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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第112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掐着因子虚两腮的手猛然收紧,要叫因子虚断气了的架势,尔朱勒厌烦:“住口,你个废物东西。”
  因子虚眯起眼睛,气若游丝,软绵绵的腮帮子艰难的动了动:“你是要杀了我吗?那你杀啊。”
  “大张旗鼓要挟我,只是为了杀我,我何德何能啊,夏桥!”因子虚目光凶狠地一歪:“你这边这个疯子要杀人了。”
  “慢着……”夏桥终于走了过来,就像是一个和事佬,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无耻:“这可是许沉今,该把他的价值都榨干了,把他弄死在权持季面前,多有趣啊。”
  “你是要给权持季看戏吗?”因子虚不由发出一声冷笑:“权持季看见你们折磨我,说不定心情大好呢?”
  尔朱勒:“……”
  他亲眼看见权持季这家伙从沈府追到化龙江,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点燃了烽火硝烟,那阵仗,若是因子虚要的是天上的星星权持季说不定都能给因子虚摘下来。
  尔朱勒阴恻恻一笑:“真是长了一条不安分的舌头呢,许沉今。”
  “啊?”因子虚笑得下流:“原来你也知道权持季是受我蛊惑拿捏啊,那你还敢杀了我吗?小心我死了,你们和权持季谈的条件就没有了。”
  “我也来和你交一个心,尔朱勒,皇莆七落不待见权持季,要不是庄琔琔在那里,权持季早就把那个女人杀了泄愤。”
  这个流氓穿的一身破烂就像是跳大戏的,说话的时候总是拖得很慢,话语就有了玄乎乎的感觉,比起奄奄一息的喻白川,因子虚才像是一个神算子。
  他就像是水上诱惑渔户的海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声音娟娟流入耳道,心已经开始动摇。
  因子虚说:“若是能把权持季收入麾下,尔朱勒,你就不感兴趣吗?权持季很强大,但他从来就没有得到神眷,原来在大启就功高震主,现在在皇莆七落手下还要被一个女人压着,就算你赢了权持季也是胜之不武。”
  “况且,你真的能赢得了权持季吗……”因子虚默默逼近,笑意盎然但欠揍道:“上次好像也和现在差不多吧,权持季没有粮草,没有人马,甚至刚刚接手权家,兵权都没有捂热乎,可你还是一败涂地,若是……”
  挑衅的话音未落,尔朱勒已经气急败坏地把因子虚一腿踢翻在地。
  因子虚摸了摸额角高高肿起的地方,不出意料,血液蜿蜒成河,叫因子虚眼前一黑。
  可他丝毫不慌,依旧是贱嗖嗖的调调:“你知道权持季的缺点吗?”
  尔朱勒愤愤:“权持季没有缺点,他是我最敬重的对手。”
  因子虚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他的缺点就是眼光不好,爱上我。”
  越说因子虚越不要脸,一边摸着自己越来越厚的面皮,一边不害臊道:“我也不知道他看上我什么好,是看上我不洗澡还是看上我钱很少。”
  尔朱勒:“……”
  不可否认,爱上因子虚这确实是一个关系一生的污点。
  因子虚继续不要脸:“权持季也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我。”
  “夏桥啊,我和你说,你千辛万苦把我叫过来是没有用的,不过是给你多一个人质罢了,你还要好吃好喝待我,憋屈不憋屈。”
  夏桥一声冷笑:“我可不信你会没有任何的底牌,许沉今,你的心就是藕做的,哪里都是眼啊洞啊,我可不信从你这里调不出好东西。”
  因子虚抖抖袖子,抖出两袖清风,没有一个正形地躺在地上,打骂都随意的样子:“那你可就高估我了,在下现在不过是以色侍人罢了。”
  夏桥羽扇掩鼻,嘻嘻一声:“现在你说没有,待会可就不一定了。”
  “什么意思?”因子虚顿时警觉:“夏桥!”
  接着他就被几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压到在地,脑袋和地面接触,发出狠狠地“咚~”的一声,这一下脸贴地,饶是皮糙肉厚好比因子虚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好像是一块逆来顺受的泥巴一样面无表情道:“怎么夏桥夏大人呐,这么沉不住气,你是要打我吗?那打啊,在下这个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啊这个命实在是很大,你打啊,谁还没有尝过地牢的盐水鞭子。”
  “要是你下手轻了,我可是要笑话你的。”因子虚说着又挣扎着抽出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嘲讽的意思:“瞧瞧我啊,怎么忘了,夏大人向来没有实权该不知道大理寺是怎么拷问犯人的吧。没人在意的狗,安邦没有把你当一个玩意,到了奉安城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东西呢?”
  最后一句简直是杀人诛心:“夏大人啊,让我瞧瞧这辈子你还能衣锦还乡回到安邦吗?”
  “就算吧大启拿捏到了手上,到了安邦你以为你就是一个英雄了吗,不,不会,你只会成为下一个权持季,功高震主不得好死。”
  “住口。”夏桥的脸色在因子虚提到安邦的那一刻就扭曲了起来,狠狠地一脚踩上了因子虚的胸脯,若不是尔朱勒拦着因子虚将会被夏桥捅成筛子。
  “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冷嘲热讽,许沉今你可真是不怕死。”夏桥哈哈大笑,好像是被踩到了痛脚开始发疯,步步紧逼,突然在脸上绽放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灰溜溜的眼睛来回地转动,就像是有了一个好主意:“把喻白川带上来。”
  在侍卫领人的功夫,夏桥蹲下身子,对着因子虚收敛了自己阴毒的笑容,若有所思道:“许沉今,我记得你被流放之前好像受过万灸刑,是不是?”
  说到这三个字,因子虚的身体突然一阵恶寒,控制不住自己手脚冰凉,抖得就像是筛糠,那张虚伪笑意总是吊儿郎当的脸终于破裂了:“你要干什么?”
  万灸刑……
  就是因子虚在凉都地牢里面吓唬知画说的。
  用针在身上细细密密扎着小孔,浑身都鲜血淋漓,一点动弹就痛不欲生,有些针还忘了取出来,就留着皮肉里和伤口一起愈合,拿出来的时候要生生挖开皮肉鲜血淋漓。
  还带着针眼的身体会被泡在尸水里面发脓发臭,水里常常还有蛆虫钻入。
  经历此刑的人,就像是活着的行尸走肉。
  沈问为了叫他听话对他用了一次,没有用遍全身,只是在他拿笔的手上残酷行刑。
  当晚因子虚哭得像一个泪人,这条手臂溃烂得不成样子,任凭沈问把肮脏的手放到他的口腔里面把玩软嫩的舌头。
  问他:“夫子,饮春坊去不去?”
  因子虚的谩骂在舌尖百转千回却气若游丝,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他痛怕了,认命了:“我……去。我乖。”
  现在又提到万灸,因子虚哆哆嗦嗦,歇斯底里嘶吼,眼底都是猩红:““夏桥,你要干什么?”
  他在来回挣动,最后好像看到了什么,声音突然一低,满是祈求的味道:“夏……大人。”
  他终于是怕了。
  他看见了提上来的尸水,叫人作呕的味道。
  喻白川被带上来了。
  在看到喻白川的那一瞬间,因子虚目眦尽裂:喻白川一身皮肤都是红肿溃烂,乱糟糟的白发已经失去了光泽,身子佝偻着,像一个白发老妪。
  “药呢,他的药呢?”
  因子虚歇斯底里,终于如梦方醒:阳长现在在营帐里面,那喻白川的药呢。
  他这副鬼样子不可能是在好好吃药。
  “喻白川!!!”
  当喻白川看见因子虚的时候,原来空落落的眼睛突然就有了一点朦朦胧胧的光亮,原来行将就木的人鼻子一酸,露出了一副滑稽的表情: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嘴角却僵硬地咧了起来。
  “老板……”
  “你怎么来了?”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最后喻白川不忍直视一般别过脑袋,笑的好惨:“还不如忘记我呢。”
  偏偏……偏偏记得了,要羊入虎口。
  他们要完蛋了。
  夏桥看犬一样盯着喻白川,笑意歹毒而讥讽:“好白的皮肤啊,不知道出现密密麻麻针眼和脓包会是什么样子。”
  因子虚目眦尽裂:“你是要他死,夏桥。”
  夏桥无辜的摊了摊自己的手:“无所谓啊,反正他死了,你活着依旧可以威胁权持季。”
  “况且,折磨他多有趣啊。”
  夏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恶意:“一个招摇撞骗的神棍,叫他皮肉溃烂而死,相当吸引人呢。”
  “架好!”夏桥大喝了一声,亲自拿着针,没有一点犹豫就把它横着扎进喻白川的小臂,一边说一边拿了下一根针,作势要扎进喻白川的指甲里面
  “十指连心,一点很疼,听说人的身体上处处是关窍和穴道,有些地方就算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针眼也可以要人性命,只可惜我不懂这个,现在每扎一下就像是在赌坊投骰子一样刺激,许沉今,你要来试试嘛?”
  “先别急着流眼泪啊许沉今,好好看着,待会我还有把喻白川关进猪笼里面,淹进尸水里……”
  “够了,够了……”因子虚的眼眶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听见喻白川隐忍的呼痛声。
  身体里面的活气一点一点被抽干。
  要是喻白川没有被自己带走该多好啊。
  喻白川依旧是那个无忧无虑的说书先生。
  不会离不开昂贵的药。
  不会在奉安城当一只过街老鼠。
  不会现在在这里被夏桥折磨!!!
  因子虚声嘶力竭:“夏桥,我和你换,别动他。”
  夏桥终于满意了,戏谑道:“我就说嘛,许沉今你啊肯定有底牌,要是不逼一把,你就不老实。”
  夏桥好整以暇蹲下来看着灰头土脸的因子虚,高高在上问道:“你要拿什么和我换呢,说来听听,喻白川好歹也是前国师啊,要换他的代价可不小呢。”
  因子虚有气无力地嘴唇翕动,一抬眼,雾蒙蒙的眼底猩红,好像能泣血:“拿奉安军的粮来换,够不够,情报粮道,还有兵防图。”
  “哟~”夏桥歪头咧嘴:“好值钱啊,喻白川。”
  接着他还是伸出手把针随意地往喻白川身上一扎。
  原来灰蒙蒙的因子虚忽然又有了生气,大声吼叫着挣扎了起来:“狗贼,你干什么,说好的……”
  话音未落,夏桥阴狠道:“我可没有说好啊。”
  下一秒,是尔朱勒忍无可忍的呵斥:“够了夏桥。”
  “你们大启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夏桥把喻白川打翻在地,不悦道:“我是安邦人。”
  尔朱勒:“一丘之貉。”
  不,其实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可他为什么感到那么纠心,原来许沉今这种使阴招的家伙也会为了朋友义无反顾吗?
 
 
第113章 正文完结啦
  尔朱勒冷眼看向夏桥:“住口,军里有军里的规矩,任你胡闹把俘虏杀了,我这兵还带不带?还打不打?夏桥,你不要以为你就是一个东西了。”
  “过来。”尔朱勒一把推开还在因子虚面前猖狂的夏桥,不情不愿地伸出手把因子虚一把拉了起来:“哭得像一个娘们,真恶心。”
  因子虚的睫毛还是湿漉漉的,鼻息若有若无:“喻白川呢,我要和喻白川单独说话。”
  谁都不是傻子,尔朱勒一声冷哼:“许沉今,谁会无缘无故信你这一张嘴呢,今夜我们就去烧了奉安军的粮,看看你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要是你说的是假的,别说喻白川能不能活,连你我也一起杀了。”
  “你要把喻白川关在哪里?”因子虚依旧穷追不舍:“他的药还在吗?”
  尔朱勒看着因子虚,觉得很稀奇:“药没动他的,许相,你这么关心这个病秧子,难道是给权持季来了一段红杏出墙?我还以为你的姘头会是那个短命的太子,没想到是一个病秧子,你说说你,真贱呐。”
  因子虚笑得惨淡:“是啊,真贱呐。”
  远勋死了的时候,身边还围绕着一群鸽子,太子一身白衣,只有喉尖一道血痕鲜艳。
  因子虚一下子跪在地上,面如金纸,大厦将倾。
  这一辈子他为自己造过势。
  说自己是文曲星,是武神,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是文人骚客可望不可即……
  有一段时间,他自己都信了:我是无所不能,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只可惜到现在,因子虚认命了,真正属实的只有一个:许沉今是一个丧门星。
  得罪他的会死,恭维他的也会死,最后树倒猢狲散,他就该是一条孤身一人的命,活该禹禹独行。
  因子虚憔悴道:“碰上我太晦气了,是不是?”
  他一瘸一拐地靠近尔朱勒,一步一步剖析自己:“是你们逼我回来的,不然我应该在奉安城里面卖一辈子的棺材。结果,沈问那个瘪三用昔日好友逼我现身,现在你们又用喻白川逼我继续背信弃义,尔朱勒啊尔朱勒,你说我是一个阴险小人,那你呢?”
  因子虚摇摇欲坠,却还有力气冷嘲热讽:“你是白羽的乌鸦,你是冰清玉洁,你是出淤泥而不染……”
  “哈哈哈……”说到最后因子虚笑了,远远地指向营帐外面的奉安城,大声控诉:“我认了,我真的怕了……”
  一阵苦笑之后,他被尔朱勒抓着衣襟:“疯子,住口,情报呢?”
  因子虚身子被提起,只能一下又一下用脚尖蹬地,挑着眉毛,不知道是挑衅还是难受:“奉河往下销金寨,那是奉安城的命脉和粮仓,尔朱勒,你敢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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