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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废相爆改老流氓后(古代架空)——六渡

时间:2024-07-17 09:59:17  作者:六渡
  赵明德:“……”
  这时候还笑?
  笑笑笑,你笑个鬼?
  许沉今托着腮帮子,含着一口气,就好像一只可爱稚嫩的小仓鼠,看起来清清透透的一个人,玉化成的一样,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永远是那么叫人吓飞眉毛。
  许沉今道:“将军也别老盯着我们自己嘛,对面不是也乱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赵明德就觉得有一股邪火在胸口窜了起来,这股怒意直直地顶上了他的天灵盖,气的他就算是坐进棺材里也可以一脚把棺材板踢飞,他骂骂咧咧:“你也好意思说,这几日外面杀得太狠了,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了消息,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威武善战的新将,化腐朽为神奇,一个人就可以干倒千军万马,武神下世这话都说出来了!老子倒是希望有啊,在哪里啊?我怎么没看见?我就看见了一群病秧子。”
  赵明德忍无可忍:“那边还信了,粮食一批一批地运过去,人手和将领一波又一波,本来就打不过,现在不如等死算了。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嘴巴不干净不三不四睁着眼睛胡说八道的,老子弄死他。”
  “啊?不要那么凶嘛。”许沉今噗呲一笑,挑了挑眉毛,秋水入了瞳孔一样的桃花眼轻轻一眨,像一只小狐狸一样顾盼生姿,调侃道:“将军别这么粗野嘛,老是打打杀杀的干什么,要打出去外面打,在营帐里面吵吵嚷嚷的,都要打扰在下睡觉了。”
  赵明德:“……”
  他好想把这个瘟痨鬼打出去啊。
  许沉今摸了摸鼻子,分明是不怀好意:“而且在下怕疼,将军别打我嘛,吓到沉今了。”
  他边说别做作的捂了捂胸口,一副好柔弱好可怜的样子。
  赵明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打你干什么?”
  除了许沉今嘴太贱这一点,赵明德还是很欣赏许沉今的。
  许沉今是一个与众不同的文人。
  但是面前的许沉今眯了眯眼睛,翘起的嘴角就好像是在挑逗撩拨:“那可是你说的哦,不可以打我啊。”
  赵明德慢半拍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他瞪大了眼睛,拍案而起:“许沉今,你不要告诉我那种鬼话是你传到对面去的!”
  案子啪的一声过后出现了一条裂缝,裂缝蔓延,许沉今一脸惊恐地看着这条案子碎成了八大块,吓得咽了咽唾沫,竖起了自己倔强的大拇指:“将军威武。”
  赵明德还在咆哮:“许沉今,你不要告诉老子是你干的……”
  话音未落,许沉今喏喏道:“我当然不会告诉将军啦。”
  赵明德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不是许沉今干的就行……
  他还没有想明白,气也没有喘匀乎,却听见许沉今面带微笑地补充了一句:“将军不是都猜到了吗,还要沉今告诉吗?将军好聪明,都不用沉今告诉。”
  赵明德内心晴天霹雳,一口老血梗在咽喉的位置上不来下不去,差点要让赵明德一下子背过气:“……”
  他就知道许沉今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就知道许沉今憋不出什么好屁。
  “为什么要这么干?那什么神勇小将在哪里?老子怎么没看见?许沉今,现在不是玩的时候,有着闲工夫,不如叫你爹那个老匹夫赶快地把粮草运过来。”赵明德又一次凶起脸来。
  现在是要人命的关键时刻,不是给许沉今来逞威风的,人命关天由不得儿戏。
  许沉今站了起来,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小扇子,玉白的扇面“啪叽”一下被许沉今风流倜傥地甩出来。
  他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摄心夺魄的桃花目,小睫毛扇子一样张扬地摇了摇,眉目含情,君子风光,好不自谦道:“那个英勇无畏好像武神下世的小将就是……”
  赵明德满腹狐疑,好奇地睁大眼睛:“……”
  难道真的有一个从天而降的小将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曙光?
  许沉今微微一笑,语气坚定,伸出三根指头好像在对天发誓一样:“就是……我许某人呀。”
  赵明德:“……”
  他从未如此无语过。
  天杀的许沉今,竟敢耍老子。
 
 
第61章 回京
  气氛突然沉默了,迟迟不见涌动的样子,许沉今对着嘴角抽搐的赵明德眨了眨眼,歪了歪脑袋:“将军怎么看?”
  赵明德头一次长了一点心思,没有破口大骂,他只是汗颜:“你真幽默。”
  许沉今把扇子一收,点了点头:“沉今是认真的。”
  赵明德:“有点自知之明吧。”
  许沉今这个家伙就是一个破蜡烛做的美人,轻轻磕着碰着都可能一命呜呼,分分钟油尽灯枯,赵明德一拳头就可以把弱不禁风的许沉今打得七窍流血。
  就这?就这还威武小将,扭转乾坤,武神下世?
  许沉今吹个屁啊吹?!
  许沉今突然倾身,附到赵明德耳朵边哈出了一口气,含笑道:“我要上战场,派我去应对面的叫阵。”
  赵明德假笑:“你别想。”
  许沉今真是疯了,千里迢迢送命去的,赵明德是第一次见。
  他语重心长道:“沉今,你很聪明,但是战场上面刀剑无眼,小聪明没有用,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没有粮食,没有军队,再厉害的奇招也是白搭,更何况,你上去和人家打,那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命是只有一条的,你适合呆在幕后,我希望你可以用你的聪明撑下去。”
  赵明德:“许沉今呐,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玉叶金枝,你该好好地活,再过两天,我们撑不住之前,我会派人把你送回去,你的瘟疫许家有的是钱给你治。”
  许沉今一个屁墩儿坐到地上,拿着自己那柄扇子点了点地上的地图:“你要护送我出去?那可没怎么容易了,将军,军情紧急,还要浪费人手给沉今?我可担待不起。”
  “将军实话实说,您大抵是不知道的,按道理来说,来到这里的人不该是我,两国叫阵,来这里督战的文官要威严,要可以服人,可我……”他微微一笑:“沉今不才,今年才入翰林,殿试甲子罢了,还没有大官的头衔,甚至没见过陛下几面,可为什么来的是我呢?其实当日殿堂之上鸦雀无声,卑职毛遂自荐,要是沉今我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天子面前在下怎么会毛遂自荐。”
  许沉今波澜不惊的眼睛望向了赵明德,他坚定出声道:“卑职到这里来之前,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棺材,自己选的木料,自己雕好的棺身,沉今有的是不达目的必不罢休的决心。”
  赵明德不解:“刚刚才过的殿试,按这个时间来推算,你是才当了状元第二天就毛遂自荐过来?为什么?你说不达目的死不罢休,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许沉今道:“太子被雄海俘虏了,卑职和太子是故交好友,卑职可得把远勋救回来啊。”
  他侃侃而谈:“现在说句难听的,大启偏安,为了一时,割地赔款也在所不辞,但是实际上比起打仗,割地的代价要大的多。雄海狼子野心,他们扣下了远勋不就是为了和大启谈条件,可是雄海国没意识到远勋的太子一位没有多么牢固,朝堂上太后党乱政,他们恨不得远勋被雄海那边弄死,自然推三阻四不肯放粮草和割地,天家那里天天吵来吵去的,要等他们吵出一个好歹来,雄海那边就该把远勋折磨透了。所以我来了。”
  赵明德抬了抬眼睛,直觉许沉今其智近妖,肯定还有什么东西没说,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还有呢?”
  许沉今道:“所以,卑职请命,派我过去。”
  赵明德骂他:“拿过去有什么屁用,和太子一起死?”
  许沉今歪了歪脑袋:“万一我没死呢?”
  “你会被捅成筛子。”
  许沉今道:“所以,在下要赌一把,在下在敌方里面传出消息,说我是天降神兵。听说雄海蛮军这番的将帅是个礼贤下士的,最喜欢挖墙角,相信他该对我很感兴趣吧,你说,他会不会把我俘虏了,到时候,在下能不能见到远勋?”
  赵明德:“……”
  那也不行。
  许沉今走一步喘三口气,那里像一个骁勇善战的?
  赵明德大声质问:“然后呢?见到了太子又这么样?你没有办法带着太子一起回来。而且,就你这个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的样子,谁会相信你?”
  “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许沉今还在笑:“只要我过去了,总能有办法的,说句实话,要不是远勋出事了,沉今都不想考试的,好端端的谁要做官啊?可是在下既然过来了,就一定要搅他个地覆天翻。”许沉今的一撮头发落到了自己的鼻尖,他轻佻地吹了一口气,好像是在对老天的不屑:“老天爷如果没把卑职弄死,那卑职定要胜天半子。”
  赵明德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你滚。”
  他怎么可能把一个文臣推出去挨刀子。
  许沉今捅了捅自己的耳朵,权当听不见,弯弯的眉眼就像是上弦月一样:“将军真的不许吗?”
  赵明德坚定:“不许。”
  “哦。”许沉今懊恼的叹了一口气,终于踱了出去,只留下赵明德恼怒的一脚踢翻了案子。
  许沉今啊,为什么这么祸害。
  他以为自己只要不允许就不会出事,但是赵明德显然低估了许沉今的能力,这家伙就不是来问他可不可以,无论赵明德如何回答,许沉今都会义无反顾地冲出去。
  外面的鼓声很快就相落雨了一样激烈的震了起来,干渴的马儿吞着黄沙,远方的烽烟传来呛人的味道,的卢飞快。
  叫阵的嘶吼声不绝于耳。
  “咚咚咚……”战鼓越来越急促,赵明德的呼吸声音越来越重。
  他把令牌一抛,大喝一声:“老夫先上了。”
  可是他的话音还没有落下,只见队伍里缓缓出来了一个白面的书生。
  许沉今银鞍照白马,一声血衣,好像是血里滋生出来的最妖异的魅鬼,不着甲胄,慢慢悠悠,气质介于欲和魅之间,五官却是清浅精致,搭弓上箭,身下的马飞快地窜行,谁也拉不住。
  赵明德这才看出来,许沉今这个人力气虽然不大,瘦瘦小小,一击就倒的模样,但这个人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许沉今骑射俱佳,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水平却是可以唬人。
  但是……
  唬人就只是唬人啊。
  赵明德一声尖叫,惊慌失措了起来:“许沉今!!”
  这年头为什么有人找死找的那么努力?
  可许沉今伸出自己的手指头掰了掰自己的眼皮,像是一个最天真可爱的少年,白马血蹄奔腾,他扭过身子,吐了吐舌头,给赵明德扮了一个鬼脸。
  赵明德:“……”
  天杀的许沉今。
  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装可爱给谁看啊?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许沉今眯起眼睛,码力不大但是轻便的弓箭拉满也可以穿透一个人的甲胄。
  他好看得显眼,这副血衣张扬纷飞的样子与其说打仗,不如说是在展示:看,小爷我多帅,小爷我多么从容不迫。
  赵明德也和手下的众将士一起摔碗奋起,心里已经把许沉今这个不怕死的骂了千遍万遍,最后还是声嘶力竭的大吼:“把许督军带出来。”
  士气震天,血腥味在沙哑的喉咙漫开。
  小打小闹结束了,这会是真正的地狱。
  许沉今在簌簌的箭羽中勒紧自己的马头,计算着角度,眼睛紧张地东张西望。
  他也是第一次道战场,实际上,他没有看起来那么轻松。
  谁还不是一个怕疼的,只想苟活的俗人了。
  不穿甲胄这个样子看起来确实是风流潇洒,可是当箭矢穿透自己的肩胛时,许沉今发出沉闷的一声痛叫,尽管是自己安排自己中箭的,但……许沉今他娘的,真的没有想到会这么疼啊。
  不出许沉今所料,对面对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一伙士兵虎视眈眈地如影随形,就好像是接受了某种命令要他们死死地盯着许沉今,但是刀刀箭箭都避开了要命的地方,这个待遇连赵明德都不曾拥有。
  看都出来,他们要把许沉今俘虏。
  许沉今顺水推舟就被俘虏了。
  赵明德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都绿了,就好像是踩到了一坨喷喷香的狗屎一样,就差把手下人都骂的狗血临头。
  再后来,对面传回了许沉今投诚的消息,那蛮军的小将非常张狂,对着赵明德叫阵时还在沾沾自喜:“你们大启百年难遇的那个武神已经被我们招入麾下,你们要完了,哈哈哈哈……”
  赵明德面无表情:“哈哈。”
  百年难遇的武神天才,许沉今就是不要脸。
  再后来,那个张狂的小将拖着满身的瘟瘢过来,他的下手每个人都是形同恶鬼,只剩下了枯瘦干巴的一层皮肉,他们都瘟疫入骨了。
  “你们大启人……不讲武德。”
  ……
  这场战事以一种奇葩的方式休停了,太子远勋得归,更好笑的是战事结束后,这场瘟疫来无影去无踪。
  赵明德再傻也看出了不对劲,他一把拦下了许沉今:“这场瘟疫是怎么回事?”
  许沉今舔了舔上唇,用舌头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将军可以去问一下葛丰正葛大人。”
  葛丰正这个御医是远近闻名的嘴严,可是赵明德第一次见到葛大人想疯了一样指着上天声嘶力竭地控诉许沉今,越来越急促的音调,还时不时掺杂着叫骂,葛大人风度尽失。
  许沉今这个人确实有一种叫所有人都抓狂的本事。
  原来,户部一开始给的粮食就是毒粮,药方子是葛丰正给的,所以,户部的粮食一直下不来的原因是毒粮没有那么多,许沉今明明中了瘟疫还能有说有笑不怕死的原因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药,他自己知道自己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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