勋知道，对方已经尽可能在营造一种闲适自由的感觉了。
但是……
淡蓝色的呢子外套，同色系的西裤，加上反光的鞋面，仿佛从红毯现场闪现到这里。
就这？请问这位先生，是有人请你去代言吗？
洛勋不受控制的脑补：祁白野微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轻声念着，“请问你还在作为牛马辛苦劳动，没有自由吗？请问你还在各种糟糕的人际关系中，无法抽身吗？一口变丧尸了解一下，没有道德约束，没有法律审判，想啃谁啃谁。”
“来自丧尸的啃腚，你值得拥有。”
祁白野还在端着呢，但看着洛勋的神色复杂，缓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洛勋回过神，镇定道：“什么都没想，在发呆。”
他没有想到，这个丧失王的偶像包袱竟然这么重。
也对，作为男大的裴同学就十分在意身材管理。
这就是偶像包袱的传承吧。
一个喜欢打扮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仿佛从洛勋的脸上听到了他的心里话，祁白野冷哼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没想。”
祁白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站起身又走了出去。
宽肩窄腰，翘屁长腿。
洛勋心里一动，还没开口，祁白野就已经甩上了门，那利落的劲头，仿佛要将洛勋的目光斩断。
虽然没有碰到鼻子，洛勋还是摸了摸鼻头，生气了？
莫名其妙。
算了，他应该很快就能想通了。
洛勋没有去哄祁白野的意思，他已经很累了。
睡了一晚上，身体却还是很疲惫。
没有时间休息，又紧锣密鼓的劁了渣男。
这是个体力活来的！
他现在只想躺着，好好休息一会，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说吧。
简单的洗了个澡，洛勋在小霸王的身边躺下。
这个小东西倒还熟睡着，八条腿比昨晚大了，乍一看跟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颜色稍微比脑袋嫩了一点。
它一直在昏睡着，没有改变姿势，腿上的吸盘有些乱七八糟的。要么吸在一起，要么被挤压得变形了。
之前，小霸王的每一个吸盘都是圆圆的，可可爱爱的。
洛勋用手指小心的将吸在一起的吸盘分开，又将变形的捏圆。
有些烦躁的内心，也渐渐平和。
“这样的工作才适合我嘛，”洛勋愉快的哼起了歌。
打打杀杀的事情适合年轻人，他现在已经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
不过，才刚刚劁完人，现在就开始哄小霸王。
洛勋总感觉自己好像从血腥复仇的成人频道，陡然变成了玛卡巴卡的儿童频道。
洛勋戳了戳人事不省的小霸王的脑袋，“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
不怪洛勋担心，小霸王这昏睡的状态，实在是太让人心惊胆战了。
没有呼吸：植物的呼吸作用悄无声息；
没有反应：对外界的刺激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洛勋做什么，它都是软趴趴的样子。
也就嘴还是硬的。
是的，即便能看到小霸王身上稳定活泼的绿点，洛勋还是有些不放心。
小心翼翼的扒开了八条腿，用手指撬了撬嘴，很好，很硬，还活着。
抱着小霸王睡了半个小时，洛勋被饿醒了。
脑袋还有些懵，身体也像是干渴的植物，充满着对食物的渴望。
穿上外衣，将小霸王塞进怀里，洛勋走了出去，准备给自己找点东西吃。
门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饭香，显然，林家人已经准备开饭了。
洛勋也没客气，打开了餐厅的门，在林家人的注视下，走进厨房，给自己盛了满满的一碗饭，然后又在餐桌旁一屁股坐下。
“吃啊，”洛勋道：“别客气，都是一家人。”
“你在家？”
“对啊，”家常菜的味道，没有系统空间出品的好吃，但却有系统空间没有的人味。
很难说，这个人味到底是什么味，却让洛勋食欲大开。
林母脸色有些不好看，轻声道：“你有没有去看看小季啊，他好像受伤了。”
听到林母的话，现在的气愤顿时有些凝固。
林父眉毛拧在一起，沉声道：“吃饭，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些。”
林天浩也叮嘱道：“妈，以后不要多管闲事。你和爸，不应该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
“我们也就是想给你弟弟分担分担。”
林天浩道：“不要添乱就行了。”
这话，让洛勋多看了他两眼，嚯，会说人话了。
饭后，林父缓声道：“小季在通道里晕倒里，不知道伤在了哪里。我和你妈去看的时候，人还没醒。你待会要不要带点东西去看看他？”
洛勋：……
“幸好他还昏迷着。”
不然，说不定会迁怒，把这两个一无所知的长辈给杀了。
“洛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洛勋道：“现在这个时间点，你们就不要管别人的事了，管好自己。”
“这不是你的事吗，你也是别人？”
“我也是，”洛勋点点头，“我做的，你们以后躲着他点。”
众人一愣，又是不可置信，又是觉得好像没毛病。
他们对于洛勋的敬仰，又多了一份。
就连爹味十足的林父都安静了。
“不会因为相亲？”
“别管了，”洛勋道：“管好自己吧，家里的东西也别往浪费，别看现在物资还算充足，过段时间就不一定了。”
现在还不知道傅沛他们的情况，就算能够带回来大量的物资，也不是他们能心安理得白吃白喝的理由。
在现在，食物是最珍贵的。
回到房间，看着识海里有些沉默的林洛，洛勋问道：“怎么了？”
林洛轻声道：“我想起来了一些上辈子的片段。”
洛勋做事十分果断，经常在他犹豫的时候，就快刀斩乱麻。
林洛又是羡慕，又是纠结。
刚才，那麻溜的一刀，差点让林洛叫出声。
哥，真的太厉害了。
他也想帮帮洛勋，于是主动探索起自己所在的地方来。
也就是他四处乱晃的时候，想起了一些前世的画面。
不多，但繁杂。
他想从中找到有用的东西，以便能帮助洛勋。
“别勉强自己，”洛勋叮嘱道：“感觉怎么样？”
“没勉强，感觉还好，”林洛轻声道。
“行，你自己把握好。”
洛勋没有追问细节，林洛也没有说。
反正，应该不是那么美好吧。
现在最了解林洛的人，除了林洛自己，就是洛勋了。
洛勋知道，林洛要是想从上辈子的记忆里找出一点美好回忆，不亚于大海捞针。
或许这就是回旋镖吧。
若是他们能对林洛好一点，自己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清汤大老爷就是我！
“系统，”洛勋询问道：“关于祁白野的身世，有资料吗？”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是想让祁白野有情绪波动，还是要先了解他经历了什么。
季知裴那边，洛勋已经不在乎了。
据系统所说，那边的情绪波动就差一点就合格了。
用完就丢，洛勋现在将注意力放在了祁白野的身上。
为了裴同学的心理健康，洛勋不打算对祁白野使用过激手段，什么杀人诛心，什么手起刀落，都是不行的。
【有的，这就传输给宿主。请接收。】
通过系统，洛勋知道了祁白野身上发生的事情。
二十三年前，季母在私立医院住院，生下了季知裴之后，没几天就出院了。而作为双生子之一的祁白野，还在吃奶的年纪，便被送去了双庆研究所。
这个医院跟双庆研究所有合作，利用医院的便捷性，违规操作，让研究所获得了许多活体幼儿和尸体。
之所以要活体幼儿，也是因为研究院的一个关于进化的项目。准备记录和试验，进化药剂对幼儿成长所造成的影响。
有时候，这个研究所也会征集志愿者。只是志愿者的人数有限，他们便将药剂稀释，找了个别的名头，这便是长寿针剂的来源。
通过民众反馈，双庆研究所获得了许多数据，对进化药剂的研究也有了进展。
只是，进展缓慢，投资者没有耐心。
项目的负责人，便加大了注射药剂的浓度。
这在实验过程中，是致命的行为。
果不其然，那一批实验体几乎全部死亡，只有一个祁白野还有呼吸。
但他的情况也并不好，奄奄一息，每天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没有人觉得他能挺过来，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三岁的孩子。
所有人都已经做好了培养新一批实验体的准备，但，转折发生了。
祁白野的生命体征逐渐趋于平稳，还呈现出了快速愈合的特性。
这一发现，让研究所的人员士气大涨。
他们搜集了更多的孩子，分批分量，按照注射在祁白野身上的剂量，注射给这些孩子。
但，药剂在他们身上，都没有出现在祁白野身上的效果。
于是，轮到祁白野身上的实验更多了。
小小的祁白野，身上经常没有一块好肉。
对了，那个时候，他还不叫祁白野，叫1号。
是研究所唯一的希望，
为了更好的控制实验体，这些实验体是没有学习的机会的。
也就是一些照顾他们的人，于心不忍，会给他们看一些动画片。
1号的行为方式和说话能力，几乎都是从动画片上学来的。
十八岁那年，他得到了一个礼物，一个只有七八页的绘本。
彩色的绘本，硬质的书页，让他爱不释手。
虽然，那个给他礼物的研究员，因为违规接近他，被开除了。
1号很珍惜那本书，并将自己起名七八页。
后来，等到他认识很多字的时候，便知道这个名字有多草率。
但这是他的第一个名字，他并不想改，于是换了相似音节的字，给自己起名祁白野。
洛勋叹了口气，系统收集信息的能力还是厉害的，这些事情，除了文字描写，竟然还有图片和影像。
看着图片里那个小小的，遍体鳞伤，却还一脸茫然的小孩，洛勋的心都揪了起来。
有这样的经历，就算祁白野想要毁灭世界，他都不觉得意外。
但偏偏，祁白野对杀人没有兴趣，最喜欢的是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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