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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第97章 亲我
  销金寨属于奉安城的西边,山卡拉中的山卡拉,要不是奉安城习俗诡异,没人愿意走正道也不会发展成现在的规模。
  从官道出发,到达奉安城就需要走过羊肠弯弯绕绕。
  奉安城的风都是乱吹的,没有方向,迷人眼睛的黄沙带着厚重的云遮着太阳,定位并不能很好辨认。
  幸好因子虚对这块儿熟悉,有条不紊的领着方向。
  权持季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你说,因老板,在京都的时候,我日日夜夜看着天上有没有飞过鸽子,怎么还是叫你把信送到了皇莆七落这里。”
  因子虚摸了摸鼻子,得意洋洋到了小人得志的地步:“有些东西要比飞鸽传书更好用。”
  权持季不免好奇:“什么?”
  因子虚微微一笑,流里流气地把落到鼻尖上的刘海一抖,一吹,骚包地应了一句:“半裁叶啊!”
  权持季笑得僵硬:“那家伙倒是愿意为了你拼命呢,就是不知道你是答应了他什么。”
  因子虚没个正形:“美人身侧,当然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答应他从今以后,命运相连,休戚与共,有我一口肉就少不了他一口汤。当然,他可比先生你要乖巧得多啊。”
  那一刻,权持季的面色青黄中带着恼怒,后槽牙咬了咬,手上不动声色地攥紧了缰绳:“你喜欢乖巧的?我怎么看不出来,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玩命。”
  “哎呀~”因子虚歪了歪自己的脑袋:“其实只是和先生待在一起,脑袋就不怎么牢靠罢了。和先生走在一路啊,确实是天天都要玩命,可是经常玩命可不代表着我就喜欢玩命了,先生到底还是不了解我。”
  “那他呢,他就了解你吗?”权持季不爽。
  因子虚见要到地儿了,把马笼头一勒,老神在在地晃晃脑袋:“哦,他也不了解,可是他才不会给我找麻烦。”
  “先生,你也要让我少一点麻烦才好。”
  这句话就是因子虚在暗示权持季了:大意就是别耍花样,立刻,快速,马上……把销金寨和兵送到自己手里。
  权持季有一种坏心思被戳穿的窘迫,毕竟,他虽然是打算把东西送上去,可他确实没有老老实实的打算。
  销金寨在权持季走后就一直交给手下人来打理,黑七是一个没文化的粗鄙之人,销金寨又是一个土匪窝子,没有正正经经的账房先生,于是留下了好几笔的坏账,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权持季拿了账本出来一一摆放到因子虚面前,摊开,顺便给因子虚递了茶水,好整以暇地看着:“难搞哦。”
  因子虚却是坦荡荡:“你们当然算不明白销金寨这一堆糊涂账了。”
  权持季微笑地看着他:“果然,不怪他们都说你聪明,怎么算?因老板可是有什么法子。”
  销金寨里面到底藏着多少东西,权持季不知道,他可以把销金寨送出去讨因子虚开心,可他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拿出去了什么才安心啊。
  因子虚聪明,还在奉安城呆了这么久,或许他有奇法子算明白这一笔账。
  权持季就等着因子虚能想出什么超凡脱俗的办法。
  结果,因子虚的回答朴实无华:“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看不懂这个账目吗?”
  权持季好奇:“为什么?”
  因子虚笑得见牙不见眼:“因为这些账目都是假的。”
  权持季皱眉:“你怎么知道。”
  因子虚老实巴交地揣揣自己的袖子:“因为真的被我藏起来。”
  权持季:“……”
  他就该想到,这只老狐狸就干不出来什么人事。
  “藏哪里了?”
  因子虚:“柴房,老鼠洞里面。”
  权持季:“……”
  他恍惚记起在销金寨和因子虚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因子虚倒吊着,黑七跪在地上,接着自己拿刀架在他们两个人的脖子上面……
  权持季锲而不舍地问道:“什么时候藏过去的。”
  因子虚抹了抹自己的小胸脯,又叉了叉腰,回忆道:“吊在梁上的时候就已经偷到了,撕了最最重要的几页,就藏在裤腰带里面。”
  为了叫权持季少说话多干事,因子虚还存了恶心人的目的向权持季补充道:“那时春情香一熏,你就站在我面前,大小伙子可俊了,搞得我心神荡漾,差点把自己脱干净,要不是裤腰带里面还藏着东西,先生你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会是赤/条条的丑男扭来扭去了。”
  权持季咽了咽唾沫:“……”
  老实说,他想到因子虚不着寸缕的样子,可耻地耳朵一红。
  但他还是无奈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就不能藏在正经地方吗。”
  因子虚一拍手掌:“幸好那时你没叫阳长给我找个姑娘,不然我藏也藏不好,至少泡冰水里面我的衣服还能好端端地留在身上。后面我一瞧,唉,柴房地上趴着两只死耗子,再一想,那耗子洞得多安全啊,都不怕耗子啃坏了。”
  权持季敏锐地察觉到了因子虚的言外之意:“你现在是不是怨我一开始就欺负你。”
  因子虚点头,道:“是。”
  还用说吗?
  谁能不恨?
  而且因子虚自认为他自己实在是贱人一个,就想看看权持季究竟能忍到什么地步,摸明白了以后才能更好地得寸进尺,权持季怎么样他不管,自己这么聪明可爱,短了谁都不能短了自己。
  “那你怎么才可以原谅我。”权持季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顾盼生姿的模样,捧着脑袋微微一笑的空当,一张俊脸猛地贴到了因子虚眼前,眯起眼睛的笑意显得那么亲昵。
  因子虚被突然靠近的举动吓了一跳,觉察权持季就是单纯的孔雀开屏之后,他忍无可忍地挑了挑眉毛,说话的时候明晃晃的不怀好意:“求人原谅要有求人原谅的样子,先生现在明明答应好了,却是拖拖拉拉,先生哪里有什么诚意呢?”
  权持季打着哈哈:“哪里有的事,这不是给你算着吗。”
  因子虚:“……”
  账房先生那一张纸来来回回算了七八百遍也没算够。
  因子虚不是傻子,第二,因子虚不是瞎子。
  面前消极怠工的场面叫因老板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喻白川算账都要比他们利落。
  因子虚只能咬牙切齿:“看来先生乐善好施,手底下人都是苟延残喘,半截身子进了黄土,连喻白川那样的病秧子都比他们利落,该不会,他们比喻白川还要羸弱吧。”
  权持季却是一点也没恼,反而笑笑:“我手下这些人都是个不好管教的,想必是不太想听因老板你的。”
  因子虚立刻警觉:“你什么意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难道你要反悔?”
  什么叫不太想听自己的?
  这说法如何叫因子虚不细思极恐。
  权持季兀自笑得惊心动魄:“没事,我有法子叫他们乖乖听你的。”
  因子虚懵懵然:“什么?”
  他就想知道权持季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到底是要守信还是要搞事。
  眉头还没舒展,突然,权持季那张脸又靠近了自己一分,侧着脸,怼向因子虚的面前:“亲我。”
  因子虚:“……”
  因子虚条件反射一样,干脆利落一巴掌扔了过去。
  心里笃定:权持季有病。。。
  权持季还没有把自己挨了巴掌的俊脸收回去,执着地孔雀开屏。
  因子虚:“……”
  看来,这病得还不轻。
  也许是那看傻子的眼神过于灼热真诚,其间还掺杂着对癫痫人士的深深同情与切切关爱,叫权持季头皮发麻。
  他清楚地明白:因子虚还想再多打自己两下,并且他跃跃欲试,因老板呼人巴掌的手还没有任何缩回去的意思。
  留守在销金寨的众人:“……”
  他们也不知道哇。
  他们对因子虚的印象还停留在卖棺材的老流氓,胆小如鼠,说跪就跪,半夜三更,上街溜马,还一下子放倒了阳长大人的心肝,叫阳长大人突突打了一顿。
  谁也不知道到底经历了什么。
  因子虚和权持季虽然不在奉安城,但是奉安城处处是他们的传说。
  老流氓爆改高风亮节无风自香的许沉今。
  窝里吃窝里拉,上完茅厕都不知道擦,他能是许沉今?
  现在,权持季和因子虚还当着他们的面儿打情骂俏。
  所有人内心都是窘迫,尴尬得手脚都没地方放,只能若无其事地看星星数蚂蚁,半个眼神都不敢分过去,生怕自己看见了什么要自戳双目的事情。
  向来说一不二,喜怒无常的权持季把脸送过去挨了一下后意犹未尽地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好像是蛊惑人心一样,权持季道:“他们中有不少人,父辈就呆在我爹军中,多年的感情,怎么会随随便便听命于别人。”
  因子虚冷笑:“所以呢?”
  “除非是权家人。”权持季巧笑:“亲我一下,证明给他们看看。”
  因子虚抖了抖袖子,抖出了两袖清风,高洁好像朦胧雪:“不亲,亲了就变成断袖了。”
  权持季发出一声嗤笑,手指伸出去压在因子虚的肚子:“我可是到访了这么深的地方,我的子子孙孙都留下你这里了,做都做了,没有亲嘴就不是断袖?可笑。”
  因子虚一套歪理:“我们做的时候没人看,现在要亲嘴就有人看见。”
  “因老板脸不红心不跳在这里说了这么多虎狼之词,看见没看见,重要吗?没看见和看见了有什么区别。”
  因子虚却笑:“区别大了,比如,现在说了,效果和亲了做了一样,我就可以不亲也不做。想必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有什么猫腻,在下是无所谓的,反正不洗澡的是自己,毁坏的也是先生的名声。现在可以好好理账了吗。”
  权持季突然倾身,两瓣唇先是抿了起来,接着,飞快地贴到了因子虚的脸颊,宽厚的手掌由后按住因子虚的后脑勺。
  脸颊吻?
  哦,权持季有病。
 
 
第98章 狂徒的赤色鸳鸯肚兜
  因子虚迷迷瞪瞪地伸手揩了揩自己的脸盘子,搓出了一手泥:“……”
  他捅了捅自己的耳朵,问道:“什么时候能算完啊。”
  权持季看都没看一眼就开始胡说八道:“今晚是出不来了。”
  因子虚奸商嘴脸顿现:“不眠不休一晚上也不可以吗?”
  算账的:“……”
  好过分,这真的好过分。
  权持季也不恼:“也不可以。”
  因子虚只好揣了揣自己的袖子,抖了抖身上的黄沙,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抖搂抖搂自己的毛茸茸,斤斤计较地算计着:"哦,那你们今晚就要住在这里了,算完了记得把几天打尖和住宿的钱补给我,干我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不收钱。”
  “对了,日头晚了,我就先睡了,熬夜伤肝,我们这行的还忌讳有命赚钱没命花。”因子虚嘚嘚瑟瑟地摇了摇脑袋,正要扬长而去,却不料权持季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因子虚走两步,猛回头,再走两步,又猛回头,戒备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他警觉的发现自己和权持季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因子虚又回过头,阿哒阿哒往前面窜了好几步,接着皱眉看向自己的身后:权持季还跟过来了。
  因老板不免汗颜:“你干什么?”
  权持季老神在在:“睡觉。”
  因子虚立刻错开身子,给权持季让了一个道儿:“您先走。”
  权持季歪了歪脑袋:“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因子虚当然知道啊。
  可是,有个重要的傻要装。
  因子虚只能捅了捅自己的耳朵:“知道什么啊?在下愚钝。”
  言罢,因子虚两条大长腿抡得飞快,倒退着退出屋子,眼神警告权持季别跟过来。
  对着权持季委屈巴巴还幽怨的眼神,因子虚眯了眯眼睛:他承认自己的年纪大了,确实不如权持季年轻气盛,但是他的腿脚还很灵便,而且他还有一个优点——爱惜自己,很怕疼。
  因子虚猛地把门一关,轻快地抖了抖自己的袖子,笑成了弯月形状的眼睛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就变得冷咧了起来,步履匆匆的模样。
  从高高在上许沉今变成市井小民因子虚,他放弃了很多廉价的品德,在奉安城,高风亮节的人很难苟活,生活会把所有人磨成一个梁上君子,因子虚也不能免俗。
  他的方向是黑七的房间。
  因子虚进屋的下一秒就把窗棂紧紧关上,深一脚浅一脚踩上榻,手指掀开床褥,手指关节试探地扣着床板,终于,他的耳朵灵敏的一抖,好像是听见了比刚才略清脆的声音。
  因子虚满意一笑,果然看见了那里一个小小的暗格。
  里面就是销金寨强抢来的东西以典当来的银票。
  销金寨吞吐着各国暗面里的黑粮生意,其间能沾染上的油水确实多,可是这儿毕竟还是土匪窝子,最最喜欢的依旧是没本的买卖:杀人越货抢劫。
  从中得到的不义之财还用记什么账啊,直接藏起来就好了。
  坦白来说,黑七藏的地方确实简陋,要是留心一点,肯定可以搜到。
  问题就是黑七被权持季杀死的时候场面太过晦气了。
  床上的女娘还在尖叫。
  黑七的裤腰带刚刚绑上去。
  因子虚这个老流氓丑人多作怪,倒吊着呼气如兰。
  权持季一刀架着两个人,咕咚一声,黑七脑袋落地。
  因子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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