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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因子虚冷笑:“……”
  你知道个屁。
  权持季接着说:“就黑七账上你们这个月要通过销金寨的粮食,今日就给送到销金寨。”
  权持季说完就要抬腿走,临末了低头对着因子虚真诚地建议:“你们这门开得太低了,挡脑袋。”
  因子虚没了粮食,语气不怎么好听,冷笑了两声:“原也不欢迎先生。”
  意思清楚明白:嫌门矮,我们也没叫你来啊。
  权持季冷了脸:“哦。”
  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因老板应该还记得明日出发去凉都吧。”
  喻白川早有耳闻:“哦。”
  他巴不得因子虚死在凉都。
  权持季的目光突然就直直落到他身上了,喻白川一吓,果不其然听见了权持季叫他的名字:“喻白川,麻烦你陪陪你们的因老板。”
  喻白川默了:“……”
  他不是很想一起去。
 
 
第12章 饿饿,饭饭,菌菌,不挑!
  但是因子虚和权持季算计喻白川的时候显然没有考虑一下他想不想要的问题。
  一个老奸巨猾把他当狗腿子。
  一个渗人微笑拿他当带路的。
  现在因子虚迷惑了权持季,让权持季觉得喻白川是真正知道许沉今消息的人,那么权持季肯定要带着喻白川一起。
  喻白川尽管早有预料,还是不免嘴角抽搐。
  终于,他像昨日因子虚交代的那样说出了那句台词:“许沉今死了怎么办?”
  因子虚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先生要和许沉今冥婚吗?”
  权持季艰难地弯下腰,终于将自己挤出了寿材铺子,冷冷的声音慢慢地被黄沙吹得飘摇:“冥婚也未尝不可。”
  反正找到了活的许沉今又怎么样,自己也会杀掉他的。
  许沉今活着当然好,死了带他的尸体回去也可以用。
  权持季不挑的。
  待权持季跨上马,吁回的风声带动大漠里干巴巴的沙荆,马蹄扬起的飞沙淹没了权持季的身影。
  喻白川好像放下了心间的重担,一下子就软倒在门口倚着门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老板,你可真阴。”
  因子虚哼唧一声,舒舒服服地躺在客户定制的棺材里面,累极了:“把原本就要送到北边的粮拿给权持季吧,又省了一笔过路费了不是,那批粮再堆到舱里就要烂了。”
  现在黑粮生意好做就是因为战乱,哪里都缺粮食。
  之前因子虚打算好了,待弄死黑七之后,再把积压的黑粮趁乱送到北边,就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权持季,销金寨悄无声息就易了主,原来的计划也就搁浅了。
  现在镇守北边的是因子虚的一个故友,许沉今欠他一份情,没办法,既然权持季想要护送,那就让权持季带过去吧。
  刚刚好,他们也可以好好演演好拿捏的样子。
  现在,目的达到,因子虚舒服得不得了。
  喻白川只觉得吓人。
  他当国师的时候,许沉今天天教他怎么骗人,他总是满头冷汗,现在都不是国师了,还要被这样的折磨。
  喻白川终于喘明白了气,抱着药罐子问因子虚:“明天就一起出发去凉都了,要带些什么吗?”
  因子虚心情很好:“带两叠纸钱,头一次自己给自己烧,想知道是什么滋味的。”
  喻白川:“……”
  他不是很想陪因子虚为许沉今烧纸。
  喻白川把药罐子里的药渣子倒在了因子虚面前:“你就不怕权持季认出来那不是许沉今的尸体。”
  因子虚还是那副老大不正经的样子:“如果权持季没有和尸体睡一起的话,发现不了的。”
  喻白川的声音毛毛的,好像喉咙里卡了一口痰一样:“权持季刚刚好像是说,冥婚也未尝不可。”
  因子虚中肯的评价道:“他想男人想疯了。”
  “扑哧”喻白川的脸都憋红了。
  因子虚就是一只老狐狸,荒郊野岭小碎步,谁都没把他当成一个东西,他也没把谁当成东西,偏偏这样的狐狸就是如鱼得水。
  喻白川盯他:“……”
  因子虚被盯得发麻了,嘴张了张,最后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不然,我们开个铜鼎火锅庆祝一下?我想吃菌子火锅。”
  凉都人都喜欢吃菌子,在他们眼里,菌子只分为两种:简单处理就能吃的和麻烦一点也能吃的。
  喻白川咽了咽唾沫,想起滑嫩的菌子拌上油香的辣子,顿觉饥肠辘辘,虽然不知道话题是怎么偏到“吃”上面来的,但俩人对视一眼,跃跃欲试。
  喻白川:“……”
  嗯,怎么不可以呢?
  两人一拍即合,悉悉索索地拿着东西。
  喻白川向来畏冷,因子虚昨夜才被阳长扔去泡冰水,此时也咳了两声。
  屋里药罐还在熬煮,铜鼎里在沸腾,菌子在红汤中翻滚,削得薄匀的肉片进锅涮得乳白,桌上红艳艳的辣子,大碗盛出的烈酒与两人咳声,掉漆的棺椁,满室的药苦对比鲜明,滑稽至极。
  两人对视一笑,接着捧腹,笑着笑着,因子虚说:“喻白川,你怎么有四只眼睛”。
  喻白川“啊”了一声,扁嘴回道:“你有两张嘴。”
  他俩这两张胡说八道的嘴这回倒是诚实,谁也没说谎,对方在自己眼里都是“五颜六色”的。
  因子虚脑子晕,但好歹比喻白川聪明,他得出结论:“菌子没煮熟。”
  喻白川:“什么……什么没熟?”
  “……”因子虚张大嘴巴,舌头打了几个结,像一棵凌乱的狗尾巴草,对喻白川的智力感到深深的失望:“我和你,不,熟!!!”
  天地好像在顷刻间翻转,众生失重,因子虚拖着喻白川的一条腿,一瘸一拐地踉跄着:“看大夫。”
  喻白川有病,喻白川难养活,没了喻白川,因子虚就真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因子虚拖拽着半死不活的的喻白川,下一秒,两个人齐涮涮地栽倒。
  脑子慢了半拍的喻白川这才想明白,讷讷地说了句:“菌子……”
  因子虚:“……”
  因子虚心道:喻白川的脑子,绝对没救了。
  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因子虚的脑子昏得厉害,眼睛一睁一闭,看见七八个小人在跳舞。
  “这菌子,真得劲。。。”
  话音刚落,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缓,晃晃脑袋,竟醒不过来。
  光影沉浮,一日的日月更迭,很快就入了夜,权持季在销金寨守着庄琔琔讲解军法书。
  日已昏黄,权持季点了烛,一时失神,烛蜡灼了他的手背,庄琔琔盯他,权持季不动如山。
  庄琔琔:“先生?”
  权持季终于回过神来:“嗯?讲到哪里了?”
  庄琔琔皱巴着嫩生生的小脸:“先生,你刚刚是在发呆?”
  权持季扔了手上的笔杆子,嘴上道:“无碍。”
  心里头却不住思考:寿材铺那俩货是又耍了什么夭蛾子?怎么粮还未送到?
  难道是他俩藏了手段,要和自己硬碰硬。
  “阳长,备马。”权持季突然站起,双手撑了桌子,把庄琔琔留到房内,出门对正打盹的阳长道:“我们去看看那两盏不省油的灯。”
  阳长:“……”
  他腹讥:原来权持季也知道寿材铺子里的那两位就是两盏大灯啊。
  阳长大夫冷嘲热讽:“我就说,这又是何苦,全都吊起来,打一顿,他们不就乖了?”
  “医者仁心,”权持季冷然:“况且他们手里捏着粮。”
  阳长鄙夷:“户部也没短你的粮啊。”
  权持季拍了拍马头:“不短我的,短了萧骑营的,四下哪哪都在打,东南西北,哪边没粮,国都得亡。况且户部那几个没头脑的,今日没短我的,明日呢,后日呢?”
  权持季跨上马:“因子虚还有用。”
  因子虚就是仗着他手里藏粮才敢蹬鼻子上脸。
  阳长还是那副死样子:“你把他泡冰水,让他跪两时辰,对他泼热茶……你那时怎么不说他有用?不早就得罪透了。”
  权持季理所当然:“他太欠,忍不住。”
  他一勒马头,玉扳指在指节上又转了一圈,突然侧身伏腰拽着阳长的一条“肘子”把阳长也拽上了马,下一秒权持季“吁~”一声,勒马头策马,阳长趴在后面颠来颠去差点呕出一口隔夜菜。
  阳长大叫:“权持季,呕呕呕……我的胃,我的胃要裂了。”
  “这么快干什么,赶着下葬啊?”
  权持季可不管,马腿在寿材铺子一停,徘徊般来回踱了两步,最后低头嗅了嗅地上那两只直挺挺的因子虚和喻白川。
  阳长用力晃了晃被颠得混沌的脑袋,看着地上倒得整齐板正的两人抽了抽嘴角,讽道:“真是忙着下葬。”
  因子虚和喻白川两个人叠在一起,昏得板板正正,嘴里念念叨叨:“7彩小人在跳舞。”
  姿态端庄,仿佛可以立刻摆进棺材里入殓。
  权持季撇了眼脏得没眼看的因子虚,嘴里忍不住漏出一声:“蓬头垢面”,却还是伸手把因子虚扯了上来举到阳长面前:“还有气,你给看看?”
  阳长立刻扁起嘴,捅了捅耳朵:“我宁愿去看看庄琔琔那只丑猫。”
  因子虚被晃醒了,眼前挤进了权持季那张“花花绿绿”的脸,他也是糊涂了,脱口而出:“泼水哥!”
  泼水哥?
  好灵性的绰号!
  “哈哈哈哈哈哈哈……泼水哥,泼水……”阳长一愣,没忍住不厚道地笑。
  晕头晕脑的因子虚连阳长也没放过,食指伸出不稳地晃了晃,对着阳长的方向叫道:“养马哥。”
  阳长揣了揣袖子,扭着腚就要溜,他不会医,他不想医。
  他心道:该让因子虚要死哪死哪去。
  权持季在因子虚的衣服上找了块干净点的地方拎着他,远远地举着,看见屋里的铜鼎火锅下早已烧不动的炭和锅里的菌子。
  阳长盯着锅里的菌子:“不是所有的菌子都能吃。”
  因子虚的眼前还有七彩小人在跳舞,他像一棵倔强又凌乱的小草,义无反顾地反驳道:“但是它……好吃啊。”
  饿饿,饭饭,菌菌,不挑!
 
 
第13章 牙口真圆
  权持季把因子虚捞起来晃了晃:“吐出来。”
  因子虚被眼前的七彩小人扰得烦了,对权持季也开始恼了,一脚踹了过去,用的就是当年勤学苦练的花架子水货腿法。
  张牙舞爪的样子又有了点当初怼天怼地许沉今的味道:“吐不出来,菌子……”他嘴硬:“太好吃了。”
  权持季沉默了一会,好像在纠结接下去的举动,过了好久才下定决心,用力控住因子虚的下巴,指尖扣着因子虚的口腔。
  湿热的舌软趴趴的勾着权持季的指尖,因子虚难耐地扭了扭脖子,红灼的锁骨弓起,他抓住权持季的手,摇了摇头:“难……”
  唾液收不住,决堤似的,顺着权持季的腕子流下,淹没了因子虚呜呜咽咽的一声:难受。
  权持季觉得自己大抵是有点儿疯魔了,对着因子虚那张乱到了倒胃口的脸莫名失神,视线像是对不好焦一样,不由自主就看向了因子虚艰难滚动的喉结,脑子一怔,不知为何,恍惚之间就想到了一句话:
  清水芙蓉,媚骨天成。
  因子虚“哇”一下就吐到他身上,酸水和菌子渗杂着,有两点还溅上权持季恍若冰霜的脸。
  权持季:“……”
  他恨自己眼瞎,什么叫清水芙蓉,分明是污水泥鳅。
  因子虚是什么,因子虚就是权持季的活爹,吐完后借着七彩小人还在眼睛里蹦哒的劲儿扯着权持季已经脏了的大氅擦了擦嘴,没忍住又涌上来的呕意,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埋到权持季脖子上又吐了一回:“呕呕呕……”
  吐了几回,实在难受得紧了,便突然咬上了权持季的脖子,尖尖小齿陷入皮肉,嘬啧狠咬。
  权持季可能是拉扯庄琔琔拉扯出了习惯,竟条件反射一般伸手拍了拍因子虚的背,想他吐干净些。
  待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脑子里就剩下了一句话:作孽。
  “阳长,过来。”权持季一把把因子虚推开,扔到了阳长眼前,厌恶地脱下大氅,想了想还是盖在了因子虚身上:“给他弄醒”。
  这大氅已经不能穿了,扔了还浪费,盖到因子虚身上却长拖拖的,怎么看怎么碍眼。
  权持季看因子虚,阳长却看权持季。
  阳长青涩的目光直落落地停在权持季脖子上,看见了一个红艳艳圆乎乎的牙印,感叹一句:“姓因的牙口真……”
  权持季面无表情盯着他:“……”
  阳长火速舌头拐弯:“真……圆?”
  话刚出口,阳长拐弯的舌头又打了个结,彻底噤声了,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形容一个人“牙口真圆”。
  权持季有表情了,他的表情就像踩到了一盆喷喷香的狗屎:“……”
  阳长祸水东引:“姓因的是不是有病,吐就吐,为什么还咬?”
  权持季捂了捂自己的牙印,觉得因子虚大概是不舍得胃里的菌子所以来恶心他,咬得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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